纯白（剧情）
卓娅抱着手，看你是否忍心半夜把赫萝从床上薅起来。作为社畜，你脑补了一下休假日凌晨三点半被兰利千里奔袭抓你上岗时会产生的心情，终究下不了这个狠手。 本来就为兄妹间的身高差烦恼，强迫生长期就要结束的小孩子牺牲珍贵的睡眠时间，你做不到啊。 你只有愤怒地瞪了卓娅一眼。你合理怀疑这是卓娅为把你拖延在辛迪加想出的坏招。你就不该…… 你深吸一口气。 你就不该答应什么午睡！ “我走了。”你说。卓娅跟上来：“我和你一起去。”她的解释是，她本来就是去自首的，不好让夜莺副官为难，实在不好。 于是两个人就像专程去辛迪加偷情一样，又披星戴月地赶回米诺斯。这次卓娅用了她的机车。公路上只有你们两个人，你从背后环抱着卓娅，闻到了卓娅洗发水的清香。 薄荷味，却是让人有点迷离的香味。 抵达MBCC正是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街头还未褪去昨夜的清寒，阳光洒下来也觉得寒津津的。你预备从大门进，卓娅却没跟上。你揶揄：“你要当着我的面越狱吗？” “我昨天可没去什么辛迪加，”卓娅缓缓眨眼，“我怎么有办法从大门进去呢？” 心思倒是缜密，你目送卓娅绕过MBCC前方的警戒系统，拐入小路。你知道她有办法进去。但是—— MBCC内某处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你一惊，之后恨不得敲碎自己的头。 千算万算，就是忘记了，卓娅在MBCC可是有一群迷妹的啊！ 卓娅自首第一天就越狱的事还是暴露了，暴露在她那群误以为她是来打砸MBCC的禁闭者粉丝身上。你找到卓娅时，卓娅被粉丝们围在防风区，海拉一跳一跳，无比兴奋：“大哥！大哥你终于来啦！” 你这个MBCC局长的位子不坐也罢了！你黑着脸，想着平时也没苛待这群禁闭者，怎么关键时刻，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让卓娅推翻MBCC，仿佛你在MBCC把他们全都当成驴来奴役。 夜莺惨白着脸小跑而来，你看着她，觉得还是要帮她在保温杯里加点枸杞。天可怜见的。夜莺目不斜视： “所有禁闭者退后！” 没有人听她的。你决心还是拿出点局长的样子，用枷锁提醒这群禁闭者，谁才是MBCC真正的老大。果然，这群禁闭者被迫闭嘴了。 “请你们迅速散开降低危险性。” 夜莺语气沉稳，很有副官的风范。你暗自满意，又忽然发觉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夜莺似乎在刻意回避你的眼神。往日这种情况，她都会注视你的眼睛，再轻轻点头，好让你放心下来。 你心里咯噔一下，莫名觉得夜莺知道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你看着这群禁闭者：“都散开吧。” 那群禁闭者虽不服气，三三两两还是都走开了。只剩下卓娅站在原地。她说：“小局长，你要是很闲，就不如来和我比划两下。” 夜莺掉头就走，你心烦意乱。“我没空。”你说完，转身去追夜莺。 你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你和卓娅夜不归宿被发现了。这是你身为MBCC局长的失职。你知道恪尽职守的忠诚副官最接受不了的，恐怕就是你的玩忽职守。你很愧疚，也知道是自己的错。 “夜莺……” 你追上夜莺：“对不起……” 夜莺扭头，想要假装没听到，可是终究……她回过头，眼神平静又哀伤。这眼神刺痛了你。你惊异于她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夜莺说： “您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局长。”她低头：“您做的是正确的事。” “夜莺，夜莺，”你拉住她的胳膊，“我不会再这样了，这是最后一次。” 夜莺望着你，眼神温柔，摇头的动作却很坚定。她有浓重的黑眼圈，仿佛昨夜等了你一整夜。 “我都知道了。”夜莺说。 “对不起……”你叹息道。你没想到夜莺是真正的工作狂，你和卓娅的任性大约给她带来了很大的烦恼。 “我知道的是，您和卓娅之间……“夜莺顿了顿，”您和她正在交往，是吗？“ 您一时语塞，后来想到了监控问题。你记得监控是坏了的，你刻意没有去修，因为你知道那一层的禁闭者根本不是你能用强制力约束的。不如干脆给予自由换取人情。但大约夜莺瞒着你做了一些事。 你和卓娅，是你更加难以启齿的关系，尤其是对着夜莺。你身上还留着卓娅给你的痕迹，火辣辣的，此刻摩擦着尖锐的布料。你羞愧难当，无法出声。 “我想，就算不是，您也希望是这样的关系。我所知道的局长，是绝不会因别人的逼迫做任何不情愿的事的。” 夜莺轻轻说：“我很羡慕，您是个勇敢的人……她也是。” 假如是禁闭者和当局的人相恋，的确不可不谓之勇敢……你垂下头，想着你和卓娅间偏偏是最卑鄙的那种连结，却被夜莺想得那么好。 “不是……” “请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夜莺温柔地说。你却从这温柔里好像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你看着夜莺，对方只是一如既往地、纯净的笑着。 “我相信您的选择，永远。” 你久久盯着地面，好像那里有什么已经破碎的东西。你听到卓娅走过来，她的脚步声很轻，可是你已经很熟悉她了。 “她……” 卓娅开了个头，没在说话。你忽然意识到，卓娅和夜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对过了答案。你抬头，卓娅点点头，像是知道你心中所想。 “她喜欢你。”卓娅平静地说。 “所以呢？”你问。 “而你对她的喜欢，不是，她想要的那一种。”卓娅走近你。她摸了摸你的头发。辛迪加的狼王也有罕见的温柔。 “你要是喜欢她，你现在不会留在我身边。” 何等的自信，几乎猜出了答案。你呼吸一滞，接着说：“对不起，我现在去找夜莺道歉。”你不能让她太早猜出来了。肩膀很痛，狼王的利爪陷了进去，卓娅的语调在你听来充满了讽刺： “你能怎么道歉？像她所希望的那样，爱她？” 冷静，你默念，你观察着卓娅的表情。她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绪没有任何波动，是你自己觉得被讥讽了。 可是，她为什么？ 我是不配去爱别人吗？卓娅。你忍住这句话。你收拾好情绪，恢复成MBCC局长的样子，那个所有人期待你应该去实现的样子，这也是你的期待。 “我不会爱她。”你直视卓娅的眼睛。 卓娅笑了笑，又归于平淡：“不会爱她，就不要去打扰她。” “我知道，”你说，“我知道该怎么做。卓娅，下午我会安排审讯。”你强调：“非常严肃和正式的审讯。” “知道了。” 你步履匆匆，心思杂乱，却把它们都掩藏在你的工作外衣下。而你的内心，已经开始慢慢回想起，你和卓娅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始末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