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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罗北打来电话时,金煜正从疗养院探望结束,他约金煜上天井打篮球,后者却毫无半点兴致。 金煜与陆佳宜分手的消息,周边要好的朋友几乎无人不知,毕竟连销声匿迹都是一起,谁都知晓两人在年前断了联系。 罗北欲言又止,在金煜欲挂断电话时,突然问道:“你知道陆佳宜从家里搬出来了吗?” 即便是被刘姨否定后,金煜依旧执着地跑回家楼下,在企图陆佳宜能回心转意时,她却已经人间蒸发,连春节都消失不见。 他不自觉地锁起眉头:“怎么回事?” 自从金煜经历了一场无能为力的分手,整个春节期间都过得颓废,天天闷在新公寓喝酒,也几乎不参与任何社交。 罗北是听丛念说的,三令五申提醒过不许告诉金煜,可到底还是没忍住,将事情经过简单明了地叙述一遍,结尾道:“她现在租了间房自己住,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丛念死活不说。” 挂断电话,金煜揣着沉重的心情回了云上花园,有阵子没住这,陆文军与刘艳正在家中争吵不休,他隔门站在楼道听得一清二楚,也从中意识到陆佳宜如今的处境。 那天,陆佳宜带着行李箱离家出走,陆文军始终放心不下,追到楼下将行李搬上车,在家附近找了一家酒店落脚,并试图劝她冷静几日后再回家。 这不是陆佳宜第一次离家出走,以前往往是带着赌气成分和刘艳作对,现在却下定了决心要独立,甚至没有接受陆文军的接济。 距离开学日越近,有丛念帮忙一起拿主意,陆佳宜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小户型,虽然是九十年代的居民楼,但胜在能徒步去学校,也可以短期租住。 新学期开学,陆佳宜收到校方给予的处理决定,对于徐雯当日的过激行为与言论,学校采取了辞退并永不录用。 至于徐雯,听说她在春节前已经返回老家,准备留在家乡发展,以后也不会再来宜州。 事情虽然告一段落,陆佳宜却再也无法轻松自如,上完一天课下来,时常是疲倦到话也不想说,加之不到十天便要教资笔试,更别提有时间复习,经常是到家后挑灯夜读。 吃了几天外卖,陆佳宜终于感到乏味,周五下班后,在小区门口找了家干净的馆子。 外面做的饭菜再色香味俱全,吃起来都没有家里的味道,陆佳宜胃口不佳,将剩下的打包带回了出租屋。 虽说已经周末,但陆佳宜不敢偷懒,洗完澡就回了卧室,挑着一盏台灯坐在书桌前听课做题,直至眼皮打架为止。 隔天,陆佳宜还在床上熟睡,屋外忽然有人敲门,来了两个扛着防盗装置的安装师傅。 陆佳宜住在一楼,房东是位老妇人,搬家之后,长年累月未居住,设施都变得陈旧,卧室的防盗窗更是年久失修。 原本只向房东提议加固卧室的防盗窗,可师傅们却将所有防盗装置换新,睡觉再不需要固定安全锁。 师傅走后没两天,陆佳宜正在学校上课,期间接到几通房东来电,只能等到下课再回过去。 捧着工具和课本往办公室走,电话刚接通,便是房东的大嗓门:“小陆,我今天带师傅上门装卧室的防盗窗,发现里里外外都换过了。你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啊?” 陆佳宜一头雾水,立马否定了这说法,倒让房东疑惑满满:“这就奇怪了,不是你叫的,又不是我叫的,那是谁干的事?” 此时,陆文军正好发来消息,询问她出租屋的防盗窗换了没,陆佳宜闭塞的思绪瞬间开朗,应声解释道:“是我家里人换的。” 晚上回到家,门口地上还放着水果和牛奶,陆佳宜默默地给拎进家后,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拨通了陆文军的电话。 “爸,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管我。” 自从陆佳宜离家出走,陆文军没少和刘艳吵架,两头都安不下心。 “担心你工作忙没时间补充营养,就给你买了些水果和牛奶,你想吃什么就吃,没钱了跟我说,千万别硬撑。” 说到底,还是把她当小孩看待,陆佳宜明白他心疼自己,却也不想让刘艳抓住话柄。 “爸,谢谢你,不过别为我cao心了,我不想让妈瞧不起我。” 陆文军叹气道:“你放心吧,我没跟她说,她不知道。” 可不管刘艳是否知情,陆佳宜都不愿再接受任何接济,极力去抚平他的担忧:“我目前为止过得都挺好,住在这也很安全,每天都按时吃饭,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如果真的有困难,不会去硬撑的,你就别担心我了。” 挂断电话前,陆文军问到教资考试时间,而后安抚道:“我跟你妈也都挺好,别记挂家里,好好准备考试。” 陆佳宜知道他是怕自己有心理负担在这安慰,总觉得一走了之将问题丢给他处理显得任性,可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做的只有不辜负他的支持。 转眼,教资笔试结束,从考场出来那刻,陆佳宜由心而发地感到轻松。 前面搬家匆忙,又正值备考阶段,除了随身携带的行李,陆佳宜都没空添置生活物资和用品,本计划考完试去趟超市,无奈却被房东叫回了家。 供电公司后天要上老旧小区挨家挨户检查,房东这几日准备上外地旅游几天,她正好在附近办事,过来跟陆佳宜简单吩咐了几句。 临走前,房东又想起正事,拍了拍脑门:“瞧我这破记性。小陆,这防盗窗的费用该是多少是多少,你让师傅开张收据或者发票,后面叫我女儿转给你。” 这笔费用理应是出租方承担,陆佳宜没有磨叽,随后就翻到安装师傅电话,可打过去要发票时,师傅却说已经开过了。 “发票是给我爸了吗?” “你爸?”安装师傅笑出声,嘀咕道:“声音听着也不像啊。” 陆佳宜听得云里雾里,多问了几句,师傅才补充道:“一个小伙子给我打的电话,是你男朋友还是家人我也不知道。总之,我给他开的电子发票,你问他要吧。”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