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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瑾顿感为难,扯着绢小声道:“东珊jiejie怕是不会来的。”鄂容安也明白,自那日之后,东珊肯定对他怀有芥蒂,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纵使她不愿理我,也应该会给你一个面子,你且试一试,兴许她愿意前来呢?”并非她不愿意尝试,而是试过太多次,均已失败告终,她已无颜再去打扰东珊,心虚的蓝瑾耷拉着耳朵,试图令他放弃这个念头,“大哥,我知道你想见她,我也很想帮你,可是jiejie她真的来不了,她的脚崴伤了,不能随意走动。”实在不知该如何扯谎,蓝瑾唉声叹气,被逼无奈,只好道出一半儿实情。鄂容安一听这话眼布忧色,神情异常紧张,“她怎会受伤?何时的事?怎的一直没听你提过?”傅恒再嘱咐,不许她将此事告知她兄长,若然泄露,定会找她问罪,心有顾忌的蓝瑾终是选择隐瞒真相,“呃……我也不太清楚,前两日去找她时才晓得她摔伤了,倒也不严重,我是不希望你担心,才没跟你说。”今日实在瞒不住,她才会道明,果不其然,兄长一听这话再也待不住,立转步子往门口走去,“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吓得蓝瑾赶忙上前拦住他去路,“大哥你冷静点儿,我去看望她是以闺友的身份,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你这般贸然拜访,肯定会惹宁琇怀疑。宁琇若是问起你和东珊是什么关系,你该如何作答?”meimei的连番追问令他哑口无言,他方才一时情急,浑忘了顾忌自己的身份和后果,但东珊受伤,他怎能不管不顾?“可我担心她的伤势,不去见见我放心不下。”蓝瑾暗叹兄长这是一着急就糊涂,“去她家就能见到她吗?宁琇会让你进他meimei的闺房吗?根本不可能的,你这样只会给东珊jiejie添麻烦,让她难堪而已。”meimei之言如冷水泼覆,彻底打消他的念头,可不做些什么他始终难安,思量再,鄂容安决定让meimei送些补品去探视东珊,顺道儿再帮他捎一封信。既如此说,咏微就做一回没眼色的人,继续陪在她身边吧!丫鬟将人请进来,奉上茶之后便退了出去,蓝瑾和咏微的阿玛皆在军处当值,两人自是认得,一看咏微也在这儿,便与她打起了招呼。有外人在场,蓝瑾说话有所顾忌,只问及东珊的伤势可有好转,始终没提那封信。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若不将信交出去,今日便算是白跑一趟,情急之下,蓝瑾灵光一转,端茶之际,一个不小心将茶水洒在咏微的衣裙上。咏微那身水粉团花长裙登时湿了一片,蓝瑾赶忙向其道歉,拿绢为其擦拭水渍,问她可有烫伤。“无妨,只是湿了裙子,没烫着。”安慰她几句之后,咏微便到里屋去更衣。蓝瑾自觉对不住咏微,但此举实属无奈,趁着东薇离开的档口,她赶忙将信拿出来递给东珊,“这信是我哥写给你的,他很担心你的伤势,奈何碍于身份,不能亲自过来探望,还请jiejie看一眼。”生怕东珊不肯看信,蓝瑾顺将信封撕开,展开信纸放于她面前。东珊被迫接住信笺,入目的是几行流利雅正的小楷,信先是询问她的伤势,表明今日未曾前来的因由,又嘱咐她好生养伤,末尾则是几句诗:尖溢情宣纸透,难书相思难绘忧,梦醒尘黯惟蝶彩,仍立廊前久相候。字里行间皆是浓情厚义,东珊不禁暗叹,他这又是何必,她已然言明,他为何还未死心,还要等下去?她何德何能,值得他这般用心?看罢信后,东珊一阵沉默,眼神里流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咏微在这儿,大约很快便会出来,眼下让她回信怕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蓝瑾退而求其次,“今日你有客人在,我不便在此打搅,明日上午我再派人过来,只盼着jiejie能回封信给我哥,也好让他振作起来。”将将道罢,咏微已然更衣出来,蓝瑾及时止住话头,起身请辞。实则蓝瑾并不敢确保东珊是否会回信,但她很清楚,大哥很期待东珊的信。她甚至想过,如若东珊真的不肯回,那她就伪造一封信交给大哥,好让他有所安慰。东珊着丫鬟相送,约摸人已走远,她才问咏微方才可有烫伤。摇了摇头,咏微只道无妨,“她只是想将我支开而已,哪会儿真的伤到我?”“原来你早就瞧了出来,居然也没怪她?”这样的小把戏,咏微一眼看穿,念在她帮兄心切,并未恼怒,瞧见小桌边放着一张半折的信纸,咏微便能猜出个大概,“鄂容安写给你的信?”点了点头,东珊扶额哀叹,黛色眉梢悬隐着团团疑虑,“上回的话说得那么狠,我以为他会就此放弃,他怎就不恼我呢?”看着她懵懂不解的模样,咏微甚是羡慕,如若可以,她也宁愿自己不要那么早将心交付,以致于现在担惊受怕,再难从容,“还不是因为喜欢?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有那么容易放弃?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也还是会不自觉的期待一个奇迹。”大约因为东珊是穿越至此,曾接受的教育与她们不同,是以她认为人不该为情所困,更不该为一个心无她之人付出,“我若是喜欢一个人,对方却不喜欢我,那我肯定不会再念着他。”“能够及时止损是好事,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那么理智,鄂容安对你应是付出了真感情,否则不会这般纠缠。”令东珊惆怅的是,蓝瑾临走前交代她回一封信,“就此了断,互不联络不好吗?为何要让我回信?我能写什么?再伤他一次?没那个必要,给他希望?更是不该。”若然进退皆不是,那么折便是最好的选择,咏微提议道:“那就写一些鼓舞激励他的话,反正咱们很快就得去选秀,他没会再来找你,蓝瑾今年也得参选,她也没空再传话,你暂时将他安抚,后续的事由不得你做主,料想他能理解,不会怨怪你。”鼓舞之言?东珊还真得好好想一想。晚膳过后,咏薇盖着薄毯歪于榻边读着书,东珊则坐在桌前,蔷儿早已将墨磨好,她提犹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