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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会儿功夫抱了一大捆柴进来,百合已经洗好了锅,架了一锅水在灶上了。“咋烧这么多水?”缸里都快被舀干了,张洪义看了看,又挽了桶出去挑了两桶,回来锅里已经烧开了,他挑回的水正好兑着这些热水弄了一大桶,百合示意他提出去,他听话照办了,还不明就里,百合端了凳子出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示意他蹲下身去了。他老老实实的蹲着,这个姿势离百合很近,他能近距离看到她两条小腿坐在凳子上晃荡着,那裙底下一双小脚仿佛只得自己巴掌长短一般,哪怕是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也是越看越秀气的。这一刻张洪义突然间觉得有些窝囊,她原本是候府出身,本应该不是自己能配得上的,她这一双脚不应该穿的是这样一双鞋,如果她穿着城中那些大娘子妇人们的鞋,她一定穿得不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逊色,他开始还在她面前叫嚣着,说不会让她比别人过得更差的,可事实上跟了自己,她吃没吃多少,穿没穿多少,虽说喊着是不嫁他的,可却替他做饭缝衣……张洪义犹豫着,嘴里却念道:“一大早的,自己不安生,也折腾得人家安宁不了,我要出门杀猪了,小娘们儿就是麻烦,还事儿挺多的。”他嘴中不肯服输,事实上百合让他蹲着,他是半点儿不情愿也没有的,他好像不耐烦的念着这话时,他眼中甚至还带着笑意。百合坐在凳子上,伸手去摸他脑袋上的方巾,他下意识的要躲,百合抬起的手顺势便‘啪’的一下拍到了他脑门儿上,“别躲。”她这动作打得流畅,张洪义却是脸都红了,他只觉得自己脑门儿被她碰到的地方,仿佛是被那柔软的棉花打到,那冰凉的小手因为冷,越发显得少女手心的柔嫩。这些日子她煮饭做事儿手粗了些,可与他相比,肌肤还是嫩的,他一时间心神荡漾,竟没反应过来她是在打自己的,反倒心一下子就跳得快了起来,那种触感随着百合手抽离,仿佛还留在他脑门儿上了,他伸手捂着头,像是要将这种感觉留住,好半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面皮涨得通红:“你这婆娘,知不知羞!”“羞什么羞?羞什么羞?”他蹲在自己面前,那高度正好百合伸了手去抓他耳朵,抓得他哎哟哎哟的叫了,又不太敢躲,百合顺手拽着他头发,将他头上的方巾扯了下来,里头捆着的乱糟糟的头发一下子就散下来了:“你上回扯断了我那样多头发,我抓抓你头发怎么了,你躲什么,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他那头发僵硬成一砣,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了,百合拍着他脑袋,示意他低垂下头,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梗着脖子不肯服输,还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要干什么?我要出门杀猪了,过会儿披头散发的出去,成什么样子了?我又不是娘们儿,我不要梳,一点儿大丈夫的……”张洪义话没说完,百合冷笑了两声,抓起桶里的水瓢,舀了一瓢水,‘哗’的一下就往他脑袋上泼去了。第997章我的盖世英雄(十)张洪义还在张嘴说话,没料到她会突然泼水,正好便被泼了一脸都是,他抹了把脸,像是一只掉进了水中的狗,甩着脑袋想躲,只是那把头发却被百合拽在手中,他要一挣扎,又害怕将她给拽下凳子摔着了,挣扎间百合拿了水将他头发打湿,又用皂角子替他搓了两下,那水顺着他脸往下流,他大声惨叫着,那叫声让百合心里生出成就感与爽快,直到洗了两桶水,张洪义那头发才洗得干净了。东方天色发白,他那头乱蓬蓬的头发这会儿洗过之后贴在他脸颊两侧,显得头发少了一半有余,那本来就不小的脸盘子更大了许多,身上衣裳都打湿了,他一面拧着身上的水迹,一面欲哭无泪:“看你干的好事,衣裳都湿了。”张洪义外套穿的是昨天晚上百合替他缝补好的外套,之前挑水时他还舍不得穿,挑好之后珍惜万分的穿上了,没想到被百合揪来洗头,他还没来得及穿出去跟兄弟们显摆,这会儿显然是穿不出去了,他拧了两下,有些傻眼,那头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上,虽然仍是平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不知是不是他这会儿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那声音虽然仍大,但气势却弱了许多:“看看你干的好事,简直无法无天了,不止打我,还揪我耳朵抓我头发,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凶悍不讲道理的……”他嘴里念个不停,有些心痛的摸了摸身上衣裳,百合不止没有害怕,反倒忍不住想笑了。天色确实不早了,张洪义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就怕误了功夫,看百合悠闲的收拾着桶和凳子等,他说归说,最后还是替她将东西一并搬进屋里去了,自个儿忍痛换了身旧衣裳出门了,临走时还在叮嘱:“把衣裳给我炕在灶上,下午我要穿的。”他一心想要在兄弟们面前显摆自己有了媳妇儿。有了人帮自己缝补衣裳了。见百合点了头,还有些不相信,自个儿将衣裳架在灶上。任由那未完全熄灭的火星子将湿衣裳烤着,才急匆匆的拿了自己杀猪的一套工具,慌慌张张锁了门出去了。他这一走,百合折腾得也没有了睡意。他那袄子在灶台上烤着时散发出股股汗酸味儿,由烟火一熏。那味道越发明显了许多。那衣裳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洗了,百合也不管张洪义走时吩咐,就着自己刚刚洗脸的热水,将这袄子扔了进去泡着。准备泡一阵再洗了晾着,这才回了屋开始练起了练体术。只是今日张洪义回来得也很快,他回来时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听到杂驳的脚步声响起来时,百合缓缓的收了自己的动作。那头张洪义开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响起:“大哥,听说你前些日子抱回来一个新娘子,藏得什么似的,兄弟们数次三番说要过来喝杯喜酒,你都给推了,今日怎么难得有空,要请兄弟们过来了?”那声音十分洪亮,另一人接着就开口:“说是驿馆的一个犯官女眷,我打听清楚了,若是能养得活,大哥好歹也算是睡过了一个极品的好女人,这辈子福是享够了,这样的姑娘,以前恐怕就是咱们营州的知县老爷也不一定能碰得着的……哎哟!”他话没说完,那开锁的声音一下子嘎然而止,说话的男人像是被人打了,百合在屋内听得并不分明,只听到外头那说话的男人有些惊慌的喊:“干啥打人啊大哥?”“我叫你那张臭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在我婆娘面前放老实一点儿,知县老爷算个球?你要再敢胡说八道,老子将你那一口牙给你尽数抖了!”张洪义有些火大,声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