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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你才能帮我。”李仕明叹了口气:“能帮你的想必不是我,而是那张图。”“不错,我需要那张图,你能帮我找到那张图吗?”“那你要先告诉我,你为何这么急着找到它。”塔儿轻咬着嘴唇,眼中尽是委屈和无助:“如果我有了这张图,他就会觉得我对他还有用处,就会把我留在身边。”她捂住脸抽泣起来:“我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为什么总是把我送给别人?先是把我送给禤熠,说等我完成任务就会把我接回来,可我回来了,他又把我给了陛下作妃子。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想去陪他,哪怕他睡着,我也只想照顾他!”“你说的是东魂?”李仕明一提这个名字,塔儿差点大哭出来:“不错,我早该听你的话!他并不珍惜我,可是……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他。”她似怕哭出声,拼命咬着斗篷边儿,把嘴唇都咬红了。李仕明静静地听她哭诉,不言不语。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塔儿才慢慢平静下来,哽咽道:“他送我去西陵,我不怪他,因为那是逢场作戏,我知道迟早要回来的。可是他把我给了陛下,我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她眼圈越说越红,“所以我一定要得到那张图,我还要弄清楚那张图的秘密,这样他就会觉得我还有用,陛下那么多嫔妃,把我再赐给他也不是不可能。”李仕明缓声道:“所以想要那张图的其实是东魂。”“不错。他一直在找这张图的下落,也是他告诉我那图极有可能在西砚的手中。”“你从小跟萧氏兄弟一起长大,你为何不去找萧无伤,难道他不比我更值得你信任?”塔儿含泪轻笑一声:“萧大哥是言而有信、忠心耿耿的人,可是他的忠心只对一人,就是他。除了他,萧大哥不会对第二人忠心—包括涟王陛下。所以只要是他想要的,萧大哥都会照办。可是他不想要我,萧大哥又怎么会帮我,只会劝我打消这个念头罢了!”☆、第九十九章寸步难行塔儿夜访李仕明,请他帮助自己寻找四海万神图的下落。李仕明道:“我会找出那图的秘密,但不是现在。在那之前我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塔儿道:“好,我可以等。只要有希望,我就可以等。”她站起身,虽然眼睛还是红肿的,但眼神中却有了一丝光彩。李仕明叹道:“另外莫要再这样跑来了,有事的话我会去找你。”塔儿点了点头,再次用斗篷遮住面容,打开房门走进了夜色之中。李仕明站在窗前,看着塔儿渐行渐远,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又无奈的笑。他不是笑塔儿,他是笑自己,因为他何尝不也是被禁锢在一厢情愿的牢笼中。不过李仕明并没有说谎,现在摆在他眼前的事情当中,找出四海万神图的秘密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第一是云小鱼,第二是王二,而第三则是他马上就要面对的一个麻烦。对李仕明来说,在朝廷立足的过程就好比是栽一棵树,等待时机慢慢生根发芽。但有句俗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越是只想踏踏实实做些事,越是有人要吹旁风。在苍涟的眼里,袁长志和李仕明是劫后重生、为东陵效命的两员干将,但在东陵的其他朝臣眼里却并不是。西陵败了,西陵的败将被带回了东陵,不仅没有问斩,反而在朝堂上平步青云,一举坐上了许多人熬了多少年也没能坐上的位置,这是不寻常的。因此任职不过数月,李仕明已然感觉到朝中众人对待自己的微妙态度。但他知道,无论文官这边的局面如何,都要比武官那边好得多。清流最多动动嘴皮子,李仕明要面对的无非是些流言毁谤,他可以就当踩了狗屎。况且自古至今,智者从贤,足智多谋者因国亡而效命于不同君主、建言纳策甚至后来还大有所为的并不在少数。毕竟这些文人在意的是普惠天下苍生—而人们对这样的文人墨客总是要宽容些。然而袁长志要面对的情况却棘手得多。武官那边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风平浪静,但李仕明知道实际上袁长志近乎于四面楚歌。在军队中兵权就是一切,一旦攥在手里任谁都绝不肯轻易撒手。而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当年,袁长志这个镇东将军无异于被架空了。但李仕明知道当初在西陵的情况不可能覆辙,他和袁长志在西陵的一路高升是各种机缘巧合的结果:首先西陵百年来重文轻武,导致边地战事在即却无人可用,这让国师西砚倍感忧心;其次李仕明力推改制、建立督军府,依仗的是西砚的默许,这是最后成事的关键,最后西砚虽然一揽大权却毕竟只是个出家人,到后来只能将兵权下放给袁长志……这些都是西陵当时特有的情况。可是东陵不同。东陵有比西陵强百倍的军备、编制还有国力,在职的军中将士均是百炼沙场的精兵强将。而国师东魂自己就是镇国大将军,东陵的军队上上下下就像一张铁网无懈可击,无人能撼动,在这样一个坚不可摧的体系中,要想立足只能拥有力量—强于所有人的力量。李仕明相信袁长志是有这种力量的,但他现在被困住了手脚。“卫寒林是什么态度?”有一次在一块喝酒,李仕明问袁长志。袁长志叹道:“他虽然受陛下所托,对我照顾有加,但也有他自己无奈之处。东陵军队都是铁了心跟随东魂的,东魂在的时候上下齐心,看不出来什么。如今东魂不在,让他的将士对卫寒林死心塌地其实很勉强,但卫寒林又不愿跟陛下承认这一点,所以指望卫寒林也不大行。”李仕明沉吟道:“若是一直没有出兵机会,只怕很难打破现状。”袁长志颔首道:“不错,但现在天下太平没有战事,这对老百姓是好事,对我而言,怕就要在军中一直这样下去了。”他叹了口气,端起酒碗,但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来:“不过,我最近倒是听说有一个出兵的机会。”“哦?是什么样的机会?”“最近灵州府尹泽文善的奏折几日一报,说灵州地界民间动乱四起。说来也是蹊跷,东陵雨水多,偏偏灵州这两年大旱,一滴雨也不下。不过往年若遇天灾,百姓闹事也是常有之事,只要督查各地、按时按量赈灾派粮,稳定民心,最后都能平息。但今年不同往年,陛下的意思是灵州离皇城太近,若再有反民闹事,就要出兵镇压。”李仕明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心中暗道:“民怨已经积攒得如此之深,这应该不光是天灾那么简单。”他看了看袁长志,又想:“但镇压灾民和抵御外侵不同,长志不去或许也好。”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