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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更加高明,而咨询侦探没能告诉他亲爱的读者的是,他的兄长在某一方面的嗅觉,可要比他敏锐太多。“您心知肚明,殿下。”迈克洛夫特道,“除非那本搅风搅雨的黑色记事本,并不是落在您的手里。”那晚的事实在是太巧合了。迈克洛夫特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到神父的住所,以防某些不为人道的记载落入旁人手中,哪知道一名身手矫健的神秘人破坏了他的计划,令他的手下无功而返。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得迅雷不及掩耳,这便意味着那人要么是杀死神父的凶手,要么是最早抵达现场的那些个人。而当晚在现场的三人中,一个是迈克罗夫特信任的兄弟,一个是不同系统但同处于体制内的乔治王子,最值得怀疑的,自然就是借口身体不适在房中休息的乔治娜公主了。她看上去又似乎是最没有嫌疑的那个。毕竟,谁都不会去怀疑一个弱质纤纤的少女不是么?乔治娜双手环抱在胸前,背脊挺得笔直:“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猜想,先生,我认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是一个典型的防备姿态。“我也认为,我不明白您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迈克洛夫特的语气温和却笃定,“但我可以明白的是,您这是在玩火,有些人并不是您所想象的那么愚蠢。”事实上,皇室的消息渠道很灵通,区别只是仁慈的英王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事无巨细地彻查到底。在没有发生什么要紧事的情况下,精力不济、健康堪忧的威廉四世并不爱过问太多。显而易见的是,肯特公爵夫人与其私人秘书之间,令人心照不宣的暧昧关系,被赤.裸裸地曝光在人前,这对于下一任大英女王的公开形象,影响极其恶劣。不过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一开始的时候,皇室的形象顾问建议陛下将此事用强硬手段压下,一来简单易cao作,二来便捷高效率,然而威廉四世并不是十分情愿,替自己丢人的弟媳处理这样的丑事,怎么都叫这位固执的老人如噎在喉,而就是那么稍微一犹豫之后,公爵夫人与那个爱尔兰人的绯闻已经满城皆知了。更雪上加霜的是,以报道惊人.内.幕.闻名的新闻先锋、一位来自的编辑,从黑市上高价购得了四页已故神父记载各种秘辛的黑皮记事本残页,直接将其内容以刊载在了报纸上,令皇室再想出面否认已是困难,只得保持缄默。到了现在,就连威廉四世也忍不住怀疑,那两人之间的关系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噢,上帝啊,他可怜的弟弟爱德华!威廉四世下令秘密彻查此事,做为中央的情报枢纽,迈克洛夫特自然对此洞若观火,他没有也不可能会为了乔治娜替她隐瞒下报纸的事,只不过在这场风波中虽不干净,但比起其它的小报,可以说是良心未泯了。这一切的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拉开了一张隐蔽的蛛网,将一摊浑水搅得让人无法安宁。诚实地说,这位公主殿下看上去似乎是清白无辜的。虽然从利益相关的角度上看,丑闻严重影响到了亚历山德丽娜公主继承王位后的公信力,但最大受益者显然并不是乔治娜,而是她的父亲、妄图摄政的坎伯兰公爵,后者也是目前王位继承顺序上的第二人。但就个人而言,迈克洛夫特并不认为坎伯兰公爵有这样的脑子,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肯特公爵夫人的丑闻不过是个引子,虽然能够动摇其女的公信力,但改变不了她即将继承王位的既定事实,即使英王陛下本人,也受到了谣言的蛊惑,怀疑起了亚历山德丽娜公主的血统问题。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因此才有了之前的一系列试探。当然,他得承认,特意前去为弟弟的演出捧场,结果只一路远远地望着对方与其他人相处融洽——或者说,谈情说爱——以至于他十分耐心地在街边的马车里等了大半夜,最后更懊恼地被告知,他亲爱的弟弟竟然破天荒邀请旁人留宿家中,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很是不妙。事实证明,他果然应该呆在俱乐部或者家里享受夜晚的宁静,而不是出门看什么台词都能倒背如流的。乔治娜轻笑了一声,浅浅的笑意浮现在她那张青春美好的面庞上,纯洁无辜得像个拉斐尔画笔下的天使,背后几乎要散落下洁白的羽毛。即便是迈克洛夫特,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迷人。只听她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我想你的态度过于草木皆兵了。我不是你工作中遇到的那些难缠目标,你大可不必拿话来吓唬我,一来我手中没有你所提到的黑皮记事本,二来我从不低估他人的智慧,我更倾向于称赞他们:勇敢,或者自信。”这倒是实话,因为那本记事本早被她交给了其他人,至于另外一点,就倾向于反讽的意味了。人性是复杂的,聪明人会干蠢事,蠢人也有聪明的时候,没有简单的坏,也没有极端的好,若要片面地给人下定义,那么愚蠢的便只有你自己。太.祖说: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个道理古今内外皆可通用。迈克洛夫特保持微笑,将双手交叠在膝前。“您很聪明,殿下,也很谨慎。”他没有正面反驳乔治娜,而是说:“从我个人角度,我很欣赏这等美好的品质;但从一名为政府服务的公务员的角度来说,这其实是让人不安的。当然——我并不是试图以此指责您,那样的话就显得我这个人太过‘勇敢’或者‘自信’了。”“所以,你喜欢把这称为‘善意的提醒’?”“如果您愿意按照那样去理解,那就再好不过了。”乔治娜给了迈克洛夫特一个无懈可击的假笑:“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先生。”迈克洛夫特亦是回以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笑容,回应道:“能够对您有所帮助,这是我最大的荣幸。”他似乎对于乔治娜的讽刺恍若未觉,颇有些自得其乐为自己续了一杯稍微冷掉的红茶,然后才端着杯子慢悠悠地说:“殿下,您应该了解,您的使命决不会变,而舍弟不是个合适的联姻对象。如果您只想要发展一段年少无知的风流韵事,更容易满足您的恐怕是伦敦社交忙季的数周缱绻,而不是戏弄我那天真的弟弟。”其实皇室的婚姻也不是那么充满政治意味,尤其是对于那些没有受到重视的王子和公主而言,但假设这位公主殿下有那么一星半点的野心,她就会竭尽所能地利用好自己最大的砝码:她的美貌以及婚姻。迈克洛夫特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