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铁壁卫城/蓝暮将夜/刘家的孩子们/牢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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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身孕已近四月,他身形壮健,不很显怀,总要到六七月上才有沉重孕腹。 此前貂蝉从不提及孕事,知道吕布受虐伤很深。那天云山烟雨,说是因柔情蒙昏头脑也罢,情到渠成不能自禁也可,情浓至此结成腹珠,这事也不必强要避绝。 他们仍有一片独绝又有情的天地,谁也不能进入。将血亲孩子也隔绝在外,似乎太绝情,就像可能噬子取rou的野兽一样,但他们还是如此想。该倾露的爱并不少半分,他们都是爱恨浓烈、情感原始又丰沛的人。 当初离开徐州时,貂蝉就留下数份法印,教刘备如何使用,来传信入梦呼唤她。貂蝉再如何密切关注人间动向,弟子门人如蝶乘风散入广大天地,情况时好时坏,怕不能及时照料到昔日朋友。果然危急时,她嘱托刘备烧符入梦来告诉她。 吕布当然同行。他的乘黄内丹已修行至大半清明,瑞兽圣体融血注灵。尽管如此,重归尘世也觉天道碎裂,风物如窒,连呼吸都带血。乘黄性属清灵,与浊魔之气对立,对这般魔染世氛更敏感。 江东水染魔变,不仅民生活计受到阻碍,妖魔也百般趁虚靠近,意图掀起一场血战。兵烽百战如何舔血裂骨,吕布也不怕。他踏入江东联盟沿长江铁铸而起的卫城中时,心中只在默默思虑。 “蝉儿有感人间魔变,往天下各处支援排布她们「女流」门人的行动。玄德这里联盟危重,魔染已到这般地步,她先前遍看人间动荡,不曾注意到吗?要等玄德入梦传信急切呼唤,才……” 吕布想起星宿海近日景况。灰蒙蒙烟雨常是经日不散,他们感到骨渗潮冷,到温泉池中休养灵疗,春艳性事也在水中湿漉漉地折腾。貂蝉像春困的猫儿一样,睡眠比往日更沉,遍体爱痕的他们依在一起,她在他怀里偎得格外深。 “蝉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有时貂蝉将吕布揉搓到情欲倾潮,几乎昏死,可潮退之后,吕布将那肆意的女魔主搂住,反而吻着她的脸吐露爱语。 貂蝉只是揉揉眼睛,噗嗤含笑。那时吕布已经受孕,貂蝉轻抚他壮健的腹部,吻舔他沾染奶水的、勃起得红珠硬圆的rutou,还把脸颊贴着乳晕窝在怀中。 “没有呀。” 那声抚慰得吕布心rou发颤的娇声,此刻响在他思海中,不知为何颤如钻心。吕布稍许恍惚,忽然停步,伸手将身旁倩影拉进怀里。 貂蝉正往卫城后面走。整个卫城按宫苑形制建起,最外面是铁硬围城,内里大致分为前兵后民。前城皆是兵武相关,演练校场、排兵大营、铸器炼场等场所常是人声鼎沸。后城先造民居,巷路交叠仿照正常城池,是常做兵武后勤的百姓们劳居之地。 待穿过前后城,便到群雄起居之所,如同宫苑内府,楼邸相连。刘备已在此地数年,这江东联盟卫城还是在他牵头之下建起。那时曹cao还在北方,妖魔乱世风水毒染,连河川土壤都有异变。寻常栽粮收种,期盼丰年以壮军民,这般情景竟渐成奢望。 虽则如此,曹cao久有屯田供兵的传统,还是把军粮诸物集结大批送入江东。 “谁称王,谁称帝,将来王朝帝业又在谁家,这当真是后话了。先度过魔危之世吧。” 刘备向貂蝉说起这话时,也感慨道,“其实孟德真不愧在世枭雄。” 亲兵随侍来迎,周围人来人往,楼邸穿梭。刘备暂去应接诸人,貂蝉正走路,眼看已入花园,刘备站在远处安排兵侍人手,远远又有人影乱跑,大小追逐,好像有童子在将夜的蓝暮下嬉戏。 貂蝉忽被吕布拉入怀中。他这一路走进卫城深处,并不怎么说话。江东群雄在周瑜带领下迎待一番,有事务要去处理,吕布颔首以送,也是铁山般冷峻模样。江东众人还在私语议论,那就是天下无双的吕温侯,从前只在风中听闻片语传言。现在看去,果真凡人难近。 她看出吕布有心事。近来在星宿海中,他也是如此,有时会沉思到思绪散逸,不知流向星河哪端。这时吕布忽然将她抱住,貂蝉稍许踉跄,含笑仰首望他。 “奉先?” 貂蝉搂住吕布腰身,依在他怀里目光相对。她轻抚吕布肚腹,隔着猛威又漂亮的束甲袍带,也能幻感婴胎轻动。吕布就说,腹中孩子很有劲,动得勤快又调皮,常让他夜里惊梦醒来。 “将来不知道如何折腾我。” 吕布这样说起,雄虎舐犊般已有很深柔情。貂蝉回思着这句话,再抬眼看去,吕布似陷恍惚思海刚醒,眨眼睛的样子颇具别样纯情。 “……没什么。你走得轻快,我忽然起意,非得抱住你不可。” 吕布吻了吻貂蝉额首。来往人影惊鸿瞥见那边一双天姬鬼神般的身影,都在风里留下飘散的惊叹。 貂蝉挽住爱人臂膀,轻拍手背,“奉先孕中敏感吗?你有时像大孩子一样呢。” 吕布只是一笑。他抬起头,刘备安排好诸种迎待事宜,正走过来,含笑说了半句,“蝉姑娘,温侯——” 貂蝉目光轻闪,随着几声焦急宠溺的呼唤看去。那边大小追逐的人影错落而至,几个成年的随侍跟着两个小娃娃到处跑。 “主公嘱咐过,今日有贵客到,可千万不能胡闹啊。” 实话讲,那两个扎着黑漆漆小发角、甚至还有点雌雄莫辨的幼娃娃,并不是闹得怎样顽劣,看去还颇为可爱呢。一个骑着青草小花编的扫帚当马儿玩,一个拿着一大把花儿摇来摇去,他们都要穿过花园,也不管有人没人,就要往这边跑过来,看样子还要钻进不远处的花丛再滚一身泥。 “啊呀,父亲在那里!” 骑着扫帚的娃娃开心蹦跳,还不能跑得特别利索,只知道奔着刘备跑过来。另一个娃娃长着一双极其漂亮的眉眼,黑如漆星,这才几岁,已有天人风姿的雏影了。 但他满身孩童稚气,拉着同伴撒痴讨要“马儿”,“该我骑马马了!” 貂蝉听着那孩童软牙不齐的稚语,说话还要咬舌尖呢,说起可可爱爱的叠词来。就这么几眼的工夫,小孩真能蹦跶,已经跑到几个大人中间,绕着刘备叽叽呱呱地玩闹了。 “主公……” 随侍连忙行礼,一展眼看到那边一对凤姿龙影,更受震慑,侧身退远些,溜边靠近孩子想要哄走。 刘备正没奈何,要拿出威严来轻呵孩子。那眼眉如星的男童却终于抢到“马儿”,不管天南地北方向几何,回身就跑,开心跨马蹦跳着。 “是我的喽!” 孩子这么欢快叫着,好像一头撞到一株通天铁树旁边,那般如天幕倾盖的感觉让他发呆。小家伙反应稍慢半拍,已随着跑跳惯性绕着巨树玩了好几圈,才感觉暮云遮蔽,呆呆抬眼看向高处。 貂蝉稍错几步,看那孩子小兔子般靠在吕布身上,他还没有吕布小腿高。在这将夜的霞海之下,花园内人各有思,凝成短暂静画。 “爹爹,阿祯呆呆的……那边的伯伯好可怕呢。” 留在刘备身边的男孩也注意到吕布,小脸微皱,裹着刘备宽袖藏到身后,悄悄探头来看。 “只有这个时辰让你们出来透气玩闹,实在不忍再行禁止了。虽然这样,你们这两个孩子呀……” 刘备轻抚身旁小童脑瓜,走近几步,向那边爱侣含笑说道,“蝉姑娘,温侯,那孩子是……” 他微微抬颚,向吕布示意。吕布垂眸望着一时呆住的男孩,那小家伙刚才绕圈折腾的时候没头没脑,扫帚缠乱了风中飘摆的画戟坠饰,那串猛虎形状的雕玉连着束串的红丝一起,都被扫帚木刺给纠住了。 吕布并不发怒,只是稍抬宽掌,示意刘备不必言说。 刘备轻咳一声,温声朝那显然受到震慑的男孩唤道,“阿祯,快放开人家。” “我……啊呀……” 男孩抱着“马儿”连忙后退,这一扯扫帚,玉绳更被扯下来。那边随侍都急了,他们隐约听说今日来客是何身份,果真如此,那可是一分半点都惹不得。 貂蝉一直玉立在旁,少女般稍微背手拱腰,歪头瞧着面前情景。男孩慌乱中扭头乱看,正看到貂蝉,瞠起星水般的漂亮眼睛,嘟嘟小脸就发红了。 貂蝉宽慰地一笑,“怎么啦?不要怕,伯伯不会怎样的。” 吕布轻移目光,看着那串缠乱的玉雕。那是貂蝉和他一起打造的,为寻到明净的玉石,还翻越过星宿海大半山水。 他又看向那个孩子。人生三十载,情仇爱恨、折辱心伤,仿佛浓成腹珠,早经滑落,带走他大片痛血。 吕布想,我是否已经赢了?就以过去半生噩梦般的yin辱和歧欺为敌,他已挺过来了,且战神未死,画戟仍热。 他是赢家吗?能跨过这凝结成小小孩童的苦痛门槛吗? 吕布沉吟片刻,这短瞬的思量,已将他脑海中尘华洗尽,仿佛只留一池清水。他望向貂蝉,那几乎不包含任何情仇、比纯粹更纯粹的思海,现在只想映照她的梦影。 貂蝉也看向他,不做任何动作,只是微微含笑。 她从不扭转吕布,好让他的心得到自由。吕布缓缓深吸一口气,抬手将雕玉摘下,提腕将缠在扫帚上的红丝扯净,缠好雕玉,递给那孩子。 “你的‘战马’为你扯来此物,与你有缘。送你当见面礼。” 连刘备都吃一惊,不要说其他人。只有貂蝉玉立暮风之中,抬手将鬓角玉饰捋好,她打扮姿容的样子总像个带些稚气的小姑娘。 “蝉姑娘,这……” 刘备欲言又止。貂蝉走过来,和刘备说着话,目光与大着胆子溜出父亲身后的男孩对视,对方红着小脸露出稚真笑容,只顾说着,“jiejie好漂亮呢。” 貂蝉抿嘴笑了,柔柔抚摸孩子的脸额。刘备只好一笑,教孩子行礼,“不,要叫伯母。这是我的儿子阿斗,大名刘禅,起的表字是公嗣。” 刘禅连忙抱紧大把花儿,小大人儿般朝貂蝉行礼,“父亲,是要叫……啊,蝉儿伯母……!” 刘备又轻声提醒教导,将俯身抚慰儿子的身姿直起。他看着貂蝉甜笑满颊,忽而心头微颤。虽然这么称呼,他们身边又正围攻压迫着魔乱世道,但貂蝉着实是雪堆梦造的姑娘,就这么清灵灵地来到最需要她的人们身边。 貂蝉只闻那边吕布磁嗓,不带多少温柔,却已是那伤痕累累的战神正在打开他的心牢。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仰望着吕布,眼里烁星闪闪,好像泪滴,但并非出于恐惧震慑,而是望到了真正天穹。他用rou乎乎的小手捧着雕玉,小心翼翼又十分珍爱地收拢泛粉的指头。 “我……我叫刘祯,爹爹给我起的小字是……是惜民。” 吕布顿了顿,单膝缓落触地,高山倾躬,笼罩在不要说爱也不要说恨的人面前。他望着这孩子漂亮的眼眉,终于淡露一笑。 刘祯捧紧吕布给他的礼物,分享珍贵东西般认真地说,“珍惜的惜,生民的民。” 吕布朗然笑起,宽健掌心摸了摸刘祯的小脑瓜,“不愧是玄德。是你的父亲会起的名字。” 刘祯呆呆地望着吕布,雕玉红丝从他粉嫩的指缝间寥落下来,在风中轻轻飘舞。 “这是你奉先伯伯。他送你的东西,阿祯,你要好好珍藏。” 刘备负手立于风霞中,向那边的小儿子唤道。刘祯恍惚惊醒一般,头点得像小兔子。 “谢谢人家呀。” 刘备走过来,刘禅则轻轻拉着貂蝉的袖角,老是想和这美丽的人说话,小孩心性又怕羞,叽叽咕咕地吞舌尖。 刘祯终于鼓起勇气行礼道谢,跑回刘备身侧,还一个劲儿探头看吕布。 刘禅稚气上头,鼓着小脸蛋回过身又去扯刘备的袖角,“爹爹,不是教导我们不要收人家的赠礼……阿祯收下,爹爹却只是笑呢!” 刘备被两个娃娃缠住,慈爱又好笑地朗笑几声,指向那对爱侣,“爹爹的这两位朋友是心怀爽朗之人,和他们虚客气的话,反而要惹恼人家了。” 貂蝉正抚慰轻拍走到身侧的吕布臂膀,听闻此话,笑着拍拍手,“玄德公这话说到我们心坎里。阿斗,给你这个。” 她将腰间一枚小鹿形状的香包坠饰摘下来,是用草原绒绒花填充做成的,圆鼓鼓软绵绵,真是一只可爱小鹿,揉在手里也很好玩。 其实小孩哪里在乎东西贵重,金玉之类也无概念,一点也不要攀比,只要有可爱东西让他欢喜就好。就这一点来看,做小孩真好呢。 貂蝉心知这点,弯身将小鹿香包放在刘禅手里。刘禅开心得头上都要冒出小花儿来,悄悄看向父亲,刘备只管温笑点头。 “谢谢……谢谢蝉儿伯母……!” 倒是吕布被逗笑了,搂住直起身来的貂蝉丽腰,向她笑语,“猛听得这称呼,我都反应不过来是在叫你。” 貂蝉明眸月牙儿,轻抚吕布环住自己的手背,“现在是做伯母,将来还要……” 吕布腹内轻震,好似幽幽之中婴孩应答。他稍惊一下,笑意展眉。 刘备连忙招呼众人穿过花园,到屋舍中洗尘叙话。终于找到机会跑过来的随侍连忙应声,在刘备的嘱咐下忙着护住两位小公子先过穿门。 刘禅爱不释手地揉抚小鹿香包,蹦跳着走了。刘祯则回过头,孩童的稚心纯粹又深广,其实也真难了解他们有时在想什么。这样的清深光辉就含在刘祯眼中,他远望着吕布形影,直到看不见。 “实话讲,我还以为温侯见了阿祯会……” 后来刘备说起当时暮色,还向貂蝉慨叹。而貂蝉只是微垂眉目,柔情满身。 “牢在心中,只有自己能解。奉先的心牢,连我也不能代劳的。不过……我想他是跨过来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