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齐
江齐
时隔两天的休假,重新回到教室里,徐嘉禾仍旧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以前的瞩目,来自于她的漂亮,家世。这回的瞩目,来自于她的恶劣,残暴。 学校里,难免会出现一些矛盾,但大多都是产生于学生之中,手段也有比这更为残忍。然而在老师面前,无论多顽劣不堪,总要装成乖巧听话的模样,毕竟老师这个身份,向来就是要压学生一头的存在。 从上学开始,徐嘉禾就被孤立惯了,这会儿又重新回到和初中一样独立独行的日子,虽然不太开心,但也能过得下去。 之前的英语老师,选择了休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如今接管她们班的英语老师,是在学校有着多年从教经验的老教师,对于她上课玩头发睡觉的行为一概不管,睁只眼闭只眼,下课就走人。 她无聊,脑袋贴着书桌望着窗外满绿生机,些许阳光泄进室内,照在少女慵懒又娇俏的脸蛋上。 是真的很无聊。 毕竟班上如今没有一个同学敢和她搭话。 之前邀请去参加她生日宴会的同学都已经和她疏远,就连课间偶尔会和她说两句话的同桌也像是玩起了小学生三八线那一套,绝对不越过雷池和她有所接触。 她叹了口气,有人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让她一瞬间打了个激灵,猛地从课桌上立起身子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 一名穿着校服制服的男生,样貌出众,不知所措地站在她面前:“徐、徐嘉禾……” 他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声都小心翼翼。 徐嘉禾认出来了,李垣,邀她去看球赛的那个男生。为此她对对方印象不错,甚至少见的让司承昱给男生发了邀请贴——虽然他没能来。 少女的头发丝在太阳底下都泛着精致的贵气,黑亮顺长,一看就是平日里细心保养。少女的面容,也是在这一批十几岁小姑娘里独一份的好看,高鼻小嘴大眼睛,肌肤甚雪,抬眸便是摄人心魂的诱惑。 徐嘉禾没好气:“你有事?” “我……我……”李垣红着脸,上次她半夜给他打电话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参加生日宴会,虽然时间很晚,可是他并没有生气。得知错过了她的生日,他也很愧疚,一直想找个时间弥补,但被其他事绊住了脚,连带着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她偏过脑袋,宁愿去看窗外的蓝天绿树。 李垣吞了口唾沫:“要不……我请你去吃饭?然后晚上再一起去看电影……?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徐嘉禾回过头看他。 “就当陪你再过一次生日。” 徐嘉禾看着他,长得还算帅气,毕竟她平日也不会和丑人说话。只不过多看两眼这张脸,就会想到司承昱在那个晚上告诉她,教导她的一些东西。 舔尿尿地方这样私密的事情,只有奴仆,狗才能做。她实在难以接受,在不久前她还想着当朋友的男生,竟然会给她最讨厌的那个女生做狗。 一想到她们之前的事情,徐嘉禾瞬间就没了精神,连带着看他都觉得有些烦躁。索性也懒得说场面话,直接说个明白:“你和我们班上的于欣然是情侣?” 一句话把李垣堵得够呛。 她皱眉,就是不喜欢那个看起来对谁都说话温柔假惺惺的女同学,对方没得罪过她,但也不耽误她令人讨厌。 “你竟然能看得上她?”徐嘉禾皱眉:“你是不是有病?什么臭鱼烂虾都能吃得下肚?” “我、我……”李垣憋红了脸:“我……我和她没有在一起!” “你都跟她上床了还没在一起?” 他甚至还没从她如何得知这件事的震惊里缓过神来。 那是一个误会,男女独处,又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总会对性产生一些朦胧的向往然后不小心发生一些……过后他已经和于欣然说清楚两人的关系,本以为这事会烂在肚子里,没想到徐嘉禾竟然知道。 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以前还觉得这个男生挺帅,人也挺阳光开朗。这会儿犹豫不决,还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反而让徐嘉禾觉得他虚伪无趣。 “你们两真恶心。”徐嘉禾恶狠狠开口:“滚开!离我远一点!” 到了点,按时放学,何洲过来接。他回去便换了一件衣服,透气性好,易干面料不怕被徐嘉禾泼第二次。 司机开车把自己当透明人,绝不开口多问一句话,哪怕看得出坐在驾驶后座位的徐嘉禾心情不好,为了保全自身也不会多话。 何洲更不必说,把自己当睁眼瞎。 她生着闷气,除了司承昱,爸爸安排在她身边所有的奴仆都是只会领工资的白痴。 奔驰停至别墅大门,她也等不到如司承昱那样第二个能主动问起她状态的人。不过徐嘉禾倒也没让自己一直这样把气憋在心里。 她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何洲,爸爸安插在她身边的新仆人,正好也想给对方一个表现的机会:“我给你一个任务。” 何洲如坐针毡:“您说。” “下午放学,你把我们班那个叫做于欣然的女生和李垣给绑到郊区来。” 何洲皱眉:“您绑人做什么?” 徐嘉禾:“轮得到你来问我做什么?让你做你就做!” 何洲不说话了,又想起司承昱走之前同他说过的那些话。徐嘉禾确实不像样,才十五岁的年纪,总想着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这样说,他也不能真去这样干。绑两个未成年,说出去真让那些道上混的朋友笑掉大牙:“徐小姐,同学之间如果有什么矛盾,我建议是向学校反映,让学校出面解决。” 她偏着脑袋笑:“你知道你在和我说什么吗?” “徐小姐,我不建议这样做。如果对方实在是得罪了您,我可以让他们给你道歉。” “没得罪我我就不能绑了他们吗?”她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却偏偏还要和这个蠢货交流说话:“不喜欢,讨厌,只要惹我生气心情不好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以说她身边的这些人,只有司承昱最能理解她,为她分忧。剩下的一群蠢货只会在她生气的时候给她添乱。 “做奴仆就要有做奴仆的自觉。”徐嘉禾冷笑:“与其在这里说无用话,不如赶紧把人给我弄过来!” 她说话直白又恶毒,领着她爹发的工资像是卖了身。何洲的脾气不是很好,但一想到徐国玮总要忍下来,毕竟徐总对他是真不错。 他看了看一旁的司机,从容不迫,似乎对这样尖锐又羞辱人的责骂已经习惯,于是也只能叹口气。 她的蛮横无理人尽皆知,何洲也不是头一次知道她这样骄横跋扈。跟在她身边不过一天,就要开始干这种幼稚下流的事。 现在这个社会,绑一个人没这么简单,更何况是两个。未成年,又是读书的孩子,何洲简单地做了下背调,更觉得头大。 女孩,他不愿意绑,下不去手。 男孩,家庭条件不错,父亲是作协副主席,在本地有一定的人脉。 当然,以徐家的手段绰绰有余,毕竟徐父本来也是干这种不入流的下作行为起家。只不过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云南那批货被警方拦截之后,他们已经成了重点观察对象。 徐嘉禾没想太多,到点她就要看到人。 郊区没人住的房子不少,随随便便都能找一个空房把两个小孩丢进去。何洲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却也怕徐嘉禾纠缠,所以只绑了那个小男孩过来。 怕出人命,也随时陪在徐嘉禾身边,一有不对劲就联系医院救护,然后第一时间把关系撇清。 堆满杂物乱七八糟的破烂房屋,弥漫着腐烂发霉的味道。徐嘉禾捂着鼻子,踩在掉落在地面的一块天花板石板,嫌何洲找的地方太脏。 旁边的小房间,偶尔能听出有人被捂着嘴巴后发出的惊恐急促的求救声。 A市的郊区,没有人会来。 “那女的呢?” “没绑。” “为什么?” 何洲梗着脖颈,双手背后:“女孩,下不去手。” 徐嘉禾阴着脸,怒气隐隐冒上心头。她就知道她不该期待除了司承昱之外的第二人,无论是执行力,还是忠诚度,这些蠢货果然是她高估了他们! 何洲眼瞧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开口:“男孩我带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去看看。” 房间的门框歪歪扭扭地烂了一半,年久失修又无人居住的房间里满是灰尘。那些破碎的瓷砖和陈旧的家具被随意丢弃在地,轻轻一踩都能发出各种吱呀乱叫的声响。 显眼的蓝白校服,穿在男孩身上,能看得出,是她同校的人。粗糙的深灰色麻袋套住了他的脑袋,随着他急促的呼吸,麻袋也跟随着一起凹凸起伏。 她的脚步声越近,男孩弱微的求救声频率越急。 其实徐嘉禾也没想做什么,她虽然坏,还不至于杀人。绑过来,也无非就是看李垣不爽,想让人把他打一顿丢在这里吓一个晚上。 男孩拼命地挣扎,求救声换成了哭声,呜呜咽咽地响在整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双手被绑在身后,拼命挣扎,试图解开绑住双手的绳索。挣扎之中,口袋里的校牌掉了出来,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 徐嘉禾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他掉下来的校牌上。 突然,她反应过来,猛地冲上前,一把掀开罩住他脑袋的麻袋。 一张布满泪痕,精致美丽的脸呈现在她眼前。 徐嘉禾微微张开嘴,一时之间也说不上话来。却正好却对上男孩那双狭长琥珀色的桃花眼,与他同视。长时间的氧气不足,致使男孩双颊泛起红晕。配上这双哭到泛红的桃花眼,更是增添了两分勾人的邪气。 男孩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同学。 徐嘉禾熟地回过头看何洲,男人站得笔直,压根没敢和自己对视。 她低声骂男人是个蠢货,又再次看向哭得稀里哗啦的男孩,咳嗽了一声,面容严肃,义正言辞:“江齐,是我救了你。” PS:男配出来咯~大家看到这里有什么想提的意见吗,很多宝贝都不评论唉哭哭。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