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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银霜口,谢辕再一次见到方倾。

    彼时他刚刚拜别了守候在九老洞外的洞幽刀主莫铭。月泉淮一事终于书到了尾声,无论结局如何,未来还有多少暗流涌动,武林中人都或多或少地松了一口气:其他的事情能迟些时候就迟些时候再说,至少即将到来的这个新年不必再提心吊胆地过了。银霜口的风雪仍然盛大,谢辕扣紧了头上的斗笠,和一旁的纯阳弟子不尴不尬地交谈了两句。若说纯阳刀宗师出同门,对两方来说都未免有过于套近乎的嫌疑;但若说是普通没什么关系的江湖相逢,则又显得自欺欺人了些。鹦鹉青蓑衣把头埋进胸脯上细小的绒羽里,差点一脚从谢辕的肩上栽倒在雪地,幸好被谢辕及时接住。纯阳弟子仿佛终于找到借口,连忙给他指路:此地到隐者客栈有条近路如何如何走,当然若是兄台愿意,也可在九老洞中长辈离去后跟我们到纯阳宫中喝一两杯茶,许多师兄师姐都很想见刀宗弟子一面……话已至此,谢辕自然顺水推舟,把冻得瑟瑟发抖还要立在他肩头耍帅的青蓑衣揣进手心:不必叨扰,再冻下去,这小东西怕是要先一步下地狱,再睹拥月仙人不老姿容了。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山,风雨如晦,几粒雪珠缀上他的眼睫。习武之人不惧寒暑,但自打少小拜入翁洲刀宗,谢辕便少见这样大的雪。翁洲地处海上,冬日里也向来是不下雪的。只是有人以前向他亲密地抱怨自己门派的武器,一把伞做成雪花样式,不遮阳不挡雨,入手却实在冰冷,美丽得像一位寒魄玉心的佳人。对方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两个懒洋洋地窝在东海,窗外繁花正盛碧草如茵。方倾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的脊骨,那种重量与感受哪怕只存在于回忆里,时至今日也都能激起谢辕微不可查的颤栗。有的时候谢辕头晕目眩间只能看清方倾发间的玉珠,那珍奇的配饰衬上方倾一张脸,好一位来自东海神秘世家的公子,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天真和残忍。

    或许是想到故人,他抚摸青蓑衣羽毛的动作慢了下来。鹦鹉不满地从他的手中抬头,不轻不重地啄了他一口。谢辕拎起鹦鹉后颈皮,两位在斗笠下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片刻,最终鹦鹉惨败给华山的天气以及掌握食宿大权的人形架子,拍拍翅膀先一步回到客栈房间里去。谢辕则从客栈大门上楼,路过正烧着地火暖醺醺的一楼大堂和高谈阔论的江湖客们,回到二楼自己房间。门好端端地关着,谢辕却好像听见青蓑衣在里面大叫着什么,然而动作比直觉还是快上一步,门嘎吱推开的一瞬间,一张貌若好女的脸笑吟吟地出现在他面前。方倾好端端地坐在窗下,背后漫天风雪,狭小逼仄的陈旧室内,整个人却宛如一块无瑕玉璧葳蕤生光。青蓑衣被穿着白色蓬莱弟子服饰的人拢在手里,拍翅膀反抗人类暴政:坏蓬莱!坏蓬莱!而被鹦鹉鉴定为坏的人则正在不紧不慢地低头和鸟讲道理:我是好蓬莱。来,跟我说,好蓬莱。

    青蓑衣缩了缩头,不讲话了。谢辕转身,关好了门,将一直佩在身上的刀解下,背对着人拆斗笠的系带:“你怎么在这。”

    方倾大发慈悲放过青蓑衣,托腮看着谢辕取下斗笠,和刀一起放在柜上。刀宗弟子斗笠下只挽简单发式,谢辕也是如此,如今取了斗笠拆了头发重新束起,一低头便露出一截雪雪白的后颈。方倾慢条斯理地说:“毕竟是武林大事。我不该来?”

    谢辕平静地说:“你来我这里,想说的就是这个。”一个陈述语气的反问句。

    所以这就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方倾正专心致志地拆谢辕的衣服腰带。刀宗校服大同小异地更新换代,方倾明明早已轻车熟路,每一次解他衣服却都很认真,好像在自顾自地玩什么情趣。这让谢辕想起来刀宗的一项门派日常是去鱼书山同海鸟抢银鱼,他刚入门的时候不熟练,常常累死累活才能轻功跑到银鱼面前,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海鸟擒着鱼翩然飞去。方倾剥他如同海鸟解剖一条银鱼。

    方倾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面上常常带笑,笑容已经是这个蓬莱弟子的惯有表情,只是这一声嗤笑倒显得比那些更真情实意得多。他沿着谢辕的腿根摸进去,果不其然摸到一手湿意,方倾挑了一下眉,转手去揉身下刀宗弟子的阴蒂,激起一阵更大的颤栗。他叹口气:“我说怎么刚解着衣服呢,就莫名其妙发起抖来了……原来是这口逼想我了。”

    他先给谢辕前面的性器用衣带打了个结,三根手指毫不迟疑地塞进谢辕的花xue里:“想我了怎么不说呢?”

    谢辕侧着头仰躺在床上,眼尾已经被玩出一点红意来。蓬莱虽常年不问世事,但毕竟与刀宗同在东海,两派掌门又是好友,方乾与谢云流相交天下皆知。也因此,谢辕年少便跟方倾在一块,十六岁两个人便不知道怎么厮混到方倾的床上,这么多年下来,给方倾cao已经成为谢辕的生命本能。哪怕时移世易,如今他再说“不想”,他的身体——他身下那两口xue都会主动迎上去,讨好地绞紧方倾塞进他身体里的一切,用实际行为谴责主人的矫情与口是心非。哪怕是他自己,只要方倾愿意亲一亲他,谢辕也不敢保证说自己方才还在面对月泉淮、八门尽开的时候还能在生死一线间冷静反应的脑子会不会被方倾的一个吻搅乱成一摊不中用的脑浆。哪怕他们已经很久没再见面,方倾也已经很久没吻过他。

    然而现在是方倾正在填满他。几根手指而已,谢辕就觉得自己被难以描述的满足感冲昏了头脑。他很久没被方倾cao,xue又热又紧致,媚rou挨挨蹭蹭地缠上方倾的手指,不一会儿就可怜兮兮地流了对方一手的水。方倾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往熟悉的地方一按,谢辕陡然一声高亢的尖叫,半途又被他压回喉咙里,然而浑身上下已经软了下去。他前面不得抚慰,又一直被系住不许发泄,花xue被刺激得受不了,已然潮喷了。方倾抽出湿淋淋的手指,顺手递到谢辕的唇边,就着他自己流出来的yin水拨开牙齿,塞进口腔里去。谢辕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下意识地伸舌,乖顺地舔弄方倾的手指。

    “天呢,老婆,”方倾慢吞吞地说,“你再不出声,我就要以为你是真的死了。”

    谢辕被这句话唤回点神智,抬脚就想给这个蓬莱一脚。刀宗武学的骤雨劲套路特别讲求腰腿协作,缴摔的时候身条利落力量十足,然而他刚刚被玩潮喷一次,浑身上下都软得不像话,这一脚软绵绵的,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调情。再加上他还含着方倾的手指,舌尖被夹在这蓬莱的食指与中指之间,被对方随意搅弄着,更显得气势不足,眼尾飞红,确确实实像是情侣娇嗔。等到方倾终于把手指抽出去,谢辕偏头被yin水与唾液呛得咳了两声,刚要说话的时候瞳孔一缩,下一秒已到嘴边的音节被不可抗力强逼着咽了回去:“你——啊!”

    方倾毫不留情地往谢辕已经肿起来的花唇上再抽了一次。他现在还衣冠整齐,只是蓬莱弟子浅色的纱质校服上多了不少可疑的水渍氤氲,眉心微蹙,倒显得挺正经,仿佛刚才用手指把人玩潮喷又抽人xue的荒唐事不是他方倾干的一样。谢辕高潮后本就敏感,方倾两抽下去谢辕已然眼角带泪,难耐地拧着腰,痛是痛的,但过后更多的则是疼痛过后的空虚感。他的情欲再一次轻而易举地被唤起来,逼痒得受不了了,又硬着头皮不肯求方倾,便把脸埋进枕边堆着的刀宗校服层层叠叠的鸮纹里。方倾俯身下去,把谢辕从衣服里挖出来,手指拭过刀宗的眼角,带起一阵亲密温暖的热意来。谢辕紧紧闭着眼睛不肯去看他,方倾便握着他的手,带着谢辕拆自己身上的蓬莱校服衣带。谢辕睁开眼睛,便看见方倾黑发海藻一般地散落,发边两枝明朗珊瑚,衣裳堆纱在臂间,见他看过来,笑眯眯地抬了手:“你要是晚点看我,我可就不敢保证等会cao你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啦。”

    谢辕没力气同方倾翻白眼。他们十六岁的时候就滚在一处,年少风流轻狂,该玩的不该玩的一样没落下来过,方倾有些时候也会用手或者为他口,但是在床上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从来不许谢辕先射,特别爱看他逼口里爽到湿漉漉喷水、但是前面的性器无法高潮射精只能靠他帮忙还稀稀疏疏流出来的样子。他前面后面喉咙腿脚胸乳都被方倾cao出了花样,不然也不会养出来这么一口被方倾一碰就开始流水的不争气的逼来。谢辕的花xue随着凌乱的呼吸翕张,他乱七八糟地用手臂撑起上半身,往方倾怀里贴过去,胡乱地在方倾身上没有章法地乱蹭。方倾顺势握住他的腰,帮谢辕坐起来,然后抬手抱住他的头,抚摸谢辕散开的黑发:“乖。”

    谢辕对着方倾的性器坐了下去。没成功,但是成功激起了自己一声高声的惊喘呻吟。他下面实在太湿了,一直在流水,方倾的性器从他的逼口滑了一道,直接顶到前面的阴蒂去。方倾还坏心眼地挺了挺腰,继续用性器去cao谢辕的阴蒂,那花核肿大得从两片蜜唇里探出头来,谢辕的脸上便立刻覆上一层云霞蒸蔚般的红,喘息道:“你别……啊……”

    方倾听谢辕连尾音都软绵绵的拖长了,便知道谢辕已经差不多软烂得成了一团任他揉搓捏扁的泥。他重新握住谢辕的腰,性器抵在他的逼口,低声哄他:“来,自己吃。”

    谢辕甫一坐下去,方倾的性器就直直插到了最里面。这固然是有他下面已经完全湿透了的缘故,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谢辕和方倾做了太久时间的床伴。这口xue暌违老友,立马痴痴地缠上来,下意识地调整成两个人都习惯又舒服的位置,自顾自地夹紧了不肯轻易放人离去。方倾每顶一次,水声便泛滥得yin靡过分,谢辕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被cao而颤抖,还是已经昏了头失了神智。方倾倒不跟他客气,说cao就真的直直进到最里面,痛感裹挟着快感潮水一样连绵不绝地朝他涌来。谢辕一只手捂着小腹轻轻地抽一口气,疑心自己是不是远不如以前那样耐用了,刚被插进来就几乎要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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