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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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大敞,灯烛明灭,李忘生褪去衣衫坐在床上,解开层层叠叠的绷带。胸腹伤口还未完全结痂,皮rou和绷带黏连,牵动一阵细密挠心的疼痛。他屏息忍下。 染血的绷带落在地下,夜风透过窗缝扫过那些骇人的疮痕。内力空乏,难御寒气侵体,他不禁打了个冷战,面色愈发苍白。 零零碎碎的伤口限制了他的动作,他探着指尖勉强够到床头柜上的药包,手一抖却把它推得更远。 他xiele一瞬力气。 又是一股山风袭来。他叹了口气,缓缓撑着床铺起身,肚腹伤口还是令他嘶声吸气。他一步一步挪到柜前,不敢弯腰,只能扶着家具蹲下身子,拾起那包药粉。 他站起来的时候急了些,细碎创口一同作痛,险些叫他眼前一黑。他扶着床柱站稳身子,慢慢滑坐回床上,仰面躺下。 药粉敷在血rou上也很痛。他打开纸包,犹豫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将粉末一股脑地淋洒在身上。尖锐的痛感令他忍不住叫出了声,却还要自己抬手将这灼人的粉末涂抹均匀。 摸到绷带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失去抬手的力气。他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挣扎着撑起身子,将新的绷带一道又一道圈紧。痛觉已经过载得有些麻木,不堪的一面随着白纱缠裹而逐渐隐去。 他定下心神吐了口气,闭目调息。 万籁俱寂的夜里,房间里搏动着第二颗静不下的心脏。 谢云流站在外室阴影中,目不转睛地看着内室发生的一切。 原来他这么疼。 他把掌心掐出了血,指甲死死顶着那块破损的皮肤,可血rou疼痛抵不上内心半分。 是他眼睁睁看着李忘生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在房梁上蹲了三天,虫走蛛爬的声音窸窸窣窣响个不停。那些黑紫色的东西攀上李忘生的衣角,钻进李忘生的袖口,可他的手按在剑鞘上,纹丝不动。 他放任李忘生被噬咬至此。他听着醉蛛老儿机械癫狂的质问,看着李忘生冷汗淋漓的抵抗,心中并无丝毫快慰,只是觉得可笑。 是谁可笑? 他折断了一根枯梢。 辱他,又救他;恨他,又念他。 是谁可笑? 一滴血落到地上。 李忘生忽然喘了一声。 醉蛛给他喂的什么药?三天过去,血气燥热依然在经脉中叫嚣。打坐消不去,静修化不掉,这股浊气在丹田中翻滚,涌向实易纾解却最是难堪的地方。 yin欲在下腹熊熊腾烧,理智在火上层层融落,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谁规定道士不能自渎?谁说纯阳掌门要禁欲清高?他完全可以褪去下裳在自己的床帐里泄个痛快,可他偏把自己卡在这里硬得发疼,死命远离那道看不见的门槛。 不可以那样。不可以想那张脸,不可以想那道声音,不可以想他温热的呼吸或是带茧的手掌。 他不会来救你的。别做梦了。 别去肖想他。 哪有什么从天而降的师兄?醉蛛分明是江湖少侠所杀。你被蛊毒迷得神志不清,你以为谢云流还是你记忆中二十岁的样子,拿着根树枝逗你开心,翩然落地除暴安良? 你算什么良?你害死了他的徒弟,逼跑了静虚一门,你这掌门当得好哇,纯阳宫都快被你带散架了。师父一辈子的心血,你连一个少年英才都留不下。纯阳的掌门本应是他,你有何脸面向他交代,你有何脸面劝他回家? 谁想接你的烂摊子?人家刀宗建得风生水起,纯阳宫只有卓师弟会替你收拾。 趁早断了念想。少去沾他。 谢云流的视线似乎又投射下来,他在巨大的羞耻感中歪倒在床。 他受不了了。 他被那道残忍的注视煎熬了三天,如今关起门来倚在自己的床榻上,他彻底绷断了神经,丢盔卸甲。他在天蛛殿里已经丢尽了脸面,跟江湖小辈胡言乱语说什么大师兄来了许久,人家千辛万苦杀来救你,却要听你在那里白日做梦、乱戴功劳。 那个谢云流只是你的幻觉,你甚至不好意思找人去问。你师兄来救你了吗?笑话,你师兄不来杀你都是好的,你还痴望他来救你? 你就这么想他? 李忘生探手握住自己的勃起。 你就是这么想他。 想他想得柱身昂扬,想他想得浑身发烫,想他想得从里到外从骨到皮都在发痒。 你想让他回来,做你的情郎。 李忘生夹紧大腿,吐出一声吟叫。 “云流,云流……” 当面你可不敢这么叫他。 顶端的细缝吐出清液,他难耐地侧转身子,把脸埋进床铺里躲藏。 那道视线还在,越来越近,越来越热,他恨不得整个人蒙进被子里才好悄悄发浪。偏在此时,一只清凉的手抚上他的侧脸,耳边响起一句温柔的低语—— “师弟,哪儿不舒服吗?” 他悚然抬首。 谢云流神情温和地站在他床边,眉目含笑。 “师兄?”他怔然开口。 “在呢。”谢云流蹲下身子,与他视线平齐。 李忘生眨了眨眼,眼前的人影并未消散。他伸手探向谢云流的脸庞,沾着黏液的指腹抚触他的颧骨。 温热的,坚实的。 会是幻觉吗? 他不敢确定。 “你来做什么?” “听见你叫我的名字。”谢云流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来看看你。” “看我什么?” 李忘生瑟缩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去扯衣服被子试图盖住下身。谢云流轻描淡写地穿过那些阻碍,他的手顺着布料底下钻进他湿润的大腿中央,贴着腿根揉捏他的软rou。 “看你长大了,还是那么漂亮。”谢云流笑着用另一只手刮他的鼻尖,“漂亮木头。” 刮过的鼻尖忽然变得酸涩。太久、太久没有人这样同他说话了。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嗓音已经低浊,青春早在风雪之中冻结脱去,他的肌体还算盛年,可他的心已经染了霜色。 师兄走了,师父走了,纯阳宫里还有谁记得他少年时的模样? 连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叫我做什么?”谢云流问。 李忘生夹腿夹到他的手,忽又松开。 “想你。”他自暴自弃地说。 谢云流上前亲吻他眉心太极,“我回来了。” 他的心坝刹那决堤。蓄积多年的汹涌涛流澎湃而出,泪水不受控制地滚出眼眶。愤怒、酸涩、欣喜、渴望,他在喷薄的情绪冲击下溃不成军,一头扎进谢云流怀里。 “你为什么才回来?”他哽咽着说,“我受伤的时候你在哪儿,我难过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失眠成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我最崩溃、最无助、最不成人样的时候回来,怎么,连我的幻觉都要嘲笑我吗?” “幻觉?”谢云流拭去他的眼泪,“我可不是你的幻觉。” 他捉住李忘生的手,指节卡进指缝,推至指根攥紧。酸钝的痛感持续压入神经,李忘生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神思逐渐回笼。 “你是真的。”他喃喃。 “真的。”他应道。 李忘生艰难地撑起身子,谢云流的手从他腿间滑落。他裹紧被子向后挪动,试图抽出自己被他钳制的手。 “我……”他惊惶得不知向何处落目,“抱歉,我不知道……醉蛛给我用了药,我以为……” 谢云流起身坐到床沿,“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我不是有意亵渎,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谢云流柔声问。 李忘生蜷缩身子抱住腿,咬住颤抖的齿关,“只是太想你了。” “对不起,”谢云流拢住他的身体,“是我太迟,让你受委屈了,师弟。” 李忘生猛一哆嗦,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四肢并用地往床里边退,“你别叫我师弟。你不是跟纯阳宫没有关系了吗,你不是恨透了我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人吗,你都已经直呼师父名讳了,你还叫我师弟做什么?我不是你师弟,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兄,我师兄、我师兄……”他呜咽着说不出话,“我师兄不是这样的……” 谢云流哑然。 “我师兄芝兰玉树、霁月光风,他对师父从没有半分不敬,他向来见不得我半分难过。我师兄才不会躲在暗地里看我出丑,他早就会……”他说到这里愣了一下,“对不起,我在说什么……烛龙殿里,你去过吗?” 谢云流艰难地张开嘴。“去过。” 李忘生感觉自己好像听不懂汉话了,“你说什么?” “我说,”谢云流低下头,“烛龙殿,我去过。不仅去过,还在房梁上待了三日,你说的那些不是幻觉,都是……都是真的。” “不是幻觉?”李忘生恍惚道,“那什么是幻觉?我记忆里春风和煦、夏阳明媚的师兄是幻觉?不,不可能。” 谢云流鬓边掠过一道冷风,他骤然抬头,李忘生手摄飞剑,青锋寒铁直指他的喉咙,“你是谁,为什么顶着我师兄的躯壳?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把他还给我!” “忘生,我……” “我给师妹讲过好多故事。”李忘生双目通红,“讲她的大师兄如何鲜衣怒马、驰骋江湖,她信了我的故事,说长大便要嫁给他。我说,那你得等大师兄回来。她说,你等得比我久,等他回来,我让你先嫁给他。” 谢云流喉结一滚。 “有一天她忽然问我,二师兄,为什么天下第一好的大师兄只在你的故事里有,别人都没见过?三师兄说,大师兄整天就会虎着张脸撵人练剑,凶巴巴的。我告诉她,等风儿师侄寻到他回来,你就知道了。” 风儿…… “可她等到的是什么?是大师兄一声不吭抢了剑帖,一声不吭参加了名剑大会,一声不吭纵容他的东瀛弟子在中原挑衅杀人。门下弟子问我何不废去静虚一脉,说他们不愿与叛徒为伍。我想反驳,但我能反驳什么?师父是谢云流打伤的,废帝是谢云流救走的,剑魔之名响彻江河南北,教我如何反驳!” 谢云流闭上眼睛。 “风儿在的时候,其他弟子尚有几分敬畏。风儿走后……”李忘生持剑的手失了八成气力,刃尖微颤,“我终于忍不住怀疑,那个灿若星辰的谢云流,到底有没有存在过。是不是所有人都认清了他的面目,连师父都执意传交道统给我,难道天底下只剩我一个人还做着纯阳首徒回山继任的大梦,难道从头到尾看不清真相的人,竟然是我?” 不,不是的…… “怪不得他叫我呆子,原来他只骗了我一个人。是我太笨,是我拒绝去想,是我心甘情愿守着那些谎言过一辈子,是我……” “是你太好了。”谢云流两指捏住剑身,将抖动的剑锋稳稳抵在自己脖颈上,“只有你信他。” “可他不信我。”李忘生哑声道,“我来没想害他,我只想让他回来。名剑剑帖也好,掌门之位也罢,他要什么我都给他,但他偏偏什么都不想要。” 他撤劲收剑,却接着反手狠狠掷出,剑身扎进远处地面,嗡鸣斜立。 “把我这条命给他呢?”他自嘲地笑,“人家稀罕要吗?” 谢云流抱住他,“要。” 他说得斩钉截铁,却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不,不要,我……你……” 要也不对,不要也不对,他惶然把人抱得死紧,完全乱了心神。 “他说东瀛尚有缠丝未了,让我在华山等他。等了四十年,也不差再等这一遭。你说,他会来吗?” “会。”谢云流浑身紧绷,“他一定会来。他脑子又傻、反应又慢,你得多等等他。” “这么说,你愿意把他还给我了?” “他一直都在。”谢云流听见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土崩瓦解、溃裂满地,飞灰扬尘呛得他嗓子发哑,迷得他满眼泪雾。“他一直都是你的。” “我的?” 谢云流抓着他的手按到自己脊背上。 “你的。” 李忘生破涕为笑。他像个拾得宝物的小孩子,环抱着谢云流不断摩挲。 “我的。” 他啄吻他的侧颈,磨蹭他的鬓发。 “师兄,师兄。”他把失而复得的宝藏捧在手心,亲吻他的耳朵、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你是我的。” “我从来没骗过你。”谢云流贴着他的唇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恨我是真的?” “真的。” “爱我是真的?” “真的。” 李忘生开心地亲吻他,“你也是真的?” “真的。” 李忘生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听他吃痛吸气,随即满意地舔舔嘴唇,“确是真的。” 谢云流抬手沾了沾下唇,没出血。趁他走神的工夫,李忘生突然使力,蛮横地把他按倒在床上。谢云流眼前一花,李忘生扑身上来毫无章法地吻他。他不知道怎么换气,谢云流被他亲得头昏脑涨,他自己也憋得气喘吁吁。 “师兄,”他支着赤条条的身子在谢云流身上喘,“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 “下面难受。” 谢云流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现身。李忘生起初摸他脸时手上沾的浊液已经干结在皮肤上,他探进被里摸他大腿时蹭的水迹也被汗水蒸得又黏腻起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猎人打开了捕狐夹。 李忘生牵起他的手往下身带,摇了摇看不见的狐狸尾巴,“摸我。” 啪。他的腿被擒住了。手掌底下,白嫩的皮rou定是被拍得泛红。 谢云流把碍事的被子推到床角,搂着人猛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身上有伤,就别费那么多气力。好生躺着,师兄伺候你。” 谢云流握住他的阳物。好热,好凉,李忘生扭着身子说不清下半身是什么感觉。谢云流的手箍着他的柱身上下撸动,捋到根部便揉他的yinnang,拢到顶端又蹭他的马眼,来来回回却是随性得很,刺激在哪儿说不上丝毫准数。哪有这么伺候人的?李忘生被他摸得上不去下不来,吊在半空无助地挺腰。 “师兄,难受,硬得好疼。”他按着谢云流的手在自己的yinjing上taonong,“帮帮我。” 谢云流顺着他的路径动作,指腹上的刀剑硬茧蹭过他的精管,李忘生揪着床单低喘。他的guitou涨得红润饱满,谢云流鬼使神差地凑上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李忘生差点把床单撕破。 谢云流低头含住他的顶部。李忘生朝下看了一眼,臊得几乎忘了呼吸。谢云流额侧两缕刘海软软地搔在他下腹和腿根,他的大腿随着他的吞吐吮吸止不住地颤抖。 “我要到了,我要到了……” 李忘生伸手去推他的头,谢云流却没有半点退开的意思。他的唇舌口腔温热地包裹着他的阳物,挑逗、舔吻,直到他克制不住一泻千里。 他射在师兄嘴里了。 这个认知令他的肌rou痉挛般抽搐。 “师弟。”谢云流含含糊糊地叫他。 他从高潮中昏昏沉沉地睁开眼,谢云流嘴唇晶亮地凑到他面前。他指指自己的脖子,李忘生看着他的喉结一滚—— 咕咚。 咽下去了。 李忘生脑子里腾炸一座丹炉。 腰不挺了,腿不动了,他整个人像是傻了,呆躺着被谢云流亲了一口。 是师兄的味道,还有他……自己的味道。 他把师兄弄脏了。 他脑子里胡乱转过许多污浊不堪的念头,谢云流在他身下摸摸蹭蹭他也不知道反应,手指伸到嘴边他就乖乖含住,搅得满是湿淋淋的水液,再乖乖让人抽走。 一根手指快进到顶,他才如梦初醒似的叫了一声,夹紧xuerou。 “回过神了?”谢云流勾着唇角问他,“被人破了身子都不知道?” 哪、哪里破了身子。他红着脸想,明明还没进去,明明……你连衣服都没脱。 指尖抵到最深,试探着勾了一下。这一勾可了不得,怕是勾开了什么闸门,竟然细细地泌出水来。 谢云流不信邪地又试了试。水淌得更欢了。 “醉蛛给你吃了什么?”他感到不可思议,“还是说……”他抽出沾着清液的手指举到李忘生眼前,“你就这么想我?” 李忘生面红耳赤,嗫喏道:“不、不知道……也许、也许……”他羞得闭上眼睛,“也许都有。” 谢云流的手指顶回他身体里,捅出一声缠绵的吟叫。 “继续,”他捉住谢云流的手朝身体里推,“还要。” 谢云流甩开他的手,一边扩他后面,一边抚弄他重新胀起的性器。李忘生喘着粗气被他撩得颠倒昏乱不知天地为何物,搞不清xiaoxue里吞进了几根手指,只知道身体被他拓开了一道空腔,饿得一个劲儿流水,想吃师兄的roubang进去解一解馋、杀一杀痒。 “师兄,师兄……”他曲起腿去蹭他的下身,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在发浪。 他挣扎着想起身去解谢云流的衣服,却被他点着锁骨尖摁了回去。 谢云流慢条斯理地脱掉衣服,甚至有闲心把它们一一叠齐摆好。他的肌rou一寸一寸裸露出来,李忘生看着他疤痕斑驳的皮肤,胸口像有火在烧。 谢云流是血色浇铸的长剑,是风雪淬炼的横刀。他在日光下熠熠流彩,在月华下凛冽生寒。他会融暖和煦犹如三月暖阳,在心上烫烙春日芬芳;他亦会肃杀无情好似腊月霜凌,在骨中刻写冬日萧索。他是沸腾的渴望,是寂寥的等候,是失望之后仍忍不住期待,是错过之后总希冀着重逢。 他是他的炽烈年少,是他的荒唐半生。 幻梦终醒,红尘入目—— 仍是梦中人。 “云流,云流……” 谢云流俯身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我在,我在。” 他吻着他的唇瓣,抚着他的面颊,扶着自己勃发的性器顶开他掰着臀股展露的xue口,缓慢坚定地进到他身体深处。 李忘生又开始淌水了。 他们向来如此契合。 谢云流撞得不重,架不住李忘生要得太凶。那口xiaoxue轻易就把他吞到了底,含得密密匝匝,好像哪里都是敏感点,顶哪儿他都一声接一声地叫。xue里湿得像开春的河,冰雪融水涓涓而下,润出一片风情萌放。 他摆着腰肢迎合欲海波浪,性器挺得高涨,夹在两人肚腹间断断续续地摩擦。他沉湎在性爱中不能自已,昏头昏脑地夹臀抬腰,不知道是后面更想吃还是前面更想射。 单是想想跟师兄zuoai这件事情,他就已经觉得头皮发麻。谢云流的rou茎沉甸甸地埋在他xue里,撑得酸胀,可他仍不觉饱。他流了那么多水,渴得要死,总得喂他些什么填一填,才算还了这笔风流债。 他攀着谢云流的脊背,指甲在他伤疤纵横的皮肤上留下更多的红痕。这些伤疤,有多少是因他而留?他瞒不住离宫偷玩的事,害师兄挨师父的打;他拦不住惊惶的白鹤振翼而去,一头撞进刀山火海;甚至谢云流给他寄来了信,指名道姓要与他重修旧好,他还能带着人去坏了好事,逼得他与江湖诸派刀剑相向。 他凭什么再向谢云流讨要?他活该被他按在床榻上无休无止地玩弄,任他征伐。 可他偏又如此怜人。李忘生要深就深,李忘生要浅就浅,快感层层叠叠在体内堆积,一浪接着一浪推涌。他爽得咬住自己的小臂,谢云流连这都不允,非把自己的手指送到他齿间。下颌不敢用力,乱窜的春情无处释放,终于游走冲击着找到一处突破口。弯弓拉满,飞箭离弦,李忘生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脑中嗡鸣颤颤,腰腿抖振不已。 那弯弓搭箭之人却还未尽兴。腿缠不紧了,xue夹不动了,谢云流只好自己多费些力气,再从洞井之中凿出几缕清泉。不过这口井许是特别,得先吃进水去才能压出水来。待他猛冲猛撞终于灌通了闸阀,那xue里果然毫不吝啬地涌出一汪汁液。 终是解了渴。 谢云流撑着身子在他身上喘了一会儿,低头亲亲他的眼睛鼻子,抬腰试图抽身出去。 “别走。”李忘生抓住他的胳膊。 “我不走。”谢云流安抚地啄吻他的眉心,“我只是抽出去。” “不要。”李忘生执着道,“不许出去。” 谢云流笑着看他,“这么喜欢我?你会生病的。” “我不在乎。” 谢云流叹了口气,俯身同他接吻,“我会心疼的。”他牵起李忘生的手覆上自己的心脏,“我心疼你,你也不在乎吗?” 李忘生咬着嘴唇不做声了。 谢云流缓缓从他身子里抽离出去,李忘生随之收紧xue道,生怕漏了jingye出去。 害怕什么? 他也说不上。 谢云流翻身下床。 “你去干嘛?”他绷着身子问。 “打盆水。”谢云流草草披了件外袍朝外室走,“很快回来。”他转过头来承诺道,“真的。” 李忘生目送他出门。 谢云流回来的时候,李忘生依然死死夹着两条大腿。他甩着毛巾角在他腿上拍了两下,还是不从,他只好先用温水浸了毛巾擦拭其他地方,最后再去对付那两条不听话的腿。 他干脆把李忘生从床中间拖出来,将那两条并拢的腿架在自己胳膊上。 “分开。” 不听。 他又气又笑地伸出指尖戳戳那口xiaoxue,终于惹他破了功力,不受控制地张开腿。 这块漂亮木头,终于被他啄开了窍。 精水被肠液稀释,稀浊地从xue口淌出来。指腹沾着温和的清水勾净残留的白精,李忘生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涤荡一新。 药效解除了。 故事,也该翻篇了。 谢云流另寻清水净了净手,爬上床去钻到里侧,从后拥住李忘生躺下,扯开堆成一团的被子搭到两人身上。 “现在可真是同床共枕了。”他躺在李忘生的枕头边缘,胳膊小心避开他胸腹的绷带,“还是睡里侧安全。晚上别把我踹下去。” 李忘生摸索着牵住他的手,覆到自己身前。“疼。” 谢云流的手虚悬在绷带上,愧疚地亲吻他的后颈,“对不起,都是师兄不好。” 李忘生摇摇头,把他的掌心按落在绷带上。“捂一捂就不疼了。” 温热的内力从肚腹流向四肢百骸。 “睡吧。”谢云流柔声哄他,“睡醒之后……” 李忘生突然抓紧他的手。 “师兄还在。”谢云流补充道,“真的。” 那只手松了力气。 梦落温柔乡。s i m i s h u w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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