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除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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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殷郊拥着姬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房中的火炉早已熄灭,只余灰烬。 姬发睡眼惺忪,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想拿起杯子喝水。可天寒地冻,手臂伸出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水是凉的。” 殷郊赶忙捉住他的手,放回温暖的锦被中,又唤门口守着的下人进来伺候。 几个烧得火旺的暖炉送进来,屋子里重新变得暖和起来。 姬发躺在温暖的床上,饮了碗暖和的姜汤糖水。殷郊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昨晚上沐浴时没注意水温,还好没着凉。” “你还好意思说。”姬发凉嗖嗖瞥了他一眼。“都说浴桶太小,你还偏要……哼,床上说的什么最后一次,从来都是哄我。” 殷郊见姬发一副嘟嘴责怪的神情,眉眼间还有一丝独属于事后的娇气与别扭,心里像是含了颗快化开的糖,甜兮兮的。 他揽过姬发的肩膀,低声下气说道:“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想做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姬发一听,顿时感觉心里一阵发热,但这话确实是他说的,他也确实得到了快乐。 姬发忍着脸上的guntang的热度,口中喃喃道:“那你也不能这样放肆,我被你弄得到处都痛,又错过练武的时辰。” “练武不急于一时。”殷郊微微低头亲了亲他鼻尖上的两颗痣,温柔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我被你又抓又咬,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哼,你那也能叫痛?”姬发又撅起嘴,“我被你吃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rou,要不是你房里有我的蚕丝衣物,怕是现在稍微动一动,前面就要痛得受不住。” 殷郊一听,自然是心生怜惜。他捏住姬发撅起的像小鸭子一样可爱的嘴巴,想要亲吻,却被对方轻哼一声,转头躲过去。 “好娘子,别和我计较,我知道你身子不爽利。”殷郊继而从背后亲吻姬发修长的脖颈及耳垂,温柔缱绻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都是我的错,我下回一定轻一点。” 姬发脑中已经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话,反正都是哄人的,殷郊每回吃上rou都会红着眼睛咬住不放,想想他现在胸前的印子,就是最好的印证。 他又老是说这些戏谑的话,姬发心里有几分难受的感觉,垂下眼帘,喃喃自语:“你一会儿夫人,一会儿娘子,到底把我当什么?” 殷郊侧耳一听,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忙说道:“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么叫,改叫你好夫君、好相公,怎么样?” “不怎么样。” 姬发心里还存有一股不知从何起的怨气,忍不住埋怨道:“反正你总是这样,嘴上对我说一套,实际上做的又是另一套,我就是天生被你折腾的命。” “……”殷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俊美的脸庞罕见的露出一丝迷茫,又迅速消失了。 殷郊将背后搂住姬发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道:“没有,我不是折腾你。” “我知道你心里对房事也是欢喜的,所以才肆无忌惮了一些,你真不喜欢这些话,我以后不说不做就是。” “那面对其他事呢?你真能做到每一次都沉稳应对?” 殷郊这回没有心虚,他沉默了一瞬,然后亲了亲姬发的脸,正色道:“答应过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办到,即使事发再突然,我也一定尽力做到沉稳,不再乱发怒,就像昨天一样。” 尽力? “唉。”姬发忽而叹了口气,抬起手捧住殷郊的脸,身子又往下,紧贴他那健壮的胸肌。 如此壮硕的肌rou,如此温暖的怀抱,还有这样俊美的面容,一脸认真的盯着他。即使姬发心中再多的怨气都化为乌有,只余一池春水浅浅搅动,缱倦暧昧。 姬发感觉自己底下隐秘的xue口不争气的又湿了,明明只被殷郊简单看了一眼,明明还酸痛有余,他却连这也忍不住。 姬发出声让下人退下去,又垂下床帷,主动解开殷郊寝衣的腰带。 “我不要你真的能做到,我只希望你多多思量,道理你明明都懂,却总是喜欢仗着性子乱来。” 姬发将殷郊推到在床上,主动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一系列cao作结束,殷郊心头已是大震,但还是凭借着本能拦住了姬发扒开裤子的手。 “你身上还酸胀疼痛,这会儿再要你,倒显得我不疼夫君。” 姬发不满足的哼了几声,最终磨磨蹭蹭又把腰带系上了。 “送上门的rou你不吃,以后就更没有了。” “真的吗?”殷郊在接吻的间隙,故意又去揉他的屁股,“我不信。” 姬发被他弄得难耐得很,又是剧烈的酸痛,又是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 “你不想要,就别这样招惹我。” “呵。”殷郊轻笑一声,“这通常都是我说的话才对。” 姬发不说话,只是耳垂微微红了。 殷郊最后又吻了他一口,低声道:“你信我,我以后一定思虑周全,再做决定。” 殷郊这话一说,反倒是上天开了眼一样,一直到过年都没再发生任何怒发冲冠的事情。 怒发冲冠的那个,反而是姬发。 皇城司腊月二十放假,各世家子弟陆续回家,家离得远的,早在腊月初就提前请离了。姬发家就在朝歌,一直缠住殷郊练武,在皇城司待到二十三才回去。 姬府可谓是六大尚书府中,除姜子牙府邸外最简约的。简约并非委婉用词,比起鄂尚书府的富丽堂皇、姜桓楚尚书府的华贵雅致、崇尚书府的雍容壮丽,占地规模一样宏大的姬尚书府显得格外冷清。 姬夫人太娰早亡,府中三个主人:姬昌常下民间、伯邑考钻研修书、姬发常住皇城司,也只有西岐带来的老管家一人守着空空荡荡的尚书府。 姬发回到家,管家正在筹备各项过年事宜,见二公子回来了,连忙递上一堆杂七杂八的账本,要他拿主意。 姬发虽然机敏灵活,可也从未管过家中的事,更不用说对账目收成核定拨款这些“大事”,一时间焦头烂额,连续几日挑灯夜战。 这些事情往日都是伯邑考处理,从来不用cao心,姬发对哥哥的思念又上了一层楼。他心里想,哥哥久久不回信,说不定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我再多等等。 姬发一等就等到了大年三十。 过年了,家中张灯结彩,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姬发站在梯子上贴对联,殷郊在下面给他递浆糊,他天天过来黏着姬发,赶也赶不走。 老远远的,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奔过来,枣红色的马双目通红,一看就是长途跋涉,马主人一下来,马就当街倒地不起。 “姬发公子可在?” “我就是。” “小人奉姬考大人命令,快马加鞭送信回京,公子请看。” 姬发接过信,又让下人赏了银钱,带他和劳累的马去休息。 殷郊原本在比对两边的对联,心中老觉得不对称,但又说不清是哪边歪了。等他再抬头,就看见姬发含着眼泪折好信,怒气冲冲拔出腰间的剑,刷刷几声斩落了门口悬挂的两个大红灯笼。 “怎么了?”殷郊心中一凛,捉住他的手。 姬发一把将他推开,快步冲到后院的空旷地带,像是要发泄心中怒火一般,一口气将所学剑法练完。姬发身手矫健,持剑的手一抖一转,剑刃泛着凛冽寒光,衬得身形越发优美,可谓是光芒四射。 殷郊等他练完整整一个时辰,将怒气发泄完,才掏出手帕,去给他擦满头的汗水。 “还好吗?” 姬发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心里更是酸楚,忍不住又掉下几颗眼泪。 “哥哥说他被迫滞留亳城,没办法回来过年,最快也要等到初六……”姬发把剑一丢,埋进殷郊温暖的怀抱。 “爹爹远在千里之外,哥哥也没办法回来,没有他们,这哪叫过年!” 春节,对每一个中原地区的人来说,都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姬发心里已没了半分怒火,只是一个劲儿泛酸,他毕竟才十七岁,平日里思维再成熟,也还是孩子心性,最终没忍住,在殷郊怀里嚎啕大哭。 殷郊自是温柔安慰,过了半晌,姬发渐渐冷静下来,他才开口道:“和我一起过年吧。” “母亲中午筹备了家宴,晚上结束宫里的晚宴,我们俩一起守岁。” 姬发的眼睛又红又肿,微微嘟起嘴巴,低声道:“这不好吧?你们是一家人,我怎么能……” “谁说不能?你是我认定的世子妃,怎么不能一起,那狐狸精都能上桌。” 姬发仍是犹豫:“苏夫人是进了宗庙的。” “你称她为夫人?她也配!”殷郊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像是在宣告一样,“况且你也得到了宗庙祖宗的认可,我们就是一家人。” 姬发没有阻止他这样说话,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暗戳戳的想,一家人,包括苏妲己吗?他怕殷郊生气,没敢说出来。 殷郊继续道:“母亲还给你做了套新衣服,我本来想晚宴时再给你,所以没带过来。你一会儿就和我回王府,母亲见你和我一起,肯定开心。” 新衣服?自从娘亲去世以后,姬发过年再没穿过家人亲手做的衣服。伯邑考再厉害,君子六艺中也没有制衣这一项,往往都是找城里的大师傅来做。手艺再好,制衣再精美,也没有属于母亲的那份细腻爱意。 殷郊见他的眉眼多了几分惊喜,趁热打铁说道:“走吧,你先拜过祖宗,然后就和我回去试试新衣服。” 姬发无言,任由他拖着走,到了供奉牌位的祠堂前,犹豫看向殷郊:“你……” 殷郊主动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姬发转开眼睛,沉默地点点头,抬脚进了祠堂。 姬家的祖坟位于西岐,祖宗牌位也供奉在西岐,唯独太娰的牌位被带着一起来到朝歌。姬昌与伯邑考几乎每年清明时都会回西岐给祖宗上坟,姬发却从未回去过,自七岁母亲去世以后,他感觉自己断了某种念想。九岁来到朝歌,对他而言反而是新生。 姬发取了香虔诚拜了拜母亲的牌位,但踌躇再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也只是跪着磕了九个响头,含着眼泪出了门。 母亲,若是你还在,我们全家定是另一番景象。 中午,殷郊与姬发穿着姜桓泉亲手做的新衣服,一起到了鹿台赴家宴。 殷商尚白,殷郊的衣服自然以白色为底,领口、袖口又用金线勾勒出曲线,下摆映衬着一圈浅颜色的饕餮纹路,看起来低调又华贵。 姬发的衣服以靛青色为主,衣摆不长不短刚刚好,看起来轻快又明亮,非常适合他。 姜桓泉要二人快快入座,她身旁的苏妲己则是微微眯着眼睛,暧昧的眼神落在殷郊与姬发身上扫来扫去,颇有几分揶揄的感觉。 姜桓泉先问姬发最近怎么样,又问了他家里的情况。最后,她又拉过姬发的手,轻柔地拍了拍。 “好孩子,在这里你无需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多谢王妃。” 姜桓泉轻轻摇头:“你和殷郊关系一向亲密,在家里我们并无上下之分,你该改口了。” 姬发的脸刷一下红起来,殷郊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喃喃道:“母亲……” 姜桓泉继续道:“况且我和王爷与姬尚书相识多年,你唤我一声伯母,还是担得起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 两个做贼心虚的年轻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难为情和羞赧,果然是他们想多了。 姬发红着脸,低声道:“谢谢伯母,我……我也还未感谢您为我做的衣服,我穿着很合身,多谢您的好意。” 姜桓泉脸上挂着一副温和的笑容:“你喜欢就好。” 过了许久,日理万机的寿王爷姗姗来迟,正式宣布开席。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殷寿并不惊讶家宴有姬发,席间甚至主动和殷郊、姬发饮酒。 姬发受宠若惊,连饮数杯,脸颊泛红。殷郊则是关切的很,一个劲儿给他布菜,怕他空腹喝酒难受,毫不顾忌母亲复杂的视线。 这看得对面的苏妲己情不自禁上挑眉目,举着酒杯,暧昧地笑了数声。 家宴之后,二人又饮汤水解去酒气,稍作休息后,临近戌时入宫,一同赴除夕晚宴。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