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蕴儿忍着膝盖不适,急忙冲回便利店,一进门口,果然店长面色超级难看,瞪了她好几眼後才转过头去,她赶紧接着工作。待到中班配班来时,她被叫进仓库里训了一顿,店长说她太鸡婆,遗失物品的客人会自己回来认领,若是没人认领之後再送到警察局;总之叮咛她以後别再犯错,不然就要辞退她。汪蕴儿只能一直低头称是。 等到午夜十二点下班时,她觉得膝盖好像肿起来,走路愈来愈痛,强忍着走出便利店,没想到一看到大叔就忍不住掉下泪,有满肚子的委屈。 莫名的严善虽然平时冷酷的可以,但看见这女子的泪水一下子就慌了,第一次轻呼出她的名字。「蕴儿,妳是怎麽了?」他轻抓她的肩,担心地问道。 「大叔,我的脚好痛。」她忍了一整天,只有看见最亲的大叔才不必死撑着。 「脚痛?又扭伤了吗?」 她摇摇头,泪眼汪汪。「我今天跌倒撞伤膝盖。」 严善低头看却看不出她到伤势如何,他用大姆指擦擦那小脸上的泪痕。「妳别哭了,我先送妳回家再帮妳看看,好吗?」 汪蕴儿答「好」一声,吸吸鼻子,憋住眼眶里的泪水,已经相当熟练地趴向大叔转身的後背,环着他的肩,让他背起来。 「这样子背着妳,伤口会痛吗?」 「不会。」虽然还是有一点点痛,但她不想让大叔太过於担心。 大叔很快地送她回到家里,他一路都没有将她放下,连她开公寓铁门跟家里大门的时候,都是在他的背上完成。 进了汪蕴儿的家里,他小心地将她放在客厅里老旧的沙发上,欲审视她膝盖的伤,却发现她穿着窄管的牛仔裤,裤管根本拉不上来。严善见一边有把剪刀,二话不说就剪开她的裤脚,事出突然,她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裤子就被剪破至膝盖。 「大叔,你在做什麽?干吗剪我的裤子。」她的嘴巴张得老大。 「我必须看看妳的伤口,才知道要怎麽处置。」 「那也不用剪破我的裤子吧!我可以先把裤子脱下来啊!」 严善同时剪开另一边的裤管,听见她的话皱着眉抬头看她一眼。 汪蕴儿也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说太快,听起来像是要在大叔面前脱裤子似的,急忙又补充。「我可以进房间先换过其他条裤子。」 「那样的话,如果有伤口只是会加重伤势而已。」他掀开剪破的牛仔布料发现她的膝盖只是轻微的擦伤丶红肿而已。严善开始轮流抬抬她的左右脚,并且轻捏四周围,然後问她会不会痛。 「一点点。」汪蕴儿觉得大叔很厉害,每次处理她的伤势看起来都很老练。 「看来骨头也没受伤,应该只有些微挫伤,不必太担心,如果可以就到医院去详细检查检查。」 「大叔你知道我根本没时间去检查,只要你说没事,我就安心了。」她百分百地信任大叔。 严善可不接受汪蕴儿的奉承。「妳安心,但我可伤脑筋,老是得背妳回家;妳未免太会受伤,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走路时该记得带眼睛才对。」 汪蕴儿早已习惯他无恶意的嘲讽,反倒主动向他解释今天发生的事。一提到她的手被热咖啡烫伤,严善立时执起她的手再次检视起来。 他反复地来回查看,汪蕴儿心里窝心的很。 「已经没事了。」她说,却不急着收回手,大叔的手掌很温暖,像爸爸一样。 「手烫伤可以导致跌倒,妳可谓是万中无一。」严善挑挑眉,但眼里有笑意。 汪蕴儿又接着说下文,当她提到岳允昊这名字时,严善发现她露出异样的神采。「他跟大叔一样,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他随即反驳。「妳看错了,我一点也不温柔善良。」 「你是,不过你爱装酷罢了。」她补充着结尾。「对了,那人在蓝天医院做事,还叫我去那里检查,说会帮我出钱,可是我又没那个时间,店长今天严重警告我随时都有可能开除我……」 「蓝天医院?他是那里的医生?」 大叔的表情突然变得沉重,汪蕴儿虽然疑惑着他别於平时的反应,还是赶紧拿出岳允昊给的名片给他瞧。「他不是医生,是顾问。」 严善盯着那张名片,姆指缓缓摩擦名片角落,良久都不开口。 「你认识他吗?」她问。 这时他才说道。「不认识。」 接着大叔拿医药箱来帮她擦药。她与大叔相识後学会认他的表情,他现在的表情就是不想说话,所以她也不再烦他,免得惹他生厌,而後大叔又给她一颗消炎药服下,并吩咐她明天不要再穿紧身的裤子後才离去。 剩她一人时,她才换下衣服去洗澡,大叔之前帮她准备的防水贴布很好用,不必担心伤口会碰到水。大叔不肯承认他的温柔善良并没有关系,她心里明白就好。 洗好澡,她心疼地将大叔剪破的牛仔裤丢进垃圾筒。跟着,她带着岳允昊的名片进房躺上床,在睡着之前一直痴痴地看着。 不自禁升起甜甜一笑。岳允昊--不晓得以後还会遇见他吗?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