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ughters

    “mama！”

    ...是自己听错了吗？

    “mama......”又听见了女儿的声音，哭腔比前一声还明显。

    门铃一响，清泽知道不是自己听错了，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去开门。

    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外站的谁，就有一个稍小的人重重扑进自己怀里哭泣。

    “薰？”她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肩头，看了看对面的前妻、大女儿——枫眼睛也有些红，清泽低下头，“怎么了？嗯？”

    “我说了我们离婚的事，薰一定要来见你。”雨宫把手放在枫腰后把她推过去。

    嗯......她想也是。

    借着mama的帮助，枫也终于被这个mama抱住了，情绪一激动，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无声流出来。

    “不要哭，不要哭，这不是什么要哭的事。”

    一群人站在门口不像话，清泽上身后仰，用手指给女儿擦掉一些眼泪，把她们都带到屋子里面去。

    “我不要，这样像客人一样。”

    没想到薰会对她沏来的大麦茶这样说，清泽笑了笑，还是把她的那杯放到她面前：“客人也可以是我的女儿，mama现在回到奶奶家也是客人。”

    薰的眼睛还是透露着不相信：“......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当然不是，”清泽把又开始狂掉眼泪的女儿揽到怀里，“我永远是你、是枫的mama。”

    “可是你都不和我们住了！”女儿向她哭嚎。

    眼泪有传染性，清泽突然想象要是那天自己对面的不是mama，是她，她会不会也像以前一样安慰自己？

    打住想象，不能在女儿面前哭，清泽咬牙把眼泪憋回去。

    “伯母。”“奶奶。”

    清泽抬头，两位mama过来了。

    “奶奶......”薰也没忘记向两位奶奶打招呼先。

    “宝贝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

    两位早已确定好分工合作，各自堆起笑容，一个摸小孙女的头，一个搭住大孙女的肩。

    --

    “不知道你们要来，都没做什么准备。”她向一旁的翼说。

    雨宫摇摇头：“不，每次每次都要你们准备这么多怎么好意思。”

    “哪里用得着说这些，都是一家人，虽然离婚了，但在心里永远都是一家人，翼是个好孩子，枫也是个好孩子。”

    孙女低垂的头点了点。

    “有什么要吃的、要玩的吗？有什么想要的？”

    连犹豫都没有，枫就开始摇头，少女黑色的长发也跟着一起晃动。

    简直和千秋小时候一样，她在心中感叹。

    “那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就自己买吧。”

    她拿出准备好的钞票，被孙女拒绝又塞过去：“不花那就学着管理自己的金钱吧。”

    --

    “奶奶......”

    “奶奶在。”

    “你们会不会，会不会不要我和jiejie？”

    “傻孩子，怎么会呢？”

    “mama都和我们分开了，以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mama昨天才去接过你呢。”清泽插话。

    “就是啊，你都在想什么啊？”

    薰被说得自我怀疑，真的不会吗......？啊，对了，她之前求过mama，但mama让她尊重、体谅mama。

    “mama你也想离婚的吗？”她小声地问，一边行不通，还有另一边呀，只要她能劝到一个，mamamama就有可能重新在一起。

    好难的问题啊......清泽在心里拍了一下在旁边看热闹的mama，表面上没有异样：“这是大人间的事情。”

    女儿的脸蛋又多了几分委屈，声音低到尘埃里：“我还是想你们不要离婚......”

    “不管离不离婚，薰永远是mama的女儿、奶奶的孙女，我们永远都爱你。”

    --

    拯救完女儿们的眼泪，平静的环境让清泽开始尴尬，不管是哪个，都尴尬，然而女儿还要求在这里住一晚。

    “枫，”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

    “嗯。”

    到了没有别人的地方，清泽快速地跟她讲了学校老师可能一句带过或者不讲的事项。

    “......mama。”枫勇敢地发出声音，叫住要走回去的人。

    “怎么了？”

    “你......有没有......出轨......”

    即使垂着头，清泽也能看见女儿通红的脸。

    “当然没有啊，怎么会这样想？”

    难道不是她比自己更像会出轨的人吗......

    “没有吗？”

    女儿含着泪的眼睛似乎会在听见相反回答的下一刻就涌出眼泪。

    “没有。”清泽坚定地说。

    可女儿还是掉下了眼泪。

    清泽走过去将她抱住，女儿点了点头，说：“同学的家里就经常是Alpha出轨，mama总是不回家，现在还知道是Alpha。”

    这样直白的原因，清泽笑起来：“我没有哦，我没有出轨，不在家都是在工作，也不会给你们找另外的爸爸mama。”

    “嗯。”

    女儿点点头，依旧紧紧抱着自己。

    很久没有和枫有这么亲密的时刻了，清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枫才那么一点大，全身的皮肤红红的，柔软得不像话，也记得她睡在摇篮里，什么话也不会讲，只会半夜哭得很响亮，必须要人抱着、还要走动着哄睡，开心地笑啊笑啊，然后终于乖乖把眼睛闭上的样子......

    “因为工作上的事不能很好地陪伴你，所以感觉女儿突然就长这么大了，不敢像你小时候一样去接近你，但是mama一直都很爱你，”女儿的头突然更低了，她一边摸着女儿的后背，一边把兜里的纸巾拿出来，“之前没能做一个好mama，对不起。”

    女儿很善良，用力地摇头，就这样原谅了自己。

    要是矛盾早点被激化，自己早点认错，翼会不会也这样原谅自己？

    要多早呢？是五年前？七年前？还是九年前？

    不，还是不够早......

    “对不起......”破坏了我们的家庭。

    女儿再次摇摇头，可她并不知道她是为什么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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