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与未婚夫的初相识
包包是在去找她二哥的路上遇见大少爷的。 当时她二哥正在被禁足,她实在看不下去二哥苦兮兮的样子,偷偷放他出去放风,走前,二哥还说回来的时候会给她带糖人的。可谁知一天过去,别说糖人了,她连她二哥也没见着踪影。 包包忍着不安硬瞒了三天,大哥出门在外,她日日守在二哥的院子里,让送餐的侍女将餐盒留下,偷偷将里边的食物硬塞进自己的肚子里,实在吃不下的,就偷偷喂了墙外的阿黄。 阿黄是一条狗,日日都要来商容的院墙,等着他闲的无聊扔两块骨头出去,这三天里,别说包包,就连阿黄都将肚子吃的滚圆。 三天后,包包实在等不下去了,每日的加餐撑的她直想哭。短暂的纠结后,包包搬着她哥院里的小梯子,从墙头上翻了出去。 二哥一向最喜欢去听曲楼的,别怕,别怕,等走过这几条巷子就到了。 包包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几乎快要哭出来。 商容的院墙连着的是外边无人的小巷,巷子分岔很多,又多又密,高高的围墙将四周的景色堵了个彻底,只有一道光线从狭窄的天空上射来。 四周静谧无比,隐约的阴暗从角落随着光线的移动朝包包袭来。 这是包包第一次独自出门,后巷繁多的岔路很快就让她迷了路。走过一道小巷,又是一道小巷,绕过一条巷尾,又是一条全新的窄巷。 顶头的日光逐渐偏移,一侧的阴影渐渐袭上包包的身躯,漂亮的衣裙上早就在翻墙的时候沾了污渍,几个回转下来,污渍不仅没抖掉,反而越来越多。 眼前的巷子深的几乎看不见底,包包有些害怕,她逐渐停下脚步,最后缩在巷子静谧的一角。 “包包不怕 ,包包不怕……” 水雾渐渐蒙上她的眼睛,又被她眨掉。 “包包要去找二哥……包包不怕……” 身后的树枝突然晃动一下,包包猛地一抖,水雾再次蒙上她的眼睛。 “呜……二哥,你在哪里啊……包包好怕……” 巷子里有些凉,包包的身体有些抖,她努力想让自己站起来,又始终迈不出那一小步。 “呼,包包有点冷……” 包包眨掉眼里的水雾,努力抬起头:“不行,二哥还不知道在哪里,包包要努力出去才行。” 她站起来,又走了一条巷子,默默的重新蹲下。 “包包走不出去呜……”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太好听,沙哑哑的,听着像是刚吃了几个鸭子。 包包傻愣愣的抬头,一搭眼就见着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她面前。 少年长的要比他的声音好的多,瘦瘦小小的,看着没比包包大了多少。但他的眼睛却极其的温和,像湛蓝的天空,满是宽广与宁静。 见她抬起头,少年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他朝她露出个笑:“商府的小小姐?我见过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包包没答,准确的说,她盯着那双满是温和的眼睛,整个思绪都不在状态。 那双眼睛浮起点疑惑,又有些恍然,少年小心的朝她伸出手,声音沙哑又干瘪:“迷路了吗?别怕,我送你回去。” 但又有些温柔。 包包没太听清他在说什么,但她下意识的搭上了那双手。 少年的手心和他的眼睛一样的温暖,他将她拉起,略顿了顿后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她的眼角,又放下。他带着她走了几步,手心就是一紧。 包包停在原地,眼神有些闪烁,但又透着坚定:“不、不回去。” 长大后的包包坐在秋千上,朝连接着将军府的围墙上扔了块石子。 后来的少年带她去了听曲楼,听曲楼里有很多人,可唯独不见她想找的那一个。 八岁的包包看遍了当时在楼里的每一个人,无助的站在门口,像一只迷茫的小动物。 石子击打在墙面上,又借着墙面反弹回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落回了包包脚下。 隔壁的热闹有些安静下来了,连接着商府围墙的小院里有熟悉的推门声响起,是那扇将军府年久失修的老木门。镇国将军常年在外,平日的将军府总有些清冷,府里一些不大看得出来的小问题就那么被忽略掉了。 就比如连接着她隔壁,将军府院落里一推就会发出声响的院门。 晃荡的秋千骤然停下,那扇院门再次发出了一声轻响。明明没有旁的声音,可包包就是知道,属于隔壁这座院落的主人已经回来了。 就在她的隔壁,一呼一吸都散发着熟悉的温度。 石子再次被抛出,只是这次对着的不是院墙,它被高高抛起,越过两府之间并不太高的围墙,落到属于隔壁的地界里。 一颗接着一颗,轻微的石子落地声仿佛就响在包包耳边。 不过三颗的功夫,对面的墙头上就冒出了一个脑袋。 那人对她笑笑,薄唇微微开启:“小丫头长大了,都拿石子丢我了。”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与当初那个沙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那个十二岁的少年温和的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小丫头跟了我一天,也不问问我的身份,不怕被我拉去卖掉么。” 他一笑:“别害怕,我住你隔壁,是将军府的大少爷,常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