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别不识抬举
7、别不识抬举
尽管关门声已经尽可能地小声了,舒心忧还是在男人走后的关门声中苏醒。 身体的疼痛提醒着她原来一切不是梦,看着这个被阳光宣泄的陌生房间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只余下纯白的床上那一抹猩红…… 遇到那个男人的记忆如同潮水袭来。 有意识的、依稀听到的……一幕幕零星的画面,断断续续地串联起来。 都无不在表明着,她在稀里糊涂中就和一个只见过两面,甚至连姓名都不知的人发生了关系。 只是无论她怎么拼命都想不起是怎么和那个男人走进这个房间的。 究竟是她无意识状态被带来发生关系的,还是她醉酒后做的糊涂事? 舒心忧情绪瞬间崩溃,双手捂脸哭了许久。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柳宿风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过文件之后签上名字交给周录,突然想起什么。 他昨晚事发突然并没有戴套,然后全把子孙留在了舒心忧身体里。 他懊恼自己怎么那么冲动射了进去,可想起她身体很舒服,那种被她包裹的快感那么淋漓尽致,让他又觉得不后悔。 当时情欲上脑,他没有多想,可现在一想她清晨时的抗拒和眼泪,她的种种表现,似乎都在印证,她是被人送给自己的,并不是自愿的。 所以,她应该是要避孕药的吧? 周录见柳宿风沉溺思绪中,以为是他在想工作的事便没有打扰,拿起文件躬身而走。 待他回过神打算让周录去买药时,哪还有周录身影…… 他出了酒店大堂,步入酒店地下车库驱车上街,只是这会儿才7点多,药店怎么会开门这么早。 柳宿风只好跟着导航寻找24小时营业的药店。 另一边,舒心忧哭过之后,看着充斥着那个男人气息的房间,恼怒和羞愤恐惧席卷而来,她泪眼婆娑地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裙子内衣裤,急忙套上身。 下身撕痛让她站不住脚,索性就放弃高跟鞋,换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路过客厅的镜子时,看到胸前裸露的肌肤上,平领连衣裙压根遮不住的地方满满都是红色印记。 她要是这样出门,任谁都能看出她昨晚的激烈程度。 才止住不久的眼泪又差点失控。 本想找浴巾浴袍蔽体的,却恰好看到柳宿风昨晚回来时脱下的西装外套。 想着夏天穿浴袍从五星酒店走出的瞩目性,她忍着怒气将西装外套披在身上,走出这个夺了她贞cao的地方…… 舒心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店的,也不知道身处在哪个街道,一双白皙的脚趿拉着一次性的拖鞋走在柏油路上。 她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连拖鞋都破了,脚被碎石沙砾割伤都无知无觉。 路上驾车路过的人偶尔侧目、结伴同行的人隐晦或直白的目光投射、还有灌入她耳朵的评头论足。 都让舒心忧觉得难堪,更是低着头抓紧了披在身上的外套。 被注视带来的强烈焦虑不安感,和出汗发抖的不适反应,让她敏感又多疑地害怕他人的目光。 羞于抬头四顾的她也就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辆阿斯顿马丁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开。 直到舒心忧察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跟随潜意识走到了熟悉路段的公安局…… 她在门口呆立良久,抬起的脚伸出又缩回。 她应该勇敢去报警的啊,她被强jian了,可是为什么会迟疑,为什么会不敢? 那个男人叫什么她不知道,被一个陌生人夺走了保留21年的贞cao,她怎么还那么懦弱?是怕什么,是怕那个男的身份有能力逍遥法外还是怕事出之后其他人会指指点点。 她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到那个房间的,但是可以明确的是,早上不是她自愿的…… 好乱,脑子好乱。 原本是要去公司上班的庄际在等红绿灯时看到那个身影,头发微乱,眼角猩红,披着柳宿风昨晚穿的那件西装外套,正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他居然也开开停停,尾随一路。 看着她停在公安局面前挣扎半天,最后环抱着自己眼泪无声滑落。 “这个女人,不会是昨晚被柳宿风干了现在来报警吧?”庄际又一个想法脑海浮现,如果他帮柳宿风摆平了,那么柳宿风可就欠他一个人情了。 舒心忧不知道在警局门口旁站了多久,直到有一个警员注意到她走过来问:“小姐请问是遇到什么事需要报警么?” 听到询问,正要鼓起的勇气瞬间被击溃,她慌忙地摇头,连连后退。“不不不用。” 然后逃脱一般往对面马路跑去,消失在警员眼中,可能真的是她懦弱,她没有勇气,正如受过侵犯的大多人一样,出于害怕外界声音的因素,都不敢报警不敢提及。 蹲在角落里的舒心忧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把头埋得更低下巴搭在手臂上,只见一双褐色男士皮鞋出现在她面前。 “你没事吧?” 舒心忧抬起头见到的是昨晚带她入场的那个人。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摇摇头,强装镇定地扶着墙站起身。 可能是因为蹲久了也哭得太久,头眩晕得厉害的她才站起身,就一头栽倒在庄际怀里。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 “小姐你醒了啊。”是一个面目慈善的阿姨坐在床边。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舒心忧用手抚着额头回忆。 “你再躺躺我去告诉大少爷。” 阿姨走出去后舒心忧打量着处身的房间。 头顶是一盏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细雕精致的橱柜、木质的观景窗望去是漆黑星盛的夜空,房间空间划分和位置布局体现欧式的浪漫严谨的格调,也说明了主人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醒了?”魅惑熟悉的声音拉回了打量房间的舒心忧。 “你?” “我怎么会在这里。”居然是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庄总? 庄际好心地替她回忆,“你晕倒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只好带回来了。” 是了,早上她要报警却没有勇气,狼狈逃跑开后在街角遇到了他,最后的记忆点停留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谢谢!” “睡了这么久饿了吧?吴姨去把吃的端来。”庄际对着站在他身后的阿姨吩咐。 “谢谢……” “你还好吧?”庄际拉过木椅随意地坐下,看着靠在床上的舒心忧关怀道。 “我没事,谢谢。”她敛下眼眸,又道了一声谢。 “你今晚已经说了3次谢谢了。” “……” “我先回去了。”舒心忧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可是脚一碰到地板刺痛从脚掌传来,她条件反射性地抬起脚,却一个站不稳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庄际急忙打横抱起,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你脚被割伤,先躺着吧,刚处理包扎完不适走动,再说天已经黑了,女孩子这样回家很危险。”他好心地叮嘱着女人。 “那麻烦你了。”庄际的温柔和这么多次帮她让有些少女心的萌动,脸微微一红。 吴姨端来饭菜放下后退出去,舒心忧在庄际的注视下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 她放下碗,庄际看看还剩大半碗的粥忍不住问:“不吃了么?” 她应该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进食吧? “不用了谢谢你……” 庄际调笑道:“你还说谢谢我都快以为你只会这俩字了。” “……”虽然她从事的是服务行业,但是到底没有在生活中和哪个异性有更多的交际,除了客气道歉外也就不太适应和他怎么相处。 见她默然不语,他突然提出,“需要去洗个澡么?” “嗯……” “注意脚。”刚要下床走去洗澡的舒心忧被庄际一把抱起。 “啊!”又是腾空,她小小惊呼一声。 接二连三的亲密举动,她生理上却说不上抗拒,只是特别不好意思。 “我……我能自己走的,你放我下去吧。”她开口让他把自己放下,始终觉得这样亲密接触太过界,了,异性还是该有些距离感。 可男人的脚步很快,十来步就把她抱进了浴室。 到浴室放下后,还贴心地帮忙关了浴室门,才折回去把房里的饭菜端了下楼。 热水的雾气弥漫整个浴室,舒心忧不顾脚上的伤用了小半瓶的沐浴露往身上狠狠搓洗,想把身上被疼爱后的痕迹洗去,直到手都酸了才停下。 她躺在浴缸中逐渐冷静下来。 传统世俗等观念,虽然现在都一口一个男女平等,可是事实却是女人一直处于社会的弱势地位,不管是在政治上还是平时工作上总是男性高层阵营为大多数。 再加上对于女的被侵犯总是被取笑指点多过同情,更甚者会说如果不是自己不检点衣着不暴露怎么会让人惦记上的可笑说法。 长久以往都能看到的受害者有罪论,让女生权益被侵害后往往都选择沉默等方式,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反而是“纵容”了犯罪,容忍了恶人…… 自己好像不应该那么懦弱。 对,自己不能,自己应该勇敢地报警,让犯罪的人得到惩罚,管别人怎么说让自己释怀才是对得起自己。 想通了的舒心忧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这是?”踏出浴室门就看到庄际倚靠在墙边,嘴边挂着浅笑,整个人看起来那么慵懒那么风流不羁,他食指中指夹着一张纸递向舒心忧。 “替柳宿风给的。” “嗯?柳宿风是谁?”疑惑着接过他手中的纸张,一看是一张支票,数额——100万? “你都不知道名字就想去报警?昨晚碰你的那个。” 啧啧,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柳宿风对女人有悸动,结果别人连名字都不知他的,柳宿风接手家族的公司同时还创立了一个关于影视的公司,业务涉及广告和电影宣发营销等等,形成一个完整产业链,各项的业务都是业内的风向标,多少影视和广告商都求着合作,资源整合可谓行业翘楚。 可没想到在女人缘这项他有点失败啊,不过也对,一个暖床的女人而已,用过就丢了。 殊不知,他在取笑涉及旅游娱乐几大行业的上市公司柳氏大公子柳宿风居然这么不为人知的时候,哪里知道如果不是支票上有他龙飞凤舞的名字,眼前的女人压根也不知叫啥,不知道他是国内走在时尚前沿,极受明星名媛喜爱的高端品牌服装公司——VY的首席设计师Irving、同时担任董事一职的花少庄际。 她把手中的支票递还回去。“谢谢你告诉我他的名字。” “嫌少?那150万如何?”庄际并未接过只是看着面前把支票递还的女人。 “说吧你要多少钱?200万够不够。”他倚靠着,双手抱臂,看着女人强行假装平静无波的脸,在说话的语气中也夹带着轻蔑。 不敢置信刚刚还那么温柔的人竟然也是如此市侩之人,有钱人只有钱钱钱来处理事情么?她瞬间对眼前这个男人好感直掉。 见舒心忧直视着他沉默不语,以为她是狮子大开口。 对于贪得无厌的人,庄际的耐心也即将告罄,语气中带上警告,“那就300,你要知道包养明星也才这个价格不要太过了。” “不需要,我没那么贵。”舒心忧把支票撕碎了,塞他手里转身欲走,却被庄际一把拉住手腕。 “你去哪?” "报警!"她正眸迎上,脸上毫无惧色。 “呵.……别不识抬举,你别忘了你刚洗过澡。”庄际松开手,笑得肆意。 这时舒心忧才想起证据已经被自己冲刷了,过了这么久酒店的取证也难……所以他刚刚让她去洗澡是故意的? 脑筋一转想通了事因,扬手一把巴掌打在了庄际脸上。“人渣!” 庄际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扇耳光,要知道他小时候再惹事,让他奶奶生气也只会打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可从没打过脸。 这个女人居然敢打他脸? 刚刚还笑着的脸一下嗜血眼中满是破坏和残暴。 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感受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拉过舒心忧往床上一推,俯身用手捏着她的脸颊,语气阴森。“你敢打我?”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