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影帝拒绝当白莲炮灰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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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将伪装跟戒备全部抽离掉,剩下的就是无与伦比的柔软,大剌剌捧到自己爱人眼前,你就说心疼不心疼吧。 司游靠在姜庭序肩上,呼吸不太顺畅,他每次一生病准堵鼻子,只能稍微张着嘴帮忙呼吸,姜庭序问吃药了没,吃的什么药,司游都墨迹回答了,他头晕目眩,身上温度似乎又飙升两度。 姜庭序转身去取后座的毛毯,司游脑袋失了力,就朝外轻轻仰落,脆弱的脖颈也是一片惨白,姜庭序心尖蓦然一疼,让钱速改道去蔚诚私立医院。 司游浑浑噩噩了好一阵,再度惊醒是手背上传来刺痛,他望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定了定神,哑声问道:“干嘛扎我?” 医生:“……” “辛苦。”姜庭序轻扶着司游扎针的手,道了声谢,等医生离开,姜庭序垂眸看向司游:“不太放心,还是带你检查一下,困就继续睡,一会儿就舒服了。” 他说什么司游都信,闻言继续闭上眼睛,睡梦中能感觉到被人抱起跟轻微的颠簸,然后上楼,最后陷入一片柔软中,世界彻底寂静。 张皓歌的事情卫晨处理得很漂亮,至于在场其他明星,大家猜测或者震惊,卫晨都不予理会,姜庭序在乎司游在乎到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在他们看来真爱也好攀附也罢,只要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行。 等司游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身上酸软,但好在脑袋不疼,司游裹着被子出了一晚上的汗,等坐起身后就一个感觉:黏糊。 他跌跌撞撞下床,直奔浴室。 司游这次不敢作了,调高了温度,然后放了热水,他舒舒服服泡在浴缸里面,没过几分钟门把手被拧动,姜庭序一身居家服站在门口。 司游的目光毫不避讳,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满足地舔了舔唇:“帅呗。” 姜庭序:“……” 不要慌,姜庭序告诉自己,他面无表情上前,先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后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司游。 “我错了。”司游陪着笑。 姜庭序勾了勾嘴角:“下次还敢。” “玩嗨了。”司游说:“以后一定注意,争取不让你担心。” 这话不是说着玩玩,司游昨晚虽然烧迷糊了,但是清楚记得输液时墙上钟表显示的时间,都晚上九点了,也不能说多晚,但如果没这档子事,姜庭序也不用专门去一趟医院,司游只是慢慢明白,他的身体健康现在不仅仅属于他自己,既然跟姜庭序恋爱了,一些基础的东西还是要有保障的,总让对方这么担惊受怕算什么道理? 听他语气诚恳,姜庭序神色稍有松动:“你真这么想?” 司游朝他伸出手:“如假包换。” 司游还让姜庭序给帮忙搓背,完事浴巾一裹,动都不想动了,回到床上还是姜庭序抱过去的。 姜庭序躬身在床边忙活,给司游一寸寸擦干净,浴巾从脚尖妥帖离开,司游神清气爽,在心里默默感叹:贤惠!贤惠极了! “下次再出现这种问题。”姜庭序淡淡:“娱乐圈你就别混了,我给你关起来!” 司游没敢吭声,姜庭序真做得出这种事,他家财万贯,养一个司游绰绰有余。 《起飞吧》昨天的直播口碑真就起飞了,司游的话题度刷新历史新高,活粉真的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噌噌噌”上涨,他有梗,玩得起,可以说就节目表现而言,没什么值得指摘的,甚至于不少老人都感叹,这些年圈子里偶像包袱极重,再没见过如此豁得出去的艺人了。 袁斐从林子跟花花口中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开始很生气,他跟司游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经纪人跟艺人那么简单,司游尊重他,基本袁斐筛选下来的项目司游都同意,配合得让袁斐舒心且省心,而司游一声“袁哥”,是带着诚意跟敬重在其中的,说到底,袁斐见不得司游被人欺负,但是听到姜影帝给张皓歌一脚踹飞后,袁斐坐回椅子上,舒服了。 就是可怜了卫晨,袁斐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止不住幸灾乐祸,不行赶明给卫晨送两瓶防脱精华。 袁斐给司游放了一天假,让他好好休息。 司游当然不客气,中午吃完饭稍微恢复一点儿元气,就拉着姜庭序去地下室的影厅看新上映的恐怖片,口碑还算不错,典型的民俗恐怖,其中几个高.潮点设置得恰到好处,没有一惊一乍,反而是真相揭露的头皮发麻。 姜庭序从前不信鬼神一说,但他转头,看到司游面色严肃,在认真考究剧情,不知想到了什么,姜庭序也端坐认真看了会儿。 “你说……”姜庭序忽然开口:“求神拜佛,有用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司游说:“心怀敬畏即可,也别专门碰这些,怎么,想去寺庙看看?”他话锋一转,“青城寺听说很灵。” 姜庭序轻声:“方锦在铀江?” 司游:“……”太敏感了。 “放心吧。”姜庭序轻笑:“我不跟陆佳堂说。” 其实说不说区别不大,能知道的信息陆佳堂一丝都不会错过。 “庭序……”司游语调甜腻:“有水果吗?” 姜庭序起身:“等着。” 不到十分钟,姜庭序切好了西瓜芒果摆盘,边缘一圈剥好的橘子,司游吃得停不下来,正好电影到了尾声,女鬼的身份得以揭晓,她才是真正的萧家小姐,当年被男二父亲的青梅所害,二人合计杀她祖母,谋她家产,当女鬼那句“因他霞姿月韵,谈吐不凡,我才信以为真,交付所爱”一出口,司游鸡皮疙瘩都起来,男二那父亲一看就贼眉鼠眼,编剧筛选演员的时候都不看剧本吗? 司游换了个姿势,将一条腿搭在姜庭序膝上,不用转头都知道,身边这位才担得起“霞姿月韵”。 姜影帝任劳任怨。 …… 陆佳堂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晚霞泼天,暮色沉沉。 他滴酒未沾,送走合作商,站在楼梯口点了根烟。 随着一口烟雾吐出,好像有什么强撑的东西被一并抽走。 这段时间陆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但陆佳堂过得并不好,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只有累极了才会找个就近的地方休息片刻,即便如此,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总是梦到那个雨夜,区别在于那晚他没有干等在外,而是想尽办法破门而入,客厅内的摆设位置清晰,连踩在台阶上的感觉都无比真实,陆佳堂本能地回避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可梦中的自己正在全力以赴往书房跑,房门被推开的瞬间,陆佳堂感觉有血花自胸口炸开,剧痛使他骤然惊醒,然后陆佳堂要花费好长时间才能平复。 两次被母亲撞见,担忧地让他去看看医生,陆佳堂都拒绝了。 他在进行一场自我放逐。 陆佳堂总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深入更深入地想,当年他的逃避冷漠,是否也让方锦在这种战战兢兢跟极尽的恐慌中受尽折磨。 “陆总。”助理上前。 “你回去吧。”陆佳堂说:“辛苦一些,打个车,我另有安排。” 他曾经的温润被尽数收敛,语气再淡也透着说一不二的味道,助理不敢反驳,点了点头沉默着离开。 陆佳堂有种虚脱感,非要形容,像是身体某种被挖掉了一块,总是内外漏风。 他回到车上,靠着座椅,眼神很快放空。 什么时候睡着的陆佳堂不知道,他忽的蹙眉,浅薄的梦境却涌现浓烈的血色,rou眼看不清,唯有血腥气催促着他前行,熟练的破门而入,一模一样的客厅摆设,摇摇晃晃的环境,陆佳堂大步往楼上冲,最后停在书房门口。 其实推门的那一刻很疼,饶是陆佳堂本能回避,可他潜意识里似乎知道门背后藏着什么。 可陆佳堂又很庆幸,没关系,他心想,下一秒我就能醒来。 然而这次不同,门推开没有疼痛,没有白芒,刺眼的血色蔓延开,方锦躺在上面,胸腹位置插着一把刀,他眼神望着陆佳堂所在的方向,可眼底一丝光亮都没有,分明咽气多时。 陆佳堂瞳孔骤缩,刹时间天崩地裂,撕心裂肺的疼犹如飓风入境,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这次不再是所能忍受的疼痛,陆佳堂蓦然睁眼,瞳孔中血丝迅速炸裂开,与此同时他的呼吸被用力遏止,直到憋到脸颊青紫,胸腔中所有的氧气被消耗殆尽,身体本能才重重撞破那层禁锢,新鲜氧气涌入肺中,陆佳堂痉挛地咳嗽歪倒,他的喘息声沉得吓人,甚至于最后几下超出承受范围,用力捶打着方向盘。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陆佳堂颤抖着插上车钥匙。心中云雾散开,那个目标变得无比清晰的时候,陆佳堂一刻都等不了了,车子快速窜出,他的瞳孔压得很紧,顷刻间穿透了相隔七百公里的全部云与月。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夜半无声,车辆的嗡鸣声快速驶来,不等树上的鸟雀反应过来,又“嗖”一下刮起狂风,呼啸而去。 方锦宿在一户农家里,这家主人常年不在,是方锦租的,主要安静,院中有花架葡萄架,紫藤顺着房檐而上覆盖大半,晴天跟下雨一样漏下来,躺在下面十分舒服,美中不足就是最近降温,紫藤也要枯萎了。 但方锦心情尚好,他学着附近农户,买了过冬用的炉子跟煤炭。 他面色苍白,干不了重活,不是晒太阳就是发呆,这片民风淳朴,附近农户只当他是个身体差,没法在大城市糊口谋生的可怜人,隔壁大娘时不时送两捆青菜来,倒也好,方锦可以用来煮面条吃。 虽然出了院,但胸腹伤口恢复并不好,医生说跟体质有关,甚至于上次出院时,医生隐晦地询问方锦:“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吗?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心事? 方锦矢口否认,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侧身躺倒,团着被子捂在胸口位置,这里有一片很空,方锦不知道如何填补。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门外缓缓停下一辆车。 夜风温柔,吹动紫藤最后的香味。? 第98章 脚印 方锦明明什么都没有梦到,却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冰窟中,总也走不出去。 心底“嗡”一声,灵魂好像都被拉扯了一下,他难受得闷哼,额上全是冷汗,手中团着的被子更深地往心窝里按,一口气憋了半晌,随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窗外响起慌乱的脚步声,方锦也以为是梦。 哐啷—— 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方锦皱了皱眉,跟着有一股气息靠近。 很熟悉,甚至于在方锦还未作出反应的时候,心底某种情绪就被勾了起来,透着些许眷恋。 就是这一丝眷恋,让他引以为傲的警惕性跌落谷底。 陆佳堂身形狼狈,毕竟从小到大克制守礼的陆先生,第一次做翻墙爬窗的事情。 陆佳堂呼吸都快停了,月色从窗外洒进来,将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照得清楚。 方锦身上有伤,陆佳堂放他自由,却不可能真的放开,一直有悄无声息地关注,他本以为方锦出院代表着痊愈,可这人比上次分别时还瘦,小码的睡衣在他身上都显得空荡,软软堆在锁骨以下,青年头发凌乱,衬得脸更小,五官愈加清晰,却不锋利,甚至于陆佳堂视线落下的每一处,都透着孱弱。 短暂的安静后,方锦又咳嗽起来。 陆佳堂几乎是有些哆嗦地给他轻拍着后背,盖好被子。 一低头,发现方锦的眼神半睁着。 陆佳堂的呼吸都停了。 方锦也看着陆佳堂,可很明显,他的视线是混沌的,过了片刻,方锦轻轻伸出手,陆佳堂一把就握住了。 冰冷出汗,能感觉到方锦不舒服。 寂静中,方锦轻声:“做梦吗……” 此话一出,陆佳堂胆子就大了。 他沉默着上了床,找了个合适位置,然后连人带被子将方锦抱起来,像是抱了满怀的冰雪,方锦的恢复不容乐观,陆佳堂敞开大衣,将他更深地纳入怀中,然后沉声:“是做梦。” 方锦闻言放心了,做梦啊,做梦无碍的,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陆佳堂体温炽热,方锦稍微紧绷的身体很快舒散开。 陆佳堂觉得他没那么凉了后,一只手往方锦的睡衣里伸,他目光坦然,唯一露出的情绪就是担忧,预料之内,摸到了绷带。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