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七)

    

鬼夫(七)



    王璟觅半梦半醒地度过洞房花烛之夜。许多事变得模糊了,又有许多事开始清晰起来。

    到最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不知今夕何夕,不管身在何处,也不问前路何在。她眼中只看见表哥,心里也只能记起他一人。

    他那双看似白玉却寒冷如冰的手漫游在她每一寸rou体。他那精制薄唇无比温柔地吻着她,与她紧紧缠绵。他那含情脉脉的双眼望着她,诉说万千柔情。

    窗外好像开始落雨。伴随着雨声,一波又一波浪潮卷起,王璟觅无法应对,只好咬着嘴唇忍受,任由自己被吞没。

    “觅儿,乖,覅咬。”

    他柔和至极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一句含糊不清的暧昧之言,惹她双颊愈发烫热。

    “觅儿,叫一声给为夫听,可好?”

    他继续用温声细语哄骗。

    王璟觅不再咬着嘴唇,放纵自己叫出声来。

    “表哥,表哥……”

    男子轻咬她那红梅之点,笑说:“叫得不对,该罚。”

    王璟觅有些委屈,最后只好哽咽地大声呼:“夫君,夫君,饶我……”

    谁料,她软糯求饶反而换来更惨烈的摧残。

    在那间新房里,王璟觅任由他带着自己游过无间地狱,也路过九重云霄。终究,登上极乐。

    那一瞬间,王璟觅颤抖地紧闭双眼,不见男子眼眸突然化为渗人的血红色,惨白的脸上也出现死人般的腐烂。

    等她稍微从迷茫中醒过来,只见到柔情似水的郎君。

    她想动一下,才发现他那物还埋在自己身上最深处,脸色更显得异常绯红。

    夫君轻咬她耳朵,笑吟吟地说:“你我现在合为一体,谁都无法再将我们分开。”

    语毕,他把自己的一缕长发,与女子的青丝缠绕在一起,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王璟觅虽觉出他有几分古怪,但心中只有新婚燕尔之欢,从不会细究。她窝在他怀中,静听轩外的雨声和爱人的每一个心跳。

    温玉轻吻她那双圆圆的眼睛,说:“时辰不早了,睡吧。”

    王璟觅本是疲倦至极,没多久便入眠。男子为她盖上被子,随后就这样默默看着她睡颜,唇边还带着笑意。

    此时,风雨巧合推开窗门。只见男子衣袖轻拂,窗门瞬间已被重新关好。

    最后,他紧紧抱着自己妻子,安静地守着不再孤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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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璟觅醒来时,又见自家夫君早就醒了。

    她有些好奇,问:“你怎么每天都起得这么早呢?”

    温玉轻轻捏一下她鼻头,笑答:“并非为夫起得早,而是娘子大人起得晚。现在也快到午时了。”

    岛上从来只有他们相处,无长辈约束,她自然就被表哥惯出随性起来,蛮横地咬一咬他指头,说:“不许你笑我!”

    俩人再腻歪了一会,温玉才扶她下床来。佣人也陆续进来,备好温水与衣裳。

    温玉亲手为她绾青丝,画峨眉。夫妻正在浓情蜜意时,忽然屋檐上响起叮当之声,像是和尚手中锡杖。

    声音很微小,温玉却听见了,眼底一沉,映出煞气,又很快收敛起来,面对妻子还是眉眼弯弯的温和之态,说:“觅儿在这里休息一下,为夫出去吩咐下人做你喜欢的菜。”

    王璟觅也不追问,闲着翻翻架子上的几本书,乖乖等他回来。

    巧合,从一本书中掉下一封信,看字迹估计是她表哥亲手写。她只来得及看见“觅儿表妹亲启”几字,门外突然有敲门声。

    虽然这里离门外不近,但过于安静,所以敲门声显得格外清晰。门被敲了一会,竟然没有任何佣人出去开门,王璟觅也觉得奇怪,便把信收起来,随后往门外走。

    通过缝隙,她只见两个眉目慈善的和尚,一老一少,看起来也并不像坏人,遂把门打开,问:“两位大师光临寒舍,不知有何事?”

    见她和蔼可亲,老和尚对她也非常客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师徒路过此地,只想化缘一点斋饭,打扰施主也是万不得已之举,请施主原谅。”

    王璟觅自然不介意,微笑说:“这有何难,正好我们也在备午膳,我夫君因身体不好,自小饮食清淡,多为素食。如果两位大师不嫌弃,请进来与我们夫妻同席。”

    “阿弥陀佛,女施主菩萨心肠,属实难得。看来你与我佛应该有缘分。”

    语毕,那老和尚带着徒弟走进宅里。

    王璟觅轻笑一声,道:“不敢隐瞒大师,小妇人只是希望多积德行善,让上天诸佛保佑我夫君身体健康,足矣。”

    老和尚问:“莫非施主夫君身上有什么难医之病?”

    王璟觅也诚实地回答:“是,他自幼身体不好,只能在这里常住。”

    老和尚抬眸看宅里四周,眼神变得深沉,道:“此地也算是世外桃源。”

    “可惜,如今已经成为邪魔之地,阴气浓重,邪气冲天。贫僧劝施主速速远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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