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曾经的少年依然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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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渊又感受到那道视线了。他转头看向自己的身边,同桌正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说是聚精会神,但看起来他有些神游天外,红色漆皮的圆珠笔有节奏地敲击纸面,平平整整的课本上点上了墨蓝色小坑。 诸葛渊又犹豫了。刚刚看向他的视线到底是不是他的?他的同桌......不爱说话,也不与旁人打交道,像一个飘来飘去寂寞的影子,独来独往。 这样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什么都不关心的人,会用那么炽热的目光偷偷观察他......吗? 诸葛渊皱起眉头,他一向不是一个喜欢胡乱揣测别人的人。 同桌的头发有些长,低下头看书时,刘海耷拉遮住了眼睛。但是诸葛渊和他说话,或者讲题时,他会抬起头认真地听自己说。诸葛渊这时候能看见一双微微发亮的眼睛。 诸葛渊坐着班上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他是班长,还是语文课代表,按理应该坐在前排积极和老师互动才对。诸葛渊自己选择坐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有全班最好的阳光,抬头能看见窗外树影,和在上面筑巢的鸟雀。 ——那道炽热的目光又出现了。诸葛渊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弄清楚,是谁再偷偷注视他。 清俊的少年默默把视线移到课本上,装作听课记笔记的样子,然后不留痕迹地打量四周,再耐心一点,就快知道了—— “诸葛......同学,”正当诸葛渊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这题怎么解啊?” 诸葛渊朝那个方向看去,李火旺拿着数学练习册,笔尖指着一个画了记号的大题问道。 笔尖有点抖。 李火旺是这学期才来到班上的,他沉默地背着书包穿过教室走到最后一排,然后把书包砸在椅子上,趴在桌上把脑袋埋进手臂里。 从此诸葛渊有了一个同桌。 按理说,一个成绩好的帅哥,总会有很多人想要做他的同桌。所有人都这么想,随后感叹:要是诸葛同学不坐在那个位子旁边就好了...... “这个桌子被丈育诅咒了!坐在这里会考不上的!”大伙这么说。 “诸葛同学,这道题怎么解啊?”李火旺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诸葛渊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不好意思,李同学。”他把凳子往李火旺的方向挪了些,把作业本摊开在两人之间拼接的桌封间,拿了一只铅笔去写草稿。 “你看,这里只需要像这样设置一个......” 画辅助线时,诸葛渊的指尖不小心挨到了李火旺的胳膊,“啊,不好意思......”诸葛渊下意识地说声抱歉,却没想到李火旺像触电一样,猛得往后退了很远。 “知啦——!!!” 金属椅架和水泥地板被大动作摩擦出刺耳的噪音,本来安静的教室顿时多了一些窃窃私语。 “安静!”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敲敲黑板,“你们坐在最后的两个!!知道的是讲题!不知道的是打架!别弄那么大动静!” “抱歉...李同学,你还好吧?”诸葛渊歉意地看向李火旺,李火旺似乎很抗拒与自己接触......是不是讨厌他?那这么说来那道目光肯定不是他了。 “我......”李火旺好像要说些什么,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他轻轻抚摸刚刚被诸葛渊碰到的地方,“诸葛同学,其实我——” “诸葛渊,你上来解答一下这道题。”易老师在讲台上讲道,他从粉笔盒里挑挑拣拣,找到一根完整的白粉笔,“同学们看好了,诸葛渊现在答的这道题,是下周月考会考到的——” “啊。”李火旺低下头,用笔尖在诸葛渊刚刚在自己作业本上写的“解”字上划拉,“诸葛同学,老师叫你呢。” 李火旺小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们下课再说。” 下课了,又上课,沉默着,却是什么都没说。 诸葛渊偷偷看向李火旺,他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假装听课,在课表画满了黑色不可明说的奇怪邪祟。课本的正中央,一个用红色珠笔画的红衣道人格外显眼。 ——这是李火旺吧?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就传来了这种声音。 诸葛渊一愣,从短暂的走神中醒来,再定睛一看同桌的课本,李火旺这糟糕的画技哪能看出什么邪祟和红衣道人,只是抽象的线条和红色火柴人罢了。 “诸葛同学,”李火旺已经停下了手中的笔,用一种说不明的目光盯着他,“你在看我?” “李兄......”诸葛渊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见到过这个眼神,这样瞩目,带着燃烧的火焰。“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同桌明明每天都有见面的。 “咣当!” 倒霉催两节课连堂的易东来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把笔盒笔袋还有笔都放离边缘远点好吗同学们?!一节课光听你们捡东西了!” 李火旺狼狈地弯腰把笔袋里散落的水笔捡起来装好,“怎么会......” 他蹲在地上,半晌才小声说道:“可能在你梦里见过吧。” 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戳破了。诸葛渊眨眨眼,竟然有了几分未表露出的来的慌张。 ......自己的秘密,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诸葛渊有一个秘密,他每晚,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 每一天,每晚,每晚,同样的梦里他在和一个人下棋。■■■,是叫这个名字吧。看不清祂的脸,只记得那件鲜血颜色的道袍。 你是谁?你是……李同学吗? 2 李火旺差点以为自己忍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氛围,下一刻就要翻窗逃跑。自己的秘密差点就要暴露了! 李火旺有一个秘密...他暗恋诸葛渊。 好吧,这个秘密相比起来不算秘密,只能说青春期少年的烦恼。他还有另一个天大的秘密——他认识诸葛渊,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很血腥很美好的过去,梦里的白衣书生被自己拧下头颅,直到死前,那双含笑的眼睛依然望着他。 李火旺简直要沉醉在这段蜜糖般的回忆中。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李火旺匆匆回到家关上门。他发泄似地把书包甩在地上,课本撒了一地,拼成一只不太规整的蝴蝶。 “好像说错话了。”高中男生懊恼地抓抓头发。 李火旺很宝贝地从铅笔盒夹层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小小照片,是上次班级活动李火旺偷拍的拍立得。拍立得被廉价的塑料膜小心翼翼卷了很多层,哪怕沾了水也不会湿掉。照片中的诸葛渊回眸凝望,明眸皓齿,身后白花盛开,仿佛课本中饮酒作诗的仙人。 “诸葛同学...”李火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虔诚地闭上眼睛,轻吻照片的脸颊,把它放在地上。最后拿出铅笔盒夹层里的小刀片往自己的手腕上划。 痛感顺着手臂攀上神经,酥酥麻麻地刺激大脑,李火旺看着鲜红的液体顺着手腕滴在照片上......染红了青俊少年的校服,血滴在他的脸上,看不见他明亮的眼睛了。 好疼啊,但是李火旺莫名地感觉心情好了几分,尤其是看到被自己的血染成红色的诸葛渊,李火旺看湿了。 自己果然是个神经病。 “诸葛渊。”李火旺想到了什么,跪在地上爬行了几步,抓来散落在门口的练习册,有些颤抖地翻开到今天讲题的那一页。 诸葛渊的字如其人,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道题,也答得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李火旺认真地把解答过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解题思路依然没看懂,但是没有关系,他现在拥有诸葛渊给他写的笔记本了。 啪嗒。鲜红的液体染红了习题册,李火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流鼻血。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割破的手腕因为剧烈活动又裂开了。 流吧流吧,阴郁的高中生面无表情地把手腕凑到嘴边,尝了一嘴咸腥味,匆匆一抹,这下脸上像是被揍了一拳,鼻子嘴巴一起流血了。再怎么也比看作业看到流鼻血光荣点,他向后一仰瘫倒在床铺之上,望着头顶晃晃的白炽灯,思绪又漂到了很多个精神病院的午后。 也是在白炽灯下,穿着病号服的他吃完药昏昏沉沉,只有每当那个梦中白衣飘飘,握着折扇的身影出现,才能清醒几分。 李兄。那个声音说道,你又做梦了吗? 半梦半醒,最为真实。 他永远记得自己复学后的那个清晨,再一次迈进学校班级的大门,背着书包望向教室里的同学——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那么陌生那么遥远,黑暗中那一抹白色的光莹莹闪耀,李 火 旺 ■ 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到了最后一排—— 他的头发短了,身上那一身白色的古装如今换成了带着皂角香气的白色校服,就像记忆里那般说着话:“初次见面,李同学。” 李火旺有些恍惚,他的神经病真的好了吗—— 可这个梦中的身影,为什么会真实存在呢。 3. 李火旺猛地一翻身,从床榻的角落里翻找出一个木盒。木盒外观古朴,上面刻着古怪的花纹。这个盒子的存在李火旺谁也没有告诉,是在他确诊精神病后偷偷买的,他被精神病院拉走前想着哪一天自己死了它能装装骨灰。 现在想来,可能当时精神确实不太好,这盒子的大小哪里适合装骨灰。李火旺一边无语自己当年的想法,翻开掩盖在上面的一打厚厚的精神病历,抓着盒底的小玩具就往自己身下塞。 “呜……”身下的yinjing已经挺立,再往下摸去,那一处也是泛滥不已,一股yin液随着一声喘息缓慢地从yinchun里流了出来。尽管同样的事情已经干过很多次了,李火旺的动作依然生涩地想第一次弄。手上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不规则的红色划痕在苍白的手上格外瞩目。幸好平日他都有乖乖穿着长袖校服外套,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没有让诸葛同学看到他一点点不好的地方。 李火旺握着按摩棒抽插,下身被粗暴的手段折磨得生疼,却又被粗暴地折磨出一点快感。 如果是诸葛同学的话……一定下手会很温柔吧,不会这么粗暴地玩——李火旺一边这想着,另一只手抚慰着自己的yinjing,“呜…….” 延迟的快感终于从脊椎流窜到脑海之中,李火旺闭上眼睛,想象着诸葛同学纤长的手指轻抚自己的脸颊,然后缓缓向下,替自己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跨度好像有点大,但是他李火旺正在撸管,纯爱的剧情略过只剩下不可描述内容也是正常的吧??! 李火旺耳根还有些红,yinjing很快就挺立起来前段吐出液体,紫红色的按摩棒还被塞在女xue中,打开开关之后弄得李火旺全身都在抖。下身的水像是没了开关的龙头,怎么也止不住。 诸葛渊...…他有一双那么好看的手。端坐在课桌上写字的时候,那双手在阳光下简直白得发光。李火旺向下摸去,身下的阴蒂早已经肿胀不堪,等待人的抚摸蹂躏,李火旺伸手一摸摸到了满手的水,身体微微抽搐,愉悦地快感爬遍全身。 李火旺用手指把yinchun撑开,更努力地把紫红色的仿真yinjing吞吃进去。道具带来的快感并不能满足食髓知味的前xue,xuerou饥饿地吮吸着手指,他的浑身因为快感而爽得发抖,感觉自己是一叶摇晃的小舟,随时可能被滔天的巨浪淹没。 拔出来的时候,xuerou依依不舍地含着假yinjing,yin水没了东西的阻拦,流出来打湿了床单。李火旺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喘息声,另一只摸上自己的小腹,匆匆掀起衬衫的衣角把它叼在嘴里,去抚慰自己因为兴奋已经挺立的乳粒。 “唔……”rutou被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反复蹂躏,下半身xue口依然微微抽搐卡合着,渴望更大更粗的东西插进去,顶到zigong,然后留下一泡精水。 这样的快感对李火旺来说有点太超过了,在这之前,他也很少这样玩,也许是今天白天里的诸葛渊太令他心神摇曳——李火旺想到了些,手忙脚乱地在盒子里翻找着,终于又从自己的棺材本里掏出一枚粉红的跳蛋。看着倒是挺可爱的,不过震动起来就有点太不是东西了。 一边这样想着,李火旺把跳蛋塞进了自己的逼里,手指推着它塞到了yindao深处,只留下一根粉色的绳子留在外面,打开开关。 “不……等等……!”灭顶的快感直接让李火旺重重跪在了床上,膝盖由于剧烈撞击留下了两个红印。李火旺微微颤栗的手不可置信地摸了摸泪珠,上面和下面居然一起流水了。过电般的快感猛然袭来。李火旺几乎是毫无力抗地就高潮了,下身泥泞地一塌糊涂,xuerou被汁水弄得又湿又滑,差点没夹住让它掉了出来。 李火旺跪趴在床上,一只手向下探去,yinjing刚刚和雌xue一同达到了高潮,精水淅淅射在了小腹上。李火旺不由暗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把校服衣角叼在了口中,没给自己增加工作量。激烈震动的跳蛋震荡着软rou,李火旺并着手指顺着粉色的线插进xue里,插干yin水四溢的roudong,黏腻的触感伴随咕叽咕叽的声响,在空荡封闭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还远远不够……李火旺的视线有些模糊了,有些缺氧的大脑机械地轮转着,还想要更多的触摸,更多的相处,更多的……和他说说话的机会。 手指还是太细了,xue里那个粉色的硬物几乎让他无法思考,抽出手来,李火旺捧着那节粗长的假阳具撑开阴户的软rou一捅到底。 “——!”他已经叫不出声了,阳具把体内的跳蛋捅到了更深的地方,该不会抵到了zigong口……yin液顺着xue口的阳具流下,顺着白皙有些消瘦的大腿濡湿了一大片床单。 道具还在震动,但是李火旺已经不记得自己高潮多少次了,身体像一把已经崩到极致的弓,一旦松懈下来就精疲累尽。快感让他已经麻木了,他的呼吸渐渐急促,手掌贴着阴蒂在外阴处反复摩擦,“哈,诸葛渊……” 拔高的呻吟变调成了低低的啜泣,李火旺瘫在床上达到了高潮,yin水喷得满手都是,打湿了床单。潮吹结束后,李火旺抖了好一会,直到高潮后的余韵消退,才伸出胳膊遮住照得眼睛生疼的灯光,顺便擦了擦眼泪。 不记得已经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是错觉吗,祂居然又看见了■■■。 骗子书生摇晃着墨字白扇,端坐在灼灼桃花的庭院内,“李兄。”■开口道。 自从他的神经病好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无论李火旺怎么努力,尝试在床上沉沉睡去,又或者拼命地撞自己的脑袋直到头破血流,他也再也没有找到过那片属于梦中的,介于迷茫与清醒间的桃花源。 或许梦里的诸葛渊,和现实中的诸葛渊,本来就不该同时存在,梦也该醒了呢?李火旺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中对自己的同桌,给予了越来越多地期望。 诸葛同学,你看看我呀,我们曾经那么要好过。你说你爱我。 可这或许对这个诸葛渊并不公平,他什么也不知道,“李火旺同学”在他眼里只不过是短暂相交的平行线。 “李兄。” 失而复得的梦境中,白衣书生的声音笑道,“你可要与我对弈一局?” “诸葛渊,我……”李火旺猛然瞪大了眼睛,刺目的白光狠狠灼烧视线,他不禁留下泪来。 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炽灯狠狠嘲笑着他,他昨晚忘记关灯了。李火旺蜷缩起来狠狠地抓着头发,哪怕用力到疼到哭出来,也丝毫没有减轻手上的力度。 “诸葛渊呢!!!!??”有些瘦弱的青年抓着胳膊抖了好一会,才跌跌撞撞地爬下床。他慌乱地去翻那张在笔袋里仔细藏好的诸葛渊相片,“为什么你又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若美梦还存在,那么现实中那个会微笑着叫他李同学的诸葛渊,是真实还是虚假的? “诸葛渊,你告诉我!!” 诸葛渊惊醒了。 窗外微风阵阵,隐约能听见鸟叫和虫鸣,一切安好。头发有些长的青年坐起身,看着面前的白墙发呆。 他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一夜无梦。 ……居然没有做梦。透过窗棂撒下暖阳的卧室中,诸葛渊摸了摸颈后的冷汗。 两年来每天在夜里循环播放的梦境,居然和梦里那个红色道士的身影一起消失了。 ·TBC·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