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兄弟和朋友
南贺川的大雨为暂时的休战提供了机会，很长一段时间里，宇智波黑井都泡在药师的营帐、 听说族长把附近的大宅也暂时拿了下来，让伤者休息，宇智波黑井就更放心的研究提炼毒素，以至于负责给受伤族人看病的摩云也忍不住说：“你还是更适合做医疗忍者吧……” 宇智波黑井把毒素涂抹在苦无和千本上，这些并非见血封喉的毒药，大部分会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严重。但解药只有很少的部分，连提炼这种毒药都是很麻烦和费钱的工作。 “黑井哥？” 从外面探进脑袋的泉奈，很不正经的咬着一根草茎，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呼呼的声音：“我大哥来过了吗？” “没有。”宇智波黑井忍着气说，泉奈丝毫没有注意到帐篷里忽然下降的温度：“那你陪我练习苦无吧！” 在那之后的很久，宇智波黑井都没留在医疗忍者的帐篷里。似乎明白只要在这里就能抓到一个哥哥陪他，泉奈常常快活的穿过大半个营地，为了避开这个过于活泼的小孩，宇智波黑井差点到树上搭一个窝。 宇智波火核听说后不怀好意的劝他接受。他是这样说的：“你也知道泉奈家里有四个兄长吧，南是你最熟悉的一个，但是连他也在之前的战争里走了……对于泉奈来说，大概这个年纪的家族里的男性都应该叫哥哥吧。” “族长不说什么吗，还有斑——” “南走了以后，他们也很难过嘛。”宇智波火核突然回过头来说：“也许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活过这一次战争啊。”他用一种天真而坦然的语气说，眼神干净的让宇智波黑井一时间无言以对。 族长家在三年里没了三个孩子，宇智波黑井上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搭档的是泉奈的哥哥南，那个少年一路上都在说任务结束的时候要给哥哥和弟弟带伴手礼回去，还问他送什么比较好，宇智波黑井是这么回答的：“不知道，我有没有人要送。” 为此回家的时候宇智波南掏出了一个泥人娃娃，扭捏了一下塞给他：“下次送我吧。” 但他们并没有什么下次，在一次全族出动的任务中，宇智波南被装进了棺材带回来。那是个很小的棺材，墓地也很小。 “哥哥最近总是跑出去，”宇智波泉奈朝树上狠狠扔了一个苦无：“不知道他去干什么，父亲也很好奇。” 站在树上的宇智波黑井低下头，苦无偏离靶子太多了，这种样子，实在让他很怀疑牺牲自己的时间到底在干什么，宇智波泉奈正好抬起头来，宇智波黑井只好违背良心地回答：“他已经成年了。” “啊？” “有自己的秘密是应该的。”宇智波黑井说：“专心练习。” 宇智波泉奈拖长了撒娇的调子哦了一声，出于一些难以形容的理由，宇智波黑井还是会三五次里面答应一次宇智波泉奈的撒娇攻击。这也许是一种自我安慰，很有可能还是自我欺骗，因为小孩子随便撒娇都可以来个六七八次，宇智波黑井不愿意承认他对泉奈几乎百依百顺。 “该回去了。” 太阳从树林西边缓缓隐没，泉奈倒在了地上，从草地仰望天空，彩霞斑斓而绚烂。他呆呆看了一会儿忽然说：“明天会下雨，要提醒斑哥……”还没说完，宇智波黑井就把附近的苦无千本都收拾赶紧，用泥土抹在武器扎出来的伤口上，将一些泥土填住了脚印。 宇智波泉奈站起来，眼巴巴的望着他：“哥……” 一路上宇智波泉奈都很兴奋，宇智波黑井背着他一直到住处附近，再走过去就会被别人看到了。正要把背着的男孩叫醒，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三四米外响起：“泉奈！” 宇智波斑突然出现在背后。 宇智波黑井的眼皮不受控制跳了下，就像被别人看到极其尴尬紧张地局面，他像放下罪恶的证据一样悄然把泉奈放下来，一双手及时接过了滑落后背的泉奈，宇智波斑一边挂满了黑线一边把弟弟抱在手臂之中。 雨季过去的时候，停止的战斗又一次爆发了。 宇智波黑井快速穿梭过树林，这一次的目标是在冲突中牵制千手一族的忍者，但一同执行任务的族人遭遇了三倍以上的敌人袭击，而他是唯一逃出来的。 敌人在背后紧追不放，他迅速逃出了带着苦无的起爆符，这短暂的判断时间，敌人已经堵住了前面和后面的道路。宇智波黑井立刻停下来，就像惊慌失措的小兽在猛兽的围追堵截中选择了最错误的方式，瞬间，前后左右都包围了他。 宇智波黑井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少年——是那个白发、凶恶的男孩，紧握一把太刀，专注而冰冷的看着他。宇智波黑井笑了，嗤嗤燃烧的起爆符挂在苦无之后，敌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时机正好。”宇智波黑井喃喃自语，轰然爆炸声中，烟雾四处弥漫，一大片细如牛毛的针飞射而出。 “不好！”一个女声惊呼，随即是另一个忍者的惊怒低吼：“千本有毒！” 在雾气之中一根绳索紧紧缠住了最先攻击的忍者的脖子，宇智波黑井一用力就听到颈骨折断的声音，他像只鸟松开了绳索之后飞射向不远处的树上，几个弹射之后是另一个成年忍者骤然坠地。 半分钟的时间里，五个成年忍者以各种姿势死在树林里，宇智波黑井从背包里摸出一颗药，身后迅速奔来的脚步声也没有让他回头。 “别过来，大哥……”是地上白发的男孩呻吟着，宇智波黑井走到了他的身边，一声陌生的怒吼响起；“别碰他！” 宇智波黑井回过头。 那是个和他一样的少年，怒目而视的同时没有莽撞的跑来，否则地上细小的千本就会把毒素快速注入少年体内，身边的白发男孩爬向落在地上的刀，努力握住刀柄的同时，宇智波黑井已经踩住了刀身，目光穿过散去的雾气和身后西瓜头少年相撞、 “别碰他。”这一声已经隐含哀求，隐隐颤抖，宇智波黑井冷淡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他的目光毫无波动，半晌，又低下头去：“想活下去？” “……”千手扉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踩住太刀的脚离开了，树叶干燥的碎裂开来。宇智波黑井抿了抿唇，那一声极其低微，只是从唇形判断他在说话。随后，千手扉间忽然可以紧握刀，朝着少年的方向用力一击。 疼痛中他意识到自己挥空了，一双手随后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千手扉间呻吟了一声：“大哥……”千手柱间这才松开他，慌慌张张检查弟弟是否受伤，一枚细长的针插在脖子上，不是致命伤。 “有毒……”千手扉间额间冒出了汗珠。 千手柱间背着弟弟脱离战场，飞速离开的时候，宇智波黑井正沿路收拾落单的千手一族忍者。千手一族同样精通感知系忍术，以至于他只是干掉了十来个敌人，受伤就已经重的不能再继续了。 但宇智波一族依然吃了大亏，这一次的失败加速了战斗的结束，族人不得不考虑尽快脱离战场，结束这次战争委托。宇智波泉奈跟在父亲身后，直到收葬族人遗体的时候才看到宇智波黑井出现在人群中。 因为受伤的缘故，宇智波黑井被安排成第一批离开的族人，但他拒绝了这一命令。宇智波田岛没有勉强，暗地里，他和儿子讨论这个显然长得很歪斜的树枝时是这么说的。 “忍者都是怪物，宇智波是忍者之首，而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怪物。” 略带兴奋的口吻，宇智波斑知道这是一种赞扬，但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有泉奈很不服气的盘坐着，撑着腿向前倾身说：“黑井哥不是怪物！” “接下来还有巡视任务吧。”宇智波黑井转过头，跟在身后的宇智波青叶点了点头：“我去西边，你去东边，不过最近应该没什么人了，半个小时集合？” “嗯。” 最近附近的千手一族也在收缩，毕竟每一次战争都会带来减员。宇智波黑井并不觉得自己的伤势沉重到要第一批脱离战场，每一次战场经验都让他成长的很快。 踩在树叶上的时候，碎裂的声音异常清脆。宇智波黑井抬起头，泉奈在树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陪我玩吧！” “……你哥哥呢？” “跑出去了，”泉奈从树上跳下来：“他好快，我才追了十分钟。” 宇智波黑井一时无语了，发出了信号，然后和匆匆赶来的宇智波青叶把任务交代了一下。泉奈吐了吐舌头，宇智波黑井带着他往山下走。 “他往哪个方向去的？” “南贺川最高的那座山上。” 宇智波黑井只好放弃追上去的打算：“明天告诉族长大人，让他处理吧。”泉奈只是微笑，如果告诉父亲，父亲就会惩罚哥哥，所以他狡猾的沉默了。 晚上送泉奈回去的时候，宇智波斑已经回来了，泉奈看着哥哥，提着哥哥的木屐仔细观察。宇智波斑躺在地板上，这个临时的住处已经住了太久，弟弟很快走了进来，说：“斑哥，我端晚饭来吧。” 战争意外的延续了下去，三天后宇智波一族不得不迎战，战争发生在一片狭窄的山上。羽衣一族带着拿到的酬金临时走了，也许是知道再留下去会有灭族的风险。这一次，宇智波黑井意外的发现，有比以往更多的感知忍者出现的附近，就好像这此任务专门要找到什么人一样。 他一向很自负，不过，直到看见西瓜头少年出现，他才意识到对方在找的就是他。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