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江

    

李昱江



    李昱江被打癱在地上,難以動彈,他看到前方全重和祥華也倒地不起,場上只有路離和慶禧還站著,只是慶禧一手捂著右腹,剛剛更孫的一個重擊令他吃痛不少,應該是內出血了,而更孫那邊還有他自己和另外兩名斬獸站著,雖然他們有些搖搖欲墜,但狀況比己方要好很多。

    「行了,到此為止吧,哼哼。」盧厲叫停了練習,他本意只是想看看以李昱江的法子他們能做到什麽程度,並不是真的讓他們自相殘殺。

    路離急忙上前扶起李昱江,也拉起祥華。祥華按理說沒有那麽弱,但他大傷未愈,視力也受限,阻礙了他的發揮。

    「竹泰,你怎麽看。」盧厲待他們十人站定,問旁邊的竹泰。

    「跟單打的結果差不了多少。」竹泰面目表情,他的話令李昱江的心涼了半截,「不過他們才剛拿到武器,用得還不順手,另外站位和走位也不利落,相互之間沒什麽默契。」雖然結果不怎麽理想,不過他也看到了這個小隊的發展潛力,尤其是他們中還有弱雞一般的李昱江和重傷的祥華。

    「嗯——」盧厲撚著沒幾根的胡須,頗有些認同竹泰的看法,他拖長了聲音,有了決斷:「哼哼,明日更孫你帶著他們四個上場,還是老規矩。」他說著又望向路離幾人,「你們下一次上場,若還是做不好,是生是死全憑各人的本事,哼哼。」

    李昱江知道盧厲算是給了他們一次機會,可是這個機會只有十天,十天後,就是他們闖生死局的時刻了!他吸了口涼氣,見更孫正咧著嘴,用大黃牙向他露出猥瑣的笑容,令李昱江好似又聞到了他噴出的惡臭,有些想吐。

    竹泰跟著盧厲走到柵欄前,道:「就算想讓他們組成小隊,把路離放在這隊是不是太浪費了?如果讓他跟慶禧或是其他十一環以上的斬獸,會更強。」他其實已經認可了李昱江的想法,只是不看好這個小隊。

    盧厲冷哼一聲:「哼哼,路離最為勇猛,他單打都很強,我讓他們組隊就是要削弱他的戰力,上一場他害我幾乎虧了錢,這樣一來,以後他每次上場都要顧念其他人,哼哼,尤其是李昱江,他是最弱的,卻與路離關系最好,有他在,路離必定無法分身搭救其他家的斬獸,哼哼。」

    竹泰點頭,明白了盧厲的用意,對於小隊的成員構成也就沒有異議了。

    次日的獸鬥,路離跟竹泰提出他們五個需要去現場觀摩,好準備下一場的比賽,為了可以更好地觀戰,竹泰特意跟盧厲提出讓他們去看臺,而不是下方視線受阻的獸籠,盧厲想了想,同意了。

    當然坐著是不可能的,竹泰讓五人一起站到了觀眾席的最後方,這也讓李昱江第一次看到了剡城鬥獸場的全貌。

    不得不說之前祥華在地上畫的草圖的確畫出了鬥獸場最精髓之處,除了和其他地方一樣的凹形競技場外,還有一個像金鐘罩一樣的?形將鬥獸場和觀眾席徹底隔絕,金鐘罩呈透明狀,但還有點琉璃色,像是加了一層帶顏色的濾鏡,不過並不影響觀眾觀看,在罩子的頂部還有一個透明的圓球一樣的東西,不知是做何用處。

    在琉璃罩與競技場上方的銜接處每隔五米就有一個巨型的重弩,箭口向下對準著鬥獸臺,重弩三米長,約有成年男子的拳頭粗,就算從觀眾席最上方約二三十米的位置看下去,依然覺得很震撼,只要被重弩擊中,無論是哪個部位都無力回天,每一根重弩旁邊都站有兩名少府軍士,他們的作用主要就是大戰之後如果還有妖獸存活,就用重弩清場。

    「我的天,你們這科技也太……」李昱江有點咋舌,他不知道就以這冷兵器時代的科技是怎麽做到如此巨大且無縫銜接的一個琉璃罩,至少憑rou眼他沒看到有拼接的痕跡,就像金字塔是被五千多年前沒有大型機械可供使用的古埃及人建出來的一樣難以置信。

    「這是木曜星君所為,並非人力。」路離的視線落在罩頂的那個透明圓球上,他的眉頭緊蹙,似乎看到了令他憂心的東西。

    「哦,怪不得。」李昱江小聲道,不過這場景也讓他對他們的逃走計劃產生了動搖,別說他們打破琉璃罩了,如果有別的動作,那些軍士就會用重弩將他們擊殺。

    「路離,那。」站在路離左邊的祥華示意路離看他們斜前方,幾乎是在鬥獸臺十米高的墻壁的頂端,離琉璃罩僅一米多的位置就是那柄紮眼的紅斧。

    「哎,這麽高怎麽夠得著?更何況拿到了還隔著罩子。」老實說,看到這場景,李昱江的氣就xiele半截,根本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也許高處有人接應能成,可是旁邊還有帶刀的軍士,更何況這罩子的質量應該不容易打破吧?」至少在這個世界應該算是防彈玻璃級別的才能經受得住下方兇殘妖獸的打鬥,他不信這麽多年就沒有一只斬獸或妖獸掄出一把重量級的武器打在罩子上,如果玻璃罩像鋼化玻璃一樣脆弱,那不是早就破了,還輪得著他們?

    「拿到劈地就可以。」路離的左邊是祥華,右邊是李昱江,只要壓低聲音就不會有人聽到他們的話,更何況現在種獸已經完成,下方的人開始妖化,四周的觀眾吼聲震天,比李昱江在獸籠裏聽到的都更震耳欲聾。

    祥華看到這情形其實心裏已經開始打鼓,不過除了繼續計劃外,他想不到其他可以逃離這裏的辦法,更何況滄鹿族全族被滅,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去長野郡尋找角鎵托付給他的雙生子精銘和華銘兩兄妹,他知道寧秀楓一定會聽自己的話帶他們去找角鎵的族人,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與他們再見。

    盧厲這邊第一場出場的沒有更孫,而是一個十環的斬獸,他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墻上的一把大刀身手敏捷地砍斷一名妖獸的手臂。

    「真厲害。」李昱江看著場下血rou橫飛,雖然相隔甚遠,但他似乎還是聞到了血腥味,「妖獸反而不是最難的。」

    「未必。」路離冷冷地說,「妖獸的兇悍程度並不是隨機的,跟被種獸的本人力量無關,跟其本身的欲望和邪念有關,我相信他們每場都控製著強弱的人數,二三十人中,真正兇狠的犯人不會超過五人。」

    站在五人中最左側的慶禧聽到路離的話,接過話道:「你說得沒錯,每場都有兩、三頭最兇殘的妖獸。」

    前兩場妖獸和斬獸都各有損失,算是五五開,到第三場的時候,場上的妖獸從三十頭下降到只有十二頭,不過其中有一頭全身被綠殼覆體的妖獸異常兇猛,它長著犀牛一樣的長角,滿嘴的獠牙,手臂還有倒刺,僅它一只就殺了五人。

    第三場,更孫出場了,同時跟他出場的還有幾名跟他一樣強壯的男子,他們穿著不同圖紋的衣服,李昱江認出了其中還有那天在雜房的方臉男,那天不堪的一幕又一次浮現在他腦海,令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希望他們都能被妖獸殘殺,以泄自己心頭之恨。

    「看,所有主將幾乎都是在第三場時才會出現,如果一開始我們五個都從第一場開始打,是不是勝算太低?」全重發問。

    「但如果一開始不站好位,後面就難了。」祥華也在想這個問題。

    「我打頭陣,」路離道,「你們可以從第三場再上。」

    「若是如此,排陣就沒有意義了。」李昱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他還沒有在此處的戰鬥經驗,應該說他本身就沒有什麽戰鬥經驗。

    「贏了才有意義,我們的目的是找到可以團結的人。」路離小聲提醒他這個團隊的真正作用是大家想辦法一起逃出去,並不真的是在獸鬥場贏。

    不得不說更孫的確有兩把刷子,他和方臉男以及另一名十三環斬獸一起合力將那頭看似兇殘無比的綠殼妖獸斬殺,最後以勝者的姿態站在妖獸像小山般高的屍體上揮舞著兵刃接受觀眾的喝彩,這場比賽只有七人生還,盧厲派出的斬獸就占兩人,令他喜形於色,在看臺下方起身鼓掌。

    路離卻在此時碰了碰祥華和李昱江,示意他們看更孫的舉動。

    的確,那頭妖獸體型已如小山,更孫與路離差不多高,站在他的屍體下方時才到它的頸項處,現在更孫站在了妖獸之上,已足有五米多高。

    這就是路離認為拿到劈地的機會!

    而在此之前,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就是贏得下一場的獸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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