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花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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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学妹给你的。」庄怡如将一张折成爱心形状的信交给莫子仪，不忘伸手指着仍等在教室外头的学妹，好让好友知道是哪位爱慕着给的信。

    「学妹？」停下和陈星如的聊天，莫子仪一脸的疑惑。

    自己从来不曾跟学妹聊过天，也不会在下课时和朋友一块去一、二年级的教学楼乱晃，但竟然有学妹拿信给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此刻仍等在教室外的学妹自己并没有印象有见过，她是谁呢？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曾在哪里见过学妹，于是，莫子仪只得带着疑惑拆开手上的信件，只是，不等她将信件完全拆开，学妹反而害羞的跑走了，这个发现让她心里的疑惑又多了几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写给你的？」探头好奇的想得知信件内容，于是，莫子仪却直接将信件摆放在两人面前，好让陈星如也能瞧见里头的内容。

    「学妹……喜欢你……？」

    看完了信，一阵寂静瀰漫在两人之间，直到上课鐘声响起，这才惊醒了两人。

    「好像……是这样……」还未能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莫子仪呆愣愣的回应，脑中一片空白。

    一个不认识的人竟然说喜欢自己？

    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学妹……怎么可以？你们两个人都是……女生耶……」大概是刺激过头了，陈星如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表情也满是讶异。

    「你觉得两个女生不能在一起啊？」不晓得为什么，在见到陈星如的反应时，莫子仪竟有股淡淡的不悦。

    「两个女生，要怎么在一起？」

    是这样吗？

    两个女生真的不能在一起？

    此刻，莫子仪想起了昨天。

    在陈星如勾着自己手臂的那刻，似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萌芽，世界多出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相同的景色，却因有了她的陪伴而显得不同，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可以毫无负担的大笑，可以丝毫不理会他人的眼光，追逐着眼前散发光芒的她。

    这就是心动吗？

    这就是喜欢吗？

    如果是的话，又为何要在自己理解的同时，得知她竟然反对两个女生的恋情。

    无法回应陈星如的问题，也不晓得该如何排解此刻的烦闷，莫子仪只得趁着老师进教室之际，将两人贴近的距离拉开。

    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好好回封信给学妹，于是莫子仪转头向身后的同学要了一张信纸，偷偷将讲义压在信纸上面，开始一字一句的提笔回信。

    「放学不一起去书局了？」下课铃声响起，正准备到二年级的教学楼送信的莫子仪，却在听见陈星如取消放学后的约会时呆愣在原地。

    不是要一起去买活页纸和笔的吗？

    怎么不过一节课的时间就变卦了？

    「嗯，我不跟你去了。」笑笑的从书包里取出钱包，陈星如挥手示意朋友等她一会儿「我要去福利社，你有要买什么吗？」

    「不用，谢谢。」语毕，便见陈星如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没有意识到手心上的信已经被自己过大的力道给挤压到变形，莫子仪的视线仍旧停在那道背影上。

    不是说不去书局了吗？

    站在书局门口，莫子仪的面容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难过。

    原来只是不想和我来而已吗？

    视线里，陈星如正和一位男孩有说有笑的互动，手上拿着的是早上说好要一起买的卡片和色铅笔。

    转身，莫子仪决定在两人发现自己之前逃离现场。

    她不想让陈星如瞧见这样的自己。

    「你确定这是你要的？」将手上的文具放回原位，男孩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歉意。

    「逃开了，对彼此都好。」握着卡片的手有些颤抖，她并不晓得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只知道自己非得这么做不可。

    「不怕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女孩的表情看起来好受伤、好受伤，自己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若是自己不点头帮忙，她是否就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怕。」怎么会不怕呢？但若是因为害怕，就继续装作不知情的相处在一起，也只会害了彼此罢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男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帮我结帐吧。」将手上的卡片和色铅笔塞到男孩怀里，陈星如带着笑意望着他。

    「你哦你哦，就只有敲我竹槓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讨好的笑容。」白了陈星如一眼，但男孩却没有拒绝，仍旧将所有的东西拿到柜台结帐，然后，换回一个大大的笑容。

    自从那日之后，两人的互动一下子变得极为平淡，虽然莫子仪还是极力的尝试拉高陈星如的数理成绩，却不再像以前那般天南地北的聊天，彷彿两人从来就没有熟识过，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係罢了。

    「星星，你志愿要怎么填啊？」

    听着陈星如和同学聊起志愿，一旁趴在桌上假寐的莫子仪也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这段时间以来，陈星如的数理科进步不少，加上她文科的成绩又好，相信只要考试不失常的话，怎么都能挤进前二或前三志愿。

    「大概会努力衝衝看第二志愿吧。」这几天她也的确为此苦恼，距离大考只剩两个礼拜的时间，但她却还没有一个明显的志愿排序。

    「真好，大家的成绩都好强，我问了好几个人，每个都在努力衝第一或第二志愿。」国三的课程越来越难，自己的成绩也每况越下，对于大考实在是没几分把握。

    「要是我也能像子仪一样聪明就好了，她根本已经稳坐第一志愿的位置，提前放暑假了。」羡慕的偷瞄了莫子仪一眼，眼里满是欣羡。

    「子仪确定要考第一志愿了吗？」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怎么她一点儿也不晓得呢？

    「拜託，子仪的成绩那么好，怎么能不考第一志愿？」那夸张的动作彷彿陈星如问出了一件多么愚蠢的问题似的。

    「也是……」是啊，莫子仪的成绩那么好，上第一志愿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自己是在耍什么白痴，竟然会去问这么蠢的问题。

    「对了，我上次看到你跟一个男生去逛书局，他也是读第二志愿的学校吧？你这么努力衝，是不是为了跟他待在同一间学校啊？」

    「算是吧。」陈星如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自己那么努力想考上原本没什么机会的学校，有一大半的原因的确是为了他。

    「也太令人羡慕了吧，天啊，我也好想为了一个人而努力唸书哦！」

    被朋友的搞笑语气给逗笑，陈星如在欢笑之馀，也不忘给她一个白眼。

    但想想，似乎的确是如此。

    能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努力，真的是件很愉快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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