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mama

    那部戏不出意料地爆了,张若昀在我父亲公司里被埋没了五年多,再出现在观众视野里就已经站得很高。

    演员是需要保持状态的,我不清楚张若昀是如何做到的,那一定不容易,但是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是容易的。

    张译先进的组,但他们两个人是一同杀青回来的。

    气氛很微妙,但微妙只体现在张译一个人身上。

    张若昀是继我之后第一个到餐厅的,他穿很宽松的v领大毛衣和垂垂荡荡的米色长裤。

    “少爷。”

    “啊——小mama~”肯定不是尊敬他,只是一种恶劣的戏弄。

    红润的唇讶然地启开一条微小的缝,然后抿住,温和又带点俏皮的笑容惨淡起来,像油画褪色。

    我无法确定这里面有多少真心,多少表演的成分,我还没来得及给一个反应,张译就进来了。

    “母亲。”我想起身,张译从张若昀身后经过,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父亲不回来吃饭,三个人的晚餐气氛比平时更奇怪。

    张若昀刚吃了几口就被父亲差人过来叫走了。

    晚饭结束,我和张译在花园里散步。

    “以后不要那么说了好不好?”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听到我捉弄张若昀。就故意道:“真心的也不许吗?”

    张译突然站住,视线停在虚空的中下方,他不说话,我就逐渐变得忐忑。

    “我能接受。”

    我完全懵了:“mama,我不是……”

    他很笃定地看着我:“我明白。你不需要解释,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

    “为什么?”

    张译的呼吸很轻,踩在石板上的脚步也很轻,我随他一起迈开步子,他轻轻地说了句:“他和我,没有什么不同。”

    在追求自己理想这方面,张若昀远不如张译自由。张译可以一部接一部地接戏,张若昀却有一半时间要继续待在公司里。

    大二那年,我修第二学位的金融,同班同学里有个张若昀。

    我的公寓里也多了个张若昀。

    我当然不是自愿的,他肯定也不是自愿的,父亲塞他过来和我一起,还要教我公司的各种事宜。

    但是他能表现得像是自愿。我在大学阶段有些散漫的生活习惯被他一点点归束得整齐。早八起来有清淡的早餐,大晚回来有冒热气的夜宵。他厨艺很好,本来习惯了的食堂就变得难吃起来。他也不会强迫我每天要跟他学多少公司事项,只是看我心情好的时候才拿几张文件过来,用商量的语气和我说一起看一会。

    他活得我看着都觉得累。

    “张若昀,”我手肘支在桌子上,眼神从桌面的文件挪到他脸上,“你用不着这样。”

    他抿着唇露出有点涩然的笑:“我没有勉强。”然后看了眼钟,开始收拢文件,问我明天要不要和他一起晨练。

    我答应了。

    张若昀有几条发带,清一色的纯黑,天热的时候总在他头上箍着。跑步的时候当然也在。一头顺毛散在发带外面,跑起来像朵开开合合的水母。

    “为什么喜欢戴发带?”

    “别人问的话答案是发际线太高遮一遮好看,”张若昀喘着气,“你的话,我会告诉你因为我眼睛有点容易进汗水然后发炎。”

    他很白,黑色的发带素净,衬得他更白,在白T恤里薄薄的一片,清晨的阳光照下来,好像能直接从他身体里穿过去。

    他在学校里穿的都是些宽松的衬衫T恤,夏天配短裤,倒是比我还像大学生。换季的时候他一定是学校里第一个换上长裤的人,他体脂率应该很低很低,所以怕冷不怎么怕热。

    新生报道的时候他还在剧组忙收尾工作,补拍些片段,所以比我晚到了几天。

    班级团建,租了栋房子,晚上在小洋房天台拼了大桌子烤rou,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双手拢着个装了半杯水的玻璃杯。

    同学起哄,问我我的这个漂亮室友和我什么关系。

    视线聚焦在我们两个人身上,他紧张地看着我,我慢慢扯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他抓着玻璃杯的指尖发白,一只手垂到桌子下面抓住我的衣服边缘,眉梢眼角都撇下来,透着股隐秘的哀求。

    “这是我哥,张若昀。”他站起来和大家问好,桌上的气氛很快又热闹起来。

    我在嘈杂的人声中把身子歪过去,小声问他:“怎么?你怕我告诉大家你是我小mama?”

    他一抖,手指一抓杯子,在桌面洒出些水。

    他的耳朵红起来,我勾起他的T恤领口,看见里面白色的棉质背心,有点特殊,很紧,为了把胸勒得平整一些,也遮一遮对于男性来说太过圆润的rutou。

    他抽了两口气,我以为他要骂我或者泼我水,那我还要敬他是个有骨气的。

    但是他又软化下来,敛眉垂眼地吐出两个字。

    “谢谢。”

    我就欺负不下去,他太会搞这一套。我放开他,百无聊赖地抿一口酒。

    但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相当于我爸的监控,我的消遣少得很,所以我只能捉弄他解闷。

    他非常敏感,各种意义上的。

    我在各种场合喊他小mama,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他装听不到,但是耳朵会红。我一叠声地叫,他就开始慌张,像尾巴尖毛着了火的小狗,急得在原地转圈,然后一直红到脖子根。

    还可以趁着他睡得早藏起他那一抽屉的棉背心,然后看他第二天早上翻箱倒柜的找,在夏天穿着薄外套去上课,同学关心就说自己感冒,鼻尖额上都沁着汗珠。当晚宵夜就会是我很爱吃但是工艺有点复杂的小蛋糕,他把碟子放到桌子上,抿着唇问我能不能先还他一件背心。“啊?不穿不行吗?”,我装傻,咬着他买的樱花小勺子问他。他就说不出话,但是看在小蛋糕的份上,我还是愿意先还给他,然后下次还接着藏。

    他大概和我一样过的是没什么童年的高压生活,所以我偶尔良心闪光也会带他去游乐场、玩真人CS、甚至拉着他在假期花费相当奢侈的时间去旅游……他嘴上总是拒绝的,但玩起来比我还高兴,特别幼稚,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总之,我觉得我俩算是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三年,接着的读硕士期间也依旧在一起。

    有几次他被父亲临时叫回去,我并没有在意过,直到临近毕业那次。

    不到三天,之前比这时间长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他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声音特别小,他说他在机场,能不能接一下他。

    我在机场找到他的时候他都要烧得神志不清,眼睛睁不开,浅卡其的薄风衣裹得死紧,后背是汗湿的水渍,脖颈上还露出点青紫的痕迹,我拨了下,看见一个完整的掐痕。

    我脑子嗡地一声,这肯定不是父亲干的。怎么回事?是谁?

    我要抱他起来,他立刻就开始哆嗦,眼泪从眼尾往下流。

    “是我,是我,能认出我是谁吗?你打电话叫我过来的,我来接你回家,嗯?”

    他安静下来,我把他抱起来,打了车去医院。吊瓶已经解决不了问题,要直接打退烧针才行。正要送他进去打针,我又想起些问题,买了湿巾把人抱进洗手间隔间,又解释半天才得以把他裤子脱下来。

    惨不忍睹。青青紫紫的淤痕交错,没剩下几块好的,糊满了干涸又不可名状的液体。我抖着手撕了好几下才打开湿巾包装。分开他的腿,我被轰炸过好几次的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来,软垂的性器下面还长了女性器官,虽然红肿破皮还被搞得乱糟糟,但确实是没错。有了前面的震撼,这个已经不算什么。他的后xue并没有因为这个器官的存在少遭些罪,这两处都太脆弱了,流着白浊和血丝,我不敢贸然去动,只能尽可能地把外面擦干净。

    清理好了我才敢送他去诊室。

    我把他的脸按在我胸口上,单手把他的裤腰拉开些,青紫的边缘还是露出来一点。

    “这样可以吗?”

    我的脸色大概算不上好看,所以护士没问什么,离开时狠狠瞪了我一眼。

    快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烧退了些,他喃喃地念,我凑近听,从中分辨出避孕药三个字。

    我发现我在和他一起发抖。

    我把浴室温度调得很高,但浴缸里的水又不敢放太热。

    不能不清理,发炎只会更糟。

    这次给他脱衣服的过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的体验,那些狰狞的印子到处都是,我能听到我的牙咬在一起发出的咯吱声。他泡进温热的水里肯定是疼的,我只好穿着衣服坐进浴缸搂住他。

    他靠在我怀里,后脑勺搁在我肩上,我小心地拨开yinchun,试探着将手指往进伸,他低声地呜咽,腿挪动着往起夹,我引着水流把里面的液体向外勾。他连疼都不敢说,断断续续地哼出颤抖的哭腔鼻音,腰弓着往我怀里缩。后xuexue口肿得鼓出来一点,我挤了药膏做润滑,就着水插进去两指撑开,他扭着身子要往前躲,我只好把一侧手臂横在他腰上拦住,转动埋在他后xue里的手指把里面的液体带出来。

    我用浴巾把他裹起来放到床上,托着他的头把头发吹干,又喂他吃了消炎药和避孕药,把两处凄惨破败的xue里里外外地涂满药膏。抽出浴巾给他拉上被子。我终于能缓一口气,把裹在身上滴着水的衣服脱下来,冲个澡摔进床里。昏睡中的人又被吓到,抖了一下把自己往起团。我想起曾经做噩梦的那些晚上,于是我挪近了,圈住他的腰拉过来。他蹭了蹭枕头,四肢渐渐舒展开。

    我睁眼又闻到面包的麦香和热牛奶的香气。

    他坐在餐桌旁发呆,奶白的高领,燕麦色的长裤,见到我出来就弯起眼睛和我说洗漱好就可以吃早餐。

    我差点以为我昨晚做了场荒诞的噩梦。

    “昨天好像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谁做的?”

    他摇了摇头:“不常这样的,我之前都是差不多养好了才回来,昨天就是……突然有点害怕,很想回来。”

    我并没有得到我要的答案。

    “下次不会了。”他抿着唇眨巴两下眼睛,“吃饭,牛奶该凉了。”

    不会有下次了。

    硕士学业彻底结束的当天,我先去了公司。

    “父亲,您平时都让张若昀做什么?”

    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我,评价道:“毛躁。”然后把头低下去继续看手里的东西,“把你的事情做好,他也可以不用做。明天开始去公司。”

    “好。”

    “不会有下次了。”我终于能把这句话对他说出来。

    他光着脚窝在他房间的懒人沙发里,抱着台笔记本,白T恤胸口有朵笑眯眯的太阳花,斜后方是乳白色的四脚小桌子和明亮的落地窗。

    他仰头看我,花了点时间想明白我在说什么,然后忽地笑了,闭了下眼睛点点头,用脚勾过旁边的另个软袋沙发,用手拍了拍。

    我学着他那样窝进去,又觉得不习惯,于是重新在沙发上坐直。

    他对情绪非常敏感,所以一旦我在他面前流露出负面情绪,他总是试图承接过去。

    两个沙发挤在一起,他把笔记本合起来放到小桌子上,面向我这边侧身窝起来,一只瘦到骨节血管都凸出来的手搭在我膝盖上,很长,比我的手还长出一些,手腕手指却都细得一掰就断的样子。

    “你不用因为这种事情生气,老爷对我很好,”

    我把他另外那只手腕抓在手里,捏着他的手指摆弄。

    “他把我从那个家里带出来之前……这些都是很频繁的,现在只是偶尔陪一下那些人,老爷也没有逼我,已经很好了。”

    我不自觉地用力,他被捏痛了,轻轻皱了一下眉又笑:“我现在还能有时间拍戏呢。”

    我脑海里突忽然冒出张译的那句话:他和我,没有什么不同。

    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有粘着张译了。我有点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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