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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硬闯肯定不行，可他仍需找人替他收回如意。找谁呢？

    母后……对，母后可以！

    如意本就是母后所养，他可以求母后收回如意，想必她也一定会善待她。

    想到此，跪在地上的尘一赶紧拍了拍衣服爬起来，转身飞回瑶池仙境。

    而此刻，殿中玉帝感知到尘一远去，望向被摔在地上的长弓，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母后！”

    瑶池内里一向是仙雾缭绕，宁静祥和。正当与六女碎月谈笑的王母一转头，着急忙慌的尘一已然跪在了地上。她心道不好，怕又有什么祸事。

    “王儿快起，怎么了？”

    “母后快救我！我与父王争吵，他一气之下将如意收了去，还命禁我再数年。”

    尘一自知理亏，跪在地上不肯起，两手撑在地上，只一味求情。惹得周边宫娥仙子频频侧目。不过他向来肆意，显然也不在意这些。

    果然不愧是他，碎月在边上暗自腹诽。

    原先他与梵尊打架的事情已经匪夷所思，他们兄妹几个都不敢去探视。如今又和父王吵起来。也亏父王母后宠他，养了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过毕竟是自己从小要好的兄长，碎月侧身探过王母面色，默默叹了口气，步下仙台扶起他。

    “哥哥先起身慢慢说。”

    “你若再这样鲁莽，求我又有何用？”

    果然又是祸事，王母见底下两兄妹各个好颜色，平日又常在膝下玩闹。哪怕气恼，一时也骂不出口，只能无奈地低声斥责几句。

    底下少年听了话也不反驳，作势又想跪下，好在碎月在边上拉扯住他。

    五年禁闭总还是磨了他许多气性。再者尘一虽然性子直，道理还是通的。当然也不会寄希望于王母救他，他此行只想求如意安康。身上那袭玉冠金衣，经过一路奔波已经些许凌乱，此刻的他也没工夫整理。

    “母后教训的是，但如意是无辜的啊。父王收走她也不知还会不会还我，又将安置何处？若是就此关我百年，难道也要如意被关着百年吗？”

    尘一越说越焦躁，语调也失了分寸，拂开碎月砰一声又跪倒在地。王母从未见过他这样弱声求情，怎么能不怔愣？哪怕边上碎月也呆着不敢动作，恍然看不清四哥的心思了。

    尘一见王母面露复杂，还以为是她不愿意出手。情急之下连着扣头不止。

    “求母后去救救她吧，求母后去救救她吧。”

    自己的孩子总归是自己最清楚，王母虽然一直没出面，尘一之前和玉帝吵架的事情她也知晓几分。就凭他这个倔脾气，哪怕五载，估计心里还是过不去玉帝偏袒梵尊一事，吵起来也多半为此。

    这样一个执拗肆意的人又怎么可能仅仅为一个宝器跪地不起？王母隐隐察觉却不敢细思。唇瓣微抖，嚅嗫问他。

    “尘一，你……你莫不是看上那如意了？”

    尘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时又被噎在喉咙。可惜这份安静已经替他揭开了答案。他不开口，王母便死死盯着他，试图让他回心转意。或许是情势所逼，尘一顶着压力还是不肯放弃，也不回答，犟着脖子又是重重磕了个头。

    “求母后去救救她吧。”

    台上台下两人僵持不下，碎月眼睛走了个来回，回头看了眼跪着的尘一，便又回到王母身边，一手搭在王母紧绷的手臂上，缓缓出声。

    “母后莫气，细想来，哥哥说得也有道理。不论如何，那如意都是无辜的，留在父王手里也终究不是回事。母后且去把她要回来，之后的事，之后再行定夺就好，何必急于一时。”

    这话里话外就就是要替尘一开脱了。倒也不光是想帮他。那如意的器灵本就是王母一直养大的，算来也有几十年，他们几个姐妹来往瑶池自然也见过几面。

    就碎月来看，那如意确实是个单纯的，况且也很得王母宠爱。母后哪怕为着几十年情分也不会真的撒手不管，假如真就是两情相悦，她自然也乐意帮哥哥一把。

    王母心中气急，又不知该泄往哪。踉跄着站起身，眼看他直直望着她不做声，走下高台对着少年白净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一下半分不收力道，尘一顿时被扇得侧过脑袋。台上碎月赶紧也跑下台拉住了王母，欲扶她回台上坐着。

    时不待人，父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现他没回宫，尘一没时间解释，趁着碎月回头看他，求助般望向自己六妹，希望她能再劝上一劝。

    碎月接过眼神，深觉两难，轻叹口气就想再开口。王母却先出声了，背着身停下脚步，也不愿看到他。

    “我会去拿回如意，在你出来前，我不会为难她。至于你们两个的事情，往后再提。”

    王母语气冷然，意思总归是松了口。跪着的少年抓到救命稻草，眼眸刷得亮起。又是重重磕了个头，喜色溢于言表。

    “多谢母后！”

    这边暂歇，而此时的玉帝已然在宝殿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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