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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滥(双线h)

    叶繁俯首吻去上司脸上泪珠,被中却更添一指进去,江锦容蜷成一个本该很有安全感的姿势颤栗着,却抵不住坚定袭来的两只手。他腹下湿了一片,她就是就着这缕湿意持续进犯更隐秘处,搅动的水声刺激着两根同样guntang的神经。

    好像一场糜艳梦境,意识朦胧间一声轻笑惊动了江锦容,他茫然睁开双眼。

    起雾了么?他看不清。只感觉那人手中的钢笔有些眼熟。

    下意识将脸贴过去,下巴被一只湿润的手捏住了。她又笑了一声,真好听,应该是很亲近的人。江锦容也忍不住生出些笑意来。

    他被拥入怀里缠吻,湿热的,轻柔的。这还是今晚的头一份温柔,江锦容卸了最后一丝力气,露出浴袍外的肌肤上痕迹斑驳。

    那股凉意就是在这种亲密时候突然侵入进来,江锦容被冰的一激灵,乍然哭喘出声,开始推拒这拘禁一般的亲吻,两条腿不知如何是好地胡乱蹬着。

    叶繁被推的火气陡生,手比脑子快的掐住了他的脖颈,听得他语不成调地哭诉“凉”,于是压住他的腿更恶劣的加快了动作。

    江锦容徒劳拉扯着颈上的手指,腰部弓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叶繁静静看着他漫上潮红的皮肤,床头小灯黯淡的光线从男人的背后打过来,可以清晰看见他脸上的金色绒毛,泪珠破出睫羽一颗颗掉下来,折射出破碎几缕微光。

    炸响的雷电唤来了滂沱大雨,潮湿的空气仿佛穿透墙体挤进这个不算狭小的房间,高热、窒息、不安和陌生的情潮使得江锦容不知死生。

    不算太黏腻的嗓音渐渐沙哑起来直至失声,江锦容喉间溢出血腥味儿,劲瘦的腰身一阵剧烈抖动后软塌塌地倒下去。

    叶繁终于松开掐住纤细脖颈的手,她自脑后取下绑发的丝带,绑在小江根部缠紧。

    江锦容试图蜷起腿,被叶繁轻易推开:

    “虽然知道你身体不是很好,但如果你今晚就死了的话,我还是会伤心的。”

    叶繁补送给小江一个脑瓜嘣作见面礼:

    “还是乖乖戴着吧,很可爱的。”

    江锦容此时不可谓不狼狈,湿发贴在额上,几乎完全盖住眼睫。颊上泪痕点点,潮湿的余晕使他颤栗不止,其实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他蜷缩在叶繁身侧,抽泣着,小心翼翼捏住一片裙角。

    叶繁被他的识趣取悦到,心情颇愉悦地挠了挠他的下巴。

    他决定放弃挣扎。

    ————

    许昌竭力想要并紧双腿,焦急地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腿乱蹬一气,头顶银质手铐上垂下的锁链铃铛相互碰撞叮铃作响——鬼知道病房里为什么会有手铐。

    叶盛好整以暇地看了半晌,终于伸手捉住光裸的脚踝,毫不费力的将人拖至身边。纤长手指落在绷带上来回摩挲,尔后停留在肿胀的那边脚踝,稍施力摁了下去。

    “你再用力一点,说不定就真的骨折了。”

    许昌又痛又羞又怒,本就呼吸不稳。剧烈挣扎后绷带上溢出零星几颗血点,遭此一按,尖锐的痛感逼得他不受控的引颈喘息。

    叶盛单膝跪在男人两腿之间,自上而下叼住了滑动的喉结,湿热唇瓣凌迟般缓慢向下,直至吻到一粒饱满红樱,啮啃逗弄。

    阖眼感受手下颤栗身体的细腻肌理,许昌猛地半屈起左腿,又被一只手无情按下。

    床头银铃热烈地响动,混着青年人痛苦而情动下隐忍的、抑制不住的哭腔。

    纯银质地软且韧,在被禁锢者的不断反抗下竟出现了些许变形。叶盛单手解开镣铐,吻了吻许昌的一边手腕。

    许昌双手腕部撞击出绯红印迹,跟他此刻的眼尾一个颜色,不免使人心生一丝怜意。

    许昌稍稍缓过神来,发觉手上已得自由,下意识便要推开这个禁锢自己的变态。

    虽是尽力的一推,但许昌心慌体软,这一下着实不算多大力气。可叶盛没料到,冷不防被推到床边。

    怒及之下,却是笑了。

    叶盛现在住的房子里曾有过一只黑白狸花猫,是某天她受邀回大学母校参加一场讲座时路过男寝楼下,在下水道里捡到的。

    发现时它的呻吟已经很微弱了,断了两条腿,身上套着粘连血rou的塑料袋,腹部还有一道皮开rou绽的伤口。

    不是每一个受到伤害的小动物最终都能够鼓起勇气去信任救助它的那个人,至少叶盛的猫不能。

    它不能安歇,人类的靠近会使它恐惧、燥怒且不安,即使是叶盛也常常被它挠的鲜血淋漓。

    可叶盛没有办法放任它去流浪,它的牙齿被人为损坏过,又对人类不信任,如果流落在外,后果可想而知。

    叶盛只好将它关进笼子里。

    它不能安歇,每天虎视眈眈,在叶盛偶尔喂它添食加水时冲出牢笼,为这个囚禁自己的人类送去新的爪痕。

    它不能安歇,直至精疲力竭,直至死亡。

    这一瞬间的许昌不合时宜地显现出一丝与它相似的气质,这感觉很微妙。叶盛凝视着他们相像的浅褐色瞳孔,在灯光的照射下像两块漂亮的琥珀。它们一样的不安恐惧,一样的不肯屈服。

    真的很难不使人怜爱。

    叶盛觉得自己被猫儿驯化了,自从它出现后,她就总是会起一些莫须有的恻隐。

    人类驯养小动物的时候,何尝没被小动物驯化呢?

    叶盛胸腔涌起异样的情意,她捧起许昌的脸,语调温柔:

    “你再这样不肯老实,我就把你的唧唧割下来塞进你的屁屁里。”

    许昌脸色青白,眼泪滚珠一般落下来,烫的叶盛手指微动。

    “我要转院……嗯……”

    叶盛淡淡笑着,搅动手指玩弄身边人的软舌:“你自己的味道,感觉怎么样?”

    许昌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终于抽噎着哭出声。

    沉浮间有几次许昌拼尽全力挪到床头,自以为很隐蔽的小心的试图去按呼叫铃,然后在快要触碰到时被一双手拖回去。

    人不甚乖,但趣味就在于此,叶盛如是想。

    ————

    江锦容烧退的差不多,但雨水还是淋漓,叶繁把手上的温度计甩了甩,装回盒子里放在床头。然后打开手机订了早餐,看着上司的睡颜忖度一会儿,又滑动屏幕勾选了许多别的东西。

    叶繁咬着下唇点击付款,几秒后冒着热气将手机扔远了。

    江锦容睡的昏沉,对此一无所知。

    ————

    许昌睁开眼,其实他早就醒了,惊惧、纵欲和伤痛让他难以安眠,也不便起床。确认病房内再没有第二个人,于是挪动着酸痛的身体艰难的摁住呼叫器,静谧空气中突然插进来一道人声——

    “呼叫器是坏的,你按它没有用。”

    许昌惊了惊,一个男人从门口进来,是叶衾。

    “这间病房是我表姐的私人病房,她有段时间躁郁难安,不允许医护人员靠近,呼叫器就是她病发时破坏的。”

    出现了!总裁の暴躁症。许昌默然。

    叶衾从口袋里掏出眼镜盒递给许昌:“给你带了眼镜,跟你的度数是一样的,你先用着,等你的腿好些了再去重新验光吧。”

    许昌没有接,而是说:“给我办出院。”开口吓了自己一跳,喉间血腥味还没散,嗓子哑的吓人。

    叶衾只好放下眼镜盒: “我办不了。”

    许昌有些焦躁:“你怎么会办不了?”

    “这是我表姐的私人病房。”

    在许昌过去24年的人生经验里,他一直认为像他这种人设,应该拿的是是半夜被霸总疯狂呼醒去给霸总的小情人看家暴伤和性虐伤,然后被霸总威胁“治不好她就扒你一层皮”;或者劝霸总不要搞非法器官移植然后被手撕刑法典的法盲霸总发出“让你在x城混不下去”的家破人亡警告剧本。再不济也是对着小白花说“x总很久都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了”的霸总追爱工具人,反正不会是被霸总关起来酱酱酿酿的剧本,这发展不不符合逻辑!

    许昌想不通。

    “嘶……”

    叶衾突然摸向许昌的伤处,疼的他直吸气。

    “不好意思”,叶衾带着歉意说,“但你的伤口需要重新上药包扎。”

    许昌语气放软:“我还要回去上班呢,还有病人等着我手术,叶医生,你能理解的吧?”

    “可是我昨天给你们医院打电话请假的时候,你科室的同事告诉我你主要看顾江总一人,病人并不多,最近的一台手术是一个月后了。

    是啊,我才排了手术,你那个傻缺弟弟就一脚油门给我创这里来了!还给我换了剧本和人设!

    许昌扶额。

    叶衾的目光从许昌腿部青青紫紫的痕迹上停顿了一瞬,又若无其事接着上药。

    许昌醍醐灌顶,原来如此!

    原来是你小子拿走了我的剧本!

    叶衾上完药伸手去拿纱布,冷不丁被许昌扭曲的表情吓到,于是问:“很痛吗?”

    “痛,太痛了。”许昌神色痛苦。

    叶衾一遍包扎一边说:“是有一点发炎,不过不是特别严重,实在痛的话我给你开一些止痛的药。”

    许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应。

    青年歪倒在床上,垂下的睫毛微颤,外露的皮肤上印着不少青紫色痕迹。

    叶衾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

    许昌坐着轮椅在医院门口晃悠,轮椅是他找短裤时在衣柜下层扒拉出来的。

    是的,霸总的私人病房里连电动轮椅都有。

    可能这就是:上帝给你关上了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他在这里装作透气观察了半天,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默默地加速冲向敞开的大门,自由就在前方——

    “许医生要去哪里?”

    是叶衾!

    许昌立马调到最高速度。

    在这种紧急时刻,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前方,距离近到来不及转弯,许昌下意识急停,人差点从轮椅上飞出去,擦过身边人时被一把揪住脖领子。

    “咳咳咳咳咳……”许昌被勒的窒息,眼泪都要咳出来了。

    叶盛脸上倒是笑盈盈的,但许昌透过泪光看见她身上新换的端庄肃穆(?)的黑色长裙,深有一种她是来给自己吊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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