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广|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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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对话多了一些额外的意味。 就像现在这样,广陵王和他相拥着,他却不敢在对方温软的目光中许下任何一个关于以后、关于未来的词句。 傅融皱眉,他察觉到自己不合时宜地心软了,散下头发任由他抱在怀中的女子,正半仰着头,含着笑,注视着他,目光灼灼。 他试图如同往常一样扯些别的话题,工资也好,假期也好,甚至是广陵王府是否要低价出租房屋……这种平日里信口拈来的由头,在这样的对视中完全说不出口。 也罢。 他稍稍动了一下,试图低头用一个吻来糊弄过去。 广陵王却掩口小小地打个呵欠,说:“睡吧,好困了。” 他于是也没再继续,只是把人环抱在胸口,合上了眼眸。 第二天醒来,广陵王发现榻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正召来婢女们服侍着穿衣服,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傅融提着食盒推门进来,看到广陵王正在梳洗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在那人束起头发时才说让加个围领。 广陵王抬眼于镜中与他对视一眼,旋即错开目光,道:“无碍的。” 他很清楚这句话中的意味是什么,身为广陵王,她身边有她忠心的帝王,有世家大族的袁氏长公子,也有割据江东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甚至还有遥远雪山上的仙人……在传言里,广陵王在这方面荤素不忌,身边男女众多,风流浪荡。 甚至身为副官的傅融自己,也经常出现在这种传言里。 即使昨夜他们才因为难以推辞的宴饮后,借着醉意,甚至是他主动借着照顾广陵王的名义半扶半抱着对方进了寝室,他有些急躁了,广陵王像是游鱼一般让他无法牢牢掌握,又如同野生小狸似的对他忽冷忽热。 酒能催发一些不大明显的情绪。 傅融本来只想着把体贴副官这个角色扮演到底,那他应该在女婢们上手搀扶广陵王到床榻边就及时收手退开。 但他还有着一层卧底的身份,他对自己说,也许酒醉后的广陵王能吐露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没有离开,广陵王虽然醉了,但意识尚算清醒,隔着屏风,婢女们犹豫着是否要在傅副官面前为广陵王沐浴更衣,广陵王看向屏风后坐在椅子上似已无力维持挺拔坐姿的人,吩咐让傅融也在府中暂且歇一夜。 那么,如果是懂进退的副官,应该在这时跟着引路的婢女前去客房。 可他没动,他听着侧边屏风后窸窣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想象着对方逐件褪下衣衫的情形,微微晕着粉色的脸颊,纤细洁白的脖颈,天气热时扯开的领口下甚至能隐约看到美人骨…… 在婢女第二次提高声音喊傅副官时,他轻轻摇了摇头:“今日宴中酒饮得比平时多,若不能看着楼主安寝,我不放心。” 从婢女的神情中他看到了对自己的讶异,这番话脱口而出,他甚至分不清这是借口还是心中所想。 他仍然坐在那里,面前多了一个空碗,是婢女一并奉上的醒酒汤,他在进门是吩咐了做给广陵王的,婢女同时也给了他一份。 他没有犹豫,这座广陵王府中,这间寝室里,屏风后的婢女中,也有属于里八华的卧底。 一座亲王府,已经快被各方势力渗成了筛子。 也不知广陵王每天入睡时是否会同他一般的不安稳。 “傅融——” 在唤他,慵懒的,带着醉意的声音,尾音拉长,像是带着小勾子。 到了榻前,傅融看到的是只松散着穿了中衣,拥着薄被靠在床头笑盈盈的广陵王。 “你就这么关心我?” 没有了需要对属下和外人时撑起来的气势,甚至连这句问话都慢悠悠温温柔柔的。 “只是怕你醉酒吐得把自己呛死,影响我找下家。”他习以为常地翻了个白眼。 “那就是关心我了。” 广陵王自顾自地肯定了自己想法,随后拍了拍床榻。 “你过来,我仰着头看你,晕。” 他就听话地坐到了对方身侧,床榻不大,他坐下时手险些碰到对方的腿。 他想起来,在进到绣衣楼之前,里八华为卧底培训时,曾经提到过,身体也是一种手段。 也不知是谁先凑了上去,宴中美酒的甜香混着解酒汤的清苦,他干渴的唇贴上了柔软水润的唇。 自从到了绣衣楼,他已经太久没有释放过自己的欲望,此刻轻微的碰触也足以让他更为激烈地难以自控。 灯光让他俯身时阴影落在绣衣楼主玉石般的肌肤上,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梦到过这个场景。 …… 情生难遏,欲具于心。 傅融的身份是假的,酒后的放浪形骸是假的,那他的情,是否也不为真? 云消雨歇,他想到了这一点,似酸也甜,且放纵片时。 一夜未睡,到鸟鸣声响起的时候他睁开双眼,才发觉自己竟然思索了一整夜,关于里八华,关于广陵王,也关于未来的天下。 汉诗衰微,如果两家联手…如果…广陵王成为里八华少主的夫人…… 他苦笑一下,轻手轻脚地撤离温软的怀抱,初秋已经有些凉意,他看着散落一地的衣衫,也不甚在意,随手挑拣出自己的外衣穿好,离开时也不忘仔细掩上房门。 看来楼主需要再等几个时辰才能醒。 他一边不自主地哼着广陵民间的小曲儿,一边在脑中嘲笑着自己竟然有一瞬间觉得仅仅作为副官傅融也不错的荒诞想法。 广陵王知道他的身份后不会容下他,更不会信他的情谊。 微风吹拂,庭院中粉白的花瓣簌簌而下,曙光微寒,鸟鸣欢快,他感受着自己晦暗的心绪。 昨夜情到浓时,广陵王问他:“傅融,你会只是我的傅融吗?” 面前的人有着大而明亮的双眼,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眸上留下阴影,鼻头尖尖的,双唇红润,有着不分性别的美。 他晃了晃神,在侍从们的目光中习惯性地走向了伙房,他的上司宿醉醒来,应当吃些清淡的。 至少现在,他们还有很长时间。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