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与野兽
美女与野兽
Ursula?Bourn小时候和父亲在小镇上生活。等到父亲去世，她便独自搬到了郊外，过着远离人烟的生活。 童年并不愉快。父亲对她漠不关心，镇上的小孩爱好评判她的穿着和外表。Ursula家境贫寒，总是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他们便说她是易碎的古董商品，喜欢推搡她。后来她发育了，胸围过于丰满，长大些的他们又戏谑地称呼她为奶牛。 “所以你要欺负回去吗？”老Bourn是个无人问津的药剂师，“我可没有时间去帮你料理烂摊子。” 除了药剂学方面的事，老Bourn愿意偶尔指导一二，其他时候他对Ursula都非常冷漠。等到父亲去世，Ursula就搬到了杳无人烟的郊外，自己花时间敲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小房子居住。 少女在面对人时不善言辞，但跟植物、动物乃至于没有生命的死物说话时活泼流利，甚至有些喋喋不休。她继承了父亲的爱好与各种资料遗产，喜欢研制各种各样的药剂，需要材料时就将家门锁好外出。 “是小熊！” Ursula将偷吃蜂蜜的小熊抱在怀里。然后等巨大的熊mama来寻找时，看到的便是屋前和小熊玩成一团的少女。 “小熊快看！是mama。” 小熊回到熊mama的身边，而Ursula咧着嘴坐在地上笑，脸上还有青草屑，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傻乎乎地感到快乐。 后来，小熊的家里人还会捎点rou和蜂蜜给Ursula吃。多数时候是熊mama，有时候是看上去更凶猛的熊爸爸，偶尔小熊会偷跑出来要跟她玩。被打翻了瓶瓶罐罐，Ursula也不觉得生气。 而这一天，她看着配料表，穿好外套拿好装备出了门。 Ursula需要找一朵玫瑰花，一朵绝不普通的玫瑰花。她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包里的干粮吃完了，又饥又饿，夜幕也悄然降临。 “没有来过的地方……”而且，Ursula似乎迷路了。 不过希望总是突然降临。她看到了无比漂亮的花园，而那样不普通的玫瑰花遍园都是，丝毫没有受凛冬的影响。而远处是一座城堡，宛如优雅和极有品位的绅士在月色浸染中微微欠身。花园的主人兴许就住在那里。 Ursula不能未经主人允许摘取。因此她沿着路走到城堡门前，然后敲了敲门。 “您好，请问有人吗？” 回应她的是敞开的门。于是Ursula摘下墨蓝色的斗篷帽，走了进去。城堡内部古朴雅致，顶部的壁画生动而浪漫。“您好，很抱歉打扰您休息。”她再次询问道，“请问花园的主人住在这里吗？” 事实上Ursula并不想踏进城堡。她不想和人类打交道，而到时候话都无法通顺说出口。或许别处也会有适合的玫瑰，但已经很迟了。 “是。请问您有何指教呢？” 踏在螺旋阶梯上的脚步声很奇妙。Ursula原本有些局促不安地将双手放在斜挎布包上，现在却慢慢放了下来。 是某种动物，却以人类的频率行走，而且是相当优雅、颇有教养地走着。 “我可以摘一朵您花园里的玫瑰吗？我想用作制作药剂的材料。它们开得太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健康的玫瑰。”Ursula眼眸亮了起来，仰着脸看着楼梯口的笼罩下的那一大片阴影。他相当高大，本应该是凶猛的食rou动物，却彬彬有礼地询问道，而且发出了人类男性的声音。“如果是您负责照顾它们的话，那您真是太厉害了。……抱、抱歉，它们应该是您的心血。如果不妥当的话……” “可以。”他在暗处道，以温和而雅致的腔调道。“您自便，我的佣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当然，如果您想要借宿的话——” “我可以借宿吗？”Ursula因为过于兴奋惊喜打断了他的话。这并不礼貌，因此他在暗处沉默片刻。不过她毕竟是个小姑娘，而且比她粗鲁的实在太多。 “可以。毕竟夜晚并不安全，且时常有旅人迷路至此。” “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Eugene?Rustichel。” “Rustichel先生，很高兴认识你！”门前的少女神情雀跃，这倒是Eugene没有见过的。“那我先去花园了。” “我会为你安排一间客房，晚饭也会送到房间里。希望您能拥有平静的夜晚，小姐。” “Ursula?Bourn！” “……Bourn小姐。”Eugene道。于是，少女推开门去往花园。 而此时，寂静的城堡里响起议论声，且循声找去竟然来自那些在桌椅水池边的碗具，还有烛台茶壶。“天哪……她可真漂亮。像只健壮奔跑的纯白小鹿。”这是厨师。 “而且Bourn小姐看起来很喜欢殿下呢！她会是帮殿下解开诅咒的人吗？”这是用中年女性声音怀春的女仆长。 “我想要给她做一条美丽的裙子，她会适合各种各样的颜色……”这是俨然遇到缪斯的裁缝。 Eugene平静地制止了他们。“请帮我招待好这位小姐，女士们，先生们。”他谦和礼貌，然而却轻而易举地使得佣人们安静下来。 然后，少女就进了门。“我回来了！”她只摘一朵，并不贪心，因为那已足够。那位先生已然消失不见，Ursula感到失落。 “你好，Bourn小姐！” “你好！唔……您在哪里呢？”然后Ursula便看到了桌上的茶杯动了起来，然后茶壶被虚空中的无形之手拿起，倾倒出热气腾腾的红茶。“就是我，茶壶呀。” Ursula一愣，无比惊喜地坐在桌旁，枕在交叠的双手上。“茶壶说话了！好厉害。”她并不感到害怕，在茶壶女士的建议下喝完了红茶，毕竟外面很冷。 “Bourn小姐，请到二楼尽头的房间。那里已经收拾好了。”而烛台也发出声音，Ursula凑到摇曳的烛火面前，目光惊奇喜悦到令烛台先生一时感到了羞赧。“还请您离远一点，可别被我烧到。” “不会的！……这就是魔法呀。”于是Ursula抬起头看着明亮的城堡，以崭新的目光观察这一切，并在这样的注视下慢慢走上阶梯。 “Rustichel先生是什么呢？” “小姐，您觉得殿下是什么？”茶杯用小男孩的声音道。 Ursula略停下脚步。她喜欢这种诸如猜谜的环节。“Rustichel先生和你们不太一样，他像是某种动物……很大的动物。”少女从楼上俯瞰下面被朦胧而柔和光芒笼罩的大厅。“但具体是什么动物，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只要是动物，我都很喜欢！” 她进了客房。里面非常宽敞漂亮，盥洗室正向外晕开氤氲的热气，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于是Ursula便开始享用长途跋涉后的放松。 至于佣人们，他们则又开始惊愕地谈论起来。 “Bourn小姐的话，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她说了’喜欢’！” “有姑娘喜欢现在的王子殿下！天哪！还是那样美丽的Bourn小姐！” “不行，我必须连夜赶制出适合她的裙子。” 而Ursula洗完澡后，由衷地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而桌上已然摆放好了晚餐，甚至还有插着蓝紫色绣球花的花瓶。Ursula欣然收下。“品质看起来真好。绣球花啊……有了！”想到可以制作的药剂，Ursula愉快地拿起刀叉。 “唔！好吃！” 吃完饭，Ursula到阳台吹风。进入城堡后发生的事情都非常有趣，她怎么也抑制不了兴奋的心情就这样睡去。而在夜色下，Ursula看到一道身影走进了花园，而她未知全貌的Rustichel先生就这样展现在她面前。 Eugene准备查看玫瑰花的生长状况。园艺并非他的爱好，只是作为消磨时间而做，他很少关注它们。如果暴雪狂风夺去了它们的栖息之地和生命，那他只会在佣人哭诉时象征性地表示遗憾。 不过，Bourn小姐的话倒是让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不错的花园，并久违地想要看一看，毕竟他确实很清闲。 “Rustichel先生！” 此时从身后传开少女的声音。而Eugene转过头，便看见她正在阳台上高高地向他招手，笑靥是那么天真而惊喜。 至少除了佣人，Eugene没有见过谁能对他这副样貌露出鲜明真率的快乐。 Ursula没有见过这样的存在。她想要亲近对方，交朋友的心意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这让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要从阳台上直接翻下，丝毫没有考虑城堡二楼的高度是否是安全距离。至少Eugene不这么认为，所以他去接住了Ursula。 “Bourn小姐，这很危险。” Eugene不赞同道。然而，少女明亮到灼热的目光近乎一种逼视了。Ursula顺着他的手臂在地面上站定，然后仰起脸盯着他看，期间一直若有若无地笑着。 “但是我想离Rustichel先生近一点。我好像还没跟您道晚安呢。您正准备去做什么？” “我想去看一看花园里的玫瑰。”Eugene回答道，“恕我直言，Bourn小姐——” 少女微微歪过头，然后露出格外认真的表情聆听。“……您似乎觉得这没什么，关于我的外表。” Ursula便不由得较真起来。“先生，我很有所谓的！向您这样，我就特别想跟您说话。我还特别特别想跟您交朋友！”她走在Eugene的旁边，端详着他非人的外貌。Rustichel先生是身形高大的野兽，而Ursula觉得他如此实在是帅气极了，而且是相当平易近人的帅气，简直要令她头脑晕乎乎。 Eugene看着一路仰着脸，脸颊泛着淡淡绯红的少女。她的喜爱丝毫不作伪，甚至因为没有看路而差点撞到树上。“小心。”他虽然有些想要叹气，但还是轻轻将少女往身旁拉了些。“要看路啊，Bourn小姐。” 他还很有礼貌！他们可以顺利地交流！少女不由得双手捂住嘴，像是分外感动的模样。“谢谢您……”Ursula猫着腰从茂密的树伞下小步穿过，然后不由得回过头，去看那即便落了雪也无损生机的橡树。 迷人的自然。她再度看向Eugene，然后紧紧跟随着他。Ursula不擅长与人类交流，也对人类存有抵触心理。而他这般特殊的存在，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与自然真正交流起来的感觉。 “您……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像是人类般生活，甚至拥有比绝大多数人类要周到的礼节。 而Eugene理解的是截然相反的方向，也就是他是如何从人变成了野兽。“虽然他们喜欢称之为诅咒，”他查看着玫瑰被小心剪下的地方。少女非常喜爱，也非常小心。她是在用注视玫瑰的目光注视他吗？Eugene以为自己与玫瑰相比，毫无疑问是玫瑰更值得喜爱。 “但施展咒语的女巫称之为’考验’。” “什么样的考验？” Eugene看向身旁的少女。“抱歉，我没有能够告诉你的能力。当我想要开口和未涉入此事的人讲述时，那会让我非常痛苦。”女巫的原意是不让他耍小聪明，然而Eugene从未有此念，毕竟在他看来自己不会获得讲述的机会。 而现在，他竟然拥有了。“那就不要说了，Rustichel先生。”少女露出担忧的神色，“我不想看到您痛苦。”Ursula为很多森林里的动物治疗过。尽管她无法与它们交流，就像她和Rustichel先生这样畅所欲言，但她听着悲鸣声感到无比难受。这其中有大自然必不可少的捕猎与被捕猎，也有深入森林的猎人留下的伤口。 “我们可以交流开心的事情。”Ursula笑了起来，“对我来说，就是能跟您相遇了。我感到非常非常快乐。” “……那对我而言是从没有听说过的事。” 比起小鹿，她更像是初生的小牛犊。“那您现在听到了！”丝毫不会感到失望，充满勇气和希望。“我已经打扰您够久啦。晚安，Rustichel先生！” “晚安。”Eugene看着少女远去的方向。 少女自己披了斗篷。如果她忘记了，那么他应该脱下外套给少女御寒。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毕竟他是个野兽，皮毛足以抵挡寒风，再怎么穿上人类的衣服也像是蹩脚的模仿，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早上好，Rustichel先生！”在早晨的阳光中，Ursula下了楼拉开长桌旁的高背椅。“我可以和您一起吃饭了。” “昨天晚上的菜如何？合你的口味吗？” “嗯！非常美味。我吃得很干净。” 气氛很不错。大厅里的佣人们无不恨不得再多长十个耳朵，最好能凑过去听。“早饭也非常好吃！”Ursula抿了一口果汁，“既然现在天气很好，没在下雪，那吃完饭我就收拾东西离开吧。”然而，少女的话语却令他们心情一沉。 “好，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准备点食物和水。” “谢谢您！您实在是太善良了。” 佣人们对Eugene的反应也十分失望。看样子昨天晚上两人见了面，而Bourn小姐对此没有丝毫反感，甚至还在吃饭的间隙堂而皇之盯着殿下看。 Ursula本就不打算偷偷摸摸，因此被抓了个正着也只是对着Eugene笑了起来。佣人们看得心都化了，然而另一位当事人却无动于衷。 “Bourn小姐。” “如果您不介意，叫我Ursula就好。”穿好斗篷，Ursula将装好的食物放进斜挎包里。“但我还想叫您Rustichel先生。”当她那样轻巧地称呼他的姓氏，再礼貌又古灵精怪地加上先生时，Eugene感到心神一动。 “……Ursula。” “是，我就在这里。”少女正戴上帽子，“虽然马上就要离开了。”她的包里揣着梳妆镜女士给她的地图。不看不知道，她原来已经走了那么长的路，而且不知道左拐右拐了多少个刁钻的分叉口，才到达了这片陌生的领地。 不过她以后不会迷路了。“如果……你愿意的话，”Eugene轻声道。与此同时他起身，走到少女面前。Ursula并不感到反感，相反，当他主动为自己整理帽子时，她露出了惊喜的笑颜，眼眸弯弯的像月亮。 而佣人们也屏气凝神，希望Eugene能把小姑娘留下来。 “……你可以经常来做客。”Eugene道，“而且这里有座花园，你可以看看你需要什么。” 佣人们几乎要叹气了。“好呀！”Ursula轻盈地回答道，“那我下次把我的坩埚拿过来，如果您允许从屋子里吹出烟——嗯，有时候还真有点呛人。” “我并不住在你的楼上和楼下，Ursula。” “好极了！”Ursula拍了拍手，“我还没有交过朋友，至少我听不懂它们有没有承认我是它们的朋友……” “我们……当然是。”尽管少女没有失落的能力，但Eugene似乎也不愿有机会唤起。 于是，少女挥了挥手。“再见！”她推开门，离开了这座城堡。 遗憾变得浓烈。然而，无论佣人如何为他惋惜，Eugene只是看了一眼便让他们噤了声。然后他独自上了楼，来到琴房。至少身为野兽的他还能弹奏起羽管键琴。 Ursula没过多久便再次拜访了此处，背着她的坩埚和一些工具敲响了门。门开了，就像欢迎她故地重游般。 “殿下正在书房读书，就是三楼正数第三个房间。”女仆长欢快地提醒道，“欢迎回到这里，Bourn小姐！”她和其他佣人好好装饰了Ursula所居住的客房。事实上他们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将少女安排在距离主卧最近的房间里。 “那我去给Rustichel先生问好！”Ursula去了二楼的客房将包裹放下略做整理，“我悄悄地过去，给那位先生一个惊喜！” 她蹑手蹑脚顺着楼梯走上了三楼。门没有反锁，于是她极小心、避免发生任何声音地推开。Eugene便坐在原木椅子上，野兽极富有张力的粗犷外形和儒雅内敛的姿态形成令Ursula心砰砰直跳的对比感。Ursula很好奇，因此这次前来除了获取材料，她还想要研究对方。 少女悄声脱去鞋，赤足站在暗红色地毯铺设的地上。她慢慢地走了过去，双手背在身后走着。“先生，您在看什么呀？” Eugene露出略带些惊讶的神情，紧接着变成一个微笑，尽管他知道自己做出任何表情都容易显得丑陋。“一本诗集。很高兴再见到你，Ursula。” “Rustichel先生，您会对我的到来感到惊喜吗？”Ursula弯下腰，脸上带着灵动的笑意。 Eugene微点了点头。“我会。”他回答。 “我放心不下这里，总是想您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我好像近距离研究您。”Ursula直起腰，“您会觉得我冒犯到您吗？” “不会。”Eugene回答道。他已经很久没有面临纯粹而无害的好奇心了。 于是，Ursula咧嘴笑了。“我对您看的书很感兴趣，但我看不懂那上面的字。” “这是一种古文字，我可以在念完后告诉你它的含义。这是一首非常优美的诗。”Eugene温和道。 然而在他念颂的时候，将凳子拖过来坐在上面聆听的少女却几乎是无比肆无忌惮地注视着他。但Eugene并不厌恶少女那般清澈又专注的目光。 Ursula听得入神，看得也很入神。“……说的是很好的事情。” “是。”这或许就是她研究的方式。直到少女离开座位走向他，距离大幅度缩短，Eugene才明白——那或许只是帘幕揭开的仪式。而他似乎难以拒绝满目热忱甚至入迷的少女。“Ursula？” “我想近一点看看您。”诗篇令Ursula感到微醺，而他温柔又耐心的解释让她莫名感到快乐无比。“Rustichel先生……您答应过，说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 “是。”Eugene轻声回答。当她离自己愈发近时，他感到了细微的紧张正爬上后背。他担忧Ursula近看自己时会被吓到，这会有损她率真的好奇与……喜爱。Eugene不希望她厌恶自己，这是少女离开的时间里他唯一想清楚的事情。 丧失做人的能力，他似乎也在将身为人类的自己抛弃，又或者是人类的自我将他放逐。Eugene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继续以自己一贯的思维考虑事情。变成野兽的他似乎比从前更像人类，变得犹豫、滞后甚至于懦弱。“这对我来说是第一次。” “我是您的第一个好朋友吗？真棒。”Ursula的手轻轻摸上Eugene的脸。粗糙的，生长着梳理干净的绒毛，琥珀色的眼珠美丽得像是剥离了兽性。如果将他放归森林，他会被猎人围攻杀死，血淋淋地剥去皮毛。那或许是人类的生存御寒之道，但少女希望友人得以幸免。 想到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Ursula有些伤感。“您似乎有些不高兴……应该是难过。”她想到了之前回家时，小熊正在小屋周围到处找她，一见到她就抱着她哭。它的mama被猎人射伤了，Ursula跟着小熊去，用药水治愈了熊mama的伤口。Ursula留下了一点装进罐子里。它们很聪明，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当场抓获把蜂蜜罐盖子拧开偷吃的小熊。 为了药剂的纯度，Ursula使用的材料从来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您为什么难过呢？” 明明如此询问着他，少女此刻的模样却可怜极了。“我有些困惑，”她比自己年幼，于是Eugene轻轻地摸着她的头。“一开始是关于你为什么会对我抱有如此善意。”孩子气的善意。 “但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那困惑就这样消失了。”Eugene看着少女露出笑靥，于是也忍不住微笑起来。“……但我们该弄清楚，和你交朋友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究竟是人，还是野兽。”而Eugene自己都没有清晰的答案。先前无论清楚与否，他都作为Eugene?Rustichel度过了这样处于中间地带的岁月。“他至少该成为其中一个。” Ursula松开手，而Eugene的手——应该说是经过周全处理，已然无害的兽爪——依旧轻轻地顺着她的长发。她轻轻地靠上Eugene，靠在他被衣物修饰，但仍旧属于兽类的胸膛上。她后知后觉感受到了长途行路的疲惫，而Eugene的话语令她不禁思索着。这令Eugene的手微微一滞。 “那就让我试试看。” “Ursula，你想到了什么？” 少女喜欢同动植物亲近，依偎在一起。她仰起脸。“我可以试着制作这样的药剂，关于本性。”Ursula道，“Rustichel先生，我不知道是谁让你陷入了这样的难题……你是很特别的存在，但这种特别令你感到了痛苦。”她不知道是谁将Eugene?Rustichel放到了人类社会的框架中。她或许不应该感到快乐和新奇，这令Ursula有些后悔。 Eugene看着眼中流露出哀伤情绪的少女。同情别人的她看上去更加可怜了，就像心脏脑袋里只能塞得下别人的苦痛。Eugene发觉自己对少女一无所知，除了她是个药剂师以外。 而少女想，尽管违背了他的矛盾心情，但她真的非常喜欢Rustichel先生。她决心以更加正确的方式对待他，表达她的喜欢和亲近之意。 “我们一起来寻找。”他该回归的究竟是兽性还是人性。 “……好。” 而裁缝上次便赶制好了为少女缪斯制作的裙子，这次Ursula一来他又陷入了“可以更好”的修正更改之中。 而Ursula也在翻阅书籍和父亲留下的笔记，同时参考自己书写下的经验。和父亲不同，她更喜欢研究实用性较强的药剂，而父亲则偏爱神秘学一侧、近乎魔药的方剂。她一旦专注起来昼夜不分，即便是Eugene进了房间，Ursula都没有察觉。 “Ursula？Ursula？” “……嗯？”少女循声抬起头，然后笑了。好像与Eugene见面时，她总是会露出如同散发着甜香的笑容。“先生！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她刚刚将煮好的汤药倒进药剂瓶里。 “到晚餐时间了。我敲了门，不过你因为太专注没有听见。” Ursula闻言眨了一下眼睛。“已经到晚上了吗？”她从前研究药剂向来是饿了简单吃点，然后再投入进去，毕竟她独居，饭如果要正儿八经吃，那就得正儿八经弄。 “是。我做了晚饭，不知道会不会合你的胃口。” “Rustichel先生还会料理吗？” 于是，Ursula便有些兴奋地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出了门走下楼梯。“因为很悠闲，所以有时候会研究。”Eugene道，“如果失败了，还请告诉我，我让厨房重新做一份。” “我感觉不会失败！” Ursula比做饭的当事人还要信心满满。而当她坐在桌边执起刀叉时，菜肴的美味令她情不自禁捧住腮帮。“真好吃。” 而Eugene秉承礼节地用餐。“看来我的款待不算太失败。”他喜欢看少女开朗活泼的一颦一笑，或许就如同少女喜欢无比专心地注视他一样。 晚饭后，Eugene将那条裙子赠予她。“并不是我吩咐下去的，是这里的裁缝很欣赏你。” “是，Bourn小姐！”化作缝纫机的裁缝快乐地踩动起来，“它太适合你了！有机会请务必穿上它！” “舞会！这里好久没开舞会了。”女仆长也起哄道。而Eugene制止了他们，礼貌地回以“也许之后有机会，但并不是现在”。 而Ursula聆听家具们七嘴八舌，只觉得分外有趣。“明天我穿上这条裙子和Rustichel先生一起吃饭吧。”她提议道。药剂进程缓慢，不过她似乎逐渐摸到了门槛，但依旧需要多加尝试。 “好。” 而第二日晚饭时，Eugene穿了更加正式的礼服，然而却迟迟没有等到Ursul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