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早晨

    「嗶嗶嗶─嗶嗶」女孩反手按住闹鐘开关。她翻个身，正想继续睡时，房门「唰」地打开，紧接着一声「懒猪，别睡了！」从天而降，女孩睁眼：「是mama啊……」

    女孩睁眼的前一刻，梦到爸爸穿着靛蓝色西装、牵着小时候的她在街道上走着。稚嫩的小手牵着爸爸略粗糙又温暖的手掌，大大的手感觉好厚实、好可靠啊……她兴奋地望着爸爸的侧脸，爸爸温柔且坚定地望着前方，好像未来的一切都是如此明亮、美好。

    mama见女孩没有马上起床的意思，便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阳光照在女孩身上，「啊─」女孩感到一阵全身灼热，如针扎一般，于是她大喊：「妈─干嘛拉窗帘啦！是要烧死我啊！」

    mama说：「叫你随身带着『魔笛』，你在家不戴，是要怪谁？」说完便把「魔笛」拋到女孩手中，接着关门离去。

    女孩把「魔笛」掛上颈子，一股重量附加、灼热感瞬间消失。虽然他打从内心不喜欢这玩意，但要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就得有它，不然出门就会化为灰烬。

    女孩穿上白衬衫、套上外层背心、打上红领带、穿上黑百褶裙，拉拉衣领、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制服上绣着「吕思彤」。

    ***

    思彤深吸一口气，在餐桌旁坐下。mama见她坐定，说：「开学典礼很重要，要给人好的第一印象。」不知为何，「人」加重了语气。接着，mama又说：「『人』都很复杂，要处处注意才行。」

    思彤苦笑说：「好啦，我会小心的。」这下mama不开心了，说：「跟你说这些，不是我爱囉嗦。像你爸，当初丢下我们的时候，要是我早点发现，我一定要一把轰掉他的下半身，这个负心汉！」说着，mama的音调忍不住上扬。

    思彤听着mama念着身为「人类」的爸爸有多糟，心里想着早上的梦境。

    那梦境很像爸爸离她们远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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