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Crescent 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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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鲜血的恶鬼,会做什么样的梦呢? 01 沢田纲吉找到了他的风,这是人生里程碑,本该是舒心的事,他却在睡梦中无法安眠。 近来雨水不断——他讨厌下雨,无数水滴落在木隔板上的声音令他心神不宁。 于是他生出搬走的念头,又怕那甜腻腻的房东会做些出格的举动,于是沢田纲吉开始频繁的请假,甚至有一次带着他那巨大的行李箱走了;三天后他归来,白兰在纲吉身上发现些不属于他的痕迹。 白兰正被沢田纲吉压在门板上,青年身上带着过氧化氢的味道,白兰知道他的藏品又增加了。 沢田纲吉的烦躁情绪并没有被血与骨填平,他略显粗暴地进入白兰,吝啬得连个亲吻都没有,架着那修长的腿把他弯折起来,像对待动物一样。白兰的腰快断了,但疼痛没能打断他享乐,下面被摩擦得火热,纤薄的唇喘息着,努力撑着门板好让沢田纲吉更用力些。 腿间糊的都是沢田纲吉的东西,它们的主人把白兰带回床上,心情似乎平缓了些。他揽着他的腰,跟他讲玻璃瓶里那个人故事,柔和却不带感情,好似不太满意这个藏品。 白兰耳朵听着,手去解青年的衣服,抚摸他的身体器官,带领他进入自己的乐园。 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沢田纲吉身上的疤——很新鲜,刚结的痂还很薄,是被什么粗钝的东西划的——伤人者极其用力,周围的皮rou翻卷起来,又青又紫,想必沢田纲吉疼得嘴唇发抖。 白兰爱惜这具身体,正如他爱惜纲吉的指甲,爱惜他粗长guntang的东西,爱惜他无害的假笑,于是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唔——我会告诉你的,但在那之前,我快被夹断了……你轻点可以吗?白兰君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纲吉眉间都是隐忍,开口求饶,于是白兰得意洋洋地抬起屁股吃到底,揽着那披着人皮的怪物亲吻,想尽办法玩弄他。 现实与白兰预想的答案有点偏差,沢田纲吉不仅因为疏忽而在狩猎过程中被反击,还放跑了他。 “他是个警察。” 沢田纲吉在保养他的情人们,打磨,擦拭,上油;崭新的软骨泡在溶液里去除脂肪,在灯光下静静躺着。 “他有点奇怪。” 沢田纲吉这么说着,收拾好东西,告诉白兰:“我不确定是否想要他,但我觉得,有了他的风,也许就能睡个好觉。” 青年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白兰担心极了,拉着他的小店员裹进毯子里,哄他入睡。 02 云雀恭弥是条狂犬——混这个城市的人这么叫他,暴力执法的、腐败政府的狗。 他在夜晚巡视他的地盘,街角多出个接客的青年。没见过的、陌生的外来人。 攻击性为零的蠢脸,小动物一般瑟缩,是只误入歧途的小兔子。看到云雀投过来目光,兔子怯生生的告诉他,自己刚刚出来卖,价钱好说。 云雀恭弥把人带回家,还没把鞋脱掉,他就被猛击太阳xue短暂晕了过去。 他大概失去意识几十秒,清醒过来后人意识到自己被死死绑在地上,对方从后腰掏出刀具,眼神冷静而狂乱,简直判若两人。 他见过这双眼睛,不如说印象深刻。 十五年前,某个惨绝人寰的犯罪现场,全家死于种族主义者的屠杀,腐败的尸堆里竟然还有幸存者。 云雀恭弥从气味绝望的血水泥潭中将他抱出来,那身上沾满亲人rou沫的小孩,有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在警灯的映照下,不时折射出红蓝两色的光,竟让心狠手辣的警官生出鸡皮疙瘩来。 “沢田……?” 他不记得孩子叫什么,但是报告书里受害者家庭的名字他反复提及不下几百次。 兔子——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停下动作,短暂端详着云雀恭弥的脸,随即去翻找他身上的证件。 沢田纲吉很容易就找到了警徽与配枪,他仔细读着照片下那几行职位陈述,并在这几秒内熟练迅速地拆散他的武器——他不喜欢枪,他喜欢更加优雅的武器。 “云雀……是云雀先生?” 那动物发出疑惑的声音,低垂着头。 多年办案的经验让他嗅出不自然的味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扭曲得不自然,比他接触过的任何嫌疑人都要可怖。 云雀恭弥不知道这个假装卖春的家伙想对顾客做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金钱交易——他想要用那把刀做点什么,看架势显然是个惯犯——那是柄气息危险的利刃。 云雀深吸一口气,猛然挺腰站起来。他踢开鞋跟里的弹簧刀片割断绳子,随手抓过玄关的雨伞,朝着袭击自己的人物横扫过去。 猎物是认识的人,这不是首次,沢田纲吉喜欢玩弄毫无防备的家伙们;但遇到对自己有特殊意义的,还真的是头一回。 沢田纲吉堪堪躲过向着颈动脉袭来的伞尖,粗糙的金属划破了他的前胸,留下道闷痛火辣的伤痕。他看了眼退到安全距离外的云雀恭弥,捡起刀插回后腰的刀鞘。 “看来……还得失眠。” 青年呢喃着,迅速转身离开,跑入夜幕中。云雀恭弥抓着直柄伞去追,只看到昏暗宁静的巷子。 云雀恭弥半夜三更挺着裤裆,还被袭警,站在空荡荡的小区门口,愤怒至极,提膝将那没什么用的伞折成两段。 靠,心理干预小组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吧?都弄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沢田纲吉连续失眠,请假在被窝里干瞪眼,白兰少了得力的店员,干脆关门在家。 纲吉把白兰当成抱枕——抱枕面容俊美,邪气冲天,任由青年压着,按着节奏轻轻拍着纲吉的背。 “你想要他吗?” 被无名的空虚干扰、水滴声持续不断,沢田纲吉合上眼睛却无法入睡。他拥着紫色的风,叹气到:“我还没想好。” 他琥珀色的眼睛因为疲惫而失去神采,望了望那正在晾干的、出租车司机的四方软骨。 代替品果然不行。 “扔掉吧。” 03 渴望鲜血的恶鬼,会做什么样的梦呢? 沢田纲吉的梦里,有父母的rou块,有哥哥的脚趾,有meimei的尖叫,有爱犬无力吐出的舌头。 长相不同、发色不同,信仰不同,就该去死吗?明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有着206块骨头。血液都是红色的,血管的位置也都差不多,脂肪也都是夹杂着血丝的海绵黄色——就像是统一生产的皮椅,结构相差无几,只有破损的程度不同而已。 沢田纲吉梦到云雀恭弥抱着年幼的自己,他被血浸泡得发臭,头发被内脏碎屑粘成团,据说若不是云雀恭弥发现,很快他就会和他的家人融为一体。 梦里的云雀身上带着好闻的气味,像是花瓣,自己那浸在腐烂硫磺味数日的嗅觉因此焕然一新——因为那个男人,他才能看到风的颜色。 只是现在,他真的好需要、好需要、好需要安稳地睡上一觉。 白兰也是这么认为的。 沢田纲吉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带着上了车。颠簸持续了很久,直到深夜才停下。 “你给我下药了?” 白兰笑眯眯地摸了摸纲吉的头:“一点点镇定剂。睡得好吗?” 精神状态依旧很差、但好歹身体得到点可怜的休息,沢田纲吉感觉呼吸轻松了不少,靠着车窗打了个呵欠,斜眼看向车外。 他知道这是哪。这是云雀恭弥家。 白兰帮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优雅大方,请他进去。 沢田纲吉进门后,瞬间根据现场状况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在他睡着的十几个小时里,白兰来到这座城市,潜入云雀恭弥家,在对方还未适应室内黑暗的几秒内,袭击了他。 云雀家的厨房铺满了防水布,直接贴到天花板,边沿隙缝被胶带保护好,以免血迹卡进去不好清理。 台子上放着纲吉惯用的刀具,白兰将它们带了过来。量杯试剂一应俱全,角落里放着白兰新买的大型研磨器。 沢田纲吉吹了声口哨:“做的不错,白兰。” 白兰体贴极了,他嚼着口香糖,帮纲吉脱掉外套,细心穿好雨衣,戴上手套。 青年在这个过程中爱怜的注视着餐桌上的云雀恭弥,眼神柔和如同蜜糖,肺叶充满云雀家的空气,嘴角浮现出释然的笑容。 对了,就是这个味道。 沢田纲吉戴着手套的手指划过云雀恭弥的脸,失去了脉搏的rou体同时也失去了灵魂,温度在缓慢降低。 他对灵魂不感兴趣,他只想要那块构建成鼻子的软骨;那是他最喜欢的骨头,是能感受风颜色的骨头。 沢田纲吉粗鲁地将他的玩具拉扯到桌边,柔软的黑发垂在桌上,折断的颈椎凸出皮肤,红黑色的勒痕描绘出凶器的纹路,是一根皮带。 他分开云雀的腿,肌rou与骨骼都有些僵硬,皮肤依旧柔软。他对准尸体中心的软洞,毫无阻碍的插进去。 白兰撑着下巴,舌头舔着从冰箱里搜刮的冰棍,注视着眼前诡谲香艳的场面,想象着自己就是那个门户大开、供人强/jian的洞xue,难以遏制的硬到流水,含着冰棍舔弄。 沢田纲吉享受着他人生中最初感受到的风,抚摸着云雀冰凉惨白的精致脸庞,视线落在他俊秀的鼻梁上,手起刀落。 血液还有些微凉,粘稠得不像话,内脏开始腐败,在雨季中散发出令人怀念的气味。 白兰看得满脸红晕,目不转睛盯着那张晃动的桌子,还有纲吉仰起头吞咽的喉结。 他吐掉冰棍吃剩的木棍,踏上溢满血红色的塑料膜,竟被滑得摔进那些碎rou中。他连忙爬起来,新生的黑色发根连同那些白发都被血染得乱七八糟,半张脸上都是血痕。 他随手擦了一把,攀附着沢田纲吉笔直结实的腿跪坐起来,咬了咬那个生物挺翘的臀rou:“纲吉君喜欢吗?” 那东西轻轻喘息着,停下cao/弄玩偶的动作,放下滴血的刀,转过身来: “我好喜欢,白兰,谢谢你。脖子上的勒痕真漂亮,是我送你的皮带吗?” 笑得很开心的青年将染红的手套摘掉,抚摸着白兰的脸,专注看着他那沾了血的、紫罗兰色的风。 他把白兰从地上拉起来,吻他带血的嘴唇。 越过纲吉的肩膀,白兰看着那一塌糊涂的尸块,感受着相贴胸膛里安稳的心跳,心满意足地吮着纲吉的舌尖。 白兰把那完成使命的rou堆推到地上,自己躺上去,后背的衣服被贡品碾碎后的鲜红果汁浸透,湿冷黏腻,却让他无比兴奋——他想要让自己被同样的行为对待。 白兰分开腿,紧紧扣住自己的膝窝,露出兴奋颤抖的花枝,睫毛扑闪着向那个美丽迷人的生物祈求: “呐,纲吉君,请给予我嘉奖吧……” 那名为沢田纲吉的外壳轻轻笑着,嘴角几乎要碰到耳朵根,如泉水般清透的声音从皮囊下传出: “真是个好孩子。” 街角小店开始售卖油炸鸡脆骨,季节限量; 收废品的阿叔捡到一袋玻璃瓶,很高兴; 白兰没睡过他的第六件藏品,但是很有纪念意义。 摸着新到手的四方软骨,青年终于睡了个好觉。 新的月亮已经升起,他再也不需要别的骨头。 -fin-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