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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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宫!” 李素纨听到曦嫔这样说,她很少见到自己母亲用这样坚决的语气说话,印象里母亲一直是温和的,平易近人的。 不过这也难怪,她现在也很不可置信和不知所措,而曦嫔在听到消息短暂震惊后便态度果断地下了决定。 冷静的,严肃的,以及不容辩驳的,梅姑在看到这样子的曦嫔后也停下了劝解的念头,她堆着皱纹的眉眼下是化不开的忧愁。 “梅姑,帮我准备华服。” “娘娘,这,使不得。”梅姑知道曦嫔想做什么,要想出宫,能办的方法只有请示那位至高无上的天子。 然而齐朱皇已经很久没来曦嫔这里了,失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宠后还想随时面见圣上。 曦嫔并未犹豫,她很快换好合适的华服,迅速梳妆好便直直地朝天子殿走去,天子殿即大齐皇帝的寝宫,李素纨则静静地跟在她的后面。 平日里走个来回还嫌短的路不知怎么突然变得有点漫长,足够人左思右想好几个来回。 在这又过去的几个年头里,李素纨的脸上褪去了部分稚嫩,她知晓了更多人情世故,但仍像被困在深宫的杏花一样出不了头,而她的兄弟在朝野内外各已小有名气。 李素纨在这间冷静了下来,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然后一起停在了府门前,被侍卫拦在了外面。 一个身穿墨衣朱红裤绣金纹的侍卫从内门走了出来,他的眼睛微眯,按下门口门卫的兵刃,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这位是……?” 梅姑提着一口气:“是曦嫔主子!” 这墨衣卫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样,拍了拍自己的头,语带夸张地说道:“噢,瞧小的这记性,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敢问曦嫔主子到此所为何事?” “本主想面见皇上。” “哎,可不巧了,皇上此时有要事在忙,可能得等一阵子了。”他挤了挤眉摆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麻烦卫官入门通报一声。” 梅姑侧了个角度,准备悄悄给墨衣卫塞些细软银两,谁知此人油盐不进,一摆手就轻易推开了。 他摇头晃脑地瞥了眼曦嫔说道:“主子这可为难小的了。” “哼,我倒看你很自在的样子。”饶是曦嫔,此时心头也是压了怒火了。 “小的哪敢。” 妻子想见自己的丈夫,女儿想见自己的父亲,竟是如此的艰难。 “那本主就在这等着,直到皇上想见为止。” 这并不好看,曦嫔虽不受宠,但也算宫内皇上御封的妃嫔,如此候在门口不仅自己脸上无光,连带这墨衣卫也不好做人。 只见这带刀的墨衣卫轻呼了一口气,微笑道:“曦嫔主子,艳阳晒人,您还是先回去歇着等候吧。” 曦嫔不动,直直地盯着围门内,像是就在这杠上了哪也不去。 相顾无言,眯眯眼墨衣卫可能觉得自讨没趣,一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正经地说道:“主子回去吧,皇上不想见您。” 曦嫔仍然倔强站在外面,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眯眯眼墨衣卫低头微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似乎觉得一切与自己无关了,转身准备走回内门。 “等一下!”李素纨开口拦住了他。 墨衣卫侧身,睁大一只眼睛看着她,装出一副好像才发现她的表情。 李素纨不去看他作何表现,沉了一口气说道:“前日皇后娘娘向我递来了画像。” 似是没想到会提起皇后,眯眯眼墨衣卫微微有些惊讶,他努了努嘴,双眼盯着李素纨但没有说话。 李素纨内心越来越平静,她盯了回去,嘴巴一开一合说道:“那时我才想起,我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了,皇后娘娘递来的画像不可谓不贴心,我足足看了好久才将其看完。” 这小姑娘是想干啥,墨衣卫歪了歪头搞不明白。 她提高了音量:“大齐才子俊男颇多,倒是有有几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其中两位是来自兵部侍郎大人罗镇成的长子罗玉浩和长孙罗值。”李素纨愉快地看到对面脸色迅速变黑,“父子俩同出现在画册里,这实在令我好奇,于是我便仔细翻看了他们的资料。” “原来罗玉浩的正妻早年不幸离世,这么多年未再娶直到长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实在令我感动涕零,感他爱妻之心又不禁对其心生喜爱,如此男子夫复何求?”李素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刻薄而高傲,“日思夜想终成疾,没成想我到了对其非嫁不可的地步,今日正打算过后向皇后娘娘请婚。虽说他年纪是有点大了,但也好歹痴情,算是能配我,而我若是嫁进罗家定能与其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另一方面,对其亲子我也能照顾有加……” “咳咳。”墨衣卫一张脸黑得不成样子,再不似之前那般游刃有余,他看李素纨的样子像是在看什么鬼怪。 曦嫔和梅姑也瞪大了眼,一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罗值直直地看着李素纨,好像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花来,李素纨仍然平静而认真地回视,毫不露怯。 终是等到他深吸一口气,年轻俊郎的脸上扯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曦嫔主子,小的可以进去帮您通报一句,但皇上见不见您,这可由不得小的了。” 说罢,他鼻息微弱地哼了一声,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门内。 罗值来到齐朱皇的门前并未进屋,他站得远远地作揖,朗声道:“皇上!” 不等他再说话,厚重的男声就在书房内响起。 “让她们进来。” 果然,罗值看到在一旁憋笑的同侪们,无语地眯了眯弯眼——都说了不见,有人前来自是会有人通报,未得回应即是不允,非要为难他一个看门的,怎么今天偏偏就轮到他值守? 曦嫔几人被引进了门时,齐朱皇正坐在金龙镶嵌的椅子上批阅着桌上堆叠的奏折,并未抬头看任何人,他桌上奏折的数量跟周照霖的作业差不多,厚厚地压了一排。 即使是过了这么些年,李素纨每次见到皇上仍然有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像被拉紧的弦,整个人绷得很紧。 曦嫔缓步上前行礼:“嫔妾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了。” 齐朱皇放下墨笔就这么看了曦嫔一会儿,而后才开了尊口:“免了,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不是疑惑,而是命令的口气,曦嫔对此似乎很是熟悉,她不卑不亢地回应:“谢皇上恩典,嫔妾来此并无它事,只是嫔妾有一闺中密友不幸身染重疾,嫔妾自小与其相识,待其胜似亲姐妹,如今听闻此消息不禁百感痛心,看天地已然失色,恳请皇上能怜嫔妾的思亲之痛,赐一道出宫探亲的手谕。” 李素纨皱了皱眉,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怕是不好。 齐朱皇顿了顿,威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要是人人都像你一般,这宫里可不得乱套了。” “皇上此时只需答允嫔妾一人。” “你?”他讥笑道:“你算什么?” 梅姑赶紧跪至曦嫔身后语带颤抖地哭诉:“求皇上息怒,主子只是一时心急过头,未曾想冲撞皇上。” “不知所谓!” 这时齐朱皇身边的大太监林若萱悄然看了他一眼,侧身对其恭敬道:“皇上,老奴虽对曦嫔主子不是很熟悉,但也曾听闻这位主子在宫中素来安分守己,不曾逾矩半分,想来可能曦嫔主子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才会在这时说出一时情急之言。” 李素纨有些惊讶,就像林若萱说的那样,他们平时并无甚交集,这大太监为何会帮他们说话? “好一个重情重义,依你所言,重情重义就可枉顾宫规,无视戒律?” 皇上的怒音充斥着整个房间,林若萱也跪了下来:“皇上息怒,莫气着了身子。” “哼,带她们下去领罚,各二十大板,曦嫔再加禁足长宁宫三月。” 怎可如此无理?李素纨一口气憋在心里,而曦嫔上前还想再说什么,被林若萱拦了下来,一旁的梅姑也赶紧拉住了她。 “主子莫要再说了。” 曦嫔失魂落魄地被带了出去,脸上毫无血色,无力地被按在了行刑板上。 林若萱凑到她们耳边,压着苍老尖利的声音安抚道:“老奴会让他们轻点的,几位莫要再伤心了,这一罚你们非挨不可。” 话里好像有什么深意,李素纨警觉起来:“何公公的意思是?” “毕竟有些事,皇上也不好明着做。” 何若萱点到即止,李素纨瞬间明白为何,于是转头安慰起曦嫔来。 这一趟火急火燎地来,却是个个扶着墙回去,好在还有转机的可能。 是夜,李素纨被叫了出去,她安顿好母亲后便行到约定之处,股见的疼痛让她行走不便,幸而习武至今练就的体魄让她不至于太过难受。 她盯着背对着她的墨衣卫说道:“我来了,你有何事?” 那个墨衣卫转了过来,赫然是罗值,他扯着嘴角笑对李素纨,表情里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你好像不是很惊讶,为何会找你,又为什么是我来找你?” “有话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 李素纨懒得计较他对自己的无礼,她只想快点回屋趴着。 罗值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然后收起笑容正经道:“首先恭喜你愿望达成了,其次,有一件事情必须要你做。” 夜色掩盖秘密,高大的身影嘴巴开合几次后,满意地欣赏到了对面偏矮身影的困惑不解的表情。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