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1 最近忙着自家公司新开幼儿园的事情。 还没开，但快了。 只要确定好方案，开家幼儿园也就是一个月的问题。 我哥沈旭的提案，他是公司老板，而我只是个打工仔，当然是听他的。 我考察完几个地点，等下回公司还要写报告，明天交。 要写详细，毕竟是赚钱和人脉的东西。 我们坐在公司的悬浮车上，飞得不高，但确实没噪音，虽然普通汽车现在也没什么噪音了。 我和我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悬浮车自动驾驶着，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手虚浮在方向盘上方。 透明的隔板阻隔了前后座的声音。 他想得挺理所当然的，觉得既然要开幼儿园就得开一个完全由人类组成的幼儿园，任何机械产品都不能在这家幼儿园里出现。 挺异想天开的，按他这么说小朋友的个人终端也不能出现在幼儿园里了。 沈旭坐在后座上松了松领带问我：“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我一边翻着个人终端上刚发来的资料一边随口回道：“挺不错的。” 总会有傻子上当的。 不过我还是补充了句：“只要你不怕玩火自焚。” 开极端幼儿园，吸引极端人群，他是想当议员吗？ 他若无其事地告诉我：“你侄女也会在里面上学。” 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讶了。 前几年机械幼儿园是大趋势，由人类来当幼教老师的传统幼儿园迅速衰落，只是几年而已，一所好的有着人类当老师的幼儿园可以说完全找不到了，仅有的几家也没有足够的资金投入与生源。 而这样破旧的幼儿园并不讨那些有钱人欢心。 我们公司之所以打算开一家幼儿园就是看在机器人不再“稳定”这一点。 但人类也一样不稳定。 所以我很惊讶。 如果是他这句话之前我还能认为他的方案能通过，那么现在我会觉得这个方案已经可以扔进垃圾桶了。 我说话很直接：“你这个方案过不了。” 他沉默着，没用那些谈判时咄咄逼人的手段去说服我。 他清楚这没用，而我也很清楚他这些行为的目的。 “糯糯也就半年就要上小学了，没必要换成一家完全由人类组成的幼儿园。”我关掉了个人终端，偏头看向他，“不要跟我说你想用糯糯做表面功夫，那样我只会觉得你脑子进水了。” 他话说得很强硬，他说：“糯糯会需要那些同学，而在一个完全由人类组成的幼儿园毕业会让她在几年后不会被波及。” 我嗤笑了下：“她现在的同学就很不错，并且感情融洽，你是想试着让她丢掉西瓜捡芝麻吗？无论如何，他们那一批在机械幼儿园长大的总会是大多数。” “但你也很清楚，机械幼儿园也只有几年的历史，普通人类幼儿园长大的很多年内依旧会是大多数。”他话说得很笃定。 2 我最后只跟他说：“她的时代也该是十几年后，而不是现在。明天我要看到你的场地报告跟新方案，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写，明白吗？” 我希望明天看到的东西里不要全篇都是人类，连一点机械相关的使用都没有。 折中这种事难道还需要我告诉他才会懂吗？ 3 我哥跟我嫂子吵架了。 “所以报告跟方案呢？”我问他。 糯叽叽的小姑娘扒着我的腿，肥糯的脸颊rou蹭着我的裤子布料。 看着软乎乎的，我伸手探向她的脸，她非常自觉的就把rou乎乎的脸颊往我手里塞，蹭着我的掌心rou，又软又绵。 声音甜甜的喊着我姑姑。 我把人抱进怀里，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沈知越给我烤的几块饼干塞给她。 饼干被沈知越用透明的小包装袋分别密封着。 我看着她坐在我怀里，三四个包着饼干的方形包装袋散在她的腿上，双手捧着一个已经扒开包装有她手掌那么大的草莓样子的饼干慢慢啃着。 “嗯。所以你报告没写完？” 沈旭少见的梗了一下说：“报告我这周会拿给你的，我还需要仔细考虑一下。” 他坐在办公桌前，犹豫着，想说什么又半天没开口。 糯糯坐在我怀里仰着头看向我，嘴边还沾着饼干屑跟我说：“姑姑你的饼干好好吃哦！” 然后她又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草莓形状的饼干，举高手，试图把饼干递到我面前喂给我。 “糯糯，爸爸也想吃饼干！”沈旭在那边装可怜。 糯糯拿着饼干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在我和沈旭之间摇摆不定。 我伸手接过饼干撕开包装袋又转手喂给小团子吃，小团子就着我的手啃着饼干，两只小手又用手指捏着饼干两侧扶着，乖乖巧巧的。 我：“沈旭，你挺不要脸的啊，连小孩儿的饼干都要抢。” 4 “所以你想让我带小孩儿？”我问他。 他先是看了眼单向玻璃外乖乖坐在员工椅上被几个大人围着的小孩，确认对方没出事才又看向我说：“是的，我希望你能帮我带一下糯糯，晚上九点我就会来接她回家。” 我也先看了眼外面受人欢迎的小团子，然后转过头看向沈旭说：“那我得先问问糯糯。 5 糯糯站在我面前，我俯下身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温柔的问她：“糯糯等下想去姑姑家玩吗？” 糯糯听到后小脑袋用力点了点说：“想！糯糯想去姑姑家玩！” “那糯糯能照顾好自己吗？能自己吃饭、上厕所、不哭、听姑姑的话吗？” “沈玥！你跟孩子说什么呢？！”我哥压着声音咬牙切齿的怒道。 我没惹他，依旧看着糯糯，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没有第一时间给予承诺，反而扶着自己的小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像是在思考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也没多久她就眼睛亮晶晶，语气雀跃的对我说：“我可以的姑姑！我会照顾好自己，听姑姑的话的！” 6 一小团软糯糯的小孩在我帮她拉开车门后先是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说：“谢谢姑姑，糯糯超喜欢你的！” 然后手上也跟着比了个心心，小小一只才颇有些狼狈的爬上副驾驶座位上。 我津津有味地看完全程才帮她关上副驾驶的门，自己又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 “咔哒”，我偏头垂眼看过去，小团子小小的手都已经将安全带给自己系好了。 又乖又可爱的。 为了联邦的花朵我提前给沈知越发了个消息，让他在我们回去前，把家里那些不能给未成年看的东西都收起来。 【我：男朋友，把家里那些情趣用品收一下，家里要来小客人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