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往事千年
书迷正在阅读:【诸天谍影】送给我们共同的朋友篮球明星黄小尚、梅隐香、原著《娘娘腔》 同人文《无限的爱》、世鳞、戏尾、【原炀x彭放】青春期的性启蒙、【原炀x彭放】顾青裴不在的那两年、他是万物主宰(1V1 强制rou)、不可告人的她、影日
“他……必须死。” 姜黎顺着张起灵的视线,看向了那具身着玉俑、正在呼吸的“活尸”。 “谁管你杀不杀尸体。”姜黎倒没误会,只是这般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说完这话,便感觉身边的面瘫哑巴张起灵的情绪稍微轻松了一些。 两人交流间已走至祭祀台前,胖子伸手一捞把姜黎扯过来,略显滑稽地“躲”到了他身后。要说胖子也是人精,即使方才注意力都在那玉俑之上,没有意识到背后悄然袭来的杀意,这会观吴三省和姜黎的反应态度,也已然是明白过来。 姜黎被扯了几步,撇头看向胖子,就见一只胖手在自己背后冷静地比划出几个手势,意思是要不要咱俩拼了干他丫的、您主攻我辅助。 偏这家伙面上还装作暴怒跳脚的模样大骂道:“你特娘的刚才干什么!” “……”姜黎无语,一把将胖手拍走。 张起灵本来没有再看胖子这边,听见他的质问,转过头视线冷冷地飘来,但掠过姜黎时在他身上顿了顿,最终没有说什么。 好吧,至少他得给胖子说一下为什么。作为刚刚已荣幸听得哑巴开口解释的当事人,姜黎咳嗽两声,道:“咳,这玉俑必须要到特定的时间才能开启,否则其间的活尸就会……咳咳,变成血尸,跟之前我们遇见的一样。” 这话是挺厉害的,其中知道的东西也有些多。可众人看过来的那奇怪眼神,总觉得好像更多的是在奇怪另外的事情。 ——你俩刚刚是在杀血尸吧,是怎么把嗓子杀得这般哑的? 总不会是在墓里……生啃了血尸一口吧。 只有吴邪联想到那棺椁外写着的大大“启”字和那串冗长的天干地支,忽然冒出个有些细思极恐的想法:他之前好像说错了,这写的也许不是下棺的日期,而是特么开棺的日子! “这具血尸就是这玉俑的上一个主人,鲁殇王在倒斗时发现了他,把玉俑脱了下来,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进这个玉俑,每五百年脱一次皮,只有在脱皮的时候才能够将玉俑脱下,不然,就会变成血尸。现在这具活尸已经三千多年了,你刚才只要一拉线头,里面的马上起尸,我们全部要死在这里。”说着,张起灵将他手里的血尸脑袋放到一旁玉床上。 刚才吴邪和胖子在这玉床上又是遇不腐女尸缠身又是遭青眼狐尸入幻啥的经历了一整套玉床Plus服务,最后还是可靠的潘子一枪打爆青眼狐尸的头以结束幻觉的层层套娃。 故而姜黎两人过来时,这里已只剩下了真·被爆头的青眼狐尸与已被取出宝钥而瞬时枯败的女尸,其他人都绕开玉床这区域活动。现在那血尸脑袋放上去,也算是三尸同框。 如果说姜黎的话还是知道得有点多,那么张起灵的话就是知道得太清楚了。靠玉床最近的就是潘子,他本来因为伤口难受,一直靠在旁边休息,这时候目光从那三尸同框之景移到张起灵身上,还伸出手抱了个拳。 “张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见怪,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说个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和姜小哥都算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门一一拜个谢。”潘子道。 他没问姜黎的来历,一是因为姜黎说的话没张起灵详细具体,也没他说得恐怖,什么蜕皮时间、什么开棺时间他都知道,跟这张起灵好像三千年前亲眼见得鲁殇王把上一具墓主扒出来的一样;二是姜黎自始至终没有对他们展现出过丝毫敌意,方才也出手拦了“飞刀”……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在姜黎去探路后,潘子就已经向胖子旁敲侧击过这位的来历。 他这话说得是在是太巧妙,可惜姜黎感觉这番情商拉满的发言注定要被错付了。 果不其然,张起灵就跟没听见似的,压根就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提着黑金古刀直径走到玉俑活尸之前,满是厌恶地打量着它。 “你活得够久了,可以死了。”张起灵冷冷说道。 接着又是寒光一闪,锐利的刀锋便向玉俑间的缝隙、活尸的脖颈处斩去。那尸体也是诡异,有呼吸便不说了,此时竟好像感觉到这扑面而去的杀意般,骤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还不住地抖动起来—— 姜黎直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而吴邪在另一边脑洞大开地联想,不会正好就撞上了本该开棺的日子,现在就要复活了吧! 咔。 黑金古刀一把斩断活尸脖颈,黑色的稠血随之四溅,那尖叫戛然而止,刀刃甚至将下面的棺板都斩透了。 活尸被斩首后,那脑袋迅速变得跟干尸般,骨碌碌地滚了几转,而身体则仍在颤抖,双手甚至还往上抬了抬,好像要抓住那个将它长生之望断绝的凶手,但最终还是一蹬腿,就彻底没了动静。它原本白得几乎有些透明的皮肤,也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黑色。 大概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杀活尸。特别是吴邪,他亲眼目睹了这“尸体”的呼吸,总觉得这场面就跟谋杀一样,而“杀人”带来的冲击比他和血尸面对面的冲击还大。 所以就在张起灵冷漠地把黑金古刀重新提起,转身就要走时,吴邪一把抓住了他:“你和这鲁殇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张起灵看着他说道,说完就挣开了吴邪的手,对方根本拉不住他。 胖子站在姜黎身边,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气势,但正要说什么却被姜黎摆手拦住了。姜黎微微皱着眉,面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讶,心里分神则在想着张起灵前面那一长段话。 现在这具活尸已经三千多年了? 鲁殇王明明是春秋时期的人,怎么算离三千年应该还差几百年吧,张起灵在玩什么很新的四舍五入,还是他记起来了那个三千年的……姜黎暗自否定了自己,又想到张起灵很明显曾来过这里的样子,或许,他只是顺口说错了? “三千年”指的是这座墓原本的主人,这个时间点,又和长生扯上关系,再加之这里的陵寝配置,莫非是——周穆王? 这里是西周第五代王,周穆王的王陵! 想到此处,姜黎便打算找个什么借口和张起灵私聊一下,或者是出了墓找机会抓住他问两句,可回神却正好看见张起灵表情悲凉异常地望向被他放在玉床上的血尸头颅,又指着主棺椁中彩绘漆棺后部的紫玉匣子,对还在纠缠的吴邪道: “你们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里。” “……” 姜黎深刻反思,自己之前犯病的时候不会也这么、奇怪吧。 紫玉匣子没有上锁,打开后一卷镶金黄丝帛就静静地躺在里面。姜黎看了片刻,看得满头雾水,这丝帛上写的东西有些不知所云,偏偏左起还写着标题“冥公殇王地书”,可打眼看着却也不像是仿制品。 他正迷惑着,左看右看也看不懂的胖子就拉着他去研究并捣鼓那玉俑了。虽然看着张起灵没打算再对胖子出手了,但胖子始终很谨慎的模样。 姜黎没找到机会去找张起灵确认他的猜测,但胖子却借这个机会蹲在玉俑前向他发起了私聊。 胖子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奋笔疾书道:“姜爷,我知道您在道上虽然没有名号,但知道的东西可不比某些人物少。之前你说你和那位小哥是在这个墓里才认识的,也别怪我唐突,这话也就骗骗那位天真无邪小同志了;但你们有什么渊源,这个跟我没关系,您刚刚救了我一命我也是记得的,我就是好奇嗷……”胖子握笔的食指在身前往天上指了指,最后复制了刚才潘子的问题,“这位到底是哪路神仙?” 这么长一段话,写着也是费劲的。姜黎跟着一字一字看完,突然轻轻笑了声。 那边吴邪正读到鲁殇王从蛇鬼处得知两样宝物的片段,眼里已看到鲁殇王手起刀落就是一个杀蛇灭口,便听得有些沙哑的轻笑从背后传来,吓得他寒毛骤起,转头看去。 姜黎笑着抽出胖子手中的笔,然后在他那大段字的最后画了个圈,将“神仙”两个字圈了进去。 “什么?”胖子惊疑不定地看向姜黎,忍不住出声问道。 “咦,小吴,怎么不念了?”姜黎却好像没听见胖子的疑问,大有“言尽于此”之意。 什么什么?这两个又在聊啥?吴邪捧着丝帛,可这时候连吴三省也不耐烦地催促他继续说,他只好继续讲鲁殇王的故事。 先前吴邪已念过:这鲁殇王一生可谓是遇人杀人、遇鬼杀鬼,非常的残暴骇人,更是比汉高祖刘邦更早几百年于梦中斩蛇,并从巨蛇鬼魂那获得了两样宝物,其中一样便是所述中装在紫玉匣子中的鬼玺,另一样却没说是什么。 吴邪此时继续念下去,便是一大段鲁殇王的残酷暴行,又说到鲁殇王晚年再梦巨蛇,他所枉杀之人具要等他死后在地府复仇。于是鲁殇王便向军师铁面生求救,铁面生则答之玉俑可以返老还童、起死回生,并还真让他们在一座西周皇陵、也就是现在这座墓中发现了玉俑。之后鲁殇王又是一番鸠占鹊巢的cao作,最终在自己躺进棺材前杀死了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连最后一男一女两个忠心的亲信也在将他入殓后服毒自尽。 看来那鲁殇王也算是死有余辜,只是不知那些枉死者可有等他几千年?边想着,吴邪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帛书,不解道:“那个铁面先生最后的结局好像没有提到,难不成也殉葬死了?” “他既是鲁殇王的军师,就该知道自己的主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也该知道他大概同样不是什么好人,”姜黎看了眼玉俑,继续道,“我猜他会在鲁殇王动手前金蝉脱壳,然后远走高飞。” “确实,这种人非常聪明,肯定不会做出愚忠的陪葬之事。”吴三省也颔首道。 张起灵淡淡道:“他当然不会,因为到最后,他不仅焚了自家老小以金蝉脱壳,还让鲁殇王为他做了嫁衣。” “……他果然也和鲁殇王一样狠,”感慨了一句,吴邪又问道,“但你怎么又知道得这么清楚,说得跟你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从张起灵上一句话开始,姜黎就觉得不对劲。张起灵目前估计是才经历过失忆不久的,他连自己是谁恐怕都还没有彻底搞清楚,现在却在这里给大家讲铁面生的背景故事? 接下来,张起灵甚至还将这个故事有头有尾地细化出来,他道:“我不是经历过,我前几年倒斗的时候,在一个宋墓里找到过一套完整的战国帛书,而这份东西,其实就是那铁面先生的自传……最后,他将已经毫无抵抗能力的鲁殇王拖出玉俑,自己躺了进去。” 吴邪不了解张起灵的个人情况,只奇怪这话里的问题,便又问道:“那具鲁殇王的尸体被拖出来,岂不是又是——唔唔唔!”吴邪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但他看见张起灵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神色淡然地看着他身后,吴邪心下便又觉得大概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安静。”姜黎在吴邪耳边叮嘱了句,便直接放开了他。 吴邪都没察觉到这人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兀自被吓了一跳,听见他声音才彻底放下心来。可是见姜黎一副很严肃认真的神情,也不敢再说再问。 其他人见状,也没急着问怎么了,只是各自戒备起来。四周变得安静非常,只有洞xue中呼呼的风声像是那场千年前荒诞往事的不尽尾音。 姜黎缓步绕着祭祀台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玉床之前。他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闭上眼侧耳倾听,大约半分钟之后才重新睁开双眼。 “……是活的。”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