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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洛和欧嘉年随意聊了几句,周回便喊了开机。 老同学之间总有些默契,老同事之间也是,周回是明面上欧嘉年飞升的伯乐,带了他一路,知道欧嘉年虽然纯但也没有真的蠢到底。再多说几句,怕他就要察觉出什么,影响今天的拍摄。 他们回到片场聚光灯的那刻,凌洛在暗处笑笑,下意识地又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但却是空的。 她这才想起,戒指被她摘下放到了包里,无奈摸了摸额头,自行先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是问h大教务处租借的,凌洛和周回当初都是校友会的活跃分子,借起来易如反掌,周回甚至还把他们当初在校时篮球队和辩论队的奖杯从家里扛了过来放在休息室里,以纪念他死的不能再死的青春。 凌洛特意带了个相机来,辩论队的奖杯她也有一份,但离开花城时候,她选择留给了周回。 推门进去,她却没找到奖杯,正要出去问问周回放哪了,却见门已经合上,林仲叉着手靠在那里定定地看她。 凌洛吓得相机差点砸在地上。 “你怎么来了?” “不能来?” 林仲从她手里抽过相机,小小的徕卡,十年前出的黑白机,玩起来很麻烦,但这台明显精心保养过。 “二手的?” “二十岁生日礼物。” “不缺钱的青春真好啊。” “阴阳怪气呢?” “呵。” 林仲举起来对准她,随手按下了快门,然后看看预览屏幕。 没有了分色滤镜,在纯粹的黑白主义下,凌洛眉眼的锐利格外突出,他甚至能看见卷曲的睫毛印在卧蚕上的道道的阴影。 “还你。” 林仲递回去,凌洛也看了眼预览,笑了。 “挺会拍的嘛。”凌洛也举了起来,“我给你也拍张?” “不拍。” 林仲遮住脸,走到空着的化妆桌前,对镜看了眼自己的脸色,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支票夹来。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林仲旋开笔,“这里拍一晚上多少钱?” “你到底怎么了?支票这种老套的东西你也拿出来玩?” “我是开给导演和制片,不是给你。” “干什么?” “砸场子。” 他随手写了个数字,“够吗?” 凌洛看都没看,不耐地撇撇嘴,“到底发什么疯?有话直说。” 他又写了第二张,“这样总够了。”然后,他站了起来,“失陪片刻,我去找下周导。” “诶,你到底干什么?”凌洛拉住林仲的手腕,“别闹,这是片场,周回是我同学,公司是我们合伙的,这里工作人员其实是帮我挣钱。” “我知道。”林仲反手握住了凌洛的手腕,把她夹到怀里,“我早就知道,欧嘉年是你和周回捧起来的,你拿他挣钱我没意见。”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笼罩着凌洛,她腰一软瘫在了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怎么了嘛?我来探个班而已。你再阴阳怪气我要反悔了。” “探班把这里探空了?”林仲夹着支票把凌洛的手拉开,“起开,今天谁也不许拍,我不好过谁也别好过。” “别别别。你看到什么了?” “你想让我复述一遍?” 林仲阴阳怪气的实力非凡,在他的小心眼进一步爆发前,凌洛让他赶紧打住。 “不用了不用了,林叔叔你省省。” 凌洛打开包袋找出戒指,利索地戴了回去, “别闹了,戴回去了戴回去了。” 但这种态度显然不能让林仲满意。 “我的呢?说给我买,几天了?” “买好了买好了。”凌洛又打开包袋,翻出了一枚金戒指,“我给你戴我给你戴。” 林仲叉着手不肯,“就这?我给你的是什么?你就拿专柜货敷衍我?” “你怎么幼稚起来还不如嘉年呢?” “你再不带姓叫他试试?” 林仲脸色难看到极点,他自认没有当场冲上去已经很有修养了,凌洛还要说他幼稚?那他可以给她表演下什么叫极致的幼稚。 “戴。”林仲伸出手,看着凌洛给他套在无名指上,心情稍微纾解了些,但又没完全纾解,“等在这儿。” “不是,我都给你戴了你还闹?” “生气。” “不许气,幼稚。” 凌洛堵在门口,靠在门背上戳戳他的肩膀。 “后面几天下雨,你让周回做个人,把今天拍完,一天小七位数的经费呢。这片不一定挣钱,少花点是一点。” “不挣钱你投什么投,不是很会算吗?为了你的嘉年弟弟账都不会算了。” “再吃飞醋就下乘了啊。” “那凌大小姐给我说说,什么醋是高尚的,什么醋是下贱的,我现在就开始学,好好学。” “你干嘛抓着欧嘉年过不去?” “你结婚为什么要特意来和他解释?这还不够说明他特殊吗?你都没和你妈解释吧?” 凌洛嘴角微微上翘,在吵架里还忍不住高兴了一秒,和林仲对峙总会获得精神上的愉悦和高潮,因为他除了飞醋的时候有点蠢萌外,其他的嗅觉都十分灵敏。 “我妈不会影响我挣钱,他会,这部片他拍残了,下面两年都缓不过来。” “就这?” “好吧,好吧,我确实不忍心伤害他。” “哼。” 林仲把她从门上拉开。 “林仲,林叔叔,别去给周回塞支票砸场子,我丢不起这个人啊,周回会嘲笑我到进棺材的。” “我回去看盘,挣点钱顺顺气去。” 凌洛捏了捏他的耳朵,被没好气的林仲闪了过去。 她冲着林仲怒气未消的背影问:“林叔叔,你住哪儿啊?不要我房卡吗?” “你猜,找不到,罪加一等。” 林仲挥挥手扬长而去。 凌洛找到林仲的酒店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他就在董嘉致的半山山庄里,还是那间房,对着花城的海景独自品着一瓶solaia,看瓶身,还是她毕业的那个年份。 她踢掉高跟鞋,快步走到林仲身后,环住他的肩膀,勾住他的手要尝了口酒。 但林仲不给,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 “林仲!你不是回来自己顺气了吗?” 林仲把身旁的平板举起来,一片血淋淋的红色。 “没顺成,血亏。” 他扔了平板,干了一大口红酒。 “都怪你。老话说,帽子和票子只能绿一个。” “谁说的老话?” “我说的,” —— 美股下跌是红的。 此时此刻,它也血淋淋的红,呵呵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