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进入中军帐,唐寅、子缨等人纷纷落座。 这时候唐寅面色一正,问道:“现在钟天那边的情况如何?” 通过天眼和地网,他已经了解到宁军和鹏军的状况,不过他想听听子缨的分析。 子缨急忙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地答道:“目前宁军与鹏军的总兵力已不超过两万,而且军中物资、粮草极为匮乏,按时间推断,现在应该已逃到简城附近,若是不出意外,我想钟天会入简城暂做休整。简城距离我部所在之地只有五十里,若是现在进军,天黑之前便能抵达,可将钟天一众困于简城之内。” 唐寅边听边点头,他侧身对上官元武说道:“拿地图来。” 上官元武答应一声,从侍卫那里取来地图,然后展开,铺在唐寅面前的桌案上。 子缨即便闭着眼睛都能对风国地域了如指掌,但唐寅可没有这么熟悉。他边看地图,边仔细寻找着,看了好一会,他方喃喃说道:“简城在这里……” “是的,大人!”子缨凑上前来,又指下简城的上面,解释道:“目前我们在这。” “恩!”唐寅问道:“简城城主是何人?” 子缨想也未想,答道:“是邱月。” “邱月?”唐寅以前担任兵团长的时候曾经路过简城,也见过简城城主,经子缨这么一说,他立刻想起了此人。他幽幽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人在钟天未篡位之前就是简城城主了。” “大人英明,确是如此。”子缨拱手而赞。 唐寅一笑,说道:“如此来说,这个邱月应该不是钟天嫡系,可以利用。”说完话,他又看向乐天和艾嘉二人,问道:“目前钟天残部可进入简城了?” “还没有!”乐天说道:“回大人,刚刚得到传报,钟天叛军就停留在距离简城十里外的地方休息。” “很好!”唐寅闻言,嘴角挑起,笑了,他对子缨说道:“子缨将军,以我的名义,给邱月写一份劝书,劝他归降我军,拒绝钟天残部入城。” 第395章 唐寅会写风字,但会写的字并不多,而且字迹也不好看,这倒不能怪他,若怪也只能怪严烈。 听完唐寅的话,子缨答应一声,令人找来笔墨,书信劝书,同时他心里也暗暗佩服天眼和地网的消息之灵通,简直对敌军的动向了如指掌,而且消息传递又迅捷无比,这可是让己方事半功倍,如虎舔翼。 很快,子缨把劝书写好,等墨迹干后,小心的叠好,问唐寅道:“大人,我现在就去派人把书信送到简城。” “派人去送就太慢了。”唐寅笑了笑,向乐天扬下头,说道:“安排天眼的兄弟送达书信。” “明白,大人!”乐天跨步上前,将书信接过,随即挥手叫来一名副手,将书信叫给他,让其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送给潜伏在简城附近的己方探子。 唐寅望望帐外,现在正是中午天最热的时候,他叹口气,问子缨道:“子缨将军,现在天太炎热,将士们经过一夜鏖战也很疲惫,你看休息两个时辰之后再赶路如何?” 子缨没想到这样的问题唐寅都会询问自己的意见,他急忙点头应道:“一切以大人之见行事。” “恩!”唐寅点下头,又问道:“子缨将军,此战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子缨脸色一黯,低声说道:“阵亡的兄弟有两万三千余众,重伤无力再战的兄弟亦有万余人。除了副军团长朱诺将军外,另有三名兵团长阵亡,两名兵团长负伤。” 唐寅轻轻啊了一声,垂头没有接话。只听天鹰军的伤亡数字就不难判断出当时激战的惨烈程度,十万的天鹰军,对阵七万的宁军,却伤亡有四万人,称得上是损失惨重,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天鹰军的伤亡没有白白付出,也令宁军付出惨痛的代价,折损兵力在五万以上。 见唐寅皱着眉头久久无语,子缨恍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说道:“对了,大人,我军在追杀敌兵时缴获很多辎重,另外还捕获不少钟天及其麾下部众的家人,大人看当如何处置?” “哦?”一听这话,唐寅提起了精神,问道:“钟天的家人?有哪些人?” “有钟天的老父以及十余名钟天的妃子……不,是小妾。”在唐寅这边根本就不承认钟天是君王,他的小妾自然也不能称为妃子。 唐寅听后倒是乐了,想了片刻,说道:“带进来看看。”他倒是很好奇,钟天的那些小妾们到底有什么样的姿色。说完话,他突然觉得身子凉飕飕的,转头一瞧,原来坐在一旁的舞媚正用冷的能冻死一头大象的目光在死死瞪着他。 唐寅苦笑,也有些尴尬,随手令侍卫送上茶水。 时间不长,钟天的父亲以及十几名妻妾被带入中军帐里。钟天的年岁已然不小,看模样,他父亲至少得有八十开外,须发花白,也掉了差不多了,只是剩下稀疏的几根,皮肤皱的如同干枯的橘子皮,不过保养的很好,身体发福,皮肤也白。 钟天的父亲也是权贵出身,身上有贵族的气质,即便现在是落到天渊军之手,已经做了俘虏,他仍派头十足,进入大帐之后,老头子立而不跪,环视满帐众将,最后目光落在正中而坐的唐寅身上。老头子咳嗽一声,清清喉咙,底气十足地质问道:“小子,你是何人?老夫乃是三朝元老,又是君王之父,见了老夫,还不赶快让坐?” 听闻这话,帐内众将的鼻子都查点气歪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唐寅也气笑了,暗暗摇头,不知道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了,连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了。 “啪!” 唐寅猛的一拍桌案,伸手指着钟天父亲的鼻子,喝道:“老东西你少在这里依老卖老,你可知你所犯之罪是要挨千刀万剐?” 老头子被唐寅的喝声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唐寅,久久没反应过来。自被子缨擒住之后,后者并未虐待他,刚好相反,还以礼相待,倒不是子缨怕他,而是觉得这个老头也有些价值,至少再对阵钟天的时候,可以把他提出来做要挟。 唐寅可没有子缨那些想法,对老头子也一点不客气,张口就骂。 “你……你好大的胆子……”老头子气的直哆嗦,老眼昏花地瞪着唐寅,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呵呵!”唐寅冷笑道:“我的胆子还大的很呢!”说着话,他侧头喝道:“来人!” 随着他的喊声,从外面走近来两名甲卫,插手施礼,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将此老贼推出去,斩首示众!” “是!”侍卫们可不管那些,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听主帅命令行事。二人走到老头子近前,扣住他的左右双肩,提起就向外走。 “且慢!”子缨见状连忙站出来阻拦,对唐寅低声说道:“大人,此人还是不斩为好,留下他,日后可做*钟天就范之用。”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悠悠说道:“*钟天就范?钟天即便投降,我也绝不收纳,我定要取他项上首级,为那些牺牲的大风将士们报仇雪恨。现在钟天已是我囊中之物,即使是插翅也飞不出我的掌心,所以,此人留与不留都无关紧要,子缨将军也不用再劝我。” 唐寅这话颇得众将之心。战争一旦展开,死伤无法避免,随着双方阵亡人数的增加,之间的怨恨也会越来越深。从唐寅起兵到现在,与宁军、鹏军已打过大仗小仗无数次,死伤将士早已不计其数,人们对钟天业已是恨之入骨。 “大人英明,杀钟天!杀贼父!杀!” 众将齐声呐喊。 唐寅已经这么说了,子缨也不好再劝,只得退回座位。 见对方是真的要处斩自己,这下老头子也慌了手脚,他吓的脸色苍白,连声叫道:“等……等等……你若杀我,我子必会为我报仇……” “哼!”他越这么说,唐寅的火气越大,哼笑一声,眯缝着眼睛,双眸闪烁着*人的邪光,悠悠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倒要看看,钟天老贼有何本事能帮为你报仇!” 唐寅一句话,当场便处死了钟天的老父,在他这里,杀人就跟杀只鸡一样,与其一同押来的那些小妾们无不吓的哆嗦成一团,有些人都站立不住,瘫坐在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钟天的妻妾们抱在一起,向唐寅连连求饶。 唐寅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看罢之后,他暗暗点头,钟天用兵不怎么样,但眼光还不错,这些小妾都称得上姿色过人,而且年岁也都不大,三十以里,二十往上,处于风华正茂之时。唐寅伸出手来,指着众女中最年轻最漂亮的一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本宫……小女名叫宛蓉。”此女虽然害怕到了极点,可在态度上要比其他的小妾们从容一些,说话之间,还不时的向唐寅眨动眼睛,长长又上翘的睫毛如同两只小扇子,呼扇呼扇的让人心痒。 她很清楚,以她身为钟天妃子的身份落入天渊军之手,想要活命的话,只能依靠自己最原始的东西。 唐寅看着此女也不由得心神一动,还未等他说完,就听身边有人重重地低咳一声,舞媚。 她特意向唐寅这边凑了凑,明媚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唐寅尴尬地笑了笑,清清喉咙,对子缨说道:“子缨将军作战有功,此女就奖赏给你吧!” 扑!子缨一口吐沫呛在嗓子眼里,连咳数声,急忙起身说道:“末将不敢。”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钟天的小妾,在钟天那边可是最得宠的宾妃之一,若在以前,他见了人家都得跪地施大礼,现在唐寅竟然把她赏给自己,他哪敢接受? 见子缨慌张成这副样子,唐寅也乐了,向左右看了看,正好见上官元让盯着此女,眼睛眨也不眨,唐寅眼珠转了转,笑道:“元让,把她赏你如何?” 上官元让先是一愣,随即站起身形,连让都未让,拱手施礼道:“多谢大人。” 唐寅又指向其他的钟天小妾们,对周围众将说道:“如果哪位将军有看上眼的,尽管领去。” 众人闻言,相互看看,皆是哭笑不得。 现在正处两军交战的最关键时刻,这时候要求将领们必须得全神贯注,不得有半点分心,即便碰下女人都触犯军法,唐寅倒好,光明正大的把钟天的妻妾们分给手下众将了,这不象是一军统帅的作风,更具土匪的风范。 “大人……”子缨咽口吐沫,面带难色地起身拱手。 唐寅指着他哈哈一笑,说道:“刚才赏你最年轻最漂亮的女人你不要,现在她已是元让的人了,你后悔可来不及喽。” 扑哧!舞媚和舞缨在旁皆忍不住笑了。 子缨老脸涨红,摇头叹气,他真分不清楚唐寅究竟是明智还是昏庸,究竟是老谋深算还是个半大孩子?他正色说道:“大人,我们现在正处于与叛贼的最后决战,这时候让众将们为这些女人分心,是不是……不太适合啊?” 第396章 “迂腐、教条、死板!”唐寅挑起眉毛,连珠炮似的说道。 子缨一愣,虽然未完全听懂唐寅的意思,但也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其他众将们则是抿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唐寅侧着身子,斜卧在坐塌上,慢悠悠地说道:“与敌军交战的时候,兄弟们自然都会倾尽全力,可休息的时候也没有必要再紧崩着神经嘛。” 说着话,他环视左右众人,看看众将们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轻轻叹口气,又幽幽道:“一场战争下来,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可以平安无事的走下战场,我不希望让那些阵亡沙场的兄弟们留有遗憾,甚至连女人都没有碰过。” 这句话令忍俊不止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收起笑意,心中同是流过一股暖流,也纷纷抬头向唐寅看去。 严格来说,唐寅并不是一名优秀的统帅,军中的军规军纪在他眼中就如同儿戏一般,可有可无,也从来未认真遵守过,但是,他却用他独有的方式爱护着麾下每一名部将,每一名士卒。这也成为了天渊军将士们心甘情愿凝聚在他身边的主要原因之一。 子缨闻言,心中也是一荡,他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大人,末将明白了,就……”说着话,他扭头看看钟天那些傻眼的宾妃们,再瞧瞧面露动容之色的众将,说道:“就按照大人的意思办吧!” “恩!”唐寅应了一声,见众将们都坐在原位没有动,只是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他呵呵一笑,开玩笑地说道:“可惜钟天的小老婆少了点,不然下面的兄弟们就有福了。” 他一句话,立刻引得帐内一片轰笑,有些凝重的气氛立刻又变的轻松起来。这时,外面的侍卫走了近来,手中还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血淋淋的人头。侍卫走到唐寅近前,单膝跪地,同时将托盘向前一递,说道:“贼父首级在此,请大人过目。” 看到钟天老父的首级,钟天的宾妃们无不吓的惊叫出声,就连舞媚和舞英也扭过头去,不愿多看一眼。唐寅大咧咧地瞧了瞧,挥手说道:“拿出去,挂在中军旗杆上,让军中将士们都看清楚,这就是叛贼的下场。” “是!大人!”侍卫答应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经过大半天的赶路,唐寅也有些累了,加上旧伤还未痊愈,此时有些疲倦,他问众将道:“如果诸位兄弟没有要事,就都回去休息吧!” “是!”众将纷纷起身,向唐寅拱手施礼。 “对了,把你们的女人也顺便带走。”唐寅笑眯眯地说道。 众将们再次道谢,然后将钟天的宾妃们齐齐带出大帐。让他们当着唐寅的面瓜分钟天的女人,他们也不太好意思。 等众将们都离开之后,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钟天的父亲被自己杀了头,钟天的小妾们则被自己分给众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知道钟天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气成什么样子? 现在,大帐里只剩下唐寅、舞媚、舞英以及几名侍卫。 看唐寅脸上笑的灿烂,舞媚忍不住问道:“寅,你在笑什么?” 唐寅耸肩道:“我在想,如果钟天知道这边所发生的一切后会做何反应。” 舞媚想了想,扑哧一声也笑了,说道:“当然是气疯了。” 唐寅说道:“这下你可以出气了吧?!”他可没忘记当初钟天软禁舞媚并*她为妃的事。 舞媚惊讶地问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 当然不全是。唐寅杀钟天之父,辱钟天之妻,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刺激钟天,当人愤怒到极点的时候一定会犯错,只要钟天犯错,自己这边就有机会了。另外,把钟天的小妾们分给众将,也是拉拢人心的好手段。 这些话唐寅不愿意说出来,也懒着去解释,他顺着舞媚的话含笑点点头,随口说道:“是的。”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