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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为什么上完床就不能做朋友捏

    

30“为什么上完床就不能做朋友捏”



    “什么婶婶......”白薇止被钳着手,不挣扎了。

    梁砚见白薇止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逗了逗怀里的小男孩,朝她解释道:“他叫福娃,是我表哥家的儿子。我是他叔叔,所以自然叫你婶婶。”

    “我不是......”

    白薇止的话被梁砚直接忽略。

    福娃不愧打小就聪明,一眼就看出来白薇止是他未来婶婶了。

    “我才不是福娃!”小男孩听见梁砚对他的称呼,不开心地鼓起腮帮子。

    他最讨厌爸爸随口帮他取的这个小名了,一点也不好听。

    福娃cao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话逻辑也很清晰,对白薇止自我介绍:“婶婶,我的名字叫伏牧安,你也可以叫我Matteo,都是我mama帮我取的,我mama叫林如愿,她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好的mama!”

    福娃正陶醉在介绍他心目中最棒的mama里,而白薇止听着听着,笑意僵在脸上。

    林如愿......不就是今晚独奏的钢琴家吗?

    福娃是林如愿的儿子,那......

    白薇止偏头看着梁砚。

    就说为什么他熟络地说要带着自己去认识林如愿,竟然又是他的家人。

    梁砚没搭腔,一脸揶揄地看白薇止。

    专门照看福娃的管家一直跟在福娃身后,此时也站在他们边上,见梁砚还不打算进场,只好出声提醒道:“梁少爷,演奏会快开始了,该进去了……”

    梁砚略微颔首,一手抱着福娃,一手牵着白薇止准备抬脚踏上台阶,被白薇止扯了下:“福娃的爸爸呢,要不要先把孩子送到他爸爸身边?”

    “婶婶,我叫Matteo,不叫福娃!而且我爸爸是个大坏蛋,现在只顾着mama,根本没空管我,我不要去找他,我想和叔叔在一起!”福娃抱紧梁砚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道。

    小朋友太可爱了,虽然外表酷酷的,但还是萌化了白薇止的心,她也软下声音来和福娃说话:“好呀,对不起啊Matteo,但你也不能叫我婶婶,”白薇止牵住了他伸过来的小手,“我只是你叔叔的朋友。”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我想想啊......”白薇止不太想被叫“阿姨”,但是让他叫自己“jiejie”,好像又很奇怪。

    “呵,”梁砚冷嗤了声,打断了对话,带着一大一小往剧院里走,“别想了,就叫&039;婶婶&039;。”

    早晚都得这么叫,她必须得习惯。

    梁砚捏着白薇止后颈凑近她耳畔,压低嗓音:“你见过谁上完床还能只做朋友的?”

    白薇止耳根一热,掐了把梁砚的手臂。

    不说朋友还能说什么呢,他怎么大庭广众之下又开始说话不着调了,更何况还当着孩子的面。

    “上床~”福娃总喜欢模仿各种说话声音。

    白薇止被惊了一跳:“没有Matteo你听错了!”

    梁砚这人一点也不注意言传身教,都把小孩子教坏了!

    梁砚也没想到室内人多,周遭不算安静,福娃听力还挺好,他刻意只说给白薇止听的话竟然被他听见了。

    福娃小小的脸上是大大的疑惑:“为什么上完床就不能做朋友捏?”

    上床就是睡觉的意思,虽然他从小在德国长大,但爸爸mama在家只说中文,他的中文词汇量可丰富了。

    别看他已经是个四岁的大男孩,但偶尔还是很想和爸爸mama一起睡觉,可爸爸mama经常会和他说,他们不仅是父母,也是福娃永远的好朋友哦。

    所以为什么叔叔和婶婶一起睡觉,却不能做好朋友呢?

    “是我说错了,我们是朋友。”梁砚低笑。

    白薇止脸皮薄,要顾及她的面子,这种成人话题他不可能和福娃探讨,便不再乱说,干脆承认。

    白薇止跟着梁砚上了二楼,她本以为梁砚作为亲戚,怎么着也得坐在最靠近舞台,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这里视野不算最好,但听觉效果是最好的,毕竟这是音乐会,又不是什么舞台剧,”梁砚道,“急什么,等结束了就带你见她。”

    “我没有急。”白薇止正襟危坐。

    而且她也不想被梁砚带着去认识林如愿了。

    毕竟是他的亲戚。

    心里隐约翻涌着自惭形秽的情绪,她尽力压了下去,什么也不多想,专心等待演奏会开始。

    论起有哪些脍炙人口的古典乐钢琴曲,白薇止能想到的大概是贝多芬的《月光》和舒伯特的《鳟鱼》,这些曲子太过有名,街上随便拉一个路人都耳熟能详。

    她偶尔会在画画的时候听音乐,心血来潮时想听些欢快的古典乐,拉威尔的《喷泉》是她最经常的选择,而此刻演奏会快到尾声,林如愿也弹奏了这首曲子。

    钢琴曲很有魅力,像是拥有鲜活的生命,白薇止能从每一个被按下的琴键里,感受到演奏者的心声。

    从演奏会开始直到现在,梁砚和白薇止都保持着对演奏者的尊重,没有低声说一句话。

    但梁砚的本意并不是来听演奏会的,所以他侧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细描摹白薇止的模样。

    她真是哪哪都好看,永远也看不腻。

    “叔叔,你要专心点。”福娃说道。

    伏城给梁砚的票是二楼的开放式包厢票,自然能再加一张椅子给福娃,但他不要,他偏要梁砚抱着。

    福娃还在mama肚子里时就听mama弹钢琴,所以mama当然是他心目中弹钢琴最好听的人,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在听钢琴曲时分心。

    “听着呢,”福娃动来动去挡着梁砚看白薇止的视线了,梁砚抬手压住他的脑袋不让他乱晃,“我就看看你婶婶。”

    “婶婶很漂亮,”福娃也扭头看了会儿,揪过梁砚的耳朵,和他说悄悄话,“她是个小美女。”

    “为什么不是大美女?”梁砚不满意。

    “因为我mama才是大美女。”福娃捧着小嘴笑嘻嘻。

    “啧,妈宝男。”梁砚揉他的脑袋。

    福娃不知道妈宝男是什么意思,但听梁砚的语气,大概率不是什么好词。他毕竟只是个小朋友,说不过梁砚,气呼呼从梁砚膝上跳下来跑到一边,抱住白薇止的腿:“婶婶抱!”

    白薇止还是第一次抱着软乎乎的小糯米团子,不敢大力,怕弄疼了他,福娃也不像刚才那样扭来扭去,他静静窝在白薇止身上,随着白薇止一起用心听mama演奏。

    “要到最后一首了哦,”一首钢琴曲结束,福娃贴着白薇止小声说,“是我mama最喜欢的曲子!也是我最喜欢的!”

    “是嘛?”白薇止微微笑起来,“那我要用心欣赏哦!”

    话音未落,琴声响起,白薇止发现这也是她喜欢的曲。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看过的第一本外国小说是小仲马的《茶花女》,那时候年纪小,看不懂,后来再读,一直百看不厌。

    “除了你的侮辱是你始终爱我的证据外,我似乎觉得你越是折磨我,等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你眼中也就会显得越发崇高。”

    这是小说女主角玛格丽特最经典的台词之一,白薇止一遍又一遍地读,越发能感受到小说中所体现的,那个时代宿命的凄美。

    而林如愿弹奏的曲子,正是威尔第为歌剧《茶花女》所谱的《饮酒歌》。

    曲风欢快,作为落幕前的最后一首曲子,很合适。

    曲毕掌声经久不息。

    白薇止看着林如愿身着一袭华丽的曳地长裙,站在钢琴前优雅鞠躬。

    尽管距离隔得很远,但白薇止在这一瞬间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林如愿这个名字很熟悉了。

    林如愿是她隔壁那所音乐学院的学姐,比她长一两届,那时候连美院都流传着林如愿的各种事迹,除了说林如愿弹得一手好钢琴,连国内最知名的钢琴大师都对她青睐有加,更多的则是在震惊她二十一岁与相恋三年的初恋结婚,二十二岁生子后定居德国并继续深造的壮举。

    似乎从没有见过像林如愿那么完美的人。

    事业与家庭,被她权衡得十分妥当。

    有人上台献了花,白薇止摸了摸福娃的脑袋:“结束啦,是不是该去找mama了?”

    “对呀,”福娃牵着白薇止的手,“婶婶一起去吗?”

    “我——”白薇止正想着找一个委婉的借口拒绝,恰好这时手机响了。

    “我要去接个电话,抱歉啊Matteo,你和叔叔一起去找mama吧?”

    白薇止松了口气,也顾不上看来电显示,将福娃交给梁砚:“我在剧院外等你。”

    她顺着人流往外走,这才看清了来电是谁。

    竟然是向俞英。

    她很少会在晚上接到向俞英的电话。

    白薇止莫名紧张,加快脚步往人少处走,剧院外有个小花园,她走了进去,找了张长椅坐下,这才接通电话。

    “mama。”白薇止开口。

    那头向俞英听见话筒里传来喧闹声,有些不悦:“你在哪里,现在不在家吗?”

    白薇止瞬间像是被通了电流,全身寒毛竖起:“我在外面听音乐会......”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乱逛什么,音乐会有什么好听的,纯属浪费时间,有必要听到这么晚吗?”

    其实才刚过八点半,在繁华的海城,仍有不少上班族还在奋斗,真正的夜生活还没开始。

    “音乐会刚刚结束,我已经打算回去了......”白薇止不知道向俞英打电话过来的意图,但也不好直接问她,只能默默听着向俞英的数落。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在晚上出门,也不会再浪费晚上的时间。”

    等向俞英说累了,留下了说话的空隙,白薇止麻木地道。

    向俞英需要的就是白薇止的服从,她听见了自己想听到的话,总算想起来打电话要说的要紧事:

    “对了,马上就要新的一年,你应该趁跨年夜和你的公婆一家好好坐下来吃顿饭,你这都结婚半年了,有向你的公公婆婆表示过什么吗?作为儿媳,你需要做的就是讨好你的公婆,这样他们才不会亏待你!这点礼数不要再让mama提醒你!”

    白薇止说不出话来了。

    讨好。

    原来在向俞英的眼里,她面对顾听澜的父母时,应当是低声下气的角色。

    也是啊,又何止是她所谓的公婆,她在向俞英的教导下,对谁似乎都该是低声下气才对。

    “我知道了,”白薇止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她用力迫使自己出声,“很晚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真不知道你这种恹气的样子像谁,整天没精打采的,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朝气,”向俞英不耐地道,“挂吧。”

    白薇止拿下举在耳边的手机。

    屏幕已经黑了,向俞英在说完话后就按了挂机键。

    好想离婚。

    马上就去离婚。

    不在意自己到底能不能怀孕,在意自己有没有辞了工作,就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离婚,然后躲得远远的,远离让自己情绪瞬间变糟的所有人。

    白薇止抱住手臂,弯腰蜷缩身体。

    手机又震动了,快结束振铃时白薇止才颤着手按下接听键。

    她没有出声,那头也没打算让她率先开口:“在哪呢?”

    同样的问题,不同人问出来,给了她不同的感受。

    白薇止不想讨好任何人,甚至,她想让人来讨好一下自己。

    也不知为何,她听到梁砚的声音就掉了泪:“鞋跟好高,我走不动了,就坐在大门边上的花园里,你能不能过来背我走......”

    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梁砚感觉到她不对劲,起先逗她玩的心思也没了:“坐好了啊,别乱跑,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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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字速度太慢了,不能保证日更了TAT但是不会坑的,今年年底前这篇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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