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无责任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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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飞蓬离开重楼的空间,先去了神魔之井。而后,他刚回到鬼界的府邸,轮回千年认识的一众好友便登门前来探望。 闹腾了一阵子,他好不容易用如今上佳的状态表明自己无事,把安下心的朋友们送走,只在花园里喝了一杯茶,又有人匆忙赶来。 “嬴政。”飞蓬抬头一看,不禁笑了:“你回来挺早。” 他本想回神界,却在神魔之井发现新的封印,简直气笑。重楼这是为了不背腹受敌,一了百了地封锁神界出入口,确保自己就算逃走,也无法回去调兵遣将援助仙妖。不得不说,他这做法很有效,解了魔界可能被围之难。 “尚可。”嬴政毫不客气地坐在飞蓬对面,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作为鬼帝酆都内定的继承人,他修炼时间远不如女魃、钟鼓和瑾宸,但心志坚定,修行之路走得颇为顺畅,如今实力不差、至宝不少、运气还好,这次是第一回卷入混沌,竟孤身在短期内安然无恙回来了。 飞蓬轻轻一笑,一只手托腮,不经意地问道:“魔尊不肯服软,你待如何?”被迫承认鬼界归属魔界,这次绝无仅有的机会又被重楼那般烈性地破坏,再想拿回鬼界气运,可不容易啊。 “魔界不可能插手鬼界内政,一个名头给就给了,我不急,从长计议即可。”嬴政淡定说道:“急的是瑾宸,仙族九位元老应邀前往魔界却尽数陨落,仙族群龙无首,资历老的天级九重时间一长、损失再大,撑不住就会彻底投降魔界。。” 他顿了顿,又道:“那时,瑾宸一脉独木难支,也就只能降了。”嬴政说到这里,不再多言,只深深看了飞蓬一眼,低叹道:“飞蓬,你…”” “若我直接管,那杂七杂八之事便都归了本将,干得好是应该,干不好就折损声望还被中伤。”飞蓬举杯一礼,悠然一笑:“非我族类,本将何必出力不讨好?”他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可本将若不插手,仙妖两族就会上门来请。” 各界界主不在,论修为、论威望,只有自己能与魔尊抗衡。到时,自己当个出谋划策的客卿,维持仙妖与魔界的对峙平衡,撑到各界界主归来,便能功成身退。 “你心里有底就好。”嬴政一世人皇生涯,对于飞蓬的点到为止自然能听懂,也很是赞同:“我此行消耗不小,该闭关了,告辞。” 飞蓬起身,送好友至府邸门口,稍微提醒了一句:“你鬼界是轮休制,不妨问问度假的帝王将相,有没有想赚点额外花销的。” “放心,我回来就吩咐下去了。”嬴政勾起嘴角:“旁敲侧击给魔尊找点麻烦,还能松松脑子,奉孝、孟德和公瑾、伯符可高兴了。”我鬼界或许顶尖战力比他界是差了点,可此次魔界对阵仙妖,混乱堪比人间乱世。战场残酷,无能逞匹夫之勇,倒是恰适合我鬼界借机练兵。 啧,这几位可都是人族昔日人杰里颇好兵事的,在嬴政麾下多年,修为也不算太弱,这次去帮仙妖两界的散兵游勇,估计有魔界头疼的了。飞蓬看着嬴政轻快离去的步伐,忍俊不禁地为重楼默哀了一瞬。看看,这就是逼人屈居人下的结果,哪一界都不是好欺负的。 魔界,魔宫大殿。 “流言传出去了?”才现身就要面对一干高层的质问,重楼一通cao作猛如虎,抓住自己胜了就有权利决定如何处置败者的中心论点,三下五除二把质疑全抵回去,总算能回到魔宫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他一边按额角,一边询问坠入混沌前用一个眼神布下的紧急任务。 暗星之首游弋效忠重楼多年,当然能领悟自家尊上的意思,他还拉了暗魔将青竹一起行动,确保魔宫这边能总揽大势。此刻,两魔齐声回答:“是,尊上,各界皆知,神将飞蓬用玉衡军发展出了一张暗网,通过倾向于神界的各界新锐修者势力,插手他界内政。” “嗯,加大对仙族的攻势,逼他们先内斗。”重楼闭上眼睛,心里谋算仙族少了九大元老后的内部诸多大势力。少顷,魔尊睁开眼眸,肃然道:“神将教出来的玉衡军在外战士,多年发展的势力不小也不大,在各界内属于可打压又不能大动的,动了容易伤筋动骨。” 他嘴角有些微上扬:“尔等要做的,就是扩大中间的隔阂,最好引导仙妖两族内部伤筋动骨,最差也要面和心不和,不再视偏向飞蓬的势力为信任有加的本族新锐。” 瑾宸他们回来,对族内和飞蓬有因果的新锐,定以拉拢、收复为上,还能以此为日后和神界和平往来的纽带。但若打个时间差,煽动不知内情或各有私心的各界中低层,将与玉衡军的旧因的势力打为jian细,则大有可为。 “人间有句话很好,一个萝卜一个坑。”重楼悠然一笑:“每族受高层重视的人、有大利益的位置,一共就那么多。关乎切身利益,总有人想把其他人拉下来的。” 而这波真实的流言,无疑给了他们最好的理由。各界皆知善于攻心的魔尊高踞王座,笑容低沉而智珠在握:“将心比心,眼见别人成功拉下敌人尝到甜头,自然有更多人效仿。那时,哪还是能轻易压下去的?一场内乱,在所难免。” “是。”这是一个大工程,但魔生性爱挑战,青竹、游弋的眼眸亮得惊人,干劲十足地告退了:“属下这就去做。” 重楼挥了挥手,含笑看着他们离开,起身去了殿后的书房,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几位好友微妙的表情。 “你们都知道了?”重楼看了一眼女丑和骄虫,他开始透露给骄虫,确实有一些别样意味。 女丑摸了摸鼻子:“我知道飞蓬在魔界后,联系了女魃,她立场模棱两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还行吧。”重楼了然,坐上自己的位置把玩常用的印台。从自己把魔务从魔宫带走,此物就不怎么再用,上面的墨果然都干涸了。 重楼回过神,想起女魃时轻时重的攻势,言语中褒贬之意难测:“她一直都很识时务。” 瑶姬摇了摇头:“公事我们不管,我们先说私事,重楼…”她看向重楼,郑重问道:“你和飞蓬,彻底说开了吗?” “对。”重楼颔首:“日后,我会退位给父神,与飞蓬再无立场敌对一说。”他放下印台,走到门边的书架旁,伸手去取高层放置的新墨。 感受到好友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重楼总算正色解释道:“众生恶念出现是必然,天诛之死有后患。天道已下指令,我日后必然不会永留六界。到那时候,你们想跟就跟,想留就留,我定会安排好的。” 赤霄无奈道:“那你现在还这么用心?你刚刚在前面的决策,我们在这里都能听见,这是把飞蓬架在火上烤。” “在其位,谋其政。”重楼拎着墨,转过身看向大家。他神色如常,甚至还有几分淡然笑意:“不必担心。” 女娇叹了口气:“你可真是…虽然我们不觉得飞蓬会生气,但这无疑会减少你们相处的时光。”她关切地说道:“对了,神界被你又加了一层封印,飞蓬现在应该去鬼界了吧?你要不去找他?” “再等等。”重楼目光深邃:“等这一波交手分出胜负。” 骄虫翻了个白眼:“行了,他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插什么手?哦对了,就算你们俩不能举行结契大殿,有些礼也不可废。”盘古大陆时期旧俗,双方结亲需装扮新房、收随礼。 “对哦!”女丑恍然,夫唱妇随地抬臂打开了门:“重楼,你先出去。” 骄虫奋力一推,把重楼推出了门,还看向朋友们道:“下次聚会的时候,我们就该送礼了,先来商量商量送什么。” “喂喂你们…”被推出门的重楼只听见“嘭”一声,书房门在他面前关上,还上了结界。无奈,重楼只能在闭关前,再对自己的布局再查缺补漏一番。 他本该在确认无误后专心入静,但想到好友的提醒,还是努力去回忆少时盛行大陆的结契礼。重楼比照自己的记忆,毫不吝啬地拿出家私,对本体空间的寝宫进行了崭新的装扮,让室内比往常更多了喜庆居家的意味。 这厢的事情暂且不提,飞蓬在嬴政离开后,也沉下心思去静坐了。他入情道体悟已深,当能正式推开三皇境界的大门。 就在魔尊、神将安静闭关之时,各界流言传播的如火如荼,尤其是失去了顶梁柱元老们的仙族。仙妖两族如今的高层,对于族内和玉衡军有因果的新锐及其势力,态度两极分化,又兼中低层受流言影响,自然颇受打压。 一些为族立功的将士们丢了职位倒还好,许多人接到的任务多有为难,一气之下更起了自保之心。他们和家中、门中长辈一商量,睿智者舍地盘辞官归隐,举家搬回飞升前的小世界。 魔界找准此时机,魔尊嫡系血覆战队全军出击、所向披靡,杀伐无边,剑锋直指仙界。妖君瑾宸、人族公主女魃刚从混沌赶回,问询立即前往驰援,殊不知此为陷阱。 此战后,魔军载所劫资源退兵,瑾宸回妖界疗伤,女魃回人间掐断清朝气运、破归属魔界之誓,重伤沉睡不醒。 魔界,魔宫,魔尊嫡系魔将议事殿。 “呵,妖君倒是劝说了本族和仙界,可惜太迟,来不及啦。”青竹清丽的脸上蒙起一层绯红笑意,显然开心极了。 游弋低声道:“那些回到小世界的…” “不必管,他们对族人过河拆桥之举死了心,即使神将出关劝,也不可能冒险了。”青竹把情报放下,在自己的座位上笑得眉眼弯弯:“隔了很多代,神将能动用的,唯有出自玉衡军的那些天级九重,这也是我们要戒备的。那些小家伙没什么,不必赶尽杀绝。” 游弋亦是赞同:“太子长琴被擒,那些天级九重的玉衡战士不死心,始终在我界内潜伏,不好找啊。”他有些苦恼:“飞蓬将军学究天人,什么手段都教给属下,真是头疼。” “那位将军要是不强,怎么扛得住尊上这等心机、城府、实力都一等一的劲敌?”青竹轻笑:“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话虽然难听,但尊上真的很难防,我着实佩服死了飞蓬将军。他被尊上生擒活捉,都能用以前闲暇时刻的落子,生生破了尊上的杀局,还能自救。” 她挤了挤眼睛,凑过去小声道:“给我透露一下,尊上和飞蓬将军发展到哪一步了?”魔尊的暗魔将衷心认为,能配得上尊上的,世间唯有神将,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游弋心情复杂,他知道魔宫里不少魔女爱魔尊和神将的颜值,喜欢私底下搜集魔尊和神将的故事,没想到尊上左膀右臂的暗魔将,也是其中之一。游弋犹豫片刻,还是道:“在一起了。” 青竹挑了挑眉,对于这么言简意赅的说法不太满意。但看游弋抿唇不肯多说,她也不敢多问:“好吧。”又翻了翻军报,青竹道:“我去处理小的们送来的贡品。” 魔界出兵有个不成文的暗则,抢来的三层上供给魔尊私库,五层入公库,剩下的由魔军按出力去分配。魔尊平素喜欢什么,他们嫡系都知道,尊上闭关期间,自然由他们打理这些琐事。 “多备菜和灵果。”游弋在后面提醒了一句,他觉得自家尊上等不了多久,可能闭关出来后顶多和飞蓬将军打一架,就要偷偷去纠缠人了。 青竹往后摆摆手:“行,我知道啦。”她开开心心去了后殿,脚步停下:“尊上?”看着半点气息也没有外泄的魔尊,连往日的威势都没有,一派返璞归真,青竹惊喜道:“您成功了?” “嗯。”刚用法则查了一下魔界,自己爆开天诛本源时趁机设的封锁还在,那批天级九重的玉衡战士没能逃离魔界,现在一边潜伏着想救太子长琴,一边在搜集消息和观望局势,重楼不太在意,便来到魔宫翻阅列好的名目。他拿笔勾画了好一会儿,递给青竹:“去收拾吧。” 青竹略略一看,果然差不多三层,除了一些常规的高品级疗伤或增加突破几率的灵丹妙药,剩下大多是适合烧纸、卤制和酿酒的佳珍。她半点都不意外,喜笑颜开道:“是,您放心去找飞蓬将军。” “别乱说。”重楼干咳一声,耳根却是红了。 青竹偷偷笑了一下,蹲下来开始收拾储物器。她看着魔尊的背影拉长了渐渐消失在远方,眨了眨眼睛。 重楼潜入鬼界时,恰好看见飞蓬的弟子姜维匆匆冲出鬼门关。他若有所思地挠挠下巴,转了脚步跟上去。好家伙,飞蓬对自己人,哪怕隔了几辈,也妥帖大方。姜维跑了一次又一次,信与天材地宝并至,安抚了一波又一波回小世界的那批各族新锐,让他们对飞蓬再无怨气。 “你师父手里,还有天地奇珍吗?”终于等到姜维气喘吁吁回鬼界,重楼突然现身,在背后问道。 姜维一个激灵,回过头来看见重楼,眸子微微瞪大,想叫又赶紧闭上了嘴。他往后退了退,很有礼貌地行了个礼:“魔尊。” “嗯,回答本座。”重楼饶有兴趣地问道:“他是不是,把自己在鬼界的家私都搬空了?”飞蓬居于鬼界,对鬼冥两族多有指点。为了结因果,多有被赠礼物。久而久之,他手里不少恢复魂力的天材地宝。但此次送出去的除了那些,还有本属于仙妖两界之物,必是找人换的。 姜维左右为难,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小声道:“是的。” “噗!”重楼喉咙里咕噜出一声极低的笑声,挥手将适合一样至宝给了姜维:“见面礼。”不等姜维再道谢,他身影消失在当场:“我去见飞蓬。”嗯,飞蓬现在大概正rou痛着哈哈哈。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飞蓬坐在鬼界府邸的私库里发呆。因长琴之外,玉衡军活动名额出生的天级九重战士们集体陷落魔界,他出关后第一时间去了魔界外,却还是和之前一样,无法在不惊动重楼的情况下,迅速破开封锁、迎回属下。 飞蓬不得不打消强闯的念头,那样反会暴露自己势力虚弱、急需用人的近况,让忠心的下属沦入更危险的境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接近,他收敛心思,露出了一抹笑容:“重楼。” 下一瞬,飞蓬就笑不出来了,他听见重楼玩味道:“你还真大方,为了陷落的属下们能安心,把他们的后代、弟子都保护起来了。”姜维送出去的信里,有飞蓬布置的防护阵纹,还带了斩妖除魔功能,信打开就自动布置好,在小世界可谓是极佳的防御了。 “你跟踪了伯约?”飞蓬拧起眉头。 重楼耸了耸肩:“恰逢其会,一时好奇就跟了过去。”他淡淡说道:“一群小辈,我可不屑为难。但魔界里那群不行,让你救走了,麻烦的可是血覆。”重楼说着,唇角微扬:“飞蓬,你很受爱戴。可现在这等被困的态势,你以为他们来营救你时,就没想过?” “攻打神界时,本座困住了玉衡军。”见飞蓬沉默着抿住唇,重楼又道:“可本座从未想过,已脱离玉衡军与神魔战场,离开神界回故地隐居潜修的这些战士,会在多年后为你一封信,尽数来到魔界。” 他深刻地望着飞蓬:“正常来说,能来几个人就不错了。但他们全部都来了,不顾生死,乃义之所在。” 飞蓬开了口:“魔尊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重楼环顾四周,一语诛心地笑道:“神将,你回不了神界,鬼界这里,如今也算是家徒四壁了吧。” 面对这等咄咄逼人的架势,飞蓬依旧面不改色,重复问道:“魔尊想要什么?” “一个承诺。”重楼悠悠然一笑:“本座放他们离开魔界,你劝他们回小世界继续隐居,不参与此战,如何?” 飞蓬忽然也笑了:“这条件太优厚了,可不是魔尊一贯的作风。你有话,可以直说。” “他们现在归属于你,但非属于神界。”血瞳闪过明亮而玩味的亮色,重楼稍稍上前,凑在飞蓬耳畔低语:“本座猜,神将送这些东西过去,是想这些人和他们出自于神界的祖师一样,也和在神界住久就把自己住成神族一员的神界龙族支脉一样,彻底成为神界一员,可对?” 飞蓬轻轻一笑:“他们能为本将搏命,本将自然要为他们斩荆棘平前路、免去后顾之忧。”神将看着魔尊,分外骄傲地说道:“有本将守着的神界,会祥和安乐、适合生存。就如现在…”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也该让魔尊知晓了,神魔之井的封印,已变成整整三层。” “你…”重楼脸色瞬变:“加重封印,封锁了整个神界?” 飞蓬微微一笑:“本将帮仙妖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神界无恙才是重点。至于被困的本将下属…”他微微偏过头,温热的唇离重楼的侧脸极近:“呵,若非魔尊麾下抓不住他们,魔尊何必咄咄逼人、虚张声势,亲自威胁本将?可你休想本将忽略血覆、忽略战争的实质!” “之前天道混乱,本将不在神界,魔尊才能以大欺小。现在神界封印加重,魔尊不可能短期内解开,本将已无后顾之忧。”飞蓬眉峰上扬,杀机四溢间,展现出难得一见的锐艳,冷冷道:“你再敢以大欺小,就别怪本将也舍了脸面,亲自对付魔界高层和兵卒。” 火热的吐息喷洒在重楼暗沉一片的脸上,飞蓬笑意更深,声音倒是更轻了:“到时候扯来扯去,本将只一句——当日因今日果,全是魔尊带了个坏头!” “……”重楼沉默许久,才涩声道:“好的不学学坏的,你这是耍赖啊。”虽然猜到自己的造势不一定能蒙过飞蓬,但飞蓬的反击太犀利了,比以前都锋锐。这就是人间轮回的长进吗?据说人族的勾心斗角特别多。 飞蓬抱臂靠在空货架上,瞧重楼的气势如被戳破的水囊一样干瘪下来,不由嗤笑道:“以大欺小的泼皮无赖,又是掀起劫掠战争的始作俑者,你好意思说我耍赖?那魔尊就不必废话了,要么把本将的属下礼送出境,要么本将马上就出去亲自动手,你挑一个吧!” 你让我回不了神界,又散播那等流言引仙妖两族过河拆桥,我不跟你扛上,才是怪了。当然,这针锋相对、亦敌亦友的熟悉感,蛮好的。看你棋差一招被我逼入死角,就更开心了。 “礼送出境可以。”重楼憋屈了一会儿,低声道:“但他们不能再参战。” 飞蓬挑了挑眉道:“魔尊觉得,你有资格谈条件?” “哼!”重楼也笑:“大不了一拍两散,本座现在就和神将打一场,这个时间够血覆撤回魔界。接下来神将怎么杀魔军,反正不是本座嫡系,本座也会说明紧要关系,让他们自己选。若执意出兵,本座遇上就阻止神将,本座遇不上就让那些小鬼撞运气。” 他轻轻笑了一声,血瞳一片冷然:“可怜那些忠心耿耿的玉衡战士,为神将一封信,甘愿来魔界送了性命。” 飞蓬眯起眼睛,和毫不动摇的重楼对峙。 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飞蓬终于点头:“不愧是魔尊,也罢,就按照你说的。你送他们出来,本将送他们回小世界,再不参战。”他淡淡道:“不过,本将不保证自己。” “无妨。”重楼微微一笑:“本座手里还有乐神,一个元老级别战力。”他顿了顿,在飞蓬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时,见好就收地道:“待战后,完好无损还给神将,这算本座的诚意。” 飞蓬磨了磨牙,但长琴的处境远比他开始猜想的好,心头终是一松。 “你看。”重楼没有耽误时间,他从空间里取出纸笔,现场写了一封解封魔界、不拦神修的谕令。 飞蓬扫了一眼,想到自己其实什么都没付出,就救回了忠心属下,不禁舒出了一口郁气:“可。”看着重楼把谕令送入空间通道,他淡然道:“魔尊可以走了,本将才出关,不便留客。” 重楼丝毫不意外,勾起嘴角道:“飞蓬,我得提醒你一点。天帝、地皇陨落,你不再单纯是神将,玉衡军当定编制,军功酬劳走公库。” 红瞳瞧向一怔的蓝眸,重楼环视一周,轻叹道:“神界军功自成体系,你不想与之争利,但还有别的办法。”他说着,抬臂环住飞蓬的肩膀:“所谓开源节流,我带你看。”重楼指尖所过之处,显出魔界一处广阔秘境。 里面五颜六色全是花草,一下子吸引了飞蓬尚且怔忪的视线,而重楼笑道:“灵花灵草多半对气候、时间、属性有要求,准备秘境,布置好五行和空间等阵法即可。”他指向秘境壁垒上的阵纹:“你比我还好一些,时间法则还能加速,我可得慢慢等。对了,记得留下种子。” “草木好cao作,难的是生灵。”重楼合拢了空间通道,撕扯出另外一条路,通向自己空间的草场:“我圈养了一些混沌异兽,毛皮、血rou、织物在魔界颇受欢迎,是一大进项,但元老才能安全通行,不适合放秘境。神魔爱好不同,你可养些混沌的特殊植物在神树,需则取材。” 重楼顿了顿,摸摸鼻子道:“其实,我最大的产业在于酒,这是多年形成的。你若有兴趣,不妨选一些各界珍贵的茶叶,自己培养培养,味道好、受众多,时间长也就成了。” 他看着沉默的飞蓬,语重心长道:“公库、私库分开后,你私库得多留一些,可别亏待了自己。”飞蓬在鬼界的府邸,重楼前后进来几次,真心觉得太朴素了。 飞蓬的脸色有点泛红,红了又青。他暗自羞恼,却颇为感怀重楼用心真挚的指点。但飞蓬也察觉到了一个问题,正事结束后,重楼的态度不如自己想的那样坦然直率。 “只有这些吗?”飞蓬唇畔的笑比之前温润了太多,其中还夹杂着几许无奈:“重楼,你就没别的要说?” 重楼怔了一瞬,耳垂发烫,下意识抬手拨了拨赤色的发丝。这绝对算不上胸有成竹的动作,反而令飞蓬眼底的柔色更深了。 “我…”重楼低声道:“飞蓬,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飞蓬含笑反问:“你说了好多话,哪一句?” “我无法完全相信你说愿意的言辞。”重楼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若有朝一日,你逃出生天,私下里再与我相会…唔?” 飞蓬倾过身,眼底尽是明亮的笑意。他用与重楼当时踟蹰犹疑截然不同的决然语气,接了下一句话:“此言此心仍不改。” 重楼浑身一震,紧紧搂住了飞蓬。爱人热情的拥吻,将他暗藏的不安尽数消融。 这有情有意的一个吻,如烈火燎原,勾起双方的热情,撩拨压抑的欲念。飞蓬晕头转向倒进府邸寝室的那张大床里时,身上的衣衫已彻底凌乱。 “放松一些。”重楼隐带笑意的声音,在被咬住的耳根处响起,令飞蓬不自觉战栗颤抖:“都交给我。” 飞蓬的嗓子里挤出几声湿软的低哼,紧绷的腰没过太久,便松了下去。他爽到眼前水幕摇曳,眸中水雾涌成泪珠落下,顺着重楼下拉的力道,跟着人一头栽进熟悉又陌生的空间寝室。 “喜欢吗?我按照当年的习俗装点了新房。”重楼把手里攥过来的床单团吧成一个球,扔到了床底下,和声道:“放心,你府邸的床上干净整洁着呢,有人进去也只会以为你闭关了。” 飞蓬恍惚间听见了自己的急促喘息,他摸索着扣住重楼一只手掌,与之十指相扣:“喜欢,继续。” “那就好。”重楼笑着咬紧白皙的脖颈,对准那已然紧致湿软的窄处,缓缓沉下腰,在飞蓬压抑不住的低泣里温声低笑:“记得吗?我还说过,你别想下床。” 无比激烈贴合的撞击中,飞蓬的蓝瞳睁得极大,他想说话,却只流泻出令魔着迷的天籁嗓音。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