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落五(深渊空)
香落·五(深渊空)
房门吱呀地开了条缝,一颗脑袋从门缝探了出来,鬼鬼祟祟地观察了一番动静后,这才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荧屏住呼吸,一路摸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了被窝。 带着凉意的身体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贴上了空的后背。 空并没有睡着,只是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事情。 本以为白天对她的态度那么强硬,都把她弄哭了,会害怕到不再与他亲近了吧,这样也好。 meimei向来习惯了在与他的相处模式中占据主导地位,还是第一次这样在他手下吃瘪。 没想到夜里她自己跑来了。 作为哥哥时,他可以一直爱护她,但作为情人…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失控的情感而伤害到她,毕竟,在梦里时,他就是那种会因为嫉妒而不顾她的意愿肆意侵犯她的败类。 只要保持理性不越界,就还是安全的。 他嫉妒着每一个以「血亲」之外身份接近她的人。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告白,交往,公开关系。 这份沉重的爱意在漫长的流放中变得更加扭曲,阴暗。 他甚至…想过剪去meimei的飞羽,让她从此变成只能在脚边围绕着他团团转乞食的小鸟,再也不能飞翔,只能依赖他将她捧在手心喂食,没有他就无法独自生存…… 不想失控让她看到他丑陋的一面,不想被她讨厌,不想失去她。 原本计划是将meimei掳来,让她暂时无法行走,然后谎称提瓦特已经灭亡,二人已成功逃离了那颗遭受厄难的星球。 失去了行动能力和所有的同伴后,她虽然大概率会死心选择留下来,但绝对会崩溃的吧?他害怕失去她的笑脸,不愿让她经历和他一样的事情。 他还是不舍得那么做,而是选择用一个更蹩脚的谎言将她困在了这里,果然很快就被她拆穿了。 也算是一点私心吧,如果这就是他能与她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他不想留在她记忆中的自己是被她所憎恶的。 现在空只奢望,她能为了他,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别的想都不敢想。 “…哥哥,我冷。” “你又不穿袜子…!” meimei身上的冰凉让空皱起眉头,他刚习惯性地想要念叨几句,摸向身后的手却是一僵。 岂止是没穿袜子,连衣服都没穿一件。 空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她把睡裙脱了丢哪,只能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被子盖好就不要乱动了…小心着凉。” 空背过身继续假寐,又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了meimei有些怯生生的声音,一听就是装的,不知又在谋划着什么事情为难他好让他放她离开。 “哥哥,你睡着了吗?” “怎么了,睡不着?” 荧点了点头,往空背上贴得更紧了些,把脸埋进了他温暖的颈窝,她喜欢这样与他肌肤相亲,感受他的存在,就算只是抱着什么都不做,也能被巨大的幸福感围绕。 白天的时候,哥哥果然是在故意吓她,明明还是很关心她的。 “哥哥,你转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有你这样不穿衣服跑来好好谈谈的吗?” 空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或许明天起床还会发现多了几根白头发。 “我不是故意不穿的,是洗完澡后睡裙湿了,怕弄湿你的被子惹你生气才脱掉的。” 她无辜的语气像是在谴责他的思想有多肮脏。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替我的被子着想了?” 空早已免疫了她倒打一耙的小伎俩,差点被气笑了。 她还怕惹他生气?不气死他都算好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 如果是以前,看到哥哥冷淡的样子荧一定会很难过,但她现在愈发地笃定了哥哥深藏于心的爱意,是真实存在的。 空拒绝她的理由罗列了一大堆,但唯独没有「我不爱你」。 “…我一直好想你,”她嗓音里带了些沙哑的鼻音,“本该是两个人的旅途,现在只剩下了我。” “这几年的生日…你都不在,明明之前的每一年生日,我们都是一起庆贺的。” 「旅行者」这一个称呼,曾经一直代表的是两个人。 “每次到了新的地方,我都会想,哥哥会不会也曾站在和我同一个地方,和我看过同样的风景。” 快乐的时候,想着要跟哥哥分享,悲伤的时候,想着要跟哥哥哭惨,就连被敌人打得半死的时候,都在想,哥哥现在又在做什么呢?要是知道她被人这样欺负,会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吗? 要不是头上顶着的那朵因提瓦特,她都快要怀疑空只是个她臆想出来的幻想伙伴了。 “风龙废墟…我和戴因一起去的那天,你其实也在吧?好过分,居然不出来见我。” 回应她的只有空的沉默,她也不觉得尴尬,反正她知道他在听。 “一起旅行时,我们总是以局外人角度看待路过的每一个世界,与你失散后,我才开始尝试与外界的人建立起关系,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他们主动跟我搭话就是了。” “尽管来自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明与科技,但他们完全没有把这样的我当作异类,接纳了我。” “没有他们…我一定坚持不到现在,连哥哥的面都还没见到就会被孤单吞没……” 从西风骑士团的大家,到璃月、稻妻的各方势力,再到须弥那位年轻的神明。 还有某个从始至终都陪在她身边的小家伙。 “被动或主动亲身参与到了他们的命运中后,我也莫名多了一份责任感,我想回报他们的这片真心,像他们帮助我那样,保护他们,哥哥,我不想再看到战争了。” “就选这里,作为我们的家园可以吗?…我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要放弃这个世界…再给这个世界一个机会吧。 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吧。 “…那些人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为了他们连哥哥都不要了?” 空的语气很冷淡。 “哥哥不也是吗?背叛了我和坎瑞亚站到了一起……” …怎么感觉突然变成了互相指责对方出轨的场面。 “你…成长了很多,哥哥也为你高兴,但……” 漫长的缄默过后,空才又开口说道。 “当初从母星出发的时候,我们不是都约定好了吗?一切以完成任务为主,不干涉其他世界的发展。” “世界是关卡,遇到的人是NPC,不要投入过多的感情。”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让你觉得不齿,但这就是离开这个关卡的「钥匙」所必须的前置条件,至于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你只要把这个世界当做一场噩梦遗忘掉就好了。” 荧抱住他的手臂骤然收紧。 “有、有点勒…无法呼吸了……”空难受地喘着气。 勒是其次,背上柔软的压迫感贴得更紧了倒是真的。 她这才松开了手。 大义灭亲…果然还是做不到啊,空就算磕破块皮她都会心疼的。 况且…他变成这样…也全都是她的责任。 不管有什么苦衷,哥哥所造成的苦难还是伤害到了别人,这是她必须与他一同承担的。 “干涉…?哥哥不也是在做这种事情吗?你又是以怎样的立场活跃在提瓦特这个舞台上的呢?” 为此还特意在提瓦特上了户口。 “我的干涉,是为了「重启」,”他耐心地与她解释,但不愿透露更多细节,“就这么任它继续执行目前的进程,只会走向更糟糕的毁灭。” 只有毁灭掉现在的提瓦特,才能创造崭新无瑕的新世界,那才是他们所期望的家园,一个真正和平,幸福美好的家园。 “他们也在努力改变啊,你看岩神,雷神他们……” “他们想要的是存续,而我要的,是彻底推翻,温和的手段已经不适用于提瓦特,再这么耗下去,你我都得陷在这里。” 空冷静地打断了她激动的发言。 “至于立场…你就是我的立场,永远都是。” “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荧用力地深吸了几口气,就着他的气息逐渐镇定了下来。 “我想知道,为什么哥哥当年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将我唤醒,而是加入了坎瑞亚的阵营?” “是他们将我藏起来胁迫你的吗?让你不得不站在和他们那边。” 哥哥是耀眼的太阳,她比谁都更清楚他的光芒有多吸引人,坎瑞亚的人民因此依赖他也不是没有缘由。 但太阳是她的,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夺走他。 “…是我自愿的,”被窝里,空的手覆上她紧紧抱着他的手,“坎瑞亚是身为「灾厄」的我应背负的责任,都说神爱世人,坎瑞亚的人民就不算世人吗,因为统治阶层的决策触怒了天理,便要株连着整个国家的平民都一起冠以污名陪葬,活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空的话语尽管平静,却仍充斥着愤怒,连身体都在轻轻颤抖。 荧试图安抚他,反手握住了他不安的手,十指交握,掌心贴着掌心。 她离开空的记忆不过只有三年,空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痛苦了这么久,有改变是理所当然的。 是她太自私了,忽略了哥哥的痛苦,只想着自己有多委屈。 她没有体会过空所经历的一切,无法感知他的悲痛与恨意。 如果空是个以滥杀无辜取乐的愉悦犯,她现在未必会这么担心,毕竟坏人做了坏事也不会有负罪感,但哥哥是个温柔的人,如果不得已做了坏事,绝对会抱着愧疚的心情背负起所有罪恶与痛苦。 要在哥哥被自我厌恶彻底摧毁之前,结束掉一切罪恶。 “别再愁眉苦脸的啦,不会有事的,我说过,我们的时间从来都是足够的,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想想下一个要去的星球,听说有颗星球常年被冰雪覆盖,长得跟个水晶球似的,你想去看看吗?” 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空故意装出轻松的语气转移了话题。 如果到时计划失败,这颗星球保不住了…至少,也要把meimei送出去。 “我不会有事…那你自己呢?你要一个人陷在这里吗?你是不打算和我一起离开了?” “…只是先把你送出去,我很快就会追上来。” “既然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就必须要两个人一起离开!” 空蹩脚的谎言轻而易举就能识破,要是真的像他说得那么简单,他们也不至于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让哥哥将自己作为代价让我离开提瓦特这种事…我不能接受!哥哥又不是为了保护我而存在的消耗品,没有哥哥在我一个人是活不下来的!”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就这么不相信哥哥吗?” “哥哥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哥哥到底隐瞒了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说出口的?我们是兄妹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一个人背负…这种牺牲自己的保护我才不需要!” “对于哥哥来说,我就这么没用,这么不可靠吗?!” 荧再也忍受不了空背对她的身影,翻身骑在了他的腰上,顺手按亮了床头的灯光,她倒是要看看他还能维持平静的表情多久。 “哥哥,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没有对我撒谎,为什么不敢转过来看我?”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空慌慌张张地别过脸,脸朝下将自己埋进枕头里不看她,露出来的耳朵红红的。 “你擅自帮我换衣服的次数还少了?这时候装什么害羞!” “那不一样…!帮你换衣服的时候又不会抱着龌龊的想法……” 空急得立刻解释道。 “那你现在是正在抱着龌龊的想法,所以才不敢看我?” 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荧露出得意的笑容,伏下身子趴在他肩膀上,贴着他的红耳朵轻声说道:“抱着多龌龊的想法都可以哦…我不介意的,哥哥不管多龌龊我都喜欢你,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 空毫无反应。 但荧能听到他狂乱的心跳声,绝对听到了吧。 “哥哥,喜欢你。” 她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你肚子是不是叫了,我去煮点吃的。”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说,我喜欢你,”荧拽住急于逃出被窝的空,将他压在身下,迫使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的脸,“哥哥听不懂的话,我就再换种语言,Mi—muhe—ye。” “不听不听…!” 空捂住耳朵紧闭双眼,看上去就像个耍赖的小孩子。 “听——不——见!唔咕…嗯…哈啊…嗯……” 没有留给空太多逃避的时间,荧压上了他的嘴唇,吻得他快要透不过气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喘息。 一吻过后,她挑衅地看着身下面色潮红,仍在气喘吁吁的空,抹了抹嘴角上残留的唾液。 “…不要随随便便就说喜欢我啊…会变得很麻烦的。” 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神色痛苦地捂住眼睛,一道水痕从他指缝边缘缓缓淌下。 “我就是认真地在跟你说啊,到底什么会变得麻烦?” “…我会当真的。” 他彻底放弃了挣扎,自暴自弃地说:“…会自作多情,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还会介意你和别人亲近,很差劲,既沉重,又麻烦……” “我…绝对做不到离开你,即使你以后厌倦了我,也还是会缠着你,甚至更极端的方式……” “你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我…我又无趣又唠叨什么都管着你就算每天喝牛奶也只能勉强长到一米六四…一定是又想哄骗我放你走…我才不会上当……” 空开始了自我催眠般的喃喃自语。 “以前我一直觉得,把自己的内心想法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别人面前很蠢很丢脸,但现在我觉得…或许那样才是对的。” 她拉开空的手,看着他那双哭得泛红的琥珀色眼睛,心疼得吻了吻他湿润的眼角。 “如果以前我能每天都对哥哥说一句喜欢,哥哥现在就不会不相信我的心意,就不会困扰痛苦这么久了。都是我的错,一直以来对哥哥的态度都太凶了,哥哥才会觉得自己被我嫌弃被我讨厌。” 空看着她,眼神恢复了些神采,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期盼她继续说下去。 “我喜欢哥哥,所以…哥哥可以把自己还给我吗?” 她趴在他的胸口上,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亲吻了他的脖颈,而后又用鼻尖摩擦他的耳朵。 “哥哥如果还是要装作听不见的话,我就会一直一直在你耳边说下去,直到你愿意听为止。哥哥,不要再推开我了。” “…读档…我要读档……回到你说这些话之前。” 哥哥坏掉了,宕机一样不停重复着无意义的话。 “没有存档点这种东西,就算你打开抽屉也不会有时光机出现的。” 荧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 “哥哥,不要当鸵鸟了,接受现实吧,有些事情不是你把头埋进沙子里它就能自己解决的,”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再过分的事情我们不是都已经做过了吗?” “…不害怕吗?”沉默了半晌,他问道,“不怕我又像白天那样……” “有一点点,但想到是空,就不害怕了,何况,我也…不讨厌哥哥那样。” 回想起那样强势的哥哥,心里甚至还会有些悸动。 “我知道哥哥很温柔,很爱我,所以不会发生你想象中那些不好的事情的。” 空红着脸不再说话,他拉起被子,将她重新裹了进来,刚才胡闹的那一小会功夫,她裸露在被子外的皮肤都已经有些冰凉了。 他对她硬下来的心,就像是用糖浆吹出的透明泡泡凝固成型,脆弱到一碰即碎,然后在齿列间甜蜜地融化。 “你在心里到底幻想出了一个多么脆弱的meimei啊,宁愿相信自己的脑补都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 荧忍无可忍,捏起空的两颊向外扯,他没再反抗,只是委屈巴巴地呜呜轻哼着。 “整个宇宙都不会有人比我们还要了解彼此,虽然我不清楚现在的哥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会努力去理解的。” “空就是空,不管空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哥哥啊。” “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了解现在的哥哥可以吗?” 说完,还又亲了他一下,这回他没有躲开。 “我从来…不敢奢望这种事情…明明一直说讨厌哥哥……” 空躺在她身下,梦呓般说道,似乎还没从那个那个吻中缓过神来。 尤其是在他不得不做出那些决定后,梦里都是meimei恐惧与厌恶的神情。 他一直渴望着触碰她,却又不敢真正占有她,只能假借哥哥的名义干预她的自由。 现在…她却说她喜欢他。 逐日而生的向日葵,也有被太阳反过来需要的一天吗? “…离开我身边之后,你好像变得更开心,更鲜活了。” 她的每一天他都在远远地看着,她是那么地耀眼,有那么多人爱着她,依赖她。 包括他,都被这个耀眼到有些陌生的meimei再一次地吸引了。 他则越活越像只下水道里的老鼠,他所到之处都会被深渊的黑气侵染,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灾厄」了。 他本能地回避着她的光芒,不想被她看到这样狼狈污秽的自己。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变得更开心啦?!”荧把身体重心全压在他身上,“哥哥生来就是我的一部分,谁缺胳膊少腿了会觉得高兴,这几年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meimei的主动让空无所适从,她总能轻易让他失去从容和体面。 他真的…还有得到救赎的资格吗? 荧的手指移动到他睡衣的扣子上,忽然道:“…我饿了。” 空没反应过来她指什么,下意识用手肘撑着床坐了起来:“想吃什么?我去做。” 她从背后抱住他,将脸埋入了他的发间。 “想吃哥哥了。 ” 空仰躺着被推倒在床上,他的双手被一根丝带束缚着绑在了一起,高举在头顶,金色的长发铺满了他的身侧。 他这副献祭出自己任人采撷的柔顺样子,只让荧忍不住想要更多地欺负他——虽然是她自己要这么绑着他的。 “哥哥这是要把自己送给我吗?”她故意打趣道。 “…本来就是你的。” 空认命地回答道,他早已经习惯了对她千依百顺。 荧终于如愿地解开了他的扣子,她将手伸进了他的睡衣前襟里,在胸口的位置找到小小的突起,用指尖捏着拉扯了起来。 空敏感地弓起背,咬了咬下唇,压抑着没发出声音。 “哥哥,要吃奶奶。” 荧故意用幼稚的语气在他耳边说道。 满意地看到空的脸变得更红后,她像剥竹笋那样剥开他的睡衣,咬上了那最细嫩的笋尖。 “啊…!” 这下他忍不住了,吃痛地小声叫了出来,察觉自己不小心发出声音后,又死死抿住了嘴。 “哥哥平时这么啰嗦,怎么到了床上就变小哑巴了。” 不满空剥夺了她听他呻吟乐趣的同时,荧对他又多了几分怜惜,哥哥总是这么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要不是她逼迫,他会不会打算将这份爱意就这么傻傻地藏一辈子? “要是发出奇怪的声音…你又要笑话我,说我可爱什么的……” 帅气的哥哥才更可靠吧。 空别扭地别开脸,腮帮微微鼓起。 “现在气鼓鼓的样子就很可爱啊,”荧直言道,“像须弥角鲀。” 他更气了:“…这么丑!” “是是是,没你好看啦,再咬牙切齿嘴都快要被你自己咬破了,”她描摹着空薄薄的唇瓣,指尖撬开他的嘴唇伸了进去逗弄他,“哥哥也到了换牙期吗?我的手可以借给你吃哦。” 荧还记着他白天说她吃手的仇,难得看到空这么可爱的一面,忍不住想逗逗他。 嘴里含着她的手指,空的脸愈发通红,正当她以为他要害羞逃开时,他又突然用力吸吮了起来,柔软的口腔黏膜紧紧地包裹住她的手指,随后,他湿滑的舌头也缠绕了上来。 好、好色,荧咽了下口水,又想起了那根冰棒,以及被他当作冰棒来品尝的自己。 空舔吻她指缝的时候,她几乎幻视他在舔的不是手,而是她的其他部位。 “哥哥,小狗才爱舔人。”指间的酥麻让她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沙哑。 “我是小狗…那你是什么,小狗的meimei吗?”空也有些气喘,琥珀色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变得湿润,脸上媚态毕呈,“不是你说要借我吃的?” 她再也忍无可忍,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他。 “小狗咬人啦…唔…唔呣!”他还未来得及笑着喊完,便被她封锁了口舌,狼吞虎咽地吮咬了起来。 他身上那股甘甜的香气适时地又钻入了她的鼻腔,催情剂般调动着她脑内每个细胞每根神经。 情欲至为低等,却又是最能让人为之沦陷的快乐。 “哥哥…哥哥……” 荧撒着娇贴向空的身体,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着。 “…想做了?”压抑着低低的喘息声,空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坐到我胸口上来,我…用嘴帮你。” “不要,”回想起白天时他对她做的事,荧红着脸拼命摇头,那对她来说还太过于刺激,她跨坐上空的腰部,“我要自己来。” 只有自己一个人舒服的话,哥哥也太可怜了。 尽管说了要自己来,但当她扒掉空的裤子,再次与那弹跳出来的男性性器面面相觑时,还是不知该从何下手。 方才两人的下半身贴在一起,它就一直在顶在她的小腹,一跳一跳地渴求着她的疼爱。 “哥哥的这里,滑溜溜的。” 她的手指在粉色的顶端打着转画圈,不多时,它似乎又变大了些,仍有透明的粘液从顶部不断溢出。 她摸索着将自己压了上去,立刻遭到了空的厉声喝止:“不要蹭那里!会进去的…笨蛋!” “你才是笨蛋!”她反驳道,被激起了逆反心,“再说,哪有这么容易就进去?!” 硬挺的性器挤开裂缝,抵在柔软湿滑的凹陷处前后滑动,她伏在他身上,不服输地凭本能扭动着腰部去蹭他。 不管是前端摩擦阴蒂时的快感,还是空情动的喘息,下身传来的yin靡水声,都在煽动着她继续这么做下去。 好饿,好想就这样把哥哥吃掉。 “别胡闹了,听话…唔…!” 被她压在身下的空胸口剧烈起伏着,白皙的肌肤被染上了情欲的绯红,在半明半昧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妖艳的氛围。 “哥哥别乱动我就蹭蹭我不放进去…欸…?” 二人俱是一僵。 “啊…不小心…进去了…嘿嘿……” 荧讪讪地干笑着,眉心却因不适应的疼痛而紧蹩。 一副不小心闯祸了等待哥哥来善后的德性。 空被她骤然包裹住,差点射出来,但他强行忍住了。 “…真是的…太胡来了,”他叹了口气,挣开了手腕间的束缚,“我就知道会这样!早都跟你说了不要这样玩……” “那…现在怎么办啊!你先别顾着说我了!”荧这个时候知道急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你别顶呀…要…要顶坏了……” 哪怕只是前端插进去一动不动,她都有一种要被撕裂了的错觉。 “现在知道疼了?该!”空一边心疼,一边稳稳扶住她簌簌发抖的腰,“…不要动,小心又进去了。” 他刚要将自己的性器从她体内退出来,便听到她呻吟了一声。 “抱歉…弄疼了吗?” 荧突然又变了卦:“别、别拔出来!” 冠状沟剐蹭到内壁某处时,她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起来,被异物侵入的不安逐渐转化为了对它再次顶进来的渴望。 “哥哥…你动一下……” “那我轻一些……”空观察着她的表情,不似痛苦,反倒像是得不到满足的难耐,“…真的要这样做吗?会疼的哦。” 他试探地抽动了一下,压在身上的meimei立刻颤抖个不停,发出了甜腻的低吟:“哥哥…继续……” 一直克制自己不这么做是舍不得让她承受痛苦,但如果她也觉得舒服,也想要这么做…… 最近meimei的举动一再越线,空预料到会有这种控制不住的事态发展,今天他早早出门就是为了解决掉潜在的安全隐患。 鱼rou虽然鲜美,但鱼刺会伤害到她。 现在…鱼刺已经剔干净了。 “可是,你的腿在发抖,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吧?” 空翻身让她躺在了自己身下,一向强势的meimei这回没有挣扎。 “里面…也想感受到哥哥,哥哥不是也…忍得很难受吗?我也想让哥哥变得舒服。” 荧将脸转到一边,别别扭扭地小声说道。 “呵呵…谢谢你这么体贴替哥哥考虑,如果疼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明明别扭着还主动求欢的meimei好可爱。 不管是小恶魔一样的meimei,被欺负委屈到哭的meimei,还是现在身下这个渴求着他进入的meimei,空都觉得很可爱。 meimei就是他的全部,凌驾于世间一切存在之上。 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她再后悔说不愿意…他也未必能保证有理智停下来了。 空的性器在入口浅浅抽插着,他每动一次,她身体里敏感的点便被抚慰到一次,舒服到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 就连顶端的形状,似乎都能用身体清晰感受到。 和昨天用哥哥手蹭出来的刺激全然不同,是另一种侵刻入骨髓的极致快感,没有那么刺激,但却甘美绵长。 光是下面被疼爱还不够,嘴唇也感到寂寞了起来,她用湿红的眼睛焦躁地望着他,不等她说出口,空就心领神会地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 一张开嘴,空的舌头就滑了进来,与她的勾缠在了一起,时而轻柔吮吸,时而用舌苔重重碾磨,发出了黏腻的水声。 荧被亲得迷迷糊糊,脑子里也如同浆糊一般,全都是空的影子。 喜欢…好喜欢哥哥…… 空的吻渐渐下移,最终停留在她微微隆起的胸脯上,红润的乳尖早已因为兴奋而变得挺立起来,他难得起了点坏心思,只是用舌尖轻轻地碰了碰它就离开了。 “呜…哥哥……”荧仅存的那点理智彻底消弭,弓起身子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求他,“那里…多舔舔……” “嗯?”空饶有兴致地着看meimei在自己身下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可怜兮兮的,全然没有了平时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的骄傲模样,他故意舔了舔她的锁骨,“是这里吗?” 她涨红了脸,努力挺了挺胸,将自己的乳尖喂到了他的唇边。 温热的舌头在光裸的胸部游走,唯独绕开了最渴求它的那两处。 “哥哥,坏!”这回轮到她气成角鲀了。 空这才笑着遂了她的愿,低头将其中一只含进了口中轻轻吮吸。 她太紧绷了,一直死死地绞着他,这样转移开她的注意力让她放松下来,一会才不会受伤。 尽管空内心矛盾地渴望看到她被他做到哭出来的可怜样子,但也还是保持着理性不舍得弄疼她。 等到她身体适应了他变得更加柔软后,空挺动腰部,缓缓地又向前推进了几寸。 她浑身酥软,手无力地攀在他的肩上,使不上劲来,她不经意间往两人交合的下身看了一眼,吃惊到瞪大了眼睛。 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去了大半的?这么粗的东西…… “…想看?”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空用臂弯勾起她的双腿向前压去,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些,“唔…吸得我好紧…就这么喜欢吗?” 看来他的身体让她觉得很满意,这样…就无法离开他了吧? “喜欢…还要吃……” 荧呆呆地看着他的性器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她被顶得有些恍惚,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顺应本能地缠上了他的腰,想将他吞入自己的更深处。 “嗯…不要急…全部都是你的…嗯啾…” meimei为情欲所困失去矜持的样子,让空觉得格外可爱,嘴唇明明才刚分开,他又眷恋不舍地吻了上去,像是要把这些年因为失散而落下的吻都连本带利地全都讨要回来。 感觉里面扩张得差不多了,抽插变得不再艰涩,他将她的臀部轻轻托起,狠下心来一口气捅到了底。 她吃痛,咬破了他的嘴唇,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在彼此的口腔里。 “抱歉…!很难受吗?”空顾不得去擦唇上的血,便要从她体内退出来,被她用一个吻制止了。 好不容易才把哥哥吃到嘴,就这么临阵退缩把他放跑,下次他怕是再也不肯做了。 “就算会痛也无所谓,我想更真切地感受到空…所以,不许拔出来。” 荧舔了舔他带血的唇瓣:“哥哥,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随着空的律动,披散着的长发自他肩头滑落到她唇边,荧下意识咬住了这绺头发,嘴角溢出的唾液将金色的长发弄得湿漉漉的。 他跟个石臼成精般,不知疲倦地捣弄着她的最深处。 温柔地推进去,又缓缓地退出来,如此循环反复。 空的温度,透过身体传达了过来。 身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充实,空的性器仿佛是为了匹配她而生,契合得刚刚好,内壁的褶皱被他一次次撑开,毫无间隙地结合在了一起。 陌生的快感被一点一点地开拓出来,空的形状仿佛都要烙印在她的身体里了。 “现在…变得很容易就能进去了,还会难受吗?” 空亲了亲她汗涔涔的额头,怜爱道。 “能感受到,哥哥…在肚子里面动。” 空的形状,空性器上的筋络,都能清晰感受到。 荧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觉得有些新奇,她用力按了按,隐约能感觉到些动静。 她已经不会因为在哥哥面前张开双腿而感到羞耻,又开始好奇地探索起了空的身子,一会这里摸摸,一会那里捏捏的,几次差点把他刺激到提前泄出来。 空拿这个冒冒失失meimei完全没有办法。 她还有心思分神想这些…是不是他还不够卖力? 毫无预兆地,空加快了挺腰的速度。 饱满的yinnang随着抽送的动作不断在会阴处撞击,rou体碰撞间发出啪啪的响声,和交合处濡湿的水声一同充斥在小小的卧室里。 太激烈了…脑髓都要被融化掉了。 她再也没有精力分神去研究他的身体构造,光是应对一波比一波激烈的快感就够她措手不及了。 “哈啊…啊嗯…哥哥……” 快感的侵袭让她难以抵抗,只能张开嘴,像小狗一样喘着气。 “有这么舒服吗?舌头都伸出来了。” 空溺爱地用手指勾了勾她吐出来的舌头,她讨好地含住了他的指尖,贪婪地想要他给她更多。 meimei望向他的眼神里全是沉沦与依恋,空看得心里一软,像是被可爱的小动物主动蹭了一下,他毫无招架之力。 从诞生伊始,他便独属于她了。 这么多年来,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只追寻着她一个人。 如今,这份无果的心意…居然得到了回应。 曾经的他因为对她抱有性欲而感到羞耻,现在的他却从她对他的欲望中得到了救赎。 空忍住了落泪的酸楚,吸了吸鼻子。 “我想…射了,可以吗?” 在荧第二次痉挛着高潮后,空贴在她耳边,喘息着问道。 她缠得他好紧,他已经快忍耐不下去了。 每每受到快感的刺激,她容纳他的部位便会不断缩紧,贪婪地吮吸着他。 荧的目光有些涣散,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点了点头。 空抱着她的头摁进自己怀里,他小腹肌rou绷紧,腰部失控般发了狠地前后顶撞起来。 性器的前端抵住宫颈剧烈地撞击研磨,酥麻的快感如电流般在她体内流窜,舒服到近乎麻痹。 就当荧以为自己要被溺死在这无尽的欢愉中即将窒息,这横冲直撞的祸首才猛地抽搐了几下,将一股股温热的液体迸射进了她里面。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