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密码
书迷正在阅读:【gb】我是被强迫的、哥哥的生理课(女‖攻)、当你有了三个男主(穿书)、替身文里的白月光回归后【快穿H】、玉女变欲女手册、轮番玩弄高岭之花(NPH)、某人(校园 1v1 h)、娇软的小知青(1v1糙汉)、我不是魔法师、伪装魔王与祭品勇者(囚禁调教h)
也许是因为晚上在灯市走了一圈,荆婉容在梦中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小女孩穿着不合身的粗布麻衣,面无表情地往灶台里塞柴火。她的脸和手都被熏得乌黑,头发蓬乱,看着简直就是个小乞丐。 “水再烧旺一些。”灶台前的荆母吩咐道。 小女孩直接把剩下的柴全部塞了进去。 “谁让你全部塞进去的?”她皱眉,提着女儿的衣领把她拎出去,“再去捡一点回来,动作要快,今日是你父亲的生辰!” “哦。”小女孩不情不愿地出去了。她在院子外面晃荡了几圈,最终惦念着长寿面上的鸡蛋,还是抱着一点柴走了回去。 推开快散架的门,家里没点灯,黑乎乎的一片,也没有声音。 她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转身就急匆匆往外跑。 “站住。”荆母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三碗已经冷掉的面条,“跑什么?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小女孩没说话,傻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母亲疾步走过来。 不,不要那样,因为娘是不会打她的,娘和爹是不一样的…… “啊啊啊啊!”头发被拖拽的痛觉把她拉回惨淡的现实。 “为什么不回来!”荆母发狂一般质问她,把盛满了汤面的碗掼到地上,溅起来的汤汁落在她脸上,带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烫意。小女孩不知道她问的是自己还是爹,捂着头一声不吭。 爹现在,绝对在媱娘那里…… “对不起……”她小声道歉,希望这样能让娘冷静下来。 荆母按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忽然放松了抓着女儿头发的手,又把她紧紧抱住:“婉容,对不起,娘不是故意的……” 她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帮她顺头发:“原谅娘这次好吗?我们一起等爹回来,给他过生日……” 小女孩对她的突然变化没什么反应,任由她拥抱着自己。 爹,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否则,娘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大人做噩梦了吗?”阿遥双手捧着脸,趴在她身旁翻看着一个本子。他垂下的长发散落在她胸口,可能这才是她刚刚胸闷气短的真正原因。 “是、是啊……”荆婉容推开被子,松了松领口。她现在满身冷汗,脸色也很差。 “好可怜。我来为大人按摩吧?”阿遥合上那本子,白皙的手摸到她太阳xue附近。 “……不用。”荆婉容没想到他这种时候都不忘试探自己,修士的太阳xue也是能随便给别人摸的? 她把脸埋在手掌中,深呼吸几口,慢慢平复下来。 “你还记得媱娘是什么时候被赎出来的吗?”半晌,她闷闷开口。 “记得。”阿遥翻开刚刚在看的那个小本,荆婉容以为那是什么札记,一开始没有注意。她凑近看了一眼,这应该是一本日录。 赎身、离开醉春楼、生子、回到醉春楼……每件事都记录在上面,日期地点都很详细。 “这是媱娘写的?”荆婉容心情复杂,往前翻了一页,随即手被按住。 “是的。前面不可以看哦。”阿遥笑眯眯地解释道,“大人就看这一页就好。” 她细细过了一遍时间,和她大概的印象大差不离。那晚她们一直没能等来爹,第二天他就带着媱娘回来了。那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白天媱娘划伤了她,晚上娘拖着她一起将爹埋尸。 她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媱娘,满打满算,媱娘待在她家的时间还不到一日。 所以,父亲的生辰,就是媱娘被赎身的前一天……荆婉容端着下巴,迟疑了片刻:“阿遥,把那木匣拿过来吧。” “大人就想起来了么?”阿遥的笑容带上了几分真心,他抱过那木匣,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一个槽一个槽地拨方块。 “应该……是这样没错。”荆婉容紧张地按下银锁上双龙戏珠的花纹,“咔哒”一声,木匣一动,却并没有打开。 “……”她居然弄错了吗…… “怎么回事呢?”阿遥面上还在笑,但荆婉容却无端察觉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也不知道……”她感觉不妙,打算起身离他远点。 下一秒,她神识忽然捕捉到一股由远及近的威胁,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翻身将阿遥压在身下,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进阶之后,她五感得到极大的提升,此时那刻意压低的声音也被她捕捉到。 “斐师兄就住在这里?” “看着不太像……先进去看看。” “呵呵。”身下人胸膛微微震动,她也感到一阵酥麻。荆婉容赶紧捂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手掌传来湿润黏腻的触感,她一惊,他居然在舔她的手心! “嘶……”她忍不住出声。 那两人的脚步立马停住,荆婉容知道他们绝对开始怀疑了。对方明显来者不善,那个什么师兄也不在她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警告地瞪了一眼阿遥。 他收到她的眼神,忽然朝她明媚一笑,随后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脖颈里,不断发出甜腻的低吟。 他在做什么?! 荆婉容被他的声音撩得不停发颤,一边心急外面的人,一边又因为花癡而心动,对他下手也没了轻重。 “大人,你弄得奴好痛……”阿遥忽然拉长了声音,娇滴滴地叫了一句,随后外面脚步声匆匆远去,听起来还有点慌乱,夹杂着几句骂声。 “走了。”他放开荆婉容。 她起身,心有余悸:“刚刚那两人……” “好像是来找我的。”阿遥若有所思,“大人,我们明日就启程回春时宗吧。” 不告而别了几天,看来大家都很“想”他啊。 他暂时没了心思跟荆婉容计较木匣的事情,独自在一旁收拾着东西。 荆婉容捧着那匣子发了会呆,她很好奇,媱娘到底用的是谁的生日做密码? 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页上记录的时间,她又轻轻拨了几下方块,手指来回婆娑着银锁上龙口中的圆珠。 阿遥正好回来那匣子,见她这样,按住她的手:“大人,只剩最后一次了,请不要轻举……” 话还没说完,荆婉容就指尖微微用力,那个圆珠就凹陷了下去。 匣子发出与上次一模一样的“咔哒”声,随后整个房间陷入沉寂。 荆婉容在那瞬间感受到强烈的杀意,她刚想开口说话,脖子就被他狠狠扼住。她扑腾了几下,指甲在他手背上挠出深深的血痕。 她的灵力居然丝毫都使不出来,阿遥的修为还在她之上,境界压制非常明显。 她还以为他收起置她于死地的想法了,防备懈怠了少许,没想到…… 荆婉容眼前因为缺氧阵阵发黑,身体里另一股灵气开始在全身流转。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那木匣接着“喀”地响了一声,上方的盖子缓缓打开了。 阿遥不可置信地松开她,扑过去看那匣子里的东西。荆婉容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顺气。 木匣里放着一根银簪和一张折起来的纸,阿遥拈起那支银簪,敏锐地感觉到春时宗秘术和隐为宗的双重气息。 没错,这就是母亲付出生命保护下来的证物,濯丽泽丢失的那支簪子! 他又在那上面加了几层封印,确保它看上去和普通发簪相差无几。 “大人。”荆婉容抬起眼,阿遥正跪坐在她面前,担忧地轻拍她的背,“刚刚是我鲁莽了,居然对大人出手……” 他从下而上盯着她,勾人的桃花眼里尽是愧疚和歉意。 荆婉容不知道他这样子有几分真心,狼狈开口:“我爹的遗物给我。” 一张纸递到她面前,荆婉容一愣,把它抢过来草草塞进储物袋里。她等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看爹写的什么。 “因为大人之前弄错了一次,所以我就有点心急……”阿遥还在演,“还好大人最后想起真正的密码了,真厉害。” “密码不是我爹的生日。”荆婉容说着咳嗽两声,“是你的生日。” “……我的?”阿遥脸上第一次出现空白。 “从母亲的角度出发,最爱的人还是自己的孩子吧。”她有点不能理解阿遥的想法,宁愿试母亲恩客的生日都不试他自己的。 “……爱吗……”他捧着木匣,还没从这冲击中缓过来。 荆婉容看着他,她不清楚他的过去,但是这一刻,她感觉到他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残缺。可是两人不同的是,他缺失的那一块,原本就是完整的。 而她缺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 荆婉容趁着阿遥收拾行李,一个人从醉春楼后院走出去,直到身处那破败的小屋旁才停下来。 她抖索着打开那张白纸,媱娘当初把它带出来是为什么?身为书生的父亲会给自己写下怎样的信件?自己在他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 一行,两行,她眼珠快速移动,很快浏览完整张纸上的内容。 全是写给媱娘的情话,没有一句提到她。 荆婉容深呼吸几口,又看了一遍。 第二遍看到一半时,她就再也看不下去了,脆弱的白纸在她手中片片粉碎。 爱情,爱情,母亲爱着父亲,父亲爱着媱娘,那她呢? 身为他们女儿的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荆婉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呼之欲出,她似乎体会到了某种情感,但是当她细细去感受时,那里只有空荡荡一片。 不,她知道那是什么,那种情感是…… 忽然她脑袋像被重锤敲打一样,一阵剧痛袭来,接着耳边久久回荡起“大道无情”几个字,语调仿佛菩提宗的弟子诵经一般。 ……对了,她不只是女儿,她还是意寂宗的弟子,是无情道的修士。 在一瞬间,荆婉容感受到心脏传来的针扎似的痛楚,但下一秒那疼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惶惶抚上自己胸口,自己正在无人的破落小院中,方才那“大道无情”的声音,像是幻听。 可是突增的修为还是不断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的境界,现在已经稳稳停在元婴后期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