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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果然有一团五彩刺青,顿时狞笑道:“铁证如山,你还狡辩什么?” “大人,请您仔细看看,这不是兰花,是一蕊牡丹啊!” 小古脆生生喊道,安素一愣,随即仔细一看,确实是一朵姿态雍容华艳的硕大牡丹,栩栩如生的绽放在男人脊背上! “这是怎么回事?” 他问出了声,电光火石之间,秦遥明白了小古的示意,低声沉痛道:“这是多年前的伤心事,我不愿回忆——一总之,有杜丽娘那般佳人倾心,我却做不成柳梦梅金殿题名,只能两处蹉跎了她!” 又是这种才子佳人的事!安素皱了皱眉——自以为猜出八九分,却仍是沉声问道:“我问你招这牡丹怎么来的!” “这刺青的花样,本是她亲手所画,我特意绣在身上,永远铭记怀念……” 秦遥真不愧是唱念俱佳,这么一演,连安素也叹息了一声,居然跟他同病相怜起来,“想开点吧老弟,那些大家闺秀、豪门夫人跟你是成不了,露水姻缘就自己偷着乐吧!” 随即他匆匆收兵,只留下满街惊惊魂未定的人,以及对视而笑的小古和秦遥。 两人回到兰庆班,没等徒弟上茶,秦遥就问:“这背上的牡丹究竟怎么回事?” 小古伸出手来,只见她指尖竟然有深浅不一的黑色墨痕,却又不似是墨汁,在灯光下五彩迷离,渐渐升腾化为五彩烟雾淡去。 “这是一种特殊的颜料,用苗寨的一种虫子晒成干,原本苗人用来印染衣服,却发现它很快会蒸腾淡去,但它却有一种特别的好处,就是适合印染,只要粘上一点就能原样拓下,比印泥还好使。” 小古揭开袖子,衣料反面竟然粘着一副牡丹图,“这是在那个绣房里找到的,危急时刻我就用上了。” “这图是小安绣的,没想到居然派上用场了!” 两人没等松口气,秦遥又开始担忧,“在这之前,先把她们赶紧转移吧——这里已经暴露,不能再呆了。” 小古仔细一想,皱眉道:“就算暂时用英国公那边的牌子吓住了他们,但纸包不住火,早晚还是会被查出来的——可现在街面上一片混乱,让她们去哪呢?” 秦遥也觉得棘手——这些人都是上了通缉令的,混出城非常困难,而且是无处可去,但城内已经是风声鹤唳到处搜捕,眼看更是危险。 “不仅她们,连同我的戏班,让他们尽快离开!” 秦遥面沉若水,眼中闪着寒凛光芒,深深吐出一口气,“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我这点基业眼看也是保不住了,不能连累这些兄弟跟我没个下场。” 他匆匆回到戏班,也不多说,就从房内密格中取出了厚厚一叠银票和身份、通关文牒,聚集了戏班众人,宣布暂时歇业,让他们明早就出城,去他在泉州的一个隐秘宅子里暂时避一阵风头。 第二百七十七章 花选 他目视众人,沉声道:“我在做什么,你们有些人隐约也知道,如今我也不愿拖累你们,答大家暂时歇业,就当去泉州休养,若是有什么意外,你们直接乘船出海。” 兰庆班并不都是金兰会的下属成员,但大部分人都是罪余畸零的可怜人,对朝廷都没什么好感,所以虽然有人隐约知道班主在做什么,却是没人往外泄露丝毫。此时听到他这话,顿时面露哀戚,却没有人敢开口问。 “班主……” “师兄!” 终于有人哭出声来,惶然大眼看着周围熟悉的院落与戏台——这原本的安身立命之处,转眼间就要灰飞烟灭吗? 有学丑角的小师弟还没卸妆,嚎啕着盯着一张大花脸扑上来抱住秦遥的腿,口齿不清道:“师兄你跟我们一起走!” 泪水合着颜泥,将秦遥的袍服下摆染成了五色斑斓,他沉默着,用巧劲一震抖开了这小子,随后单手把他搀起,“我留下还有事。” 金兰会这边,虽然遇到险情,但显然没有完全暴露,他身为高层首脑之一,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别做这种婆婆mama的表情,你们一早就走,省得留下反而是我的累赘。” 他挥袖断然做了决定,夜色中,只有庭院里那一盏灯照出他眉宇间的怅然与不舍,再睁开眼时,原本美玉般清俊的脸上,此时只剩下破釜沈舟的刚毅决绝。 小古站在旁边看着,突然心头一痛,却也没有插嘴——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众人都回房去整理行装。秦遥突然侧耳听了街上打更声音,皱眉道:“坏了,今晚的金兰密会我赶不上了!” “今晚有密会?!” 小古是真不知这事——自从上次出了她爹是叛徒这事,她几乎已经被金兰会开革出去了,哪里会有人通知她这事。 “街上都是朝廷的爪牙,还开什么密会?” 她隐约觉得事有蹊跷。 “这是会首发出的指令,大家必须在一更前到达万花楼——说是出了关系到本会生死存亡的事!” 秦遥来不及跟她多说。转身要走。却被小古拉住了,“我跟你一起去!” 他凝视着她宜喜宜嗔的晶莹小脸,心头苦笑却转为宠溺。“你若是去了,大家立刻就得对你喊打喊杀!” “我扮作你徒弟前去!” 小古坚持,皱眉道:“朝廷马上要查抄金兰会的总据点,这不就是万花楼吗!今晚必定十分危险!” “朝廷怎么会查到这些?” 秦遥心中悚然。觉得这也未免太快,简直可说是暴风骤雨一般。 小古脸色凝重没有说话。眼前却浮现出景语的那张脸。下一刻,她摇了摇头——不会的,阿语就算别有用心,也不会如此丧心病狂! 夜幕笼罩整个宫苑。殿之中却是灯火通明。 “朕给你们双方限期一个月,可现在,东厂却已经查到金兰会的大本营了。” 朱棣坐在御座之上。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人感到莫大的威势压迫。 “济宁侯。你让朕失望了。” 他看着下首长跪的俊美男子,皱起眉头沉声道。 冰冷的青石砖在膝上印出深深红痕,广晟低头俯首听训,心中却仍然惊愕难言——方才他被紧急召进宫来,却听到皇帝宣布,东厂查案进展迅速,已经找到金兰会的老巢,即将一网打尽。 这怎么可能? 看着广晟惊愕不服的神情,朱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冷笑,看向另一侧,“薛语,你刚才说的什么,再给济宁侯讲一遍。”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