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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她被那个可恶的锦衣卫神秘高官扣押,金兰会的常六哥就是挖通了这些地下水管,让她从水管里生生挤过去的——那种黑暗、紧窒而脏臭的感觉,简直记忆犹新! 形状简直一模一样! 广晟也升起同样的记忆——那个狡诈的金兰会十二妹逃走的时候,就是从这些陶瓷水管里溜走的,事后为了修缮这些,工部还好一通埋怨。说好些都是前朝的遗留。修起来非常困难,为了去协调弥补此事,他还跑过一趟工部。看过实物呢! “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 他失声喊道。 “我记得这水管因为制造精巧花费不低,也不是全城都铺设的,而是只有七条跟皇城、官衙相近的街道底下才有——金陵从前称作建康的时候。大致布局都没改变,因此前朝的那些陶瓷水管本朝也只是略加修缮。没有大改!” 他思绪宛如破闸之水,顿时灵感滔滔,指着粗管上头的四方形说,“那这就是整个金陵城了!” 既然四方形是京城。那第一幅图也解开一半了——那四方形里面刻满“人”字,更印证了这一点! “第二幅是说金陵作为京城,下面铺设的七道陶瓷水道。而第一幅,上面是个圆圈。下面是个城市——这是什么意思呢!” 广晟思绪转得飞快——在城市上空的圆圈,不就是太阳吗?下面是京城…… 此时此刻,他耳畔传来一声细微的喃喃:“是上日下京——是个’景‘字。” 他眼前一亮,却发觉那嗓音低哑有异,抬起头看时,却见小古面色发白,狠命咬着唇,神色变幻不定。 “对啊,就是个景色的景字!” 广晟大喜之下抱起她转了一圈,却发觉她神色恍惚,非常不对,于是诧异道:“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吗?” 伸手要摸她的额头,却被小古轻轻躲开了,她垂下脸,低声道:“是啊,刚刚用脑过度,有些累了……” 是一个景字,难道跟景语有什么关系?! 她心中惊疑不定,神色之间有些茫然。 广晟皱眉,焦急催促道:“你白天要忙着照顾如瑶,晚上又来我这,怎么能不累——你赶紧回去睡吧!” 小古应了一声,浑浑噩噩朝着窗户走,却被他喊住了,茫然回头,却看入他疲惫满布血丝,大大明灿的笑脸—— “你的贱籍我已经找到办法给你脱去,等这次事毕,就是我迎娶你之时!” 那一句回荡在耳边,甜蜜而掷地有声,却又引起她心头重重的隐忧愁思。 小古想起夜里那一幕,手中的针线无意识的停了下来。 广晟以前也说过要娶她,但她都是付之一笑——热恋时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这世上从来都不能十成十当真的。 但这次,他却这么郑重的说,找到办法给她脱籍了,之后不久就要迎娶她。 这样的郑重、坚决,这样的痴心…… 她唇边微微带出一丝笑意来,却很快湮没不见。 这样的允诺,她怎么能接受,又怎么敢接受? 想起自己的身份,这步步惊心的任务和使命,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凄然——时间地点和身份都不对,他的许诺,注定要被她辜负。 又想起昨夜解谜的过程,她心头悚然一惊——那些谜语都是谁出的,第二幅是陶瓷水道已经够让她吃惊,第一幅竟然是个“景”字? 景语的景! 唇边掠过这个字,她的心口猛然一缩,弥漫着不安的预感——广晟说的逝去长辈是什么人?这个景字,真的指的是景语吗? 这样说来,广晟每日在外忙碌,又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她思绪纷乱,直到碧荷叫她这才醒觉。 “小古你绣的这是什么啊?都是一团乱线。” 碧荷惊叫起来,随后看到上首的姑娘也是绣得一团乱,气馁道:“你们都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么好的料子和线都白白浪费了。” 如瑶低垂着头,总是蹙着眉,放下针线,突然道:“我想去后街的云阑庵给母亲上柱香。” 希望母亲能够保佑她得到一心人,婚姻顺遂,还有,祛除她身边不安分的人们,不要再来害她、欺她、辱她…… “姑娘怎么昨天没提啊,今天突然要用车轿……” 碧荷看到她黯然低沉的神情后,自动消音,乖乖去问了。 反正云阑庵不比上次那个郊外的灵谷寺,它只是个小小的庵堂,就在侯府的后街上,供奉的就是侯府还有隔壁襄阳侯这两个府上的女眷牌位,几乎等于家庙一样,从侧门转过去,只要一刻钟的时间。 第二百七十一章 离间 姑娘要去给前头夫人上上香也是应该——上次太夫人去的那什么寺,她就顾着给自己和亲儿子女儿问命数吉凶了,哪里会顾得上早逝的大儿媳! 苦命的张夫人,苦命的姑娘……碧荷心中想道,赶紧去找了管事,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很快就调来了车轿和人手。 太夫人只是略不悦的说了句“就她事多”,勉强同意了——马上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何必现在多管呢! 如瑶上了轿,心中却突然有些惴惴——之前清漪突然来告诉她:这庵堂里有做活的婆子知道小古与萧公子的秘密,要跟她说道说道。 她虽然立刻起了好奇心,但终究怕是什么人设下陷阱,因此没有预先定下,默默等了几天突然成行。 就算是这样,她身边也都簇拥围满了人——只是后街而已,又不是空旷偏远的郊外,那庵堂只有小小的两进,平日一个男的小厮也不准进来,根本不可能出什么万一。 她坐在轿中,左右簇拥的婆子丫鬟,不远处还有侯府护卫,让她略微安心——走了半途,不远处庵堂在望,突然街上涌出混乱而密集的人流,朝这一队人马狠狠的冲来! 无尽的尖叫声和哭号充斥耳边,如瑶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听轿外传来两声撕裂空气的爆响,她急忙揭开轿帘一看,却见地下躺着血淋淋几具尸体! “杀人啊,官府杀人啦!” “快跑啊!” 哭号叫声中,又连续传来那声响——如瑶看得真切,那是斜街屋顶上有人架起长弩在不断射击! “东厂办案,抓捕叛党!闲杂人等都给我蹲在地下抱头!” 街上响起尖锐而响亮的高喊声。随即飞弩像雨一样射来,满街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惊叫声,有害怕蹲下的,更多人却是跑得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