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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去请了大夫来。 正要走,她的目光停在地上的小古,脚步也为之停住了。 “听说这个丫鬟偷了婶娘房里的东西?” 王氏看都不看地上狼狈的身影,唇边笑意不减,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娇柳,不怒而威让她心头一凉,“只是些许不值钱的小玩意,下人们眼皮子浅,偷了去换钱也是有的。 如瑶转起头,诚挚地对着王氏又福了身,“婶娘平日掌家辛苦,这才让一些小人钻了空子——不过我们侯府平素井井有条一点规矩都不错,这么着闹开了反而容易让人看笑话,也显得婶娘您这边看管不严,阿猫阿狗都可以入室顺手牵羊了。” “倒也有几分道理……” 王氏抿嘴而笑,笑意却未达到眼底,“依你的意思,就这么把她们放了?” “这样也太宽和了,不如先找个地方关起来,等天亮再审问清楚,也好弄明白东西是怎么丢的。” 如瑶这么说似乎没什么不对,但姚mama和娇柳都知道,这次算是彻底失败了——等天亮闹得沸反盈天又搜不出什么贼赃,别说老夫人会有闲话,连那个小贱种广晟那边也不会干休! 王氏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的小古身上,冰冷而不带一丝温度—— 都是这个小丫头作死!居然跑出来求救,如此倒反而不能再严刑拷问弄个清楚了! 她的目光又回到如瑶身上,唇边一丝笑意温柔无比,“瑶姐儿也真是长大了,说话也是一套套的,既然你这么说,就照你说的,先把她们关到抱厦里吧。” 如瑶敛衽告退,“侄女惭愧,当不起婶娘如此夸赞。” 临走时,她吩咐碧荷道:“先替她包扎一下吧。” 碧荷毫不犹豫的掏出绢帕,替小古擦去伤口的血污,再取出另一方撕成长条细细包扎。 如瑶看了一眼就屈膝福礼告退,走过小古身边时,她腰间的香囊轻轻晃动,掉出一个指肚大小的瓷瓶,正好落在小古的衣领里。 王氏含着笑,目送她离去,这才收起笑意,看一眼身边众人。 姚mama首先咕咚一生跪倒,“是老奴的错,没有看紧人……” “mama年纪大了,难免精力不济。” 王氏淡淡说道,这一句就将姚mama说成老弱昏庸,不堪重用了,姚mama汗流浃背正要求饶,却见王氏又把目光投向娇柳和娇兰两人。 “娇兰你先下去吧,今日受了惊也吃了苦头,自己去领十两银子的赏。” 王氏将娇兰轻轻放过,目光停在娇柳身上,却是宛如芒刺冰针一般,“你长着张聪明人的脸,却是蠢到家了!” 如瑶再怎么落魄不受宠,那也是正经的主子,娇柳没看住人出了篓子不思量如何补救,反而去跟主子拌嘴——这么蠢的丫头,她实在是用不起。 第一百十三章 面圣 娇柳已经吓得眼泪直流,跪地胡乱磕头,却听王氏淡淡道:“你且回到爹妈身边,让他们给你找户人家发嫁吧。” 说完转身进了正房,丫鬟婆子们急匆匆跟上,宛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她,只剩下娇柳一人孤零零跪在地上,哭得几乎要厥过去。 小古被拖了进去,姚mama恨得直咬牙,一双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仆妇们还要再打,姚mama阴测测道:“再打下去,人家的云南白药就要派上用场了。” 她方才看得真切,想必如瑶也不会以为真能避开所有人耳目,但她丢下这瓶云南白药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这丫鬟再受什么折磨。 若是她身上再添什么伤口,只怕过几天就要传出什么不利于清渠院的谣言了。 一群人七手八脚把小古绑了拖回小杂物间,此时初兰已是遍体鳞伤昏死过去,小古看到如此惨状,眼中燃起一点怒火,宛如流光陨星一闪即逝。 这笔账今后一定会讨回来! 她心中暗暗决意。 “mama,那现在该怎么办?” 另有丫鬟怯声问道。 姚mama自恃私底下折磨人的法子不少,却没想到居然被大房的如瑶撞着了,什么手段也不能使了,气得整张老脸都耷拉下来,映着幽微的灯光,更显得阴森,“先把人捆着等天亮吧!” 老眼瞪着小古那张漠然无动的脸,她心中又起了恶毒年头,咬牙冷笑道:“去取那箱子里的牛筋绳来捆,捆紧点!” 这话一出,那些小丫鬟们还没如何,深谙内情的仆妇们眼中也闪过惧怕之色。 那牛筋绳可是特制的,是以前县官和小吏们用来对付抗租闹佃的刺头的,看起来普通一团绳子,却是比站笼枷号更加残酷…… 牛筋绳取来了。众人七手八脚把小古捆紧了,面对昏死的初兰却是手下留情了,略微松了三分。 姚mama又让人取来一大盆冷水,狠狠泼在小古身上,顿时冻入骨髓,小脸都变得苍白起来。 “小贱人。你就在这好好享受吧!” 油灯被吹熄了,所有人鱼贯而出,唯一的木门被反锁,小小的杂物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小古感觉到冰冷的水让身上的袄裤变得冰冷黏着,整个人好似置身冰窖一般。逐渐失去温度;而被打湿的牛筋绳索也随之渐渐收紧,深陷rou里,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好冷……冷得让人头脑都浑浑噩噩。整个人瘫软着直打哆嗦,却是昏沉着想睡过去。而绳子收紧却让呼吸更加不畅,本就微弱的视线开始模糊、崩散。 一旁初兰的轻微呻吟声让她恢复了一些神智——必须给她上药! 小古就着反绑的姿势,艰难的挪移到她身旁,这小小的几步,却让牛筋绳更加收紧,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喘息声! 曾经听说,被浸了水的牛筋捆住。千万不能挣扎移动,否则越收越紧最后会无法呼吸而被勒死——以前她不过是当做说笑,此时却是实打实体验到了。 但初兰的伤口一直流血不止。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夜,只怕真要出事! 她小心平衡着身体,将藏在衣内的小瓷瓶艰难取出。反背着手艰难的倒出一坨药膏,颤抖着为初兰抹在伤处。 药膏散发着一股清凉味道,很快就止住了血。小古心神一懈松了口气,整个人却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更加剧烈的喘息却是无济于事——再加上冰水的浸泡,整个人顿时瘫软倒地! 天边最后一丝暮光也暗走了,夜色彻底染上了树梢,清渠院大门前也点起了灯笼,更映得门前照壁上的琉璃珐琅都通明透亮,华彩熠熠。 粗使的仆妇们都偷偷的去喝茶烤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