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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随意往空房间一关,以备对质。 秦mama已经是半昏迷,被人一拖动,呻吟一声醒来,浑身仍是发颤。 “mama别急,这没咱们什么事,分说清楚了就好。” 小古仍是傻楞楞,手里拿着个冷馒头在吃——这是她方才央求如瑶院里的仆妇送来的。 秦mama只觉得头脑一片昏沉——明明是自己下手杀人,怎么就平安无事了? 她茫然的转动着眼睛,只听小古大咧咧道:“好象二夫人要倒霉了。” 二夫人王氏? 她替自己背了这黑锅? 秦mama一时震惊,随后又感觉快意无比——这个毒妇也有今天! 小古却是浑然不顾她复杂的心情,只是埋下头使劲嚼着馒头,口齿含糊不清道:“都已经下午了,初兰应该上路了吧。” 想起接下来的一切,她眼中浮现狡黠的笑意——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能及时来劫人呢? 老夫人的萱润堂里,正是剑拔弩张,一片死寂。 王氏端坐在右下首的座椅上,面对指控,满是惊愕怒意,“这怎么可能,两个都是我的亲生骨rou,我疯了才会这么做!” “这可不一定呵!” 左下首的陈氏略见夸张的尖声一笑,捂唇咳嗽了两声,指间硕大的宝石刺得人眼发疼,却只衬出她一身小家子气,“就是要亲生骨rou,才能演得逼真啊——弟妹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在说你,是在说昨天点的那一出戏文而已。” 她见上首老夫人并不斥责,显然是默许,于是胆子更大,进一步笑道:“再说了,广仁广瑜的伤,看着挺重,现在不是痊愈了吗?这可多亏了萧家引荐的那位神医!话又说回来,萧家的夫人跟弟妹你可是亲姐妹,果然是心灵相通啊,你这才一出事,那边就有神医来救人,真是好默契,好巧合啊!” 这话简直是在指着王氏的鼻子明讽她自编自导“假山崩塌”这一出戏栽赃庶子广晟,夸大两个儿子的伤势,再让连襟萧家出面来救人! 陈氏用帕子捂唇假笑了两声,突然又叹道:“有妈的孩子那是千宠万娇着的,没妈的孩子就是那墙边草,任人践踏啊……可怜我那广晟侄儿,小小年纪蒙受冤屈流浪在外,如今还不知道怎么吃苦受罪呢!” 她越说越是带劲,还装腔作势的低下头抹了泪,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假山那件事其实是她嫉妒大房的风光,心怀不忿,这才假造广晟字迹引两人前往,又让自己的贴身婢女凿松了支撑的石块,等到三人见面时再拉动木秆,瞬间让它崩塌。 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陈氏出身小官之家,母家世代属于工部麾下的官商,专门从事路桥营造之类,这类钻凿撑拉之类的杂学她懂得不少。 原本她还担心终究有人要怀疑到她头上,现在有她最讨厌的王氏替下这一罪名,怎不让她兴奋莫名? 王氏气得面色苍白,双眸却越发灼亮慑人,“大嫂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为了广仁广瑜的伤,我们焦心似焚,连太医都请动了,连他都颇感棘手——这么实打实的伤势大家有目共睹,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演戏了?” 陈氏正要反驳,却听上首老夫人冷然道:“蔺婆子身上那块假山石你可看清楚了,她是你身边的老人,却想谋害你的儿子,你不觉得违反常理吗?”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凝在那一块血迹斑斑的假山石上,老夫人淡然道:“她是厨房的大掌勺,为人懒惰不爱生事,谁会对她下此毒手呢?” 她连问两个问题,正是众人心中所想,连一旁的沈熙都暗暗点头,沈源的目光也禁不住带了三分怀疑。 王氏闻言,恭谨的站起身来,也不要人搀扶,在正厅中央跪了下来。 “列祖列宗在上,沈门王氏在此立誓,此事绝非我所为,若有虚言,便罚我……” 她哽咽了一声,终究继续道:“罚我一身孤苦,夫离子散,冻饿而死,死后坠入无间地狱不得超生!” 她嗓音冰冷彻骨,所下重誓让所有人都心中一沉,她随即抬起头,虽然痛苦委屈到了极点,却仍是倔强而优雅,“母亲问了这两条,我不敢不答,但那蔺婆子虽然是我的陪房,但她去厨房也已经多年,与我这边往来不多——谁知她是被谁收买了,竟敢做这等背主之事!” 想起两个儿子当时的凶险,她双眼泛红,强忍着委屈看向沈源,“夫君,妾身无能,平时忙于家务又识人不明,连先头旧仆都管制约束不了,竟然害了我亲生的骨rou……这都是我的不是!” 她说到此处已是泪眼婆娑,低泣之声让人心生恻隐,“做母亲的谁不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别说是重伤了,就是他有一丝一毫的损伤,都是伤在儿身痛在母心,谁会舍得拿他们来演苦rou计?!” 一旁的沈源也已经眼眶微湿,他一撂长袍也跪了下来,陪在王氏身边扶住了她,“母亲,她的品行我素来信得过,此事颇为蹊跷,只怕并不单纯,贸然认定有罪,只会让有心人坐收渔翁之利!” 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索性抬起头,目光停在老夫人身上,毫无畏惧的与她对视。 片刻沉寂之后,老夫人怒极而笑,“看来你是打定主意是要护着她了?” “只凭一块石头和一具尸体,如何指证当家主母——儿子斗胆说一句,就是大理寺和刑部,也没有这么草率断案的!” “你——!” 老夫人气极正要发作,却听外间有人跑来,踌躇着不敢进来。 “又出什么事了?!” 姚mama面色怪异,看一眼在场诸人,结巴着说道:“外院管事传来消息,说我们这送嫁的一名婢女,被人半道劫走了。” “这点芝麻绿豆小事也要来禀报吗?” 老夫人怒视,姚mama却面露难色,嗫嚅道:“这婢女是嫁给蔺婆子家的,而劫人的……是广晟少爷!” 什么!是他! 姚mama继续道:“他带了一群京营的兵丁,扬言说……他饶不了真正的凶手,要替亲兄弟报仇,更要替自己讨个公道!” 所有人的目光,这一瞬又聚集到王氏身上,其中意味说不出的古怪。 第三十二章 京营 “这,这个孽障竟敢如此!” 沈源又气又急,恨不能把这混世魔王的庶子塞回娘胎里,却不料老夫人淡淡说了一句,“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更何况还是你儿子——这孩子素来烈性,这次也真是可怜见的。” 一旁陪坐着的沈熙突然笑了一声,嗓子沙哑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