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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点命令的意味,配上那小兔子一般的表情,着实是有趣了些,惹得闻延心情大好。他将手里的热茶放下,这会儿身上的凉意也已消散了,便径自起身走到阮柔面前,将那一小碗瓜子仁接了过去。闻延坐到她身侧,手臂自然地揽住她歪着倚在桌旁的纤腰,大手在她的腰间轻轻捏了一下。"夫人这般贴心,为夫心甚慰。"阮柔腰上最是敏感,被他捏了这么一下,忍不住便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了两下。"相爷别闹!""恩?"闻延轻挑了下眉尾。两人的默契已至,他的意思阮柔自然领会,忙改口叫了两声∶"夫君,夫君~"尽管这样的场景落在桐离与桑止的眼中只觉得两位主子忒幼稚了些,可闻相爷却是乐此不疲,逮到机会便要这般逗一逗阮柔,实在是没有而立之年的样子。这会儿阮柔被他抱在腿上,桐离极有眼力见地从里间退了出来,带着外间候着的桑止一同出了屋去。恰好厨房的人端了今晚的晚饭过来,桐离忙吩咐着让他们将饭食摆到西侧间的桌上。"都安分着些,将东西放好了便出来,莫要四处乱看。"众人皆应∶"是。"倒是桑止警她一眼,暗自嘀咕了一句∶"多此一举。""你说什么呢?"桐离看向他,却只见那人摇摇头,说着"没什么"便走到了另一旁,给那些个上菜的下人让路。彼时屋里,阮柔捏了几粒瓜子仁送到闻延的嘴边,"这几日夫君辛苦了。只是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到什么时保候…."闻延的大手在她的小脑袋瓜上揉了两下,"北境的战事结束,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做臣子的,不能只留陛下一人cao劳。"他这话若是旁人说,阮柔倒也会信个七八分,可从这人口中说出来,她总觉得变了味儿。她不懂朝政,只是隐隐觉得此事并非如他说得那般简单。可当今圣上还真就是被闻延辅佐着成了众皇子中唯——位安然无恙并登上了皇位的,但阮柔总觉得闻延的野心绝不仅仅至此。她望着那人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倚在他肩上一言不发。"今日江府可是送来重阳宴的请柬了?"闻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如是问道。阮柔直起身子来,"你怎么知晓?"这事她特意吩咐了府里的下人不要说,毕竟她已无意赴宴,让闻延知道了也无甚用,说不定还会添一件糟心的事,倒不如不说。可闻延怎么还是知道了?见她这副惊讶的样子,闻相爷心中自有思量。不过他也只是笑了一下,淡淡说∶"回来时遇见了江秉文。"阮柔生怕这人多想,赶忙表明自己的心意∶"夫君放心,重阳我是要陪你的,已想好如何将此事打发了!""闻延顿了一下,"哦?""夫君忙了这些天,才得这么一日休息,我怎能独自赴宴留夫君一人?"她说着抱住那人的肩膀,柔声接着道,"自然是要好好陪你的。'屋里静默了良久,直到阮柔怀疑是否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方才那一番话触动了这人,让他感激涕零"嗤!"却只听得那人笑了一声,随后便有一直大手在她的发顶按了按,掌心的温度从头顶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阮柔不由得有些懵了,怔怔地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你....件什么?""被夫人这样惦记着,我高兴。"他沉声说了这么一句,顺势还在阮柔的唇角吻了吻,鼻尖轻抵着她的,"放心吧,我陪你一起去。""啊?"阮柔一时间没回过味儿来,便听得那人又说∶"该用饭了。"她正打算站起身,却觉得腰上被人一托,整个人便已被闻延给打横抱了起来。她慌得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搂住那人的脖子。西侧间摆饭的下人们还没尽数退下,有几个正转过身来往外走。隔着一道屏风,虽是看不真切,但也能瞧见两人这副亲昵的模样。府里的都知晓相爷与夫人如何恩爱,可也架不住阮柔的脸皮子薄。眼瞧着便要绕过屏风出去,她慌忙在那人肩上捶了两下,压低了声音∶"快、快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闻相爷笑了一下并未搭理她,却是在屏风后头站定了,等到西侧间没了人这才抱着她走了出去。即便如此,阮柔依旧是一张小脸通红。明明这样的日子也过了不短了,可每每闻延如此对她,她还是忍不住脸颊guntang。知晓今晚是要好生折腾一番,阮柔刻意多用了些饭,生怕夜里饿了又懒得动弹,胃里空着难捱。闻延瞧着她将小嘴塞满的模样,唇角都忍不住上扬。他总觉得阮柔是他用上半辈子的仇恨换来的,每每与她在一处,他便只想着过平淡日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娇憨可爱的模样直叫人看了将那些深埋于心底的苦都忘了。可他终是忘不了母亲临终时的模样。世间鲜有那样美丽的女子,可却偏偏遇人不淑,直到死都不得被人悼念记挂。都道红颜薄命,可他还是为母亲感到不甘。每每思及此,闻延便恨不得将那人留下的一切都毁了!只是李修虔笑着唤他"赫寻"时的模样又总是令人恍惚,他甚至期待过那人笑着叫他一句"哥"……"夫君?"阮柔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闻延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皱了皱眉头复又舒展开来,答应道∶"恩,怎么?""吃饭啊,"阮柔说着剥了只虾送到他嘴边,"今日这道水晶虾极为鲜美,夫君尝尝?"她垂眸细细剥掉虾壳时的模样映在那人的眸子里,恍若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模样。闻延怔了一下方才张嘴吃下那只虾。阮柔眨巴眨巴眼,"怎么样,好吃么?"那人点头,"恩,甜。"他这么一说,阮柔不由得有些懵了,"明明是咸鲜口味,怎么会甜呢……"闻延抬手在她发顶揉了揉,声音温柔∶"因为是你喂的,甜。"阮柔看着他半晌也没说话。闻延说话时分明是笑着的,可落在她眼中,那笑容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让她的整颗心都跟着钝钝地泛着疼。阮柔就这么望着他,良久,伸手贴在他微凉的脸颊上。"不想笑的话,就不必笑了。相爷在我面前,只做自己便好。"....窗外想起了枯叶被风刮动时的簌簌声,有叶子随着冷风簌簌落下,有叶子倔强地挂在枝上不愿离去。闻延眸中的笑意渐渐散了,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儿,脸颊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情复杂得不知到底是怎么个滋味儿。眼前的阮柔似乎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皱着一张小脸躲着他的小丫头了,她已然开始尝试着理解他,迁就他,甚至想要给他一个能够安心自处的地方……这种被人照顾着关心着的感觉,他已很久不曾感受过了。屋里始终静默着,不知过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