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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去了。太后发出了一声惨叫,凄厉得将罗家仪吓得从屋里冲了出来。权微第一时间就往她腿上泼了瓢冷水,但是厨房的洗菜池不满足持续冲水的条件,两个男人合力将她转到浴室,用冷水喷头冲了半天都没奏效,权诗诗大腿上已经起了巴掌大范围的一层燎泡,罗家仪只好给她换了衣服,使唤权微往医院里送。权诗诗疼是疼,但是心气更大,在路上仗着受伤给权微施压:“你看都怪你,要不是你跟我胡说八道,我也不至于掂个锅都不在状态,这次只是烫了两个泡泡儿,下次说不定就缺胳膊断腿了。”权微听得直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罗家仪先听不下去地拍了她一下,小声地警告道:“呸!一把年纪了没点分寸,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权诗诗挨了顿训,但是没敢回嘴,因为罗家仪就缺了胳膊,虽然他很少抱怨,但生活有多不方便她都看在眼里,她立刻软了气势,搂着罗家仪的胳膊说她就是嘴快讨人嫌。罗家仪看她这么识相,习惯性地也服了软:“我也不对,我就是担心祸从口出,有点急了……”权微从风暴中心摇身一变,成了个旁边看戏的,虽然这两老的免不了吵架,但这么多年下来感情还是挺虐狗的。权微看在眼里念在心里,想着以后要是他跟杨桢过日子,他一定比他妈还怂,不分青红皂白地盲目认错就对了。权诗诗疼了会儿慢慢习惯了,智商上线开始审讯权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还在屋里呢?”权微:“是走了,走到门口不放心,怕你俩饿出个好歹来,于是又回来了。”都说养儿子没良心,但这小崽子有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权诗诗被他戳了下心窝子,短时间内没再发难。她烫得不算严重,医生给她挑了水泡,领完药就回家了,她其实自己能走,但是为了让权微内疚,愣是装得娇弱了10倍,非说她太胖了罗家仪的小身板扶不动她,让权微来当拐杖。权微杵着他妈回到家里,又被她使唤得团团转,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葡萄,事儿都是作出来的,但意思非常直接明显,那就是不想给机会让权微开溜。作为伤员,她今天肯定要远庖厨,但是罗家仪又不会做饭,权微临时肩负起大厨的重任,就地取材地整了个四菜一汤,权诗诗刚吃了一口就觉得味道有点好过了头。她的儿子她了解,厨艺那叫一个垃圾,可今晚这顿色香味都还不错,唯一的窍门只有多练,那么问题就来了。权微一个人练了四五年,厨艺一直是钻石恒久远的老三样,没道理他要出柜的这个月,就忽然突飞猛进了,权诗诗一改凌晨反驳罗家仪的立场,以女性特有的第六感强烈的意识到,她儿子肯定是有了个饭搭子。杨桢一个人懒得折腾,下了一锅饺子蘸醋吃了,洗碗的时候手机在客厅里响,他擦了水去接,不出意外发现是权微。杨桢就“喂”了一声,权微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道:“之前在医院,没听见铃声,我妈烫伤了,不严重,就是借机想使唤我,你打电话是不是想跟我说房子的事?”杨桢吃了一惊:“不严重也要多注意,是,你回来了我再跟你说吧,你好好照顾阿姨,我……”权微听着感觉他像是要挂,连忙打断道:“不许挂,聊一会儿,这两天净听我妈念叨了,你说几句让我换换脑子。”杨桢觉得这话里肯定有水分,在他的印象中,权诗诗属于闲话不多的那种妇女,不过他对权微特别宽容:“那你想聊什么?”权微:“聊点开心的,比如你跟的那个房子。”杨桢笑得不行:“你都不知道结果就要聊那房子,万一开心不起来呢?”权微:“没有万一,我跟你心有灵犀。”杨桢心说你要是灵犀那可完蛋了,我的心思就藏不住了。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儿,权诗诗又在屋里喊,权微不得不挂了电话:“你别忘了锁门,欠你的饼我记着在,早点睡。”杨桢直到挂了电话,都没问出最简单的一句话:你明天回来吗?明天是章舒玉25岁的生辰,不需要蛋糕,也不需要愿望,他就是想跟权微一起吃个饭。然而快到凌晨12点的时候,睡着的杨桢忽然被铃声给吵醒了,他接通电话,听见权微在那边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给你点了一首歌,听着啊。”生日歌的旋律立刻冲向了杨桢的耳膜。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出自朴树第81章那个耳熟能详的旋律还在继续,但是杨桢已经听不太清了,惊讶和感动暂时麻痹了他的五感。权微竟然会记得他的生日,而且祝福的时间还掐着点,一看就不是临时起意,但是权微对孙少宁也是好的没话说,因此杨桢也不知道,掐点放歌这种行为在权微对人好的级别里算几级,不过他还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你……”杨桢的脑子有点卡壳,“你”了半天不知所云地说,“谢谢,我没想到你会记得。”然后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忍不住走了神。他对权微心有爱恋,然而又似乎根本没为这人做过什么,债务和忙都不是借口,杨桢一直觉得他缺一个立场,然而有人用行动在告诉他对人好根本不需要立场,只要有心就够了。凌晨的公路前方几乎空无一人,权微一路畅通无阻,身心都沉浸在一种淡淡的愉悦里,杨桢在对面愣了一下,他就估计杨桢肯定感动得不行了,洋洋得意地说:“你在台历上划了鸡蛋那么大一个圈,我就是想不记得也有点困难。”杨桢眼神很好,一抬头就能看见床尾对着的电脑桌上的台历,10月的尾巴上是有个圈,但顶多只有豌豆那么大,杨桢好笑地道:“你什么时候进我房间了?”权微撒谎不打草稿:“扫地的时候进去过,怎么了,你屋里有秘密,我不能进去?”杨桢既没有写日记或情诗的雅兴,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对此无所畏惧:“没有,我就是怕你进来查卫生,然后给我一个不及格。”权微一副对他的信心比自己还强的语气:“放心,有孙少宁比在前面,你的室容打个五星没问题。”杨桢谢过了他的谬赞,大半夜因为有爱发电,不仅不困还越聊越精神,他隐约能听见对面有呼呼的风声,就若有所察地说:“你是不是在开车?”权微的打算是给他一个惊喜,于是玩了个文字游戏:“是,离我妈家很近了。”青山的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