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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失了理智,这几日所受的苦与委屈,心痛与恐惧全都爆发,不敢问行风的,都一次说出口。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行风揽住了行歌,将头埋在她的发丝中,闷声说道。 “放开我”行歌怒叫,推拒行风。 “行歌,听我说听我说”行风双臂箍得更紧,手掌贴在行歌背上,慌乱地说道:“你会好起来的。你会为我生下很多子嗣。不要怕,不要担心。我会护着你的。” “护着我那孩子呢”行歌吼道:“是不是你也认为可以用静儿的胎儿代替我肚子里的囡囡所以你本不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用内力逼毒却残害我的孩子也可以”这番话让行歌用尽气力,一口气喘不过来,干呕起来。 你的孩子 不是我们的孩子吗 囡囡 行歌已替肚里的孩子取了名 行风并不讶异行歌怨他,毕竟她会受伤害是因为自己身为太子。但,到底他在行歌眼里是怎样心机、无情的形象连孩子也能够随意找个女人的胎儿代替她不可能不明白事理,不可能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在乎 行风心痛,又期盼行歌可以了解自己,哑着声问道:“你就这幺看待我就不想想我用内力逼毒的原因若我不如此做,这毒在你四肢百骸走遍了,你会受更大的伤害我在乎我们的孩子,我在乎囡囡,可是我更在乎你孩子我们可以再生,可是我不能没有你”那是怎样撕心裂肺的一段话。 行歌闻言停止了挣扎与吼叫,瞅着行风半响,伸出手揽住行风的腰,哭了起来,喃喃问道:“你就不能护着他吗” “我会,我会我保证,好不别哭行歌”行风搂紧了行歌,凝视着她的伤心与担忧,细细密密的吻如雨纷纷落下,拭去行歌的泪。 “你保证答应我保住他,保住囡囡”行歌低泣道。 槐月二十七日辰时初一刻,下起绵绵细雨,一列马车车队列了一个街廓长,砖瓦墙,小轩窗,情更长。江行风、江行瑞与江行律站在律王府前交握双手,正式辞别。几个相熟的皇子女都到场。 “保重。一路顺风。”行风眼含温情,噙着淡笑,对行律说道。 “六哥也是。我等你。”行律的眼神炯炯,带着期盼。两人又细语一番。 “殿下殿下不好了”行风尚在与江行律谈话,李春堂狂奔而来,慌忙闯入,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行风抬眸看了李春堂一眼,他才收了声,却是抖着身子快步至行风身侧,在行风耳际低语。 唰 行风倏地松了手,面容失了血色,抿紧唇,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喑哑地对江行律说道:“七弟,你珍重,我得先回去了” “子嗣殁了。” “什幺” 众人闻言皆大吃一惊。江行律心中暗叫不好。望着行风疾行离去的背影,心里知晓禁内山雨欲来,行风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下毒的人了。 行风握紧拳,压抑自己的情绪,心情纷乱难止。虽知这滑胎或许是迟早的事,但真要面对时,心里的痛与纠结,却难以用言语表达。 他没有了以往的冷静自持、面对再艰困的情况都可以淡笑以对,算计谋略。如今他的内心慌乱,步伐杂乱轻重不一,指尖微抖。他慌乱的原因并不是失去子嗣,而是担心行歌的反应。子嗣可以再生,可是失了头胎行歌会有多伤心啊。 若他不是太子,或许这一切不会发生;若行歌嫁的人不是太子,又怎会因他而让人下毒导致滑胎那些人想下毒的对象一向是他,行歌只是连带受了牵连,连带牺牲。 行歌,会恨他吗 走到了流云殿前,行风已听见众人哀泣低语,劝着行歌看开。他顿住了脚步,听了半响,深吸了口气,咬牙步入寝。 行歌虚弱地躺在床榻上,两颊上淌着泪,指尖还有着未完全擦净的血痕。沈琼玉眼带悲悯,持着银针为行歌施针止血。行歌已让人换了衣衫,但血衣还来不及收拾,搁在了铜缸上。血色泽外圈染着紫红,至中心处已是鲜红色。 即便这三日,他想尽办法要保这孩子,孩子还是掉了吗 众人瞧见行风入了殿,纷纷跪在地上呼号请罪:“奴婢该死请殿下节哀” 行风没有搭理任何人,任她们跪在地上,上前俯身将额头抵在了行歌的额上。行歌原先闭着的双眼睁了开来,凝视着他无声地饮泣。那张容颜梨花带泪,满山颜色都在此刻碎尽,眼眸中只剩绝望。 “行歌”他这声呼唤带了多深的怜惜、酸楚,还有自责。 但行歌却将脸转向了另一侧。 “行歌我会替你们报仇行歌你说一句话啊骂我也好怪我也好怨我也好什幺都好说一句话吧”行风哽咽着,双手捧着行歌的脸颊,心里痛得不能自己。 什幺都好,对他说一句话吧。 “你答应过的”行歌气若游丝,侧过头,凝望着行风的眸子浮动着委屈与怨怼,苍白的唇办终于吐出一句话。 “我” “办不到是吧”行歌嘴角浮起一丝苍凉讽刺的弯钩,瞠大眼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要承诺。” 行风闻此言,心中如受雷殛。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娘娘失血过多,让她静静吧。”沈琼玉看着两人这般痛苦,若让两人继续下去,只余伤害,心中不忍,轻声开口。 行风站直身,往寝外退去,倚着门坎,顿住脚步,背对着行歌:“对不起” 行歌听了,心中悲哀更甚,她知道不能怪行风,行风也不愿意这事发生。可是,她忍不住不怨、不恨、不痛。她想唤住他,可是她需要时间。 行风离开流云殿后,踽踽独行回廊中,不许李春堂跟着他。他来到了藏书阁,掩上了门扉。 原来,他没有自己想象来得坚强。 倚着藏书阁紧闭的门扉,行风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104 谁的子嗣谁的错,君无戏言必杀之 开始复仇大计啦... 不虐,爽,爽,太子坏坏险化 二个多时辰过后,沈琼玉与甯仪、甯芰端着以白绢覆着的铜盘来到了藏书阁汇报行歌的状况。 “殿下子嗣”甯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沈琼玉心知她于心有愧,代她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