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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胃口。”郑涛面色不愉盯着饭菜,做饭人一点也不讲究,妹夫做饭菜颜色搭配好看,看起来特别有食欲,他敢断定这不是妹夫做的饭。接收到儿子不解的目光,郑父解释道:“你妹夫大概等急了,不知道在哪里凑合一晚上,明天让你妈到供销社找你妹夫,芳芳,现在凑合吃点。”亲家明天还要来看儿媳妇,看到儿媳妇一晚上消瘦的不成样子,心里肯定埋怨他们,下次找他们帮女婿分房子,恐怕有些难喽。俩口子劝儿媳妇没用,示意儿子上。郑涛哄着身体不舒服的孕妇吃饭,允诺媳妇很多条件,才哄的她吃点饭。郑家四人叨念的人把自行车搬下牛车:“我不进村子,”估计钱家人已经摆好鸿门宴,他就不招麻烦事,见傻姑娘有话要和他说,变着法从口袋里掏出三根发绳塞到她手里,“可别傻乎乎听妈的话嫁人,等着三哥在县里混出模样,还愁找不到更好的对象吗?还有,你说过要伺候你三嫂坐月子,你一个姑娘家家没有经验,找婶娘和奶讨教经验知道吗?”钱邱芳鼓着腮帮子‘嗯’了一声,咋觉得三哥说的每一句话好有道理唸!他见傻姑娘稀里糊涂赶牛车进村子,弯着眼眉,舒心的笑了。今天的月亮格外圆,在柔和的月光下骑着自行车赶回县里。钱谨裕猜的不错,钱父特意把钱爷爷、钱奶奶请回家坐镇,让两位老人劝说老三别和他们生分了,没想到只等来脖子上系着好看的丝巾,蹦蹦跳跳跑进院子的憨货。逮不到老三,他们只能憋屈的退而求其次,从邱芳嘴里套老三的消息。钱母迫切地的问道:“你三哥在哪条路?住哪个胡同里?”钱邱芳傻乎乎回答:“不知道,院子好大!”不能让妈知道三哥住在哪里,防止妈和她抢伺候三嫂坐月子的活。她想喝县里的水,吹县里的空气,吃县里的饭,皮肤变得和三嫂一样白嫩,三儿有出息了,她能和三嫂一样找三哥这种类型的丈夫。再说照顾好三嫂大功一件,三哥绝对包给她一个大红包。“你回来,老三有没有交待什么话?”“有,”钱邱芳立刻来了精神,像打了鸡血一样道,“三哥说一人升天鸡犬得道,让我别信妈的话嫁人,我还能遇到比陆传军还优秀的小伙子。妈,你跟大舅妈说,陆传军想和女知青暧昧就暧昧吧,我不想时时刻刻在他面前晃悠,吸引他的…呜~”注意力了…“那啥,妈,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别为了老三的事熬坏了身体。”钱母眼尾全是褶子,用力捂住闺女的嘴,一只手使劲掐闺女的腰。死丫头,再敢多说一句话,老娘把你嫁给村尾的愣子。钱奶奶耳朵有点背,老头子和儿孙们谈话声音太大了,没听清楚孙女说的什么话。她敲着拐棍:“你捂邱芳的嘴作甚?邱芳,你刚刚说你三哥啥?”示意儿媳妇赶紧放手。“奶,邱芳说老三一切都好,让你放心。”顾娣冲丈夫使眼色,扶起老太太,“我送您回去休息。”钱敬礼抹了一把冷汗,幸好他及时抬高音量,盖过妹子的声音,他给老爷子掌灯:“爷,暂时不聊了,咱先回去睡觉。”“好!”还是老二俩口子会来事,钱母舒了一口气,差点被闺女害死,咬着牙拧着闺女腰间的软rou转三百六十度。钱邱芳疼的嗷不出来,嘴巴被妈堵上了。李玉兰脸耷拉着老长,老二两口子真阴险,在公婆面前献殷勤,定是打老三砖房的主意。他们是长房,爸妈老了要跟他们住…李玉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嘴能不能有个把门的,主席说要解放女性思想,我和你爸紧跟主席的脚步,接受女同志做出吸引男同志的目光的事,在你爷奶眼中,‘吸引’就是‘勾引’,能大大咧咧在你奶面前提吗?”钱母松开女儿,吓唬她,“小心你奶抽你,惹恼了你奶,你结婚那天,你奶不说吉利话给你听,让你一辈子受男人蹉跎。”她和老头子好不容易把闺女相看对象的事圆过去,闺女把事情原委捅出来,公婆非扒了她的皮,连带着得罪嫂子、弟妹,搞不好把她撵回娘家。不行,秋收之后她回娘家一趟,趁热打铁把婚事订下来。邱芳吸着鼻子,倒抽冷气,跺一脚地面,愤恨地跑回房间里。妈嘴真毒,用狠毒的话诅咒亲闺女,不让她说,她偏要说。反正她要找奶和婶娘讨教坐月子的事,情绪激动说出来不得了的话,爷奶不待见她,她正好可以找借口投奔三哥。不行,先把坐月子的手艺学到手,再聊‘吸引’男同志的事。至于三哥为啥不让她向亲妈、亲嫂子讨教坐月子的注意事项,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个点。她掏出三哥送给她珍贵的头绳,抚摸着脖颈漂亮的丝巾,撇嘴揪着炸毛的短发,哼嗯~~她躺在床上打滚,她的头发!从怀里掏出三哥给她买的两个大rou包子,包子塞在被窝里,打开门伸头看院子里没人,猫着身子到厨房倒一碗开水,偷偷回到房间咬一口包子,喝一口水。钱谨裕回到县里,从偏门回到房子里,煤油灯驱散一隅黑暗。他见桌子上放着一碗面条,含笑坐下端起碗开吃。房子里有一张黄花梨木床,一个四开门的大衣柜占据西侧半堵墙,一张摆靠窗边摆放的书桌,窗台上摆放几个盆栽,太阳花热情奔放,窗台下用石头堆砌起来的花圃,娇黄色、嫩红色的美人蕉迎墙而立,厨房边有一棵槐花树,春天来了,打槐花做饼吃,一定十分美味。他忽然对房子前主人很好奇,屋里屋外充满着朴实、阳光的气息。“方才李壮媳妇喊我去吃饭,我婉拒了。”橘黄色的灯光照打在墙面上,映出一个瘦弱的身躯,圆滚滚的肚子十分突兀。她不停歇收拾柜子里的东西,前所未有的舒心。不管住在娘家还是婆家,都要小心翼翼看别人脸色,从这一刻开始,她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嗯,对了,你大嫂怀孕了,”钱谨裕推断出郑家人知道吕芳芳怀孕的事,根据原主的记忆,郑桃儿怀孕十个月要生的时候,郑母顾忌儿媳妇孕期反应厉害,担心把女儿接回来住给儿媳妇添堵,破坏女儿和儿子之间的兄妹感情,怕以后女儿在婆家出了什么问题,儿子不给女儿撑腰,所以提出到乡下照顾桃儿。不巧,吕芳芳摔了一跤被送进医院住了两个星期,郑涛不会照顾人,郑母被迫留下来照顾儿媳妇。吕芳芳住进医院第二天,郑桃儿夜里要生了,钱家没一个人管她,她大概出去叫人…第二天半截身子埋在雪里没气了。“刚怀孕就躺进医院,你嫂子身边离不开人,聪聪还要人照顾,我估计岳母抽不开身子给你坐月子。”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