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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去的,你们就放心去吧,我留在这里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事的。”仆妇和丫鬟们有些开心,但心里还是有点忧虑——若是王妃能应一声好,她们也不担心被管事说教,只是她们都听说了王妃是个痴呆儿,此时她一声不吭的,她们要走也不好走。青瓷猜到她们的犹豫,干脆把胭脂支使出去:“若实在担心,让胭脂和大家一起去,别人也知道大家不是擅自离开房间,而是王妃准许的。”胭脂失了先机,此时尤为被动。看着丫鬟们期盼的眼神,她知道再拒绝下去自己只会变成断人财路的“恶人”,日后她又该如何和这些人相处?更谈何保护华云晏。形式无奈,她只能咬牙答应了。王府的小丫鬟说:“青瓷jiejie,可这样你就领不到银两了。”青瓷说:“无妨,大家快去吧,再晚点没银两了。”几人谢了又谢,赶紧出门领钱去了,胭脂则叮嘱:“我们很快便会回来,王妃拜托你了。”青瓷点点头,等周边嘈杂声渐小,她收起脸上的笑容。这点银两有什么好在乎的,等她做了主子,想要多少有多少。现在没了外人在,青瓷从桌上随手拿了红枣吃了一个,走到华云晏床边,坐下。红枣的滋味甜到了她心里,床铺也软,舒服。至于她身旁的华云晏?从方才到现在就像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的。这个傻子没什么好担忧的,但那个胭脂太护主,是有点烦,得找个时机除了她。青瓷正想着,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连忙站好了,拍好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果然有人轻轻敲门。“青瓷,青瓷。”门外人小声叫着。青瓷认出这是金珠,低声说:“进来吧。”金珠鬼鬼祟祟地推开房门,她一眼看清楚了穿着雅致衣料的青瓷,又摸摸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料,心里生了不忿。现在她是二等丫鬟,寻常不得贴身伺候,顶多管管小丫鬟,可她本来也该是一等丫鬟,这都怪胭脂和华云晏。她掩下心中的不适,小声问青瓷:“我看他们都去领银两了?”青瓷点点头,她有点懒得搭理金珠。金珠的目光停在坐在床上的人影儿,她放轻脚步走过去,蓦地掀开华云晏的红盖头。红盖头下,华云晏面容清丽,肤若凝脂,眉眼如画,就是对外界无所感。看着这脸,金珠就来气,青瓷怕她做蠢事连累自己,连忙抓住她的手,道:“你干什么?快放下。”金珠愤愤地把红盖头放下,说:“就是这傻子,害我被打了十板子,还丢了一等丫鬟的地位。”青瓷见她冷静下来,才松开她的手,没有应她的话。金珠可没忘了此行重要的目的,先是说:“胭脂那妮子只站在傻子这边,我就是被她陷害了,青瓷,你可千万要小心着她。”这话颇有向她示好的意味,定是金珠有求于她。但青瓷不点破,只说:“这你倒放心。”金珠手上紧紧攥着个东西,却有点开不了口。她回想起高大英俊的王爷,觉得这是个容易和青瓷谈起来的话题,便道:“王爷可真是俊啊。”青瓷想了想,应道:“是啊。”金珠说:“要是没有王爷,北境都不知道能不能守住。”青瓷不太愿意搭理她,但还是说:“日后我们就是王府的人了,你不要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免得无端遭祸。”金珠说:“好好好,我知道。”说完,她没忍住激动,又说:“你看到没,出伯府时,王爷在马上,可一个眼神都没看傻子呢。”青瓷问:“如此?”金珠小声说:“你们当时扶着傻子所以没看到,其实王爷知道她是个傻子,不喜欢着呢。”红盖头下,华云晏听到这样一句话,一直抿着的嘴角松开了来,眉头舒展。看起来,这话对她十分受用。说到宋澜后,金珠这才鼓起勇气,把手上的东西和一袋银子塞到了青瓷手里:“这是外院的阿桂帮我弄到的好东西,好姐妹,你可得帮帮我。”青瓷掂了掂银子的重量,拿着金珠给她的另外一包东西,问:“那这是什么?你想让我怎么帮?”两人窸窸窣窣地说了会儿话,金珠看时间不多了,才急急忙忙出去。青瓷拿着手上的东西,露出不屑一笑,却又收好了。去领钱的人都回来后,倒没人发觉还有外人来过这里。等到夜已半深,一阵沉沉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守在门外的丫鬟行礼:“王爷。”只看一双大手推开门,宋澜迈进房中。他身量如松,面如玉琢,在他轻抬眼时,双眸漆黑如寒山石,带着点疏离的冷感。青瓷只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移开眼睛,身退到一旁。仆妇们念着祝词,洒红枣,倒酒。宋澜看向了床上。床上坐着一抹娇小的身影,她一动未动,双手交叠,红色喜服衬得她露出的手背洁白如玉,手指修长,从后溪到尾指处弧度悠长,白皙得近乎透明一般。一声“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之后,礼毕,仆妇们便带着几个丫鬟退下来,只余宋澜和华云晏。红烛烧到了芯子,发出噼啪一声,更显四周的安静。宋澜手中拿着玉如意,走到了华云晏跟前,挑起红盖头的一角,然后掀开。周寅说过,华氏的样貌,上京人家见了都说是一等一的好。华云晏的眉眼可比当世工笔之绝画,恬静而温婉,她眉眼无波,更肖似画中静女,这副样貌和这样的神情,倒也般配。如果不是个痴呆儿的话。宋澜低下头,烛光映在他脸上,冷玉一样的面庞上,眼中沉沉,长睫轻轻覆住他的眼神,掩盖去他的神情。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下颌。指尖一点柔润的相触间,他抬起她的脸。两人四目相接。便是这一刻,原本始终两眼无神的华云晏,忽然微微睁大了眼睛,连着睫毛都轻轻闪动。这点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宋澜的眼睛,他略感奇怪,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变化——如画中之人忽然有了灵魂,她眉如风吹柳枝,眼盛星耀,嘴唇微微张开,顾盼生辉,像一汪清澈的活泉,一直流到人心里去。若说方才的她是一个精致的娃娃,现在这个娃娃就像活了过来。她眼中这是掩盖不住的惊讶和疑惑,而后是惊喜。这种神情宋澜并不陌生,常年行军北境,就会在一种游人的脸上会看到这种神情,这种游人常常是在大荒漠中走了半年之多,直到遇到楚军,得到水源。“你……是宋澜?”华云晏的声音有些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