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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他看不到这个女人有任何闪光之处。直到此时此刻。他低下头,看着平安踮起脚尖,用白布一点一点地擦去他脸上的污渍,认真,虔诚,仿佛他只是她手下的某个待美容的客人,或者病人。于这战火和敌我对峙中,不慌不忙,沉静缓慢。细细的汗珠从她额头上冒出,流下来,掉在他的手臂上,像清澈的小溪,他故乡的小溪,清凉,里面有很多鱼,游来游去,自由自在。那时,还没有战争,那时,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除了偶尔在家人出去后会偷偷试穿jiejie们舞会上的裙子,会把父亲的牛奶换成全蛋白的饮料外,他没做过任何一件出格的事。然后有一天,他在电视上看到那个少年,身形年轻而单薄,却戴着一个异常苍老恐怖的面具。他黑掉全国的电视网,在暗处向全国人喊话:“我是琼恩,你们的王子,未来的王。追随我的,去北方,去植薇山脚下,去这个国家所有河流和命运的源头,举起我们的父辈的旗帜,以上帝的名义,拿回我们的一切。”于是他就去了,片言只语都不留。无人理解这个男孩那一刻义无反顾的心情,像着魔一样,并坚定地追随了琼恩此后十几年,从一个无名小卒,到琼恩跟前的“四大金刚”。而这一切的初衷,只因为伊夫自己知道:他看到了丑陋的面具,也看到了面具后那一双碧海般的眼睛,清澈,专注,平和,以及平和下的暗涌深藏。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值得追随,而且一定是个帅哥。所以,当他浴血奋战排除万难、终于爬上金字塔顶端,当他终于成为琼恩的左臂右膀,当琼恩问及:我的朋友,你还有什么要求?——他想也不想便道:“我想摘下你的面具。”“当然。”琼恩也是毫不犹豫:“你我从此是兄弟,是家人,当然要以真面目相对。”那是他第一次目睹王子的真容,也是第一次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可王子的心,却是植薇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不跳。唯一的一次笑容,还是因为谈及平安。伊夫仍记得那个黄昏,他们在城堡的顶楼喝酒,四大金刚,还有琼恩的几个密友,聊着一些经年往事。那时平安已离开城堡,和她的爱人全身而退。所有人虽明面上不说,可心里都在怪罪着他们的王子呢。他们都认为琼恩此举是放虎归山。所以,他们一边稳住琼恩,阻止他追随平安而去的脚步,一边暗地里调兵遣将,瞒着琼恩继续追杀叶清辰及平安。负责暗杀行动的,便是伊夫。只可惜,叶清辰是个更厉害的主,比琼恩更硬更狠更沉得住气,明明可以逃走,却仍然可以为了另外的目的假装被俘虏潜伏下来。且异常机敏,事事都能算计在所有人前面。那时,他们坐在天台上,遥看远处地平线正下沉的巨大落日,晚风从植薇山巍巍山顶吹来,闻着有大雪的寒气清香,让人有说不出的心旷神怡。“这场战打完,你们准备做什么?”突然有人提到。然后有人说回家,有人说要环游世界,也有人说要找个女人生儿育女好好过日子。轮到伊夫时,他看着琼恩碧绿的眼睛:“我继续跟着我的王。”琼恩却拒绝:“你们谁也不要跟我,战争结束后,我也不要再做你们的王子,我会把沙巴给你们,他和我一样的姓氏和血统,甚至比我更像我父亲的孩子。”“那你要去哪?”琼恩目光落在远处,东方的方向,嘴角流露出一丝隐隐笑意:“我自有我的去处。”那样的笑容和目光,像终年积雪融化。伊夫自然明白,明白之后止不住心疼:“既然不是为了王位,那为什么还要发动这场战争?”还让我们所有人追随你,你却想功成名就后隐退,还是为了一个非我族类的异乡女人。那时候,伊夫还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是那么一个豆芽菜般的普通女孩,既没有曲线,也没有智商,几次三番落入险境都是沙巴救她。而且更奇怪的是,相处下来,好似连冷冰冰的沙巴都开始喜欢上她。在伊夫咬牙切齿说“红颜误国”时,沙巴后来也会面红耳赤地跳出来维护:“不许你这样说她。”伊夫奇怪地问沙巴:“我以为你也恨她,毕竟她是让我们失去王子的人。还是——沙巴,你其实内心挺希望琼恩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沙巴不生气,反而更冷冰冰地看着他:“随便你怎么说我,但你要背后诋毁王子或他的女人,我不会再饶你。”他的女人?伊夫哑然失笑:“沙巴,我没想到你现在也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你忠诚于王子我能理解,难道连王子错误的感情你也忠诚?”“琼恩永远不会错,包括他的感情。他爱那个中国女人,是因为那个女人值得。”沙巴从他身边经过,“狠狠”地撞向他的肩:“不忠诚于一个女的王后,难道我要忠诚于一个男的王后吗?”怼得伊夫面红耳赤,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沙巴,这一切,值得吗?直至死的那一刻,被她的男人一枪击毙?伊夫恍惚想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擦拭他脸上、身上的污渍,认真仔细,无声无息。旁边的看众先是怔住,还有平安出来的地方,好几个医护模样的人正在压低声音唤她:“平安回来。”136、她的光芒可平安置若罔闻,哪怕后来醒悟过来的看众开始更密集地朝他们扔东西,哪怕那些东西都砸在她的身上、脸上,可她依然不离开,用她单薄的背部挡在他前面,一双眼,黑色的眼,温柔怜悯地看着他。可是,为什么?她应该恨他才是,他曾那么对待她的丈夫,曾誓取她性命,如今她这么做,难道仅仅因为一个胜者的得意和骄傲吗?“你走开,平安,我承认我输了,我也知道我会死去,在你男人的枪口下死去,但我是为我的理想死去,我死得其所,所以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一点也不感激,说真的,你这样做,我心里,反而很是不舒服,很是排斥。”平安微微摇头:“如果这是你最后一段路,你应该体面把它走完。这是每一个人的权利,与我、与这场战争无关。”这是生命的权利,更是生者的尊严。就这样,不断有人扔,平安便不断用那块已经脏得辨不清颜色的白布不断擦拭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