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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还是不想让她死在宫里,脏了皇家的地方。但是很奇怪,今日聂废妃精神头不错,居然还被人搀扶着出来走了一圈,晒了晒太阳,看上去倒也不像病得快要死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回光返照了。待过了正午,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皇帝突然摆驾真定侯府,连通报都免掉,直奔聂废妃所在小院。虽说帝王直接进入别人家的后院,总归不合乎礼节。可是皇帝便是皇帝,权掌天下,别说是要闯一个臣子家中的后院去看自己的女人,就算铁了心去抢人家的妻女,也不是不可能。而聂废妃,虽然已经被送回娘家人身边,只要当过一日皇帝的女人,就永远都是。沈陵宜脚步穿过庭院,踏过幽僻的花径,又走过曲折的回廊,终于来到了那位聂废妃的水榭香橼。当他看见那座半面临水的院子时,眉头就一直紧皱:聂棠体寒,受不得凉,现在重疾难愈,还住在水边,湿气这么重,这病怎么还会好?!当他靠近屋子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侍女激动的、带着哭腔声音:“小姐,陛下亲自来接你了,咱们终于如愿以偿了!”“谁知道陛下到底在想什么呢?也许是来看我到底死了没有……”说话的就是聂棠,他对她的说话的语音语调实在是熟悉,就算她沙哑着嗓子,他也一下子能准确辨认出她的声音来。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又轻声咳嗽了几下,微微苦笑道:“算了,还是去接驾吧,免得坏了规矩。”沈陵宜直接破门而入,大步生风地走进屋子,他看了一眼站在梳妆台边伺候的侍女,有点面善,但没多少印象,直接忽略不管,而坐在梳妆台前,握着一把梳子梳头的正是聂棠。她很清瘦,脸上带着苍白的病容,见他突然推门进来,也毫无波澜,主动起身行礼:“陛下——”她话音未落,突然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因为,那位穿着玄色朝服的男人突然两步踏到了她的面前,狠狠地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的语调中饱含着压抑的痛楚,他的呼吸是火热的:“棠棠,我是带你回家的!”……聂废妃又回来了。整座皇宫中在瞬息之间传遍了这个消息。试想,一个被皇帝怒斥“吕霍之风”的废妃,竟又被皇帝亲自接回了宫,这后宫的格局怕是又要变了。沈陵宜坐在御撵上,一手紧紧地搂着聂棠的腰身,低声道:“棠棠,我知道我过去是错了,我不该在娶你为妻之后再娶这么多女人,也不该这样对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一口名为渣男的黑锅从天而降,他不但要接,接住之后还要主动背在身上。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哄聂棠,但先认错再道歉的流程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聂棠侧过头,淡淡地朝他笑了一下:“陛下这是在说什么话呢?俗话说,诸侯一聘九女,卿大夫一妻二妾,陛下贵为天子,拥有再多女人都是应当的。”沈陵宜:“……”他都忘记这是古代了,平民百姓娶不起妾室,可是皇帝不管有多少小老婆都是理所应当的。可他真的是水土不服!一想到晚上还要翻牌子,朝廷中的臣子们还等着他像个种猪一样开枝散叶他就头皮发麻!“可是,”沈陵宜握住她的手,摆出深情款款的姿态,“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聂棠微微挑眉,“陛下今日真怪,明明从前是不喜欢这等香艳词曲的。”沈陵宜:“……”古代嫔妃版的聂棠真不好哄!可是再不好哄,难道他还能不哄吗?他轻轻地把下巴搁在她的颈边,用鼻尖亲昵地蹭了一下她的颈项,轻声道:“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聂棠不置可否。在一阵沉默之后,她轻轻启口:“陛下若是有心,不如还将长门宫赐于嫔妾吧。”长门宫,就是冷宫。就是聂棠之前住过的冷宫。从前朝开始就是冷宫,还曾囚禁过前朝皇后。沈陵宜不解道:“你——”这哪有人上赶着去住冷宫的?“嘘,陛下这回便听我一言吧,”聂棠温温柔柔地开口,“嫔妾喜欢长门宫,清静。而陛下的承诺,恕我直言,实在是太廉价了,我实在是懒得再听了。”……沈陵宜气炸了。不但生气,还特别委屈。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发生了什么诡异的穿越,这身为皇帝非但没享受到什么,反而要面对满桌子的奏疏,而聂棠还很明显在生气。……也是,如果换成是他,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他怕也不会轻易原谅。聂废妃虽然回来了,可是一转身,还是回到了长门宫,众妃嫔又觉得,就算陛下突然开始挂念旧情,可她到底还在冷宫中,根本不足为惧。可是若说陛下不在意吧,这每天一下朝就往她那里赶,对冷宫不避讳半分,也实在太奇怪了。而聂棠却觉得,这位陛下的确突然变得很奇怪。他带了一堆奏折到她这边批阅,看着看着,还会就政事来询问她的意见。这放在从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第一回的时候,她就直白地拒绝了:“陛下莫非已经忘记了,两年前嫔妾就曾被陛下训斥为吕霍之风,后宫干涉前朝政事,是为大忌。”沈陵宜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明明有才能,却要装作什么都不懂,就不累吗?如果你担心我事后算账的话,要不要我现在就写一封保证书给你?”真是太奇怪了。聂棠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从前的时候,皇帝是最讨厌她询问政事的,因为在当年征伐的时候,她曾替夫君安排粮草后勤,有条不紊,当时就有人曾调侃过一句,娶妻若此,便等于多娶了一位军师一位幕僚。军师和幕僚都有可能背叛,可是夫妻一体,妻子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丈夫的。那原本是一句带有称赞意味的调侃之言,当时皇帝也并没有多往心上去,这样的事情多了,他终究还是有些猜忌。可是现在,他居然说她“有才能”?还有“保证书”是何物?聂棠只是微笑道:“嫔妾虽然无法为陛下效劳,可擅长香道,愿为陛下解忧愁。”他轻哼了一声,又继续埋头奏折,心里则嘀咕着:什么香道解忧愁,说得好听,就是不想为他分忧解难的托词。他批完奏折,困得实在受不了,根本懒得动,也就理所应当地留宿长门宫。那一晚,不少后宫妃嫔彻夜无眠。聂废妃的的确确被废了位份,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此失宠。皇帝连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