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0
他就觉得自己跟这些孩子有代沟,让他跟沈正清学煽情,他根本学不会,这辈子也不可能学会。于是他烦躁道:“行了,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以后了。反正你就尽力吧,毕竟你要面对的人是谢沉渊,输了也正常。”聂棠摇摇头,微笑道:“苏老师,我不会输的。”苏源景又倏然盯着她看,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她到底哪来的把握。……是,他承认聂棠在玄门这年轻一代中出类拔萃的,说是数一数二也不为过。她聪明理智,懂得因势利导,把自己的优势完全发挥出来,光是这一个优点就能够让她立于不败之地。可是跟谢沉渊比,她还嫩得很,不要以为用精英训练营里那种小把戏就能蒙骗过谢沉渊。谢沉渊这种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不见血,他是不可能收手。当年他在玄门兴风作浪的时候,他想要谁死,那个人绝不可能活过第二天。他都不知道聂棠这年纪轻轻的,到底哪里的自信?叶眠风在年轻的时候,足够高傲猖狂了吧,但是也不敢说这种大话!“苏叔叔,你能跟我说说我爸爸跟你的事情吗?我知道我父母结婚时候,你还是伴郎,但是沈叔叔他们都说你跟我爸关系很糟糕。”苏源景突然听见她这句话,连喝水都忘记了,一只手举着杯子:“……你从哪里听来这么多事的?”聂棠笑道:“因为有婚礼的光碟留下来,我看到了。”苏源景呵了一声,靠在沙发椅背上闭目养神:“不用担心。不管我跟你父亲关系怎么样——就算不好,我也不会公报私仇;就算很好,我也不会特殊照顾你。”“苏叔叔,你可能还不知道,”聂棠试探道,“我父亲留了一份录影带给我,他告诉我,他之所以会出车祸,是因为他知道沈玄凌就是谢沉渊。如果说——”苏源景晃了晃他仅剩的右手,示意她住口:“不要说了。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他其实早就猜到了。他跟叶眠风虽是竞争对手,可也有惺惺相惜的交情在,哪会突然翻脸。这么突然,一定是叶眠风出了什么事,怕牵连到他身边的人。他们都是背负着家族重任的人,没有“小我”只有“大局”,不能凭借一时意气去做事。这一次为聂棠挡去陶情自爆后带来的灵气暴动,已经是他个人的角度出发,能够做出的最大牺牲。聂棠看着苏源景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腕,忽然说:“苏叔叔,谢沉渊害你丢掉一只手,我会让他给你赔一条命。”苏源景:“……”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当真觉得糟心。别人家的乖孩子,一听到谢沉渊的大名,唯恐避之不及,可她居然还打算迎头杠上去,这不是典型的熊孩子吗?而聂棠突然对他说的这句话,实在让他有点性别错位的啼笑皆非感,好像他苏源景还会需要一个小女孩来保护似的。他揉完眉心,又觉得无奈,便朝她笑了一下:“别干傻事,知道吗?你能活着,就很不容易。趁年轻,干什么不好,非要自己去找死?”聂棠却回答:“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还是要来找我的,退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他还是有一百种办法掘地三尺把我找出来。”“……可是,你能有什么办法?”当年他们整个玄门牺牲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在那场漫长的战役之中,最后竟然还被谢沉渊逃了过去。而聂棠……真不是他看不起人。就凭聂棠,在精英训练营坑一坑同龄人还可以,可要坑谢沉渊这老狐狸,谈何容易?!苏源景伸出他那只完好的右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顶:“好好活下去,不要随随便便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你父亲还有母亲都不会想看到你莽撞的样子,明白吗?听苏叔叔的话。”……聂棠离开苏源景的病房,又轻轻把门碰上。她看了一下时间,这才惊讶地发现他们居然面对面谈了半个小时。守在病房门口的苏家长老问道:“源景休息了吧?”他不赞同苏源景在手术之后不好好休息,而非要在醒来后见一个外人。聂棠就是他眼中的“外人”,就算整个玄门符师紧缺,可他们苏家是不缺的,苏源景自己就是一个全才,不必像别的世家那样求着聂棠。聂棠点点头,压低声音道:“苏叔叔说他很累了,今天不想再见任何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同样等在门口的沈陵宜听到“苏叔叔”的称谓,不禁诧异。聂棠是很有分寸的人,她之前一直都恭恭敬敬喊苏源景“苏老师”,怎么现在突然喊上了“叔叔”?不过苏源景……对她的态度的确很特别。聂棠不是在玄门长大,所以她不了解苏源景,也没有听说过他许多事迹。可是沈陵宜知道,也因为父亲的关系从小就接触这位玄门裁决所的前辈。大概每一个天才都是高傲的,苏源景也是属于那种对于周围的人都不怎么关注、只一心扑在自我修行上的人。但是他早早地就在玄门新秀大赛上就记住了聂棠,还愿意为她的写开篇序词。就算在精英训练营里,他嘴上抱怨聂棠破坏了他的训练安排,可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是相当乐见其成的。苏家人一听苏源景关门谢客,也不再纠缠,陆陆续续地去结伴去找酒店。聂棠在人群中张望了一下,问道:“姚姐呢?”沈陵宜一听她这句话,立刻黑着脸:“她跟陶潜……就是圆释大师去楼下聊天了,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如果你等下有空了,他有话要对你说。”他觉得今天真是个奇葩的日子。怎么人人都跟聂棠有话说?聂棠跟他们都不熟的!沈陵宜说完,就转身下楼,才刚走了几步,聂棠就从后面赶上来,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那个……”聂棠莞尔道,“万一他们还没聊完呢?你这么急着下去……不太好吧?”姚晴和陶潜原来还是未婚夫妻,都订婚了,结果陶潜突然出家去了。就算时过境迁,他们两人都不在意,可骤然故人相逢,总得有好些话想说吧?沈陵宜恍然大悟:“哦,你是在担心我们破坏了他们久别重逢?放心,不会的。”聂棠:“……”怎么感觉她都调教了这么久,他还是如此钢铁直男?聂棠又道:“可是——”“没有可是,姚晴跟你根本就不一样。她那神经粗得就跟街上的电线杆子差不多,我觉得现在他们要不是面面相对没有共同话题,就是姚姐已经打算揍人了。”沈陵宜反手抓住她的手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