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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紧紧盯着她的手,“我不爱吃甜的。”“也对,”聂棠笑眯眯地回答,“我们还真的特别互补,万一有一天你突然想尝尝看甜品的味道,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沈陵宜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用另一只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聂棠有了心理准备,第二勺就故意挖在舒芙蕾中心的位置,啪嗒一声,一枚粉红色的钻戒就落在了盘子边缘。餐厅经理很有眼色地端上了一盆清水,让她清洗戒指。聂棠挑眉,她不知道这算是心有灵犀还是什么奇葩的巧合,她mama之前还对她说过,将来如果有人跟她求婚,戒指太小,她千万不要答应。于是沈陵宜送的这枚戒指可以说是非常大了,大到什么程度呢?那枚戒指最中心镶嵌着是一颗一克拉的粉钻,粉钻周围还镶满了密密麻麻的碎钻,这些碎钻组成了一个形态非常可观的心形。她尝试着把洗干净的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戴上之后,她觉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了!而且这密密麻麻的碎钻,绝对会让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崩溃。沈陵宜凝视着她,开口:“这个款式,我跟设计师聊过好几次,应该是女孩子会喜欢的那种吧。你喜欢吗?”聂棠莞尔一笑:“嗯,我很喜欢。就是太贵重了,平时都不敢带。”她真心觉得,如果哪位审美没问题的女性会喜欢这种款式,一定是看在这个钻戒昂贵价值的份上,而不是因为这个钻戒本身。她话锋一转,又笑道:“如果我没有弄错现代社会的风俗,你送钻戒,是不是代表了想向我求婚?”沈陵宜握着她的手,异常严肃地望着她,如果忽略他开始发红的耳根的话,他这架势就摆得毫无破绽了:“那你愿意嫁给我吗?”聂棠刚要开口,就听沈陵宜继续说:“我虽然不敢保证这一辈子都会一如既往爱你,但我敢保证,我会永远尊重你,照顾你,绝不辜负你,哪怕我们垂垂老矣,哪怕你也不再像如今这样美好,我也会负担起丈夫的责任。”聂棠哭笑不得,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表白的话竟然还可以这么说的,“不敢保证一辈子都爱你”、“以后你不再像现在这么美好,我也会负责”。如果换一个喜欢较真抠字眼的姑娘,恐怕他这婚不但求不成,还得被泼一脸水……她柔声道:“虽然你不能确信自己永远爱我,但是我可以。我经历过很漫长的修真岁月,那个时候普通人能活到六七十岁已是难得,而修士们的生命却很漫长,我很确信自己喜欢什么,该去争取什么,我也……很确信自己对你的感情。”她眼波流转,微微一笑:“可是,你能不能再努力一点,尝试着更加爱我?”沈陵宜握住她的手,突然低头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了一个guntang的吻,郑重其事地回答:“我会。”……等到了烟花大会的时间,江边已经挤满了人,他们到得晚,就只能站在后排的位置遥望。站在几乎被冻成冰棍的人群中,聂棠就觉得自己特别温暖,一下子贴上四五张暖宝宝,身上还站着一个会移动的人型暖水袋,她一点都不客气地手塞进了他的口袋里。沈陵宜在口袋里握住她的手指,诧异道:“怎么这么冷?”聂棠轻声一笑,忽然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当然是因为我是炉鼎体质啊。”炉鼎体质就是这样的,体寒,因为阴气太重。沈陵宜学着别的那些等待烟花的小情侣那样:“那,抱一下?”他之前就注意到了,但凡是情侣,大多都抱在一起汲取温暖。聂棠用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最终莞尔一笑:“好啊。”她搂住他的腰,把自己塞进他的怀抱里,侧过头,耳侧紧贴在他的心口:“你的心跳得很快……”沈陵宜嘴硬:“没有的事,我平时就是这种心率!”聂棠柔柔地开口:“那你想不想要跳得更快一点?”他觉得她今天完全都不对了,不停地撩他,还动不动一语双关,他这么高的智商,当然能听得懂,可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不甘示弱撩回去!于是他伸手按住了她的后颈,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那你想不想变得更温暖一点?”聂棠低低地笑了一声,突然说:“开始了。”她话音刚落,就见江面上突然绽放开一朵拖曳着长长尾翼的烟花,当它舒展开那灿烂的花火,蓦然间把灰沉沉的江面映得发亮。紧接着,一朵又一朵烟火冲上了天空,接二连三地亮相,整片夜色都变得忽明忽暗,空气中涌动着淡淡的硫磺气息。原本立在堤岸边的灯光指示牌突然变了,用红色的彩灯显示出了一个数字。周围所有的人都开始跟着指示牌上的数字开始倒数:“30,29,28……5,4,3,2——”“——1!新年快乐!”所有人共同欢呼,共同祝贺,拥挤的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欢笑声。这份快乐明晃晃的,比天边的烟火,还有灯光牌上改变的年份更富有感染力,聂棠微微笑着,仰起头想要说什么。可是周围的声响实在嘈杂,一下子淹没了她想要说的话。只有美丽而又变化多端的夜色倾泻在她的脸上,为她柔美的五官笼罩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薄雾。沈陵宜低下头,直接贴上了她正一张一合的嘴唇,把她那未尽的语句尽数吞没。聂棠想说的是“希望以后的每一回跨年都能你一起过”。沈陵宜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她的红唇,低声道:“愿望是不可以说出来的——并且,你许的这个愿望是没有意义的。”他们当然会一起度过今后的每一年,每一个月,每一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这根本不是愿景,而是一个铁打的事实。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上演各种悲欢离合,痴情梦破碎,并非感情太脆弱太娇贵,而是还没有遇见正确的、从灵魂到心灵最合拍的那个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零点一过,街上等待跨年的人烟就渐渐稀少下来,街道开始变得凄清,世界也开始安睡。沈陵宜握着她的手,又怕她冷,就把两个人的手都塞在口袋里,让她冰冷的指尖也渐渐开始染上他的体温。他们一直从江边往回步行,走得很慢,时不时都有人从后面匆匆跑到了他们的前头。忽然有一个挺眼熟的黄毛从后面跑上来,还在沈陵宜肩上撞了一下。他凶神恶煞地一转头,正要骂人走路不长眼睛,一看到他们两人,先是一愣,然后赶紧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弯腰弓背道:“两位……嘿嘿,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